“那今夜我们就在这里扎营,明天一早再出发。”
“就在这里?”
“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了。”陆玑话中似有话,随即着令娄忠吩咐下属扎营,生火烧饭。
娄忠打点好一切,走到陆玑身旁,忍不住道:“大人莫非在路上发现了什么?”
陆玑笑笑道:“不必担心,他们暂时还不敢动手。”
“他们?”
“那些打雪莲主意的人。”
“还在等什么?”
“等一个适当的机会,等一个适合的地方?”
这的确不是一个适合的地方,所以,无敌门的人只是遥远地在远山上监视。
他们来了很多人,独孤凤、公孙弘、千面佛、九尾狐,还有外五堂的两个堂主都来了,就是不见独孤无敌。
无敌虽然不在,却有命令交代下来,所以急躁如公孙弘,亦只有呆候在那儿。
“依我说,最好就乘他们人乏马倦,夤夜来一次偷袭,说不定……”这已是公孙弘第三次说这种话,独孤凤终于忍不住冷然截口道:“尽在说有什么用?”
公孙弘看着独孤凤,闭上嘴巴。
千面佛在一旁笑道:“门主不让我们在这儿采取行动,当然有不适宜行动的地方。”
公孙弘摸着下巴,冷笑道:“一个子母金环有什么了不起?”
千面佛道:“他贵为大内锦衣卫统领,武功当然有过人的地方,不过单就这个人,还不难应付,问题在除了我们之外,觊觎那冰山雪莲的还有黑白双魔两个老怪物,我们若是就这样与陆玑一伙冲突起来,他们一定会乘机混水摸鱼。”
九尾狐疑惑道:“黑白双魔这次来中原,肯定是为了那棵冰山雪莲?”
千面佛道:“根据探子的消息,他们也是向这边走来的,若非为了雪莲,又为什么?”
“可不知到了没有?”
黑白双魔早就到了,就在无敌门一众结集的地方不远,无敌门的行动一直在他们监视之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越看就越开心,只待无敌门一采取行动,就看准机会,劫夺那两个尼泊剌的使者。
管中流、依贝莎当然也在,一路上,黑白双魔虽然倚赖管中流指引,嘴巴可没有跟管中流客气过。
管中流逆来顺受,经过几次的挫折,他已经学会忍耐,也变得阴沉。
一任黑白双魔说话怎样尖酸刻薄,他都没有动气,一路侍候黑白双魔的起居。
依贝莎看在眼内,实在不忍,很多时都帮着管中流说话。
两人的感情也就越来越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却还有一个猎人,那是黑白双魔怎也想不到的事情。
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座高山之上,等候着另一伙人,为首的是天帝,此外风、雷、雨、电、无面人,甚至傅香君也来了。
他们是从无敌门蔡华佗那儿得来的消息。
天帝一心要借助雪莲冲破生死玄关,雨认为雪莲可以令她青春常驻,能够增长内力的药物风、雷、电一向都很感兴趣,至于傅香君,对雪莲的效用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兴趣就更大,却是没有想到据为己有,只希望到手之后,能够配成若干药物,济世救人。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那番救人的话一出口,却惹来众人的嘲笑。
他们本来就是两种人。
逍遥谷高手尽出,对于冰山雪莲不用说就是志在必得。
陆玑虽然发现有人在左右窥伺,却是怎也想不到来人的势力不仅几倍于他们,而且都是江湖上最难惹的人物。
任何一拨先动手,他们纵然能够保得住雪莲,才难免伤亡惨重,再也经不起第二次的袭击。
不错,他出身江湖,但久处禁宫,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已没有当年那么熟悉,况且自恃武功高强,一般江湖人,真还不放他在眼内,这才是他的致命伤。
逍遥谷是绝不会先出手的了,黑白双魔一心坐待渔人之利,当先采取行动的应该就是无敌门。
唯天为大,如日方中,以无敌门目前的势力,的确已无须避忌什么。
第二天一早,车马便出发,四个锦衣卫带着二十个骑马的军兵在前面开路,其它的军兵则簇拥着两辆马车随后跟来。
陆玑改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之内。
那两辆马车一个模样,随来护送的尼泊剌军兵又是分成两则,走在两辆马车的左右,只看马车外表,要分出那两个使者坐在哪一辆马车之内,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陆玑的一点小心思。
午后,队伍走在树林当中的道路上。
道路蜿蜒,两旁树林浓密,彷佛无尽,这种环境,正是最理想的袭击环境,不用陆玑吩咐,所有人已知道小心戒备。
道路只能容马车通过,那些护在两旁的尼泊剌军兵不能不转走在两辆马车的前后军兵力调动,左边树林“簌”的一声,一个黑衣人闪电一样射出,直射向当先那两马车的车厢。
他的身形犹如标枪似的笔直,也就像被人当作标枪似掷出来,从左窗射入,右窗穿出,“哗啦啦”珠帘飞散声中,射入右边林子内,手中已多了一个锦盒,正是放载雪莲的那一个。
那两个尼泊剌的使者惊呼着从车厢探头出来,无不是一脸惊惶之色。
护送军兵亦骚动起来。
黑衣人的轻功实在不错,没有这不错的轻功,也不能够这样轻易地将锦盒取到手。
他射入林中,身形着地,立即往上拔起来,也就剎那间,枝叶一分,陆玑从中窜出,迎面就是一掌。
黑衣人意料之外,惊呼未绝,一张脸已被陆玑击碎,往下倒泻,那身形还未着地,锦盒已落在陆玑手中。
陆玑连看也不再看一眼,转往林外走去,军兵这时候才涌进来,看在眼内,一声欢呼。
陆玑淡然一笑,走到车厢前面,将锦盒交还给那两个泥泊剌使者。
“陆大人果然武功高强……”两个使者赞不绝口,一个接着问道:“不知那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鄂北冲霄雁,是一个独行大盗。”
“连鄂北的强盗也来了?”
