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身中,顺小路向上急追。
山巅上的仙海人屠,只觉头皮发炸,拼全力展开轻功越过山巅,急急地说:“大和尚,大事不好,咱们没有他快,被他追上了怎会有命?”
拉卜活佛向左侧丛山密林一指,说:“咱们分道,人林躲上一躲,我先走一步。”说完,扭头一看,山下已被山林所遮,看不见山海之王,自然山海之王也无法看见他们,便向旁一窜,由另一面密林中向山下急急逃命。
仙海人屠奔向山脊急逃,像条漏网之鱼,双方开始隔了一坐山,相距约四里,他料定山海之王再快,也不会在短期间赶到,所以仍顺径飞掠。
山海之王到了山巅,仙诲人屠已在两里外一座山嘴绕过另一面去了。
“老兔子,我不信你能飞。”山海之王怒叫,飞掠下山。
仙诲人屠心惊胆落,只逃了四里地,已被拉近了两里,再逃四里岂不完蛋?绕过山嘴,便向山满间林茂草里一窜,不管东南西北,向山下如飞急逃。
山海之王与老花子仍向前追,这一带峰峦四起,古林蔽天,小路绕山而避,视界不出百十丈。直追了五六里,老花子说:“老弟,别追了,八成儿他们已逃入山林之中,再追也是枉然。”
山海之王放下老花子,身形放缓,说:“便宜了这老猪狗,下次见面,他狗命难逃。”
“他们是谁?”老花子问。
“仙海人屠和拉卜活佛,他们终于到中原肆虐来了。”
“天?中原真是多事之秋,这些老凶魔全来了。”
“咱们回去看看,死是的什么人。”
“好,回头,老弟。”
两人又往回奔,到了山下斗场。老花子直奔老猪婆哀叫之处,山海之王叫:“老丈,小心,那是老猪狗的同伙,叫猪婆龙曹五娘,她死有余辜,谨防她临死拼命。”
老花子在旁一站,说:“唔!果然是她,这十四节金银虎尾鞭,就是她的活照牌。”
他用乌竹杖挑起一幅布巾,掩住老猪婆的下身,顺手点了她的死穴,又道:“她被人用‘隔物腐经’手法治了,真够她受的。”
“这种手法太歹毒了些。”山海之王摇头道。
“这大概是老猪婆的报应,这种手法乃是武当的绝学,这儿怎会有武当的高手出现?这些人呢?为何都逃了?”老花子惑然问。
山海之王指着不远处罗浮真人的尸体,说:“那贼老道也死了,活该!唔!那儿还有一具死尸。”
两人走近死在林中的尸体旁,山海之王说:“这人是死在金鹫赫连西海金枪之下的。”
老花子用手将人翻了两转,用手一抹尸体的脸部,突然冷笑一声,说:“这家伙经过易容高手施过术,可能是武当的人。咱们在附近搜,也许可以得到九天玉凤的消息。”
“快!他们是隐入右面山林之中的。”
两人展开轻功,向林中一闪而逝。
叶若虹背起背囊,伸手搀扶着葛如山,两人急急拨草分藤,向山谷下面一阵急走。等山海之王和老花子将仙海人屠追丢了转回,两人已绕了两座山,向下面深山古森林降下,远出五里余了。山海之王向右往山上追武当的全真子,更便宜了两人。
一阵紧走,不知奔了多少里,越过多少重山,等他们定下心神,穿出密林一看,心神为之一清。
他们竟到了一处景色奇美的深山里了,正处身在一个绿水潭之前。潭大有五六亩,一泯深碧,微漪轻泛,四面翠峰围绕,仅西南有一处山口,潭水就由那儿溢出,水势略现涡急。
潭四周,白杨映掩,奇花异草,花团锦簇,飘香阵阵,距潭二三十丈,则是犬牙交错的山壁。西南角潭水出处是两座石山口,高有三十丈,像一座石门,口宽仅三丈余,石色铁灰,上面间有草藤生长。南面,是褐色的土山,林木葱茏,直延伸至远处的山巅。北面,露出十余座乳白色的奇异巨崖,怒流倾泄于上,向二三十丈的绿潭下注,像无数道五光十色的珍帘,挂下崖底,映着丽日,露气中泛出五彩光华,崖下飞珠溅玉,水声如雷,再如数十道深沟注入潭中,山脊上奇花异草欣欣向荣,在露气中摇曳生姿,令人俗念尽消,飘飘有出尘之想。
在他俩出潭之处,两行苍松虬舞飞鬣,形态古奇,每一株皆粗有五人合抱,枝杆交盘,蔽日参天,枝上的松果,大如饭碗,向潭中的一面,枝干伸出潭畔,像是数十条苍龙,要向潭中吸水舞爪。
这是莽莽红尘的世外洞天,深山丛莽中的福地。两人全觉灵台一清,呆住了。
四周,有如雷飞瀑声之外,一些不知名而羽色奇丽的禽鸟,发出婉转悦耳的鸣声,并不时在空中欢鸣轻舞。
葛如山流血过多,已入昏迷之境,这时神智一清,突然挣扎着站稳,叹口气说:“好一处洞天福地,身临此境,我已不复眷念莽莽红尘,我愿终老是乡,埋骨于此……”
话未完,他心神一懈,扑地便倒,铜人跌在脚旁。
叶若虹也已至油尽灯枯之境,心中一惊,叫:“如山,你……”他抢前去扶,只觉眼前发黑,“砰”一声也摔倒在地,立即昏厥。
他一倒,背囊扔出,囊盖一破,九天玉凤便跌出囊来,她在牛鼻子死时,在倒地之际被控得人事不省;由于经脉被制过久,体内人去楼空,十分虚弱,一直未曾苏醒,经过这一跌,反而悠然醒来。
她仍可勉强移动身躯,便费力地坐起,终于看出了地下的两个人,正是叶若虹主仆。她看了两人浑身浴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细想昏迷前的景况,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便幽幽一叹道:
“他冒险成功了,也将毁掉了他一生,武当派怎会就此甘休,又怎会放过他的师门?唉!这风险太大了,他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她想走近他们,可是走近又能怎样?她目前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救他们呢?
