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黑煞神”见邓天愚一口一个“江贤侄”,气得咬牙切齿脸发青,但他自知是待罪之身,那里还敢插嘴,只能偷偷的哼了一声。
但是,江玉帆却谦和的说:“我们前去大雪山,并不单为了贵庄潜逃西域的‘红飞狐’,我们也为了劝导西域恶魔‘乾坤五邪’,开放大雪山区,使人人可以进入采雪参,觅雪莲,猎狩雪熊雪狸:……”
话未说完,老脸通红的邓天愚,早已连声应了两个是。
江玉帆立即望着“一尘”道人,吩咐道:“马上准备为邓老庄主取钉的事!”
“一尘”道人恭声应了个是,当即由椅子上站起来。
关村长一见“一尘”道人站起来,也急忙起身问:“道长都需要些什么,尽请吩咐,小民好派人准备?”
“一尘”道人一笑,谦和的道:“不需要什么,麻烦村长找一间僻静小房就够了。”
江玉帆深怕“一尘”道人故意折磨邓天愚泄愤,因而正色问:“邓老庄主肩上的毒钉,你准备怎么个取法?”
“一尘”道人见问,自然明白江玉帆的意思,赶紧恭声道:“一种方法是用刀将肩肉剖开,取钉放血,敷药包扎,休养半个月就好了……”
老奸巨猾的邓天愚,深知十一凶煞个个嫉恶如仇,他也正在担心离开了江玉帆,“一尘”
道人会趁机给他许多苦头吃。
是以,未待“一尘”道人说出第二种方法,赶紧豪气的一笑道:“用刀割肉,何需另觅静室?老朽虽不敢与昔年刮骨疗毒的关二爷相比,但这点痛苦,老朽还自信挺得住!”
“独臂虎”和“黑煞神”,以及“鬼刀母夜叉”和秃子憨姑几人,也在旁异口同声的说:
“胡医道长右护法,人家‘瘟神’都不怕,你这烧香念经的老道还怕啥?就在大厅上动手算啦,也好让咱们瞧瞧,你的医术是否真有一套!”
“一尘”道人无可奈何的一笑道:“好吧,就在此地吧!”
“独臂虎”和“黑煞神”一听,立即兴奋的站起来,当先将中央的一张圆形檀桌移开!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不屑的讥声道:“这不是杀猪过年要压岁钱,看你们两人高兴的?”
心情既焦急又紧张的邓天愚一听,老脸顿时红了,误以为“鬼刀母夜叉”诚心在骂他。
但是,抿嘴微笑的佟玉清和陆贞娘,却知道“鬼刀母夜叉”是句无心的话。
中央桌子移开,秃子也急忙搬了张椅子来,关村长也命令一个中年妇人进内拿来一个磁钵准备接血。
“一尘”道人却在袍内腰下的软囊内,取出一个油布包来,就在圆形檀桌上将它打开。
江玉帆等人一看,只见油布内包着的,俱是些寒光闪闪,畸形怪状的锥钳铗。
“独臂虎”一看,不由“啧啧”两声,自语似的赞声说:“看不出你老杂毛,还真有一套!”
说话之间,“多臂瘟神”邓天愚,已强自镇定的坐在秃子移过来的大椅上,解开前襟三扣,将肩头伤处露出来。
江主帆等人一看,只见邓天愚的肩头伤处,红肿虽然消了些,但黑紫情形,仍未见减。
一直跟着朱擎珠不讲话的“铁罗汉”,一见邓天愚肩头上的伤处,急急奔了过去,注目向着邓天愚的肩头一看,立即大惊小怪的嚷着说:“嗨,这种暗青子有毒,这个要用火铁烧呀!”
说着,举手一指刚拿起一柄锋利弯刀的“一尘”道人,指责似的大声说:“嗨,你这老道不可乱夹呀,这个不能用刀挖呀……”
话未说完,纤影一闪,朱擎珠急步奔了过去,叭的一声打了一巴掌,同时瞠声说:“你懂得什么,快回去!”
说话之间,在满厅人众既惊讶又好笑的情形下,不由“铁罗汉”分说,硬把他拉了回去!
但是,“一尘”道人却惊异的急声说:“朱姑娘请不要拉张小侠!”
如此一说,全厅的人一楞,供都肃静下来。
朱擎珠心知有异,只得把拉“铁罗汉”的手松开。
只见“一尘”道人,神情严肃,但却以谦和的声音,望着“铁罗汉”,问:“张小恢,为什么要用火铁烧?”
“铁罗汉”被问得不停的蹙眉咧嘴眨大眼,有些胆怯的看一眼朱擎珠,摇摇大头,道:
“俺不知道。”
朱擎珠知道“铁罗汉”怕她,因而亲切的一笑,道:“大聪弟,你尽管说,珠姊姊不打你!”
“铁罗汉”有些着急的突然提高声音道:“俺真的不知道嘛!”
“一尘”道人眉头一皱,十分不解的问:“那你怎的知道应该用大铁烧?”
“铁罗汉”见问,却又理直气壮的说:“俺师祖奶奶给‘天官寺’里的老和尚治毒伤,就是用火铁烧,师祖奶奶还说用刀不太好!”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不由以恍然的声音望着“一尘”道人,问:“你方才说一种方法是用刀,好像还有一种方法没说……”
话未说完,“一尘”道人已恭声应了个是。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那一种方法是什么方法呢?”
