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后来我觉得不好,很傻,真的很傻,我叫他带我到酒场看,男生都喜欢在那里号叫,只是叫,叫,我只是懂得陪他们喝啤酒,然后随着他们叫,但是终于学不懂,学不懂,只是在里面醉,然后被有的没的人捡回家,有一堵很深很深的空气,怎么用心,怎么醉,怎么用力地冲,也不可以踱过。」「他们见我很会喝酒,就教我饮酒,次次四五种,四五种,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两个人,我都学,因为是学,所以,所以我很努力地上班赚钱买酒。天天贴钱地陪男生睡觉,头发都喝到干巴巴的,那时候怕家人发觉才缓下仔。」「我还要很无耻地在别人面前装纯情,他们赞我可爱,温柔,内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反应,我是努力地装出这种虚伪的形象吧,明明是为了一点事情就跟别人睡觉的坏女人。」「其实我也好色的,男生真的很美丽,我有接受男生的追求,我有装出很女朋友的样子,只是他们到后来不承认我。别人以为我不要男生,以为我只是喜欢生活空荡荡的。」「脑子空荡荡的时候,不要喝酒,不然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都是空荡荡的。」「我是不是醉了?」「你当然是醉了。」宪惟终于找到发声的机会。 「倒下来的话,要在倒下来的地方爬起来。」 「嗯。」宪惟说。 「所以我应该要回到我喝酒的地方去,不然,没有记忆的话,失去记忆的话,这会很痛苦的。」「小姐,你明天就不会记到今晚发生的事情了。」宪惟说。 「不对,不对,失去记忆的话,失去正在发生的记忆,只是一天,但是失去过去的记忆,这就很难堪,很恐怖,很痛苦的。」宪惟心想,只学会说这么多道理的人,才可以游说到自己这么放肆的。 「曾经有一个人,他问我可不可以用五千块钱来看这个。」女子掏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格子纹的胸围,蓝与白,像是欧陆风情,并附有许多的蝴蝶结。 「这个还值五千元吗?我给你五千元,你带我回去刚刚遇到我的地方好吗?」「我好怕你发现我,我好怕,所以我没有带钱包,我的钱包就放到刚刚来的地方。我醒来就会找得到。我没有钱了。但是我有这个,我给你弄出来,然后你送我回去好吗?这样太坏了,我应该在第七年,也就是五年后,五年内我还是会青春吧。五年后我就不会这样了。人的记忆只有七年吧。七年后我就会忘记那个会生气的人,十四年后我就会忘记自己为甚么惹人生气。不不不。不是说这个的。」她把手放到宪惟的胯下,见他没有反抗,轻巧地掏出来,套弄了一阵子,便吸。 鸡巴的味道是盐中带酸的。 舌头的味道是温中带辣的。 紧张的时候其实是器官放松的时候。 放松的时候是因为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这些都是喝酒的感觉。 这双八子眉好色情。 宪惟把她扯上来,看着她不明身世的天真样子,她问:「不舒服吗?」「可以干你吗?」她的手还在继续,她再问:「不舒服吗?」 虚心地用手的,他任由她从继续,回去的时候,先是小口小口地吸,像是吻,然后又吃,大口大口地吃。 是酒精的缘故吗?舌头好暖,她的唾液好刺人。 「我想射。」 把对方舔到像自己舌头的味道,是酒精的缘故吗?鸡巴好暖,像水一样滑。 乱七八糟的精液要喷出来,她自如地靠近,把上衣包住那话儿,一次,一次,慢慢都都沾到她身上去。她轻轻地笑,随手用罐啤酒做是水,冲洗自己的衣服。 回程的时候,在便利店前面,「买一包纸巾好吗?」宪惟问。 她微笑地不可置否。 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喊我的头好痛,头好痛,像失忆那样痛。但那一秒之前,她是一个完美的婴儿。安详。无助。温柔。 突然她走到在安全套旁边问:「你还要吗?」 店员冷眼,非常恶毒地冷眼。 直到她说出那句:「现在我的状态很坏,如果要,要顺便买点润滑剂。」店员像是一个亲戚长辈那样,为自己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而苦恼,苦笑,说了一句:「请。」宪惟买了,全买了,第一次泄精之后他很残忍。 在机车旁边,他问她。 「全裸骑车好吗?」
