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影江山+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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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影江山+番外-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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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臣妾恳求皇上开恩赦免。”
亦岚未有言语。霖晞又匆匆对那彤史女官道:“这里没你的事了。皇上心情烦躁只是用不惯这里的沉水香,你去换上一炉龙涎香就退下吧。”
那女官犹豫一下,终是道了一句“遵旨”后退出了殿门。
霖晞这时转头看向亦岚,怯生生问了一句:“皇上是不是想去婉妹妹那边?陛下若真的想去尽管去吧,臣妾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亦岚摆摆手,轻叹道:“罢了,朕只是想出去走走。皇后你也忙了一日,吃点东西早些歇息吧。”
霖晞听此,默默垂下了头去。皇后——她的夫君连对她的称呼都如此生硬……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是做错了什么,可看当下情形,亦岚似是并没有要和她同房的意思。霖晞轻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皇上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坐一夜?不必臣妾侍奉吗?”
亦岚摇摇头,望着自香炉中幽幽飘出的袅袅香烟。道了一句:“皇后,朕今日已经很累了。”之后便不再言语。突然他又觉得这一幕十分滑稽,谁人在新婚之夜不嫌良宵苦短?而他堂堂一国之君的洞房花烛却要如此度过,而这一切皆是由于那人的自作主张。他真不清楚,造成今日这局面究竟是他与沐言谁负了谁?
霖晞心下凄凉,低声道:“臣妾明白了。”之后将自己衣袖挽上去一小截,又默默从头上取下一支金步摇来,便狠狠刺向了自己手腕。
亦岚心中大惊,一把抓过霖晞右手手腕,惊道:“你要做什么?!”
霖晞低头涩然一笑,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只想助皇上一臂之力的。”
亦岚将她手腕略松开一些,心中仍是疑惑,“你说什么?”
霖晞指了指床上放的那条白色丝绢道:“皇上可有想过,若到明早这白绢上仍一尘不染,皇上该如何向太皇太后交代?此事……既非两厢情愿,臣妾不愿勉强皇上。刚刚那彤史女官已被支走,臣妾自划破手腕将血滴在白绢上也断然不会被发觉。皇上尽管放心,今夜之事臣妾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亦岚望着霖晞被发簪划破的腕部,伤口已渗出了丝丝殷红鲜血。他微微怔了一下,一来是暗叹霖晞在此情形下仍能当机立断想出如此妙计,二来也
是从心底钦佩这女子的贤惠温良。他低声道:“那这次就多谢你了。”
霖晞将血滴了两滴在白绢上,虽是疼得眉头微蹙,却仍是抬头向亦岚浅笑了一下,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妾本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惊蛰节气,一指天气回暖,春雷始鸣。现下关于皇帝与忠宁侯的舆论因为他们各自的一些做法都平息了不少,情况算是有所好转。但实则底下暗流涌动,更多算计等一些阴暗面才刚刚浮出,比作春雷始鸣。

☆、三十九。烟云


三十九、烟云
果然如霖晞所言,翌日清晨便有宫娥奉命来取走了那条白绢。依礼,大婚的次日皇上该是与皇后贵妃同去拜见太皇太后的。亦岚瞧门外轿辇已备好,回头望了眼霖晞,又低头思索了片刻想好应对措辞,便和霖晞同上了肩舆前往寿康宫。
亦岚进到寿康宫内,便看到正殿中摆了满满一桌的早膳,太皇太后坐于前方凤椅。一旁早已落座等候的婉露见他们进门,立刻起身请安。
亦岚抬手示意婉露不必多礼,又向太皇太后赔礼道:“儿臣与皇后来迟,让皇祖母久等了,望皇祖母恕罪。”
太皇太后笑笑,道:“你们昨夜洞房花烛,今早到的晚些也是在所难免。皇帝快些带皇后入座吧。”
二人落座后,便立刻有内侍过来服侍用膳。一开始殿内气氛都还和缓,只是太皇太后用过膳之后,轻轻放下手中银箸,似是漫不经心地笑道:“皇后昨夜可是中途遣走了坤和宫内的彤史女官?”
亦岚心中一震,他心中最怕就是太皇太后问出这句话来。因为担心霖晞不知如何应答,便抢先一步开了口:“皇祖母,儿臣是因为……”
太皇太后凤目转向亦岚,她说话声音不大却是自威,“哀家问的是皇后。”
亦岚神色微微一变,不再言语。婉露不知昨夜前因后果,自然是低眉敛目不敢妄言。霖晞心中虽是畏惧,神色却是平和,她缓缓跪下道:“回太皇太后,是皇上用惯了龙涎香一时不习惯臣妾宫里的沉水香,臣妾便想让人去换一炉龙涎香来。昨夜坤和宫内侍皆在门外跪候,臣妾图一时方便便让殿内彤史女官去了。若臣妾有何处做的不妥,太皇太后只怪罪臣妾一个便是。”
太皇太后却是一笑,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温和神情,道:“霖晞,你起来吧。哀家方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臣妾谢太皇太后宽恕。”霖晞谢恩道,又被宫女扶起坐回席上。
太皇太后这时又转向亦岚,道:“哀家派去忠宁侯府给他医治的那些御医今早来回禀了,忠宁侯昨夜风寒加剧,大约需五、六日才可痊愈。再召他入宫恐怕要十日之后了。”
亦岚也轻轻搁下银箸,平静道:“皇祖母此言何意?”
