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玑既急又怒,身形陡然翻滚半空,一枚枚金环脱手飞出,便生生打开了一个缺口,长身直入,右掌金环当面切下!
云飞扬双掌拍扫,震开飞来金环,双掌接着一拍,“叭”地将当面切下的那个金环夹在双掌之中,陆玑左掌立即切向云飞扬咽喉!
云飞扬双掌一举,金环已切开,一翻一拍,疾拍在陆玑的胸膛之上!
他原是想将陆玑震开,却忘了自己曾经练过武当七绝之一的霹雳掌,现在内功不但已经恢复,而且更胜从前,一掌拍出,简直就可以开碑裂石,更甚于天龙上人的密宗大手印!
陆玑五脏、肺腑立时被震碎,飞撞在洞壁之上,云飞扬看在眼内,不由怔在那里,呆望着自己双掌。
他突然叫起来,道:“傅姑娘,我的武功完全恢复了!”一面叫一面奔出洞外。
傅香君已看见云飞扬恢复武功与陆玑战在一起,所以才退出洞外,却又仍有些担心,并没有走远。
她看见云飞扬奔出来,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云飞扬冲近去,抱住了傅香君双肩,道:“傅姑娘,你看,我全好了。”
傅香君又是高兴又是悲哀,叹了一口气,道:“云大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云飞扬尚未回答,传香君又道:“我……我走了。”
“你为什么要走?”云飞扬呆了一呆。
傅香君道:“你看完那封信,就会明白。”
“那封信?”云飞扬更加奇怪。
“与你的衣衫放在水边石上。”
“你有话跟我直说就是,为什么要写信?”云飞扬追问。
傅香君苦笑道:“你还是进去看完那封信再说。”
“好,我这就进去拿信。”云飞扬不忘叮嘱一句,道:“你在这里等一等。”
傅香君点头,眼中闪动着泪光。
云飞扬转过身子,才走进洞口,傅香君的眼泪已忍不住流下。
信不在石上,在水里,是云飞扬与陆玑激战的时候被掌风卷下去的。
云飞扬忙将信捞起,只见上面的字已溶化成一团团,根本就看不出写的什么。
“傅姑娘──”他呼叫着奔出去,傅香君已经不知所踪。
一任他怎样呼叫,都听不到傅香君回答。
他呼叫着疾往前掠去。
冰山雪莲的功效在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已经完全发挥,他的呼叫声藉内力传出老远,傅香君哪有听不到的道理。
她离开那个山洞其实也没有多远,只是深藏在枝叶丛中,一声也不发,他看见云飞扬呼叫着掠过,几次忍不住要回答,但还是忍了下来。
目送云飞扬去远,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
云飞扬身形飞快,迅速掠出了数里。
一路上当然没有傅香君的踪影,也没有任何人迹,他仍然又再掠前半里,才停下来,方待回头,就听到了一阵呼喝打斗声。
他心念一转,转向打斗声来处掠去。
到这时候他仍然没有想到以他现在的轻功,傅香君若是由这条路离开,绝没有可能还未被他追上。
虽然他知道雪莲乃罕有之灵药,但武功恢复得这么快,一时间他的确还未能够接受这事实。
几个起落,他已经来到打斗的地方。
那是四个人,动手的却只有三个,三个之中却有一个是他认识的,却不是傅香君,是管中流!
联手攻击管中流的就是黑白双魔,他们也根本只能说是戏弄,两人都是空着手,并没有动刀!
管中流一剑翻飞,但是在黑白双魔联手夹攻之下,亦只有招架之力,偶一不慎便被黑白双魔手掌击中,变作滚地葫芦。
黑白双魔显然还不想这么快杀他,下手极有分寸。
依贝莎一旁不时呼喊,黑白双魔却没有理会她,以她的武功,亦助不了管中流,一出手,立即就被黑白双魔迫退!
管中流散发飞扬,衣衫亦破破碎碎,沾满了污泥,狼狈至极,他没有求饶,一直咬牙苦撑。
云飞扬那边看见,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飞扑上前去!
这一喝犹如霹雳一样,在场四人却都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停住了手脚。
云飞扬正好落在管中流与黑白双魔当中。
“是你!”管中流一见,当场一呆。
“你是什么人?”黑摩勒随即喝问。
白摩勒接道:“你是不是姓管的帮手?”
云飞扬道:“晚辈云飞扬,路过此地……”
黑摩勒截口道:“既然路过,就继续走你的路,少废话。”
云飞扬目光一转,道:“两位老前辈这样欺负两个后辈,难道就不怕江湖朋友笑话吗?”
白摩勒冷笑道:“你知道那女娃子是我们的什么人?她是我们的徒弟,这姓管的小子勾引她私奔,还偷走了我们的独门武功秘籍,你说一句公道话,我们应该怎样做?”
云飞扬一呆,转向管中流道:“管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管中流有些尴尬,但嘴巴仍然很硬,道:“是非曲直,一时很难说清楚,姓管的亦不想在这里多作分辩。”
“管大哥……”依贝莎欲言又止。
管中流截口道:“你不用害怕,大不了死在这里!”
