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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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禽掌-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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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白发王秦勉不由惊慌失措,又惭又愧。只以为自己因多后退了一步,掌力竟是不够,自取其辱,刹那之间面红过顶。他哪时里会想到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侵到了卧眉庄内。白发王秦勉看了石继志一眼,因为他所施展的劈空掌力,全用最上乘的打法,最后这一掌虽未把灯焰击灭,也还不能算自己已栽在人家之手。因此他左脚上前一步,双掌往外一展,倏地往里一合,掌心向外,用排山运掌的第四式,第二次向外推出去。这次他近了一步,距离那古灯檠只有八尺,并且是用足十分掌力,自信定能将灯焰击灭。
就在白发王秦勉这一掌方一推出,石继志因背向窗口,脸朝厅内,突然觉得背后一股疾风由肩上方穿过,不偏不倚,又与白发王秦勉的掌力迎了个正着。
石继志不由一惊,猛一回头,却见就在这大厅檐下的一棵松树树帽内,似有一人向着自己微一摆手,身形竟怪鸟似地由那棵松树上窜了起来,隐于一丛假山乱石之中。石继志大吃一惊,盖匆忙之间,自己竟未看出此人是谁,只是可断定是一少女,心中不由大感疑惑不解。可是窗外少女的举动,除自己之外,那沙、郝二老竟是丝毫没有察觉。
白发王秦勉虽是凌厉的一掌劈出,因有室外那少女劈出的掌风一反击,故此灯焰依然是耸了耸,却未熄灭。这一来这位天山三老的首领立刻觉出事情有异,就在这一掌方劈出,他已猛窜到了窗前,向外喝了声:“什么人?”
可是窗外没有任何踪影。白发王秦勉立刻感到一阵羞愧,他虽然敢断定必是有人暗中捣鬼,可是既没发现人影,自己这脸可丢不起。
愤怒之余,白发三秦勉中气往下一沉,气纳丹田,再提中元之气从丹田翻起,贯于肩臂,停于掌心,身形虽离着那古灯檠足有一丈,可是白发王安心是要一洗前耻,就见他左掌往外一圈,右掌从左掌中往里一提,这次他在愤怒之中竟展出了一式武林中最重的掌力“横断紫金门”。
就听他吐气开声地“嘿”了一声,掌力随着猛然推出,这种丹田真力一出掌,可内真令人咋舌了。就听当空“呼”的一声疾啸,那灯焰竟连着油的灯捻,全被他这种掌力硬给震了出来,“叭”的一声跳出灯檠,直飞出了丈许,落于地上,火光顿熄。
石继志在一旁看得暗自惊心,暗忖:“好厉害的掌力!只是方才那少女不知是谁?
白发王秦勉掌震古灯檠后,已证明他掌力之雄;方才距离更近,居然灯光不灭,可见是有人从中干扰。他嘿嘿一阵冷笑,对石继志道:“石继志,老夫已献过丑了,该你的了。不过我倒希望见一见那位暗中以小人手法折辱我秦勉的朋友……石继志,你可知道此人是谁么?何妨请出一见?”
石继志不由一怔道:“老前辈掌力骇人,弟子万万不敌,只是弟子实不知暗中出手的朋友是谁!”
白发王秦勉向窗外瞟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倒是老夫多疑了……石继志,你就把你那惊人的掌力施出一看吧!”
石继志眼见白发王秦勉的掌力,自知不及,不由向着白发王秦勉一抱拳道:“老前辈武功精湛,掌法高明,依弟子看,弟子此阵自认服输,否则效邯郸学步未免贻笑大方了!”
白发王秦勉哈哈一笑道:“上官先生高足自有奇技,石继志,你就不要过于谦虚,快快一试身手吧!”
石继志闻言自知无法推却,但转念一想,师门五行真力自己虽没练到十分火候,可也不见得就差到哪里,想着双手抱拳道:“既如此,弟子遵命,尚乞三位老前辈指教!”
值司弟子已把灯重新燃起,那根落出灯盘之外的捻子,也重新拣回燃好。石继志话既毕,掌随身变,身形往下一矮,施出五行乾元掌,要用心肝脾肺肾五种内力,力震古灯檠。
这种功夫果然与众不同,就见他身子直窜出六七尺,往第一盏灯前一落,可是并没发出掌力,依然是矮着身影,猝然一个猛旋,双掌齐沉胸前,全是手心向下,离着那灯尚有六尺,就见他左手指尖向上一挑,一摆掌心,左掌之力发出,灯焰小摇,却是似断未断。他右掌随着向外一推,如封似闭,力发丹田,这一掌打出,那灯光向西平吐而灭。
可是他身子并不停留,一个“王猛翻身式”,脚下步法一换,往前赶了两步,双掌后转,左掌在右肋下带过,仍是一招二式,半侧着身子把两掌侧推了出去。这一式名叫“双云睡”,这一种掌力打出,力分先后,仍然是左掌把灯焰震得摇晃,右掌掌风过处,把灯焰全部震熄。
他这种掌法一打出,天山三老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赞叹这少年掌法不凡。
石继志掌震二灯之后,借着甩掌之力,身随掌转,一式“凤凰旋窝”已扑向了东南,身形快得出奇,乍然一停,双掌“铁锁横舟”掌力微送,东南这盏古灯灯芯纷飞,火星子竟飞吐出去二三尺远,骤然熄灭。
这种“五行真力”一施出,天山三老不由得个个瞠目结舌,虽然若论掌力,石继志不是他三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可石继志这种掌式一拉开,掌气一吞吐,行家眼里一看,就知是练掌者之至上境界,所差者仅三分火候,若假以时日,真是不可限量。所以三人不由相视而惊,一时哑口无语。
石继志以连环绕步法一连用掌力击灭了四盏灯,所剩者也只是这最后一盏了。
就见他向上一长身。眸子内神光四溢,身形已以“冻蚤跳敲”之式,猝然向空中弹起四尺许,在空中他疾喝一声“灭!”猛然推出双掌,这一手是“八卦游丝掌”中的第八路,内力主肾,力出命门,双掌齐发,掌力送出去,就见七尺外那盏古灯檠应手而灭,灯油飞溅,差一点竟溅上了白发王秦勉的衣服。
白发王秦勉两弯寿眉一展道:“好掌力!石继志,我要问你,你这五行真力学了几年了?”
