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铁罗汉毫不认输的正色道:“本来嘛,居高临下看打架,才有意思,才神气嘛……”
话未说完,斗场中突然暴起一声怒喝道:“去你的吧!”
怒喝声中,金铁交呜,满谷英豪同时暴起一阵如雷欢呼!
正待阻止铁罗汉继续说话的朱擎珠一听,急忙转首看向场中,只见一道寒光,直奔半空,绿袍褐须包山主的左手锯齿刀,已被庆阳山庄的紫衣虬髯大汉的铁棍击飞了。
只见飞身暴退的包山主,满面铁青,一脸的怨毒,狠狠地瞪了紫衣蚪髯大汉一眼,回身望着他宝灵山的一群人众,怒喝了声“咱们走”,展开身法,当先向剑门前如飞驰去。
满谷英豪的掌声采声略微稍歇,少林寺的高大和尚,朗声高呼:“庆阳山庄,一和两胜,晋级一等——”
呼声甫落,刚刚稍歇的群豪欢呼,再度热烈起来。
庆阳山庄的老庄主啸音剑,满面展笑,傲然由椅上站起来,就在原地,给群豪拱了一个罗圈揖。
但是,就在紫衣虬髯大汉飞身纵回的同时,那个身穿儒衫,手拿铁骨褶扇的中年人,竟急忙离位,匆匆向场中走来。
五台山一群浑猛和尚一见,顿时大怒,突然暴起一声洪声大喝:“且慢——”
大喝声中,一个手持金瓜铁禅杖的魁梧和尚,闪身而出,手中金瓜杖,一式横扫五岳,挟着一团劲风,“呼”的一声,迳向儒衫中年人拦去!
儒衫中年人骤吃一惊,身形一闪,飞身横跃三丈,满谷英豪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一愣。
只见儒衫中年人,身形落地,望着魁伟和尚,立即瞠目怒声喝问道:“你待怎样?”
手持金瓜杖的魁伟和尚,立即剔眉怒声道:“你们风头出足,噱头耍尽,采头也被你们抢光了,本派要触你们的霉头,特的挑战你们庆阳山庄!”
仍然立在桌后的啸音剑一听,立时怒声喝道:“你们五台派胆敢扰乱龙首大会场?”
魁伟和尚未待啸音剑话完,呸了一声,怒斥道:“大会明文规定,自由挑战,入场为先,咱家觉非先行到场,有权挑战你庆阳山庄!”
说此一顿,索性横杖一指啸音剑,继续讥声道:“有本事有胆量的下来与咱家一战,胜了咱家的金瓜铁禅杖,新进龙首算是你的了……”
话未说完,满谷群豪早已掀起一阵如潮如沸的议论喧哗声。
只见啸音剑满面铁青,浑身微抖,正待说什么,立身场中的儒衫中年人,已双眉一剔,大喝一声道:“在下先来会你!”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铁骨褶扇,“唰”的一声幻起一片连绵扇影,迳向觉非和尚切去。
觉非和尚浓眉一轩,环眼如灯,傲然哈哈一笑,极自负的沉声道:“即使你父子同时上场,也非咱家的对手,”
“手”字出口,禅杖疾抡,迳向儒衫中年人威猛挥去。
两人一交上手,火候立现,觉非和尚的金瓜杖,施展得威风八面,杖影如山,方圆数丈之内,均是他禅杖的威力范围,禅杖过处,呼呼风响,尘土飞扬,声势着实惊人。
手挥铁骨褶扇的儒衫中年人,无法趁隙进逼,只能在如山的杖影外飞身游走,要想近身递招,谈何容易?
是以,形成了觉非和尚进攻,中年人便退,觉非和尚转移,中年人便跟进的局面。
由于大会严格规定伤人者被逐,致使双方打斗之人束手缚脚,最后,不敢尽情施展,无法将招递满、届满百招后离场完事。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看得很清楚,觉非和尚碍于大会规定,不敢施展煞手,怕伤了中年人全派被逐,而中年人也怕自己受伤损了庆阳山庄的名誉,是以,久久分不出胜负。
就在这时,蓦闻场中的觉非和尚大喝一声,杖法立变,如山的杖影,突然变成剪影,恰巧把儒衫中年人困住。
儒衫中年人一见,既无法进攻,也无法游走,惊急之下,只得小步后退,但他手中的铁骨大褶扇,仍不时抽隙攻击。
但是,虽有攻击,却不能击退觉非,在这样进少退多的情形下,渐渐离开了斗场中心。
就在这时,北崖上“当”的一声铜锣声响,觉非和尚立即收杖,当先飞身退回了斗场中。
少林寺的高大和尚,立即朗声宣布道:“无力进招,节节后退,大会裁定,五台派胜!”
宣布完毕,群豪并无热烈反应,仅有些许稀落掌声,这场打斗,显然不够紧张刺激,引不起群豪的兴趣。
手横金瓜杖,傲然立在场中的觉非和尚,并无退场之意,继续望着庆阳山庄的席位,十分得意地沉声道:“啸音剑,如果你能胜了咱家的金瓜铁禅杖,你仍有晋级一等的机会,否则,嘿哼,只有请你让贤了……”
话未说完,灰袍瘦小老人啸音剑,满面铁青,一脸的怨毒,猛的一拍桌面,愤然立起,瞠目厉声道:“觉非和尚,欺人大甚,今天老夫不惩戒你一顿,你永远目中无人!”