太皇太后笑道:“皇帝忘了?哀家以前说过,要给忠宁侯许配一位公主或郡主做正妻。”
太皇太后这句话实在如雷贯耳,出乎亦岚的意料。殿内一片沉寂,唯有自己头上所戴珠冕所垂下的玉珠相撞的清越声响。他平复下心情,装作无意的淡淡道:“哦?那皇祖母心中定好了人选?”
“依皇帝看,宜淳公主如何?”
亦岚惊异道:“亦瑾?”
太皇太后缓缓点头,道:“哀家知道你与宜淳公主乃同胞兄妹,自小你也最疼宠她。让她嫁与一区区侯爷确是有些委屈她,可总好过与突厥可汗和亲远嫁离于京师。哀家看那忠宁侯也算温和忠厚,成婚之后定会好好待宜淳。”
亦岚摇摇头,沉声道:“儿臣以为,不可。亦瑾的终身大事朕希望她能够自己定夺。若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到时候朕自会赐婚,再备份厚礼给她做嫁妆。”
太皇太后皱了下眉头,道:“晚辈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硕之言。何来‘自行定夺’一说?”
亦岚淡淡一笑,他自己已尝尽了这“父母之命,媒硕之言”的苦衷,怎舍得让亦瑾也承受一样的苦楚呢?他无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议吧。”而他这番的细微神情,却都被一旁不语的婉露收之眼底。
十日之后,沐言风寒已痊愈。这天清晨,阿碧房中便来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婢女为她梳妆打扮。阿碧心中不解,一问才知是侯爷吩咐她们这么做的。她待婢女们一阵悉心梳妆后,推开房门才发现侯爷正身着朝服在门外等候,一旁还停驻着一辆华贵马车,叶瞳则在车前驾马。
沐言见阿碧推门而出,回过身来对她浅笑道:“今日太皇太后召我入宫觐见,我也正好有一事相求太皇太后。阿碧你随我一同入宫吧。”
阿碧不明他有何意图,心中却想随他入宫观察下情形也好,便点点头应了。
马车除了进入皇宫出示腰牌时稍停顿了一下之外,一路皆前行无阻。不一会儿便到了寿康宫外,下马车后由殿门口等候的宦官引见太皇太后。
二人进入寿康宫,才发现除了太皇太后之外亦岚居然也在。沐言拉着阿碧在殿内跪下,道:“微臣参见皇上、太皇太后。”之后又解释道:“这是阿碧,只是她自小不能言语,无法开口请安。还请皇上、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笑道:“无妨,平身吧。近日忠宁侯身子恢复得如何?”
“已经没事了,谢太皇太后关怀。”沐言说罢,自行先起身,后慢慢将阿碧搀起来。阿碧起身后转头对他莞尔一笑以示感激。
太皇太后点点头,“这样便好。忠宁侯,你素来对皇帝忠贞不二,乃有功之臣,哀家都看在眼里。今日哀家召你前来便是要赏你一道恩典的。”
沐言复又谢恩道:“臣谢太皇太后恩典。臣今日前来也有一事相求太皇太后。”
“哦?说来听听?”
沐言抬起头望着太皇太后,平静道:“臣想求皇上、太皇太后下一道恩典给臣和阿碧赐婚。”
阿碧心中顿时一惊,错愕的望着沐言,半晌还未回过神来,猜不透他这样做的意图打算。
亦岚闭目停滞了片刻,继而开口问道:“为什么是她?”
沐言抬头望了一眼亦岚,随即垂下眼眸。他深深叩首道:“臣与阿碧两情相悦,望皇上、太皇太后成全。”
亦岚听此,心中着实是狠狠一疼。他与那女子站在一处当真是一对璧人……亦岚方才一直不语,可他们二人那样亲密的动作、相视而笑的神情他全都看在眼里。沐言……当真是为那女子动了心吗?从前他的心思亦岚总能读得通透,可如今他也愈发读不懂他了。
这时,太皇太后微微一笑道:“赐婚?忠宁侯倒是与哀家想到一处了。你既然开口,哀家便成全你们。不如这样,哀家将宜淳公主许给你做正妻,至于阿碧则做你侧室可好?”
沐言肩头微微一动,片刻后又沉下来,跪地道:“臣谢太皇太后恩典。只是宜淳公主为陛下和太皇太后所宠爱,定能找个中意的驸马。臣德微志轻,不敢误公主终身。还望太皇太后能够收回成命。”
太皇太后面上神情淡漠,不辨喜愠,言辞间却令人胆战心惊:“哀家已决定了由你来做这个驸马,你又何故继续推脱?可是在外听了什么关于宜淳的闲话,以为宜淳姿容丑陋不可示人?”
沐言浑身一凛,慌忙抬头道:“微臣不敢。臣只恐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躯……”宜淳公主是那人的同胞妹妹,她从前在明里暗里都帮过他不少。他又怎能误她终身呢?
沐言正想着,突然感到旁边有人轻轻拽了拽他衣袖,侧目一望看到阿碧正对他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再忤逆太皇太后圣意。沐言微微一怔,下意识握紧了右手,咬牙道:“微臣自惭鄙陋,不愿公主委身下嫁,也不想辜负了阿碧。臣此生除了阿碧不会再娶第二个女子。臣无法受得此恩典,还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他说完这话,整个殿内气氛都瞬间凝滞了。阿碧惊得浑身一震,不料沐言竟会错了她的意思。他这样一再推脱会不会惹怒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怒会不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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