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循着指向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因为银装女子所指的方向,正是方才犬吠,现在仍闪着三五点灯光的那个村庄!
由于这一发现,江玉帆顿时想起了他出来的目的,急忙颔首道:“好,你在此先静静的躺一会儿,我去村庄上找两个人来抬你回去……”
话未说完,银装女子已焦急地道:“那怎么可以,等你把人找来,我也早已气绝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的伤势这么严重?”
银装女子一听,不由秋波斜娣,含笑嗔声道:“你走了谁来管我?也许那三个贼道正在附近虎视耽耽,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他们正是求之不得!”
江玉帆先是看得一呆,因为银装女子的秋波送笑,柳眉轻颦,看来十分妩媚,及至听到三个贼道,突然又游目四看。
一看之下,心头不由一震,虽然四野寂寂,看不见三个贼道的踪影,但他在直觉上,三个贼道的确隐身在远处的草丛或树下。
是以,不由望着银装女子,焦急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银装女子毫不迟疑地说:“赶快把我送回去!”
江玉帆无奈,只得俯身把银装女子的娇躯托抱起来。
由于那双浑圆而富弹性的高耸玉乳,就横陈在他面前,而银装女子略显蓬散的秀发,被夜风吹得不时飘向他的俊面,那阵令人心神恍惚的芬芳气息,更浓烈了。
他已经和陆贞娘、佟玉清、韩筱莉、朱擎珠,以及阮媛玲五女相处了一年多,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幽香气息各有不同,但从来像银装女子这种甜腻而令他心神恍惚的芬芳气息。
他展开轻功向前飞驰,银装女子立即把螓首枕在他的肩头上,樱唇几乎触及他的面颊,一只玉乳已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江玉帆内、心焦急,加速飞驰,他不知道为什么银装女子娇躯和秀发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会使他渐渐心浮气躁,甚至思维也有些不能控制之势。
所幸他灵智清明,心地正直,时时想到头上三尺有神明的佛门偈语,因而,他除了想到赶紧将银装女子送到村上,便是尽快赶回客栈去。
但是,飞驰中,他发现银装女子和佟玉清、韩筱莉等人大是不同,佟韩二女倒身在他怀里时,都会双目合闭,娇靥绯红,而且能够清晰的听到她们的心跳声。
而这位银装女子,非但心不跳,脸不红,而且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闪辉凤目,尽在他的俊面上溜来溜去,好像要看透他心中的感受似的。
江玉帆并不觉得惊异,他以为结过婚而守寡的女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他在下意识中,总觉得银装女子的目光,像两道火注般的在他俊面上烤来烤去浑身燥热,极不自在。
为了平衡浮躁的、心情,他只得讪讪地道:“姑娘,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银装女子一笑,道:“我的本名姓贾,叫幻娘,夫家姓吴,是白河县的富绅,五福村的首户!”
这一阵娇声说话,吐气如兰,炙热如火,更使得江玉帆心躁难耐,因而,使他不知道应该再问什么。
所幸,身法奇速,业已到了村外,只得关切地问:“请问是哪一家?”
银装女子翘首一看,立即清脆地道:“就是前面黑漆门楼,八字粉墙,门阶下有两尊石狮子的那一家,亮着灯光的那座高楼,就是我的卧房!”
江玉帆穿过一排村外大树,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户一户的民房,根据银装女子说的,举目一看,在村中广场的尽头,果然如她说的那样,有一座范围极广的乡绅庄院,除了东北角的一座高楼亮着灯外,其他房舍,一片黑暗。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知道她说的不假,是以,迅速向门楼前驰去。
银装女子一看,不由惊得急忙悄声问:“你要去哪里?”
江玉帆被问得一愣,不由急忙刹住身势,迷惑地正色问:“咦?不是送你回家吗?”
银装女子立即焦急地悄声道:“可是你叫醒庄汉开门,看见你抱着他家新寡孀居的少奶奶,他们会怎么想?”
江玉帆被问得再度一愣,顿时张口结舌,无以为对。
银装女子继续悄声道:“再说,我胸襟已破,亵衣外露,看在庄汉们的眼里成何体统?……”
江玉帆立即惊异的问:“你是要我把你送回楼去?”
银装女子立即以深情的目光,含笑望着他,妩媚的点了点头。
江玉帆一看,不由转首去看后院亮着灯光的高楼。
只见那座高楼,高达三层,建筑得美轮美奂,雕梁画楝,整个院落,只有三楼上亮着灯。
江玉帆看罢,不由关切地问:“宅内可有护院武师?”
银装女子一笑,道:“莫说全家只有我一个人习武,就是有也只是些花拳绣腿的护院武师,难道还阻得住威名赫赫的江少堡主?”
江玉帆一听,立即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撞见了总不方便!”
银装女子秋波轻转,深情含笑道:“那就由宅院的东面进去,我出来时;东面的窗子仍关着!”
江玉帆一心想着如何将银装女子送回楼去,因而忽略银装女子说话的声调,娇靥上的表情,常人已完全没有了区别。
这时一听她说由院宅东面进去,立即依言向东驰去。
绕至院东,果然距离高楼已经不远,仅仅相隔两个房间,是以,身形不停,足尖一点,托抱着银装女子,凌空向三楼上飞去。
飞上三楼雕栏,东面的落地花窗果然开着一扇!