说罢转身,即在一个少年人背后,“呛”的一声撤出一柄寒芒四射的长剑来。
紧接着,左手一按桌面,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场中纵去。
觉非和尚一见,不由傲然哈哈一笑,道:“你自找当众出丑,可别怨咱家不给你留有余地!”
话未说完,瘦小老人啸音剑业已纵落场中,也不答话,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长剑,挟着一丝剑啸,照准觉非和尚的咽喉猛刺。
觉非和尚一见,冷哼一声,身形一闪,金瓜禅杖一式横扫千军,动挟劲风,猛向瘦小老人拦腰打去!
啸音剑乃一庄之主,在剑术上也曾下了数十年苦功夫,怎奈他连番受辱,怒火攻心,决心把觉非和尚伤在剑下,宁愿接受大会处分,率众离去,放弃既得一场胜利的权利。
是以,这时一见觉非的金瓜杖横扫过来,足尖一点,身形飞纵而起,手中的长剑,一式顺水推舟,迳向觉非和尚的头颅斩去。
满谷群豪一看,俱都大惊失色,纷纷脱口惊啊!
觉非和尚虽然长相威猛,身材高上人,但身手却十分矫健,这时一见寒光照面,也不由大惊失色,怪嗥一声,身形闪电后倒,手中金瓜杖,顺势上挑,直捣啸音剑的两股之间。
啸音剑一剑击空,顿感不妙,他无暇多想,疾演云里翻身,一个连环筋斗,堪堪躲过觉非和尚的上挑一击。
但是,就在他翻身下落,双脚尚未踏实地面的同时,只听身后“呼”的一声,觉非和尚的金瓜杖再度奔雷般地打到,满谷英豪也震天般的喝了声“好”。
啸音剑这一惊非同小可,惊急间,大喝一声,躬身低头,长剑闪电挥向背后!
也就在他反臂挥剑的同时,“铮”的一声金铁交呜,右臂酸麻,虎口剧痛,手中宝剑脱手而飞,由于收势不及,被震得一连滚出一丈余余!
北崖上“当”的一声铜锣声响,再度宣布五台派胜。
啸音剑大喝一声,挺身跃直,向着庆阳山庄席上的人众,喝了一声走,涨红着一张老脸,飞身向剑门前驰去。
临战经验丰富的高手看得出,啸音剑败在急功躁进,心浮气燥,想到他方才拱揖答谢满谷英豪的傲态,何曾想到现在离去时的狼狈?
傲然横杖立在场中的觉非和尚,挺胸昂首,目光炯炯,仍无退场之意,并游目看了一眼“游侠同盟”,“冷香谷”和清风楼主,傲然沉声问:“有愿赐教的请出来,时间不多了,如咱家连问三次无人出场,本届的新进龙首,就是本派的了!”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立即回头看了一眼铜人判官,并施了一个眼神!
铜人判官早已等得不耐,也就在江玉帆向他施眼神的同时,早已大喝一声:“丁大爷来教训你这秃驴!”
大喝声中,手提黄澄澄的独脚大铜人,身形凌空飞起,直向场中落去!
满谷英豪一见“游侠同盟”的人出场,立即暴起一声如雷欢呼!
但是,少林,峨媚等派的僧人听了那声秃驴,每个人的脸上都暗泛怒意,五台派的一群浑猛和尚,更是气愤怒极。
横杖傲立场中的觉非和尚,一见铜人判官出场,立即仰天哈哈朗声一笑傲然沉声道:
“佛爷等的就是你……”
话刚开口,铜人判官已纵落场中,同时,震耳一声大喝:“你神气个屁,老子三铜人砸瘪了你!”
“你”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数十斤重的大铜人,一式泰山压顶,“呼”的一声,迳向觉非和尚的当头砸去。
觉非和尚正在得意,哪将铜人判官放在眼里,他正要连胜三场,出足风头,刹尽了“游侠同盟”的锐气。
是以,冷冷一笑,不屑地哼了一声,不闪不避,金瓜杖依然是一式横扫五岳,照准飞扑的铜人判官,拦腰打去——
铜人判官身躯魁梧,天生神力,怎会把觉非和尚放在眼里。
这时一见觉非和尚抡杖打来,手中下击的大铜人,“呼”的一声,疾演定海神针猛向扫来的金瓜杖封去!
“铮”的一声大响,溅起三五火星,觉非和尚的双肩一晃,脸肉痉挛,横扫过来的金瓜杖应声弹了回去。
满谷英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震天采声!
铜人判官一击成功,一声不吭,紧咬牙齿,运足七成功力,同时进步欺身,手中大铜人反臂抡起,再演泰山压顶,“呼”的一声,猛向觉非和尚的大光头砸去。
觉非和尚见对方变招如此之快,神色已见慌张,因为他的双臂仍在酸麻,无奈之下,大喝﹂声,疾演闭关拒佛双手横举金瓜杖,迳向猛力砸下的大铜人推去。
铮然一声大响,觉非和尚的胖脸一红,闷哼一声,马步不稳,双手举起的金瓜杖,已被击得现出了弯形,蹬蹬退了三步。
铜人判官气觉非和尚过于狂妄自负,虽见对方已露败象,但仍大喝一声:“你再接俺丁二煞一铜人!”
“人”字出口,进步欺身,手中大铜人“呼”的一声,再向觉非和尚砸去。
江玉帆一看,大吃一惊,倏然由椅上站起来,“不要伤他”四字尚未出口,铜人判官的大铜人已砸在踉跄后退的觉非和尚的铁杖上。
又是铮然一声大响,金瓜杖宛如一支拉弯的箭弓般,凌空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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