“一尘”道人一指“铁罗汉”;恭声说:“就是张小侠说的‘用火铁烧’……”
朱擎珠一听,不由厌恶的说:“用火铁烧那块毒肉,一定臭死了!”
“一尘”道人正色说:“所以贫道请关村长另找一间僻静小房嘛!”
“独臂虎”不由埋怨道:“你干啥不早说清楚呢?闹了半天,用刀还是不太好……”
“一尘”道人立即没好气的说:“话还没讲完,邓庄主就要效法神勇的关老爷了,你和秃子歪嘴也在那里又拉椅子,又搬桌子的凑热闹!”
江玉帆见将衣襟扣好的邓天愚,神情十分虺尬,只得含笑道:“你认为那一种方法好,就用那一种方法治疗!”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一整脸色,恭声应了个是,继续道:“属下先把两种方法治疗的利害说出来,让邓老庄主自己选择,他愿意用那一种方法就用那一种方法!”
江玉帆不待邓天愚发话,立即赞同的颔首道:“这样最好!”
“一尘”道人立即游目看了大家一眼,郑重的说:“用刀剖肉取钉,好在一个‘快’字,适合皮下和肉厚的部位,但是,如果毒钉刺伤骨头,或有毒的血渗染到新血肉内,即使痊愈,逢雪下雨,仍感腰酸背痛,老年之后,且有中风之虑……”
邓天愚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问:“老朽现在伤的部位?……”
“一尘”道人立即同答说:“那是最不利的部位,而且,肩骨早已染上了毒。”
邓天愚听得面色一变,脱口轻“啊”,不由惶声问:“道长,你看该怎么治才好呢?”
“一尘”道人立即冷冷的道:“说出来恐怕你吓破了胆子!”
邓天愚一听,心中不禁有气,立即挺胸豪气的说:“道长恐怕是在说笑,想我邓天愚闯荡江湖数十年,大风大浪也经过,刀山油锅也见过,就是拿火铁烧,大不了痛澈心肝的埃上几下子,我想也不至吓破了胆子!”
话声甫落,看出“一尘”道人在用“激将之计”的江玉帆,立即赞声道:“好,邓老庄主果不愧是当代武林的知名人物!”
江玉帆如此一说,“悟空”等人也不得不看在盟主的面子上为邓天愚喝了声采!
“一尘”道人得意的一笑,立即望着关村长,含笑谦和的道:“还是麻烦关村长找一间僻静避风的小室,另备一具大型烙铁和泥炉,还有一锅清水,架在灶上煮沸!”
关村长一听,连声应是,说:“好,小民马上派人去准备!”
说罢,匆匆走出厅外,即向守候在厅廊中的几名中年妇女交代了几句,又匆匆的走进厅来。
“一尘”道人则望着江玉帆,恭声道:“请盟主和诸位姑娘先休息,卑职还要人山找几种草药,最多半个时辰回来!”
江玉帆一听,立即肃手说了声“请”。
“一尘”道人躬身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多臂瘟神”邓天愚没想到“一尘”道人如此热诚,一夜折腾还没得到休息,又要入山采药,内心之感激,绝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是以,“一尘”道人转身向厅外时,赶紧拱揖相送。
“一尘”道人走出厅后,关村长即命中年妇人引导陆贞娘五女和憨姑“母夜叉”以及张嫂“四喜丫头”等人进入内宅,江玉帆留在厅上客室内,“悟空”等人留下警卫后,则分别至两厢休息。
关村长则引导着“多臂瘟神”邓天愚去看静室和应该准备的器具。
江玉帆进入厅角客室一看,一桌一床,被褥齐全,布置简单整洁。
于是,脱下缎靴,上床盘膝,立即闭目调息起来。
由于此番前来“黑虎岭”,杀了“甘陕双残”,解除了云雾山方圆百里老百姓的多年灾难,不但为一方造福,也为武林除去两害,内心觉得非常舒坦。
尤其,在虎头峰上活捉了“多臂瘟神”邓天愚,非但保留了他的老命,而且还要为他疗毒取钉,在感激惭愧之余,他已亲口承认错误,还要亲自跑一趟嵩山少林寺。
如今,前去西域大雪山,并不单纯为了活捉“红飞狐”,而是要以劝导霸占大雪山多年的“乾坤五邪”,开放大雪山,任人进出,不再成为他们的私有禁区。
据说大雪山区,早在八月十五使已进入大风雪季,直到明年阳春三月,难得有几日是晴朗无风的好天气,他真担心新年除夕那夭;不能赶回九宫堡给爷爷爹娘辞岁拿压岁钱。
一想到过新年的情景,以及拿压岁钱时候的快乐心情,他不自觉的笑了,因而,也恨不得马上赶往大雪山,期能尽快赶回九宫堡过新年。
由于心情的愉快,以及棘手的问题大都解决了,因而忧虑大减,调息了两个周天,也就盘膝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江玉帆悚然一惊,立即睁开了眼睛,穿靴下床,掀帘走出室来。
一出室门,即见手里拿着丐帮之宝——万年青竹杖的哑巴守在厅门口。
哑巴一见江玉帆,立即偷快的笑着举手比划,拍拍自己的肩头,并愁眉咧嘴的“嘿嘿啊啊”!
江玉帆会意的点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