江玉帆一看,再不迟疑,闪身纵进楼内。
只见楼内陈设豪华,布置高雅,尚未细看,室门珠帘一掀,一个身穿黄衣的精灵侍女,已闻声奔了进来!
黄衣侍女一见江玉帆托抱着银装女子,粉面立变,不由惊得脱口急呼道:“二少奶奶您……”
话刚开口,仍倒身在江玉帆臂弯中的银装女子,竟惶急地脱口低叱:“闭嘴,这是九宫堡的江少爷,我的命就是他救的,快把我的衣服取来!”
黄衣侍女神色震惊地惶声应了个是,惊急看了江玉帆一眼,转身奔出外室去。
江玉帆对银装女子的情急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新寡孀居,黄衣侍女的意外惊呼,自然使她惶愧不安。
不过,他在黄衣侍女的口里,已知道银装女子是吴富绅的第二个儿子的妻子,因为黄衣侍女方才称呼她二少奶奶。
在银装女子喝叱黄衣侍女的一瞬间,江玉帆已看清了楼内的陈设。
只见北面是一张檀木大床,淡绿色的纱帐,水绿色的罗帏,其他三面的窗帘,甚至通向外间的室门珠帘,都是一连串珠的湖水绿珠。
中央是张檀木玉心圆桌,四张圆鼓墩上,也绣着绿叶红莲的夏荷。
前面窗下放着三盆鲜红,水红和淡黄三种颜色的四季海棠,绿叶肥厚,细花齐放,在左右两盏绿罩高脚香瓜灯的映照下,看来格外脱俗大方。
打量未完,银装女子已妩媚地向着他高嘟樱口,呶了呶檀床。
江玉帆立即会意,急忙过去把她放在床上。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珠帘声响,黄衣侍女已捧着一叠银灰色的缎质衣物,匆匆的走进来,在她俏丽的面庞上,仍有惊悸之色。
江玉帆心急离去,根本没注意室内有贴金亮漆的衣柜衣箱,何以侍女要到外间去拿衣物。
这时一见侍女进来,知道银装女子就要换下破衣了,是以,急退数步,和声地道:“贾姑娘,在下急事在身……”
话刚开口,银装女子已撒娇似地蹙眉唔了一声,嗲声正色道:“我正在换衣你怎么能走呢?万一你刚走,那三个贼道又来了怎么办?”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心中不禁有气,不由有些不悦地道:“在下的确有事,我不能再在此久留……”
话未说完,银装女子已会意地颔首道:“我知道,如果你没有事,你也不会深更半夜的跑出来,不过,你方才给我服的那种药,非常有效,现在我胸内已经不痛了,等我换好了衣服,你再走好不好?”
说罢,深情含笑,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玉帆,等候他答覆。
江玉帆一想,急也不在此一时,只得无可奈何地颔首道:“好吧!”
说罢,黄衣侍女已将水绿色的罗帏放下掩好!
江玉帆立在原地不坐,直等银装女子将衣换好,便马上穿窗而出,立即转回店去。
想到这次出来,一事无成,心中不禁有些懊恼,但想到救了一个昔年认识自己的塞上女子,也聊堪安慰了。
这时罗帏内已传出了脱衣服的沙沙声响,同时夹发着银装女子和黄衣侍女的悄声谈话,两人似是为什么事争执。
江玉帆既不愿偷听别人的谈话,又站在那儿无聊,是以,转身游目,随意打量室内。
这一随意观看,才发现银装女子竟是一个文武兼修的人。
只见壁上悬有名人字画,靠近东南角下并列着两个书架,紧临东窗下是一个书桌,上面整齐的放著文房四宝,一张淡绿色的素笺,正放在书桌的中央。
恰在这时,罗帏内已传出银装女子的谦和笑声道:“江少爷,我早就知道你是文武全才,尤其写得一笔好字,桌上有一篇诗抄,请你指点一下我的字如何?”
江玉帆一听,只得谦逊道:“那是你大客气了!”
说话之间,业已走到桌前,只见素笺上早已写好了一首七绝——春闺怨。
江玉帆细看字体,虽然清丽娟秀,可惜缺乏笔力,这与银装女子的体型和气质,大为有异!
但是,银装女子却在罗帏内,含笑问:“我写得怎样?”
江玉帆自是不便批评,仅笑一笑,故意望着淡绿色的素笺,含笑道:“你很喜欢绿色?”
银装女子先是一静,才含笑道:“是的,我自小便偏爱绿色?”
说话之间,罗帏已经掀开,换了另外一身银缎劲衣的贾幻娘,已满面含笑,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
江玉帆自然地看了银装女子一眼,发现她的确是一个充满了青春魅力的健美少妇,这种富有吸引力的胴体,只有湖滨山庄的女管家,不幸死在西域断峰崖下的红飞狐可以和她媲美。
银装女子见江玉帆望着她含笑不语,娇靥一红,含笑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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