但人不能不救,地下潮湿,他们力尽受伤,绝不能往下拖延,风湿人体,这一辈子完定了。
她手脚并用,向两人倒地处爬行,总算是被她爬近叶若虹身边,已经力尽身疲了。
武林人的百宝囊,其中定然藏有刀创药和护心丹一类药品。她歇息一会儿,便动手打开他胁下的百宝囊,拣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五六颗蜡丸,捏破一颗放在鼻端轻嗅。不错,清香直透心脏,不会是毒药。武林中人,对配制丹丸各有秘方,日常自己服用,对药性十分敏感,也适合自己的体质。
她想:这对他定然无妨,且试试看。
她先捏破一颗丹丸,塞人叶若虹口中,取他的水囊倒水入他口中,送丹丸下喉。
丹丸入腹,叶若虹便缓缓苏醒,他挣扎着坐起,长叹一口气,苦笑道:“周姑娘,谢谢你。”
九天玉凤脸色苍白,眼眶下陷,她渐渐枯萎了,嘴角略一牵动,说:“叶公子,我才该谢谢你。也许在我这一生中,你们是我看到的唯一好人。两位的古道热肠,我心感甚,只恐怕这一份情义,将成画饼,不但我将抱恨而终,两位也将遭累及,他们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们。”
叶若虹挣扎而起,接过她手上的丹丸,着手救醒葛如山,一面苦笑道:“只怪在下修为不够,功力不如人,虽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公子目下如何打算?”
“目下唯一的生路,就是觅路出华阴,东下金陵,也许我师父可以替姑娘疏通经脉。或许少林的碧眼行者,能为姑娘尽力。”
姑娘摇头苦笑,叹口气说:“不可能的,武当派的长老亦无法可施,束手无策,碧眼行者更无能为力。看来,我已挨不过多久,趁你们还有余力,早些脱离危境,别管我了。”
“周姑娘……”
“请叫我的夫性,叶公子。”九天玉凤冷然阻止他往下说。
叶若虹心中一震,吁口长气,说:“见危苟且,事无始终;不是侠义门人所应为之事,在下更非这种小人。华夫人,请定下心,等会儿就觅路出山,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请相信在下,即使是锋镝加身,在下亦当维护夫人安全,死而后已。”他将三颗丹丸递过,又道:“这是本门圣药万护心丹,请服下保全元气,能保得性命元气,咱们仍大有可为。”
姑娘接过丹丸,捏破蜡衣将丹丸吞下。叶若虹将水囊默默地递过,深深注视她一眼。
葛如山已经醒来多时,缓缓坐起,突然抬头,向南面古林上看去,虚弱地说:“公子爷,该找地方躲上一躲了。”
“有何发现?”叶若虹惊问。
“瞧那儿。”葛如山从松技缝隙中向远处山峰上一指。
山脊选题之下,古林参天蔽日,山麓伸至潭畔,约有七八里高下。在峰顶下里余,一条淡红色的人影,正由西而东横过峰下密林,像一头粉红色的大鸟,奇快地掠林梢而过,轻功之佳,骇人听闻。
“糟?是她?”叶若虹变色叫。
“谁?”姑娘问。
“太叔权之女,缥缈春鸿太叔霓裳。”
“唔!轻功已人化境,比我九天玉风的绰号益形过之。”
葛如山凛然地说:“咱们得躲上一躲,也许她会寻到这儿来。这丫头功力之佳,令人难以相信,据神剑蔡老爹子说,她竟能在巨上山上,接下了山海之王四招神奇剑法。”
叶若虹也点头道:“是的,这丫头可怕得紧。据说,早年在桃花宫前,桃花仙子曾接下华大侠三招,最后一招自认不行。而山海之王比华大侠的艺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丫头竟能接下四招,可怕得紧。你不见掌门仙长么?两招之下,九梁冠竟被山海之王的剑贯穿,如无七老抢救,定然一命难逃,可见这丫头是如何可怕,咱们得躲。”
提起华逸云,姑娘只觉心中一阵绞痛,肝肠寸断,眼中现出泪光,等叶若虹说完,她低声问:“叶公子,山海之王是谁?”
“乃是仙海附近的一个野人,这人功力之高骇人听闻,力可降龙伏虎,剑术通玄,以气驭剑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