「衣服哪里放?」 「就后面。」 她不作一语便脱,身体很瘦,单薄到不像是有不良嗜好的,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瘦,只是真的有点像个未成年的学生。没有显得有点风情的胸围,她是个无知的孩子,纵然身体已经发育得很不错。 乳头是粉色的,男人都说,但说身体特征的话,耻骨看起来有点隐隐若若,肩不大,虽然站起来大方到有点无耻,但远看起来,还是非常非常地害羞。 左手搭到右手手肘上面,随便说些话,眼睛不敢盯人。 风吹来,春天的风还是有点冷,她靠近问,问的却是他:「你会冷吗?」宪惟说不。 他第二次被脱裤子,这次他显得很熟练。她反而有点生疏。 「坐上来好吗?」她问。 他坐在机车前面,她靠近,因为一点冷,想紧紧地抱住对方,只是空出一只手的余地,要抓住他的那里,放到自己体内,私体出奇地滑,原来不需要润滑。 当性器官接触的时候,她凝神地望向他,想像得出神,脑好像要裂掉似的,那丁点儿的一个小孔,正要被胀大几百倍。她深深吸气,动作非常地慢,来回几次,还也只是进入到龟头再深两分。男生最私隐的器官,好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好爱充,好任性,好野蛮,好……,好傻,好懂得女生的心情。 寂寞的话被抱住就很好。 被塞满就好快乐。 被塞住的心情。 把人扭来扭去的心情。 一个被延长的无助感。 在车上干一了一次,到场又干了一次,本来想要第三次的,他想后入式,她说后入式每次都只会很痛,他想自己的下体也很痛,忽然同病相连似的,打消了念头。 他指向那边,说方向,示意已经到了,要分别。 「走吧。」她蹲下来,木然地说。 她见宪惟要走,急急补充:「还有,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嗯。」「我怕别人失望。」她解释。 「……喜欢他的人会失望,原来她是个这样的人。」「嗯。」中文的他在声音上是不分性别的,宪惟不懂。 宪惟觉得这件事有点悲哀,觉得是酒精坏事,他在公园里陪她喝了两罐,她是买烈酒来喝的。 原迪反覆听了觉得宪惟失常到极点。宪惟那个认真的模样,以为接触到悲哀与荒诞的事情,然后一副愁容,就像是很世故很成熟似的。这感觉令人很负气,这负气的形象,就连理解这个故事的同情的理解也没有了。 不过,原迪今天忽然记起这个故事。 依瑜有很多条格子裙,她以前的中学制服是蓝绿格子的。 男朋友的嗜好吗? 他的性欲高涨起来,像是思潮似的。 (下) 依瑜那个不顾仪态的坐法,是把手支在膝上,足和臀都在贴地,如果坟原有眼睛,他一定会见到她的身体。 「我好喜欢跟你做爱。」 依瑜迷迷的眼睛说。 「我跟甚么男生睡,其实没有一次爽得过在梦里和你鬼混。」她的手引向自己的私处,她想要在这里自慰。 非常地不恭敬。 她是常常做这样的梦。 在梦海里,男朋友步出来,蹲在她的正前方,把她的下盘托起,一松,皮带和热裤宽开了大半,热裤本来就只是一个横条,裤长离裤裆几乎同高,宽开后,内裤更明确地露出来。小可爱的肩带是绳结,松开后,要几乎跌出胸围的样子,男朋友以前常常在睡房这样整理她的衣服,然后装模作样地,甚么都不做。她会开始索吻,一直开始色诱他,游戏总是这样的。 他们开始很深的吻,钻出很多个层次,她很想在他的舌头上面写字,但每一次想转动,他就溜开,反守为攻,一次又一次的,她的吸呼愈来愈快,渐渐要尖叫起来。 「你还愿意见我吗?」 「不然为甚么来?」 「但是我已经是坏人了。」 「所以你要再加把劲,为了幸福得卖力一点。」「对不起,对不起。」「你是偷偷想起我,才做坏事的,对不对?」 「想你不应该是坏事来的。」 「把坏事告诉我好吗?」 「嗯。」 「想不想到一个静的地方。」 「可以离开这里吗?」 他把手抓住她的后脑,在她面前,非常近的距离,这是用体温来感受距离和姿势的,他点头。 「哇。」 「有没有想到的地方?」 「到你家,嘿。」 「我家吗?」
「不啦,不啦,甚么都好,到一个有我们在的地方就可以了。」「好的,这就乖了。」「嗯嗯。」 「那么,想怎么去?」 「你会飞吗?」 「你把我当鬼吗?」 「不,不,不。」依瑜发狂似的摇首,是醉了的女生才会这么可爱,他说。 他说要走的话,就要系一个环。因为一点难堪的规定,这个条件已经述说了很多次。 「戴上这个环以后,我就像是中世纪的女仆了。」依瑜没有理会那些故事,只是单纯地点头,依了,快乐地手牵手,到了旁边的一家小屋。 「早上,你送我回去那里,我就会醒来吗?」 「嗯,就把你送回那地方吧,不会再赶走你了。」依瑜点头,紧紧地抱住他,有一次,他把她送走,送离了墓园,然后忽然消失,她发狂地徘徊,根本没有一寸迷路的可能,这地方她已经反覆到过上百次了。但是他消失了,就那样消失了,老羞成怒的她忽然清醒起来,酒醒的心情更不可能梦见他了,她更老羞成怒起来。好想要酒精。后来好像再醉了,详情记不清了。 其实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