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室门,即见手里拿着丐帮之宝——万年青竹杖的哑巴守在厅门口。
哑巴一见江玉帆,立即偷快的笑着举手比划,拍拍自己的肩头,并愁眉咧嘴的“嘿嘿啊啊”!
江玉帆会意的点点头,知道“一尘”已经开始为“多臂瘟神”邓天愚治疗毒伤了。
是以,一面前进一面问:“在什么地方?”
哑巴立即举起万年青竹杖指了指正西!
江玉帆刚走到厅门口,“风雷拐”已闻声由西厢房内走了出来。
“风雷拐”一见江玉帆:止即谦恭的问:“盟主休息好了?”
江玉帆见仅“风雷拐”一人出来,两厢静悄悄的,不由关切的问:“左护法他们呢?”
“风雷拐”立即回答说:“都去帮忙了!”
江玉帆一听,知道“风雷拐”怕哑已遇事一人应付不了,为了他这盟主的安全,留下来了。
心念间,“风雷拐”已继续问:“盟主是不是要去看看?”
江玉帆微一颔首道:“好吧,我们都去看看!”
于是,由哑巴在前引导着,沿着客厅前廊,出西角门,进入旁院。
旁院多是仓房,地面平滑,想是用来打麦收壳的地方。在正西两排长房之间,是一条通道,房后即是树木半枯的果园。
江玉帆三人刚刚走进通道,突然又是一声刺耳惊心的悠长惨叫!
同时,传来“黑煞神”的讥骂声:“老杂毛,轻一点吧,‘瘟神’完蛋啦!”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飞身扑进林内。
举目一看,只见西北角上有一间小房,房外有泥炉炭火,一个铁锅里热气蒸腾,仅关村长神色紧张的站在那里,“铁罗汉”则翘着个大头,伸长了脖子向小屋里看。
江玉帆打量间,已穿林到了小房前,立时有一阵难闻的焦臭味由小房内扑面迎来,但房内仍有热锅煎油的“嗤嗤”声音传出来。
江玉帆刹住身势一看,只见房中门板上仰面调着“多臂瘟神”、“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铜人判官”和秃子,四人按着“多臂瘟神”邓天愚的胸腿、“悟空”立在一旁注视着,“一尘”道人正用烧红的烙铁,在邓天愚的肩头上揉,发出了“嗤嗤”声音和焦臭!
“铁罗汉”闻声回头,一见是江玉帆和哑巴,还有一个白胡子老人,正待大声吆喝“盟主到了”,却被江玉帆“嘘”声制止了。
江玉帆先向关村长打个招呼,急步走进小屋内。
“黑煞神”等人一见江玉帆进来,俱都以恭谨的目光看了江玉帆一限,江玉帆赶紧挥了一个安抚手势,示意大家继续工作。
他走至近前一看,只见“多臂瘟神”邓天愚,面如死灰,双目紧闭,满脸黄豆般大的汗珠,早已晕死了过去。
但是,同样满头大汗的“一尘”道人,仍用烧红的烙铁在那块焦黑血紫形同烂肉的肩头上,不停的揉,嗤声不绝,白烟袅袅.焦晃难闻,令人欲呕。
就在这时,“一尘”道人猛的将烙铁翻过来!
江玉帆凝目一看,只见烧焦油烂的血肉中,赫然有一个大加蚕豆,形如蝌蚪的尖尾铁钉!
这时,“一尘”道人才兴奋的抬起头来,收一着江玉帆,得意的一笑,恭声道:“盟主,成功了!”
江玉帆含笑点头,赞了声“好”,并关切的问:“手术完了是不?”
“一尘”道人,道:“不,还有一次……”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嚷着说:“俺的活祖宗,你行行好,饶了这老小子吧!”
“一尘”道人理也不理,拿着烙铁走出屋外,顺手把烙铁插进熊熊的炭火里!
江工上帆也担心邓天愚一口气接不上来,反而弄巧成拙,将来无法向武林交代。
有鉴于此,也跟着“一尘”道人走出屋外,同时,担心的说:“右护法,我看邓庄主不能再烙了!”
“一尘”道人一笑道:“盟主放心,邓天愚绝死不了,否则,在虎头峰上一刀杀了他不就结了吗?何必救他下山,为他采药,还累得满身臭汗?”
江玉帆被说得俊面一红,不由笑着说:“不能先点了他的‘黑憩穴’让他不知道痛苦不好吗?”
“一尘”道人听得一笑,正待说什么,“铁罗汉”已瞪大两眼,嚷声道:“那还得了?
一火铁下去,浑身红肿,倒一百桶凉水也冲不醒了!”
江玉帆赞许的望着“铁罗汉”一笑,愉快的问:“你知道?”
“铁罗汉”一笑,道:“俺是听师祖奶奶对那个‘天宫寺’的老和尚说的……”
“一尘”道人立即解释道:“点住穴道,血液不能迅速循环,也就是烙在肩上的高热不能随汗蒸发,肺门闭塞,呼吸断绝,自然就救不活了,这就是不能点穴的原因!”
江玉帆一听,连连颔首,称赞有道理。
“一尘”道人则在说话的同时,把烧在炭火中的通红烙铁撤出来,放进煮满了草药的瓦缸内,一连浸了三次,洗净上面的焦烂血肉,再度插进炭火内。
工作完了,继续解释道:“现在这一次把肩上的焦黑有毒的烂肉和肩头上的黑膜,完全烙成白色就成功了,这样终生不会再发生毛病!”