石继志已翻身至三者近前,正躬身行礼,闻言不由脸一红道:“弟子方练了五年,掌力不到处,尚请前辈不吝指正才好!”
白发王秦勉脸上一变色,点了点头道:“奇哉!五年竟有如此成就,真是不可思议了。石继志,老夫三人都深爱着你这身武功,武功一道,绝无止境,尚盼你好自为之!”
石继志忙躬身恭领教诲,心中暗想:“好啦!武功比过了,我也该被关起来了!”
白发王秦勉向铁扇老人及金笛生私语道:“二位贤弟,你二人意见,这石继志如何处置呢?依我看,不如就请他和那少女同去算了……”
金笛生郝云鹤微微一笑道:“大哥之意本与小弟之意相合,要说此子实在可爱,只是……现在却不能放他呢!”
白发王秦勉一怔道:“那是为何?”
金笛生看了石继志一眼,把头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大哥忘了么?方才大哥掌震古灯檠之时,不是有人暗里为敌么!此人竟敢混入我卧眉庄内,可见武功不凡,依我之见,不妨暂时不放这石继志,一方面以他为饵诱那暗中之人出来,再方面可派人照会那上官先生一声,一待上官先生亲来,我兄弟即可卖他一个交情,把他们放了,你看这意见如何?”白发王秦勉不由喜得连连点头道好。
石继志在一旁冷眼旁观天山三老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自己,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是不是还要难为自己,心中好不忧虑。正在疑念之间,金笛生郝云鹤已趋前笑道:
“石继志,你可知你此行犯了三大罪状么?”
石继志不由一怔,金笛生郝云鹤仍然微笑道:“你不必惊奇,待我说出来你就知道了!第一,你打伤我二哥掌门大弟子,将他伤成残废,此罪之一!”
铁扇老人沙梦斗,兀自气得哼了一声,金笛生郝云鹤才又接下道:“第二,你无故私自入我三人禁室,竟将我三人苦心请来的潇湘子放了!此其二!”石继志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金笛生郝云鹤接着冷笑了一声:“以上两条罪状,要在常人犯其一,我们又何能饶他活命?你居然……这都不说了!”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地接道:“最令人切齿痛恨的是这第三……石继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我们苦心栽植的两枚雪梨给偷摘了下来,断送了我们数年爱护之心!
你……你好……”
天山三老面色本都已和善不少,此时竟又被这几句话激得一个个面红耳赤,虎目圆瞪。可是金笛生郝云鹤怒得快,平息也快,乍收怒容,仰天一阵大笑,声震云霄,突然一收笑容道:“可是孩子,你别怕!”
石继志不明其意,仍是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这位郝老爷子,就见他笑哈哈地道:
“你这三大罪状,都因为你的胆力、武力和谦虚的态度,我三人概不追究了!”
石继志一听,出乎意料之外,忙向三老弯腰行了一礼,口中道:“三位老前辈的大量,令弟子深愧不已……”可是话尚未说完,那一旁的铁扇老人却笑道:“你先慢着向我三人致谢,我三弟的话尚未说完呢!”
石继志心中一怔,就见那金笛生郝云鹤慢慢点了点头道:“石继志,你听着,我三人从未对任何一人这么大量地容忍过,而你所犯之罪,这天山卧眉庄中大大小小几近四百余人几乎无人不知,恐怕江湖道中之人,知道的也不少了……”
他接着微笑一下又道:“如我三人就如此毫无惩罚地把你放了,那我天山三老无疑是自己把自己的招牌砸了,传到江湖上,我兄弟尚有何面目见人?明白真相的,知道是我三人网开一面;那不明真相的,岂不会说我三人是为你所制服,再不就是怕了你的师尊……那时我三人又当如何?”
石继志心想:“好厉害的金笛生,这一番大道理真个说得头头是道,倒要看看他们最终如何处置我了!”想着仍然是一言不语。
那金笛生郝云鹤顿了顿,这才接言道:“所以如今之计,嘿嘿……那也说不得了,只有先委屈贤侄一下,就请你在我这卧眉庄中先住个十天半月的,等外面风声平了,我们再放你出去,还有与你同行少女也一并释放。石继志,你看这么做可好么?”
石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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