“本不该来的。”陆玑冷笑道:“他应该知道,这不是他动得了的东西,来了就回不去了。”
“不自量力,该死。”
“实在该死!”陆玑左手突然一扬,巴掌大小一枚金环飞出,射向旁边一株大树的树上!
金光闪逝,一声闷哼,从树上响起,一个青衣女人从树上跌坠下来,那枚金环竟就嵌在她的咽喉内!
众人齐皆目瞪口呆,陆玑却若无其事地道:“冲霄雁三年前娶了青影子,夫妇二人出双共对,做案当然也不会例外。”
他不但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耳目的敏锐尤其惊人,心狠手辣。
像这样的一个人,也难怪无敌门、黑白双魔都避忌三分。
车马继续起程,当日黄昏,到了阳泉县。
县官李守一早已接到命令,日夜赶工建成了一个秘室,来存放贡品。
他是出于一番好意,而且这样做,不但可以奉承,还可以表示他这个县官也是一个人才。
可惜找来的工匠却是排教中人,那排教的教主邱明又怎肯错过这个机会,吩咐安置了翻板,那边陆玑才将锦盒放下走出秘室,翻板立即将锦盒翻进地道内,陆玑虽然立即发觉不妥,赶返秘室,剑插石缝,杀了一个正欲将翻板弄回原位的排教好手,锦盒已经由接应的人迅速从地道送出去。
陆玑并没有追赶,也不能够追下去,地道在那片刻已经倒塌。
他将那具尸体弄上来,从死者身上的火印已知道死者的身份,立即下令调动阳泉县城的所有军兵,夤夜袭击排教的根据地。
在那里出入的排教二百多佰弟子无一幸免,所有房屋被夷为平地。
教主邱明却已经远在大江之上,接过教徒献上的锦盒,才打开,那个锦盒就爆炸了。
锦盒内载的并非冰山雪莲,而是火药。
邱明一直都不怎样将陆玑放在眼内,到他发觉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的时候,已在火药下粉身碎骨。
陆玑放在那个锦盒之内的,是关外霹魔堂精制的火药,开关机括擦击火石引起爆炸,在事前,他却没有将这个计划对任何人透露。
这个人不但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且还攻于心计。
车马在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才继续上路。
一路上异常平静,两个时辰之后已到了天星峡。
两面是高山,道路从中穿过,从地形看来,是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十二个一组军兵率先奔进去。
路上并没有人迹,两旁也没有异样,十二骑平安奔过了天星峡后,六骑立即折回。
看到这六骑平安折回,车马才前进,他们当然看不到,留在天星峡出口的那六骑这时候已经变成死人,无一幸免。
杀他们的是无敌门的十二个杀手,突然从地洞中冒出来,以最迅速、最有效的办法,将那六个军兵刺杀刀下。
那六个军兵连呼叫也没有一声,他们的身手本来就不怎样好,碰上久经训练的杀手,又是以二对一,如何保得住性命。
这时候队伍已到了峡道中,霹雳声突响,前后巨石纷纷从山上滚下,堵住了两边的去路,无敌门的弟子纷纷从山上隐蔽处现身,乱箭射下。
箭如飞蝗,峡道上又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那些军兵片刻伤亡大半,马嘶声,惨叫声此起彼落。
无敌门的弟子随即取出兵器,杀奔山下,九尾狐、千面佛在前面,鞭击杖劈,挡者披靡。
独孤凤、公孙弘也不慢,带着四个舵主直奔子母金环所坐的那辆马车,那四个舵主双手各捧一个铁盒,分开四个方向,将马车围住!
马已经倒毙箭下,车并末翻侧,车厢剎那间片片碎裂,子母金环陆玑冲天而起!
公孙弘实时一声:“射!”
好四个舵主应声一按铁盒两侧,盒盖弹开,无数蓝汪汪的毒计从盒中射出。
陆玑剎那间彷佛被里在一道蓝光闪闪的大网中,他惊呼未绝,整个身子已虾米一样弓起,凌空直坠下来,金环亦脱手,浑身上下插满了那种蓝汪汪的毒针!
他嘶声惨叫,贴地打了几个滚,终于僵直在地上,皮肤已变成紫色肿胀起来。
公孙弘看在眼内,冷笑道:“看你子母金环厉害,还是七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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