白摩勒一声:“那老夫就成全你!”身形一欺,一掌当头劈落,黑摩勒同时发动攻势!
云飞扬双臂一振,将黑白双魔一起截下,道:“两位有话好说……”
“好小子竟然敢多管闲事──”白摩勒面庞更白,黑摩勒接道:“有种你就打败我们兄弟,这件事依你解决。”
云飞扬看看黑白双魔,又看看依贝莎、管中流,再看看自己双手,终于点头道:“好,晚辈得罪了。”
黑白双魔相顾一眼,一声冷笑,左右齐上,剎那间连攻百招!
他们也看出云飞扬不简单,所以一出手就运足十成功力,一心要速战速决,击倒云飞扬。
哪知道百招一过,云飞扬不但没有被击倒,反而越打越精神,不仅黑白双魔大大吃惊、诧异,管中流看在眼内亦大吃一惊。
他先后已两次败在云飞扬剑下,对云飞扬的武功当然非常清楚,但现在看来,云飞扬的武功不但没有倒退,而且更胜从前。
云飞扬的招式是越打越纯熟,这些日子来的郁闷同时渲泄无遗,深厚的内力就更令云飞扬的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飞灵变幻。
黑白双魔越打越吃力,也越打越寒心,几次要运起冰魄玄功,将云飞扬震伤,哪知道云飞扬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将他们的内力震回。
雪莲就是至阴至寒之物,比起黑白双魔的冰魄玄功也不知要强多少,云飞扬当然不会受影响了。
二百招甫过,云飞扬双掌已抢入了空门,扣住了黑白双魔双腕,一扣即松开,人亦倒退丈外,一声:“承让!”
黑白双魔齐皆怔住,白摩勒方待再上,却给黑摩勒按下来。
黑摩勒接着向云飞扬道:“英雄出少年,姓云的,黑白双魔承认不是你的对手,这件事由你处置。”
云飞扬转向管中流,道:“管兄,那秘籍请你交还两位老前辈。”
这句话出口,不但管中流,就是黑白双魔也有些诧异,他们实在想不到云飞扬竟如此公正。
管中流看看云飞扬,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掷向白摩勒。
那卷羊皮纸之上密密麻麻地为满了奇形怪状的回文,白摩勒接在手中,摊开来看了一会,才点头收起来,接问道:“依贝莎又怎么办?”
管中流目光转向依贝莎,再转向黑白双魔,道:“我们情投意合,还望两位老人家成全。”
白摩勒闷哼一声,道:“我们不听你的,依贝莎,你来说。”
依贝莎跪了下来,道:“两位师父请恕徒儿不孝……”
白摩勒勃然大怒,冷笑道:“你是跟定他了?”
依贝莎流泪不语。
黑摩勒接道:“那你听着,黑白双魔与你从今断绝师徒关系!”
“师父──”依贝莎哀呼。
黑摩功一拂袖,道:“你没有资格再这样称呼我们,我们也受不起。”霍地转身。
走过云飞扬身旁,黑摩勒脚步一缓,语重心长地道:“姓云的,你是一个练武的奇才,不过小心那些江湖上的阴险小人会加害于你。”
语声一落,与白摩勒飞掠前去,眨眼消失在树木丛中。
云飞扬目光转回来,正与管中流目光相触,管中流实时冷笑道:“就是你打走他们,我也不会感激你。”
云飞扬一愕,道:“管兄你……”
“我也不屑与你这种山野村夫称兄道弟。”管中流转身扶起依贝莎,道:“我们走吧!”
云飞扬怔在那里。
走出了半里,依贝莎仍然泪流披面,管中流停下脚步,替依贝莎抹去眼泪,道:“不要难过了。”
依贝莎流着泪道:“师父不再要我了。”
“有我在你身旁不是更好。”
“管大哥,你不要拋下我。”依贝莎伏倒在管中流怀中。
“你放心,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会与你一起。”管中流目光一转,道:“幸好我们已经将秘籍的武功口诀全记下了。”
“那我们以后该怎样?”
“找个地方暂时隐居,待我练好冰魄玄功,运用到落日剑法之上再作打算。”
“那个姓云的,到底是什么人?”依贝莎接着问道。
“不是好人。”管中流剑眉深锁,道:“前些时听说他被独孤无敌废去武功,但今天看来他的武功比从前更好,难道又有什么际遇?”
管中流的眼睛露出了很深重的妒忌之色。
江湖上的消息不但灵通,而且迅速,云飞扬武功已恢复,击败了黑白双魔的消息,很快就远传至各地。
独孤凤反而不知道,因为这二三十天她都是留在吕望家中。
她到吕家去原是找云飞扬,云飞扬却不在,只留下话给吕望,一个半月就会回来。
独孤凤来找了几次,都不见云飞扬,倒是与吕员外熟悉了,也因为她留在吕家,吕望才幸免一难,若不是公孙弘早已着人找他回去迫问雪莲的下落。
独孤凤的耐性一向都不大好,能够等这么多天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就在她等不下去了,别过吕望,离开吕家的时候,云飞扬回来了。
两人在镇外遇在一起,独孤凤还未发觉,她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走着,冷不防给人扳住了肩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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