说罢,伸手将烧红的烙铁撤出来,就在瓦缸草药上轻轻的沾了一下,立即走进小屋内。
只见,“一尘”道人,以极轻快熟练的手法,在邓天愚的肩头伤处,一烙即起,片刻工夫,那片乌黑焦肉,已变成了粉白色。
紧接着,丢掉烙铁,很快的把一个大碗中早已捣烂的草药敷在伤处,并用白布包好,立即望着秃子,道:“可以把他弄醒了!”
秃子一听,就在身旁的一个大碗里,伸手勺了些水,急忙滴在“多臂瘟神”邓天愚的脸上。
邓天愚浑身一颤,立即睁开了限睛。
“一尘”道人立即出声警告道:“铁钉已经取出来了,刚上好了药,现在不可乱动!”
说着,捡起地上的一枚“蝌蚪钉”,放在邓天愚的眼前,继续说:“喏,就是这个小家伙!”
邓天愚虽然苏醒了,但仍浑身乏力,感激的望着“一尘”道人,喘息着说:“道长,谢谢你!”
江玉帆也走过去,含笑谦和的说:“恭喜你邓庄主,毒钉取出来,毒素也除清了,休息些时日就会恢复正常了!”
邓天愚微微颔首,感激的说:“谢谢你江贤侄,我这条老命可总算保住了,可是,我这条左臂恐怕也要报废了……”
话未说完,在怀中瓶内取出两位药丸的“一尘”道人,已宽慰的说:“你放心,绝封影响不了你的‘多臂瘟神’雅号,快把这两粒药丸吞下去,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可以调息行功,到外边去活动活动了!”
说话之间,已将两粒药丸放进“多臂瘟神”的嘴里,并给他饮了两口水。
“多臂瘟神”邓天愚,服下两粒药丸后,才望着江玉帆,强自一笑道:“提起我那堆破铜烂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但是,老朽也仗着它在江湖上闯荡了半辈子,这次由少林寺转回‘湖滨山庄’,决心退隐,永不再历江湖了……”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半认真半讥讽的说:“你早在七五大寿的暖寿筵上宣布这件事,今天这场活罪你也不用受了!”
邓天愚黯然叹了口气,道:“所谓在阶的难逃,这也是因果报应,老朽不怨任何人,自怨我自己作事欠考虑,现在我想把这些破铜烂铁和一本‘千手飞花’秘笈交给江贤侄,由江贤侄代老朽觅一位衣钵传人,或分别传授给贵同盟的诸位老弟,或许有点用处……”
说此一顿,向着秃子和声道:“请这位王坛主把我身上御下来的那些甲套拿来,交给贵盟主!”
把话说完,秃子早已在屋角一张白木桌上,把一套形如马甲,近似背心,而又有小弓小筒的东西提了过来。邓天愚继续说:“这里面共有飞刀袖箭铁蒺藜,金钉银叉柳叶梭……那木小册上写的很清楚,共有十种之多……”
想是由于内心激动,喘息的厉害,以下的话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赶紧谦逊说:“邓老庄主……”
话刚开口,邓天愚已喘息乏力的说:“江贤侄,老朽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所有的暗器请不要喂毒!”
说罢,立即闭上眼睛!
江玉帆知道邓天愚意甚坚决,只得坦诚的说:“邓老庄主请放心,我们一定将你的成名绝学,竭尽所能发扬光大,使你的绝技后继有人!”
说罢,邓天愚依然双目合闭,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江玉帆一见,只得宽声道:“手术方毕,请你宽心的休息,关村长会派人好好照顾你,本同盟已决定傍晚起程赶往西域,走时不再来打扰你了!”
但是,邓天愚依然双目合闭,似乎已经入睡。
江玉帆一见,只得向着“悟空”等人一挥手,转身向屋外走去。
众人走同前院大厅,陆贞娘等人早已等候在厅上了。
陆贞娘等人一见江玉帆和“悟空”等人回来,纷纷起身相迎。
由于大家的神情凝重,加上秃子提了一大堆东西,“鬼刀母夜叉”首先关切的问:“怎么?‘瘟神’死啦?”
“独臂虎”一翻眼,哼了一声说:“他老小子不想死,阎王老子也不想要!”
“鬼刀母夜叉”一听,不由笑着说:“这么说,那老小子还活着?俺听了他那几声惨叫,还以为老杂毛拿着他当猪杀呢!”
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
众人人厅,依序就座,“四喜”丫头立即献茶。
韩筱莉一指秃子放在茶几上的东西,关切的问:“这是什么?”
江玉帆凝重的说:“邓老庄主一生成名的暗器!”
陆贞娘五女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鬼刀母夜叉”和憨姑立即走过去见识见识。
“风雷拐”趁机把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鬼刀母夜叉”不会打暗器,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一面退回自己的位子一面说:“他退休了也好,江湖上又少了一个老狐狸!”
“风雷拐”立乱正色说:“凭心而论,邓天愚的为人虽然机诈狡猾,但他的所有暗器绝不喂毒,这也是他能够跻身八大豪门的原因!”
佟玉清深知十一凶煞嗜武如命,因而望着个郎,含意颇深的说:“你既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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