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观察,我发现一个规律,每天早晨,沈鸟儿吃早餐的当口,是下手的绝好时机。於是,趁着箍捅匠出去买早点,沈鸟儿起床洗漱,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我溜进屋内,看见沈鸟儿正在洗头,我便抓过箍捅匠做生意时使用的刀具,杀死了沈鸟儿,为了破坏作案现场,给官府侦破案件制造麻烦,我割下沈鸟儿的人头,一手拎着他的白鸾,一手拎着他的脑袋,在箍捅匠赶回来之前,逃走了! 嗯? 杀人犯的讲述令官吏背脊发凉,知道自己审错了案子,罪责难逃,他木然地问道, 那麽,白鸟呢? 鸟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 官吏追问此事似乎毫无必要,而人犯回答的却很认真, 大概是官府里的人,多大官职我不知道,反正穿着官服! 卖了多少钱? 叁拾两银子! 沈福的人头,藏在何处? 湖畔一棵枯死的杨树洞里! 衙役果真就在杨树洞里找到了沈福的脑袋,县官惊赅不已,冷汗淋淋: 完了,当真就审错了案子,误杀人命,自己的仕途就此终结了!看来,我得回家收拾行李,去漠北放羊了! 把那两个打鱼的兄弟给我抓来! 官吏将满腔的羞愤发在打鱼兄弟的头上, 你们还不老实交待,那颗水泡过的人头,是从哪儿弄来的,你们把谁给杀了! 没有哇, 打鱼兄弟矢口否认, 老爷,我们绝对没有杀人,看见老爷的布告,为了骗得赏金,便把刚刚死去的父亲脑袋割了下来,用水浸泡过,弄得一塌糊涂,看不清到底是谁了!於是,便拿来领赏了! 他妈的,好孝顺的儿子啊! 官吏气得破口大骂,大骂那打鱼兄弟道德败坏,不孝顺,来世如果再托上人,保准没屁眼。再骂,案子也审错了,冤死的箍捅匠再也无法复活了,等待官吏的将是朝廷的严厉制裁。而此刻,盛怒之下,官吏所能做的,便是将卖鸟笼的人和这对打鱼兄弟,统统推出去斩首,以心头之忿。 至於自己的前程,就等着上级酌情处理吧! 岁月匆匆,弹指间,千载悠悠而过,而 沈鸟儿 一鸟五命的案子,则让人刻骨铭心,在当地,时至今日, 沈鸟儿 之词依然是不详之语,甚至是祸端的预兆,一提及玩鸟之人,市民们便会不屑地扔出一句: 沈鸟儿!挺大个男人,不干正经事,拎着个鸟笼子到处闲逛,弄不出什麽好事来,以後准没好下场!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圣上爱大鸟,京城闻殴。刀光血飞溅,仅为一野雉。 铜臭薰心黑,争执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