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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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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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堂前的松树虽然粗大,但顶上枝干并不多,是以,已经升至头上的阳光,可以直射进来。

这时已能听到远近观院中的善男信女的吵杂声和诵经法器声,同时,随风吹来阵阵的檀香气息和火烧纸箔的灰烬味道。

走至祖师堂前,这才发现门高三阶,是所有道观门内唯一有迎壁的院子。

进入祖师堂的大门,江玉帆等人的目光俱都为之一亮——

只见院内十分大,纵深尤为深远,从大门的迎壁起,由左右两厢,经中门直至深处的双进庙堂,门窗梁柱,一色杏黄。

江玉帆等人在松鹤的引导下,怀着凝重地心情,踏着沉重地步子,迳向中门走去。

中门形如屏风,三孔黄门均已大开,是以,江玉帆等人清楚的看见双进庙堂内的香火点点和烛光摇曳,以及黄幔后的灵牌与画像。

一过中门,经验丰富的风雷拐和一尘道人,立即回身示意停止前进,江玉帆、韩筱莉和陆佟四女继续向庙堂内走去。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就在庙堂的长阶下,依序侧立,形成一字。

这时,大家才发现,除他们“游侠同盟”的人外,武当二尘等人,俱都没敢进来。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铁罗汉三人,这时似乎看出这不是随便开口嚷嚷的地方。

大家转首内看,只见庙堂内已有八个手提金灯钢炉的小道僮,将松鹤和江玉帆等人迎了进去。

而最令黑煞神等人不解的是,堂门外的青年道人,一式灰衣背剑,而立在中门以内,以及庙堂内的小道僮等人,均着杏黄色道衣。

就在这时,堂内突然响起一声悠扬的铜罄声响。

接着是一个小道僮的清脆高呼:“叩首,上香!”

黑煞神等人转首向内一看,只见香烟弥漫,烛光摇曳中,松鹤掌门已面向黄幔中的灵牌画像,伏跪在中央蒲团上。

再看江玉帆几人,均在一侧肃立,仅韩筱莉一人站在供桌的前侧方。

松鹤叩首完毕,江玉帆和陆佟四女,也向着武当派祖师画像和历代掌门灵位,深躬一揖。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见,也在阶下面向堂内躬身行礼,以示对前辈古人的崇敬。

一俟江玉帆等人行礼完毕,韩筱莉立即面向松鹤示意,并由另一道僮高声朗唱道:“玄、松、道、三代弟子依序进堂!”

呼声传出后,堂外及中门大门的青年道人,则依序传呼出去。

悟空、一尘等人,随着呼声向外一看,只见武当二尘率领着天罡剑玄洪,地癸剑吴德性,以及松、道两代弟子,依序恭谨地走了进来。

到达中门道字辈的青年道人约两百人,纷纷停止,稽首恭立,行列十分整齐。

武当二尘率领着天罡剑玄洪二十余人,则继续前进。

到达堂阶前,天罡剑玄洪等人纷纷停身,仅武当二尘两人进入庙堂内。

天罡剑玄洪等人神情肃穆,一脸的虔敬,就立在悟空等人面前一丈之处,在玄洪和吴德性的脸上,已看不到一丝凄厉暴戾之气。

大家再转首向前看去,发现松鹤掌门居中,玄尘、涤尘分立左右,面向历代祖师爷的灵牌画像,恭立在三个大蒲团前。

悟空等人虽然远立堂外,中间尚隔着数丈深远的庙堂外厅,但在辉煌独光下,仍能看到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的道袍微微颤抖,三人内心地激动,可想而知。

松鹤掌门一俟武当二尘在身侧肃立站好,立即望着韩筱莉,以强抑激动地肃穆声音,恭声道:“请韩姑娘恭请剑牌!”

“剑牌”两字一出口,不但武当群道震惊,就是江玉帆和悟空、一尘等人,也俱都心头为之一震,面色同时一变。

据江湖传说,武当派开山始祖洞玄真人张三丰,是在三元观现址,真武大帝修道处发现了一柄两寸余长的血玉剑,因而成了武当派的镇山之宝。

又据说,这柄血玉剑可以含在口内,吞至腹下,与敌交手,可取人首级于百丈之外,因而,洞玄真人张三丰,穷毕生精力苦练习成,但他却在尚未传授秘诀前,便已羽化仙逝,致使武当派至高剑术失传。

由武当弟子至江湖豪杰,大都知道这件镇山至宝、是存放在武当历代掌门处,不知这时,何以会在韩筱莉的身上。

这问题不仅在江玉帆和悟空等人的心里存有疑问,就是连武当二尘在内的武当弟子,也无不感到震惊与迷惑。

也就在大家震惊迷惑的一瞬间,堂内的韩筱莉已沉声道:“用不着你催请,我自会拿出来?”

说话之间,极谨慎的将肋下的一个小锦囊解开,顺手取出一个四寸见方,厚仅五分的金质小匣。

松鹤道人一见那个金光四射金质小匣,浑身一战,面色立变,神情愈见激动。

但见,韩筱莉轻轻一按匣缘,咋的一声轻响,匣盖自动地弹开了。

匣盖一开,彩光缤纷,红芒四射,令人望之耀眼生花。

肃立在蒲团前的松鹤道人,也就在匣盖一开,红芒四射的同时,“咚”的一声已跪在蒲团上。

同时,惶恐恭声道:“第十九代掌门弟子松鹤,谨率本派老少三代,恭迎始祖剑牌。”

说罢叩首,立即伏俯在蒲团上。

武当二尘哪敢怠慢,就在松鹤跪下的同时,也慌得急忙跪了下去。

肃立在内外两院的武当群道,也纷纷恭呼道号,同时跪在院中。

江玉帆和陆佟四女凝目一看,只见匣中如云黄绢巾,赫然嵌着一个长约二寸,通体血红的玉宝剑,其刃锋薄如纸,精细有如真剑。

由于在护手和剑柄上镶着五颗细小宝珠,是以,在摇曳的辉煌烛光下,看来艳光夺目。

就在江玉帆等人凝目细看时,想到祖父被害,父母惨死的韩筱莉,已然娇靥凝霜,眉透煞气地目注蒲团上的松鹤道人,沉声问:“松鹤掌门……”

伏俯在蒲团上的松鹤道人,赶紧惶声应了声“在”。

韩筱莉继续沉声问:“昔年之事你完全知道吗?”

松鹤道人伏俯在蒲团上,头也不敢抬,赶紧恭声回答道:“完全知悉!”

韩筱莉一听,芳心深处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不由怒叱道:“既然完全知悉,为何明知故犯,难道要把昔年玷辱派誉之事……”

说此,松鹤道人已浑身颤抖,惊得急忙抬起头来,惶声道:“韩姑娘……”

也就在松鹤惶声哀求的同时,江玉帆肃容正色道:“表姊,你既已答应在先,这时便不应再提前嫌!”

韩筱莉这时内心悲痛,非常矛盾,她本来要当着武当群道痛快地骂武当二尘一顿,并揭发他们武当派弟子,昔年所做的丑事。

但是,想到方才答应了松鹤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觉得就这样轻易的将武当始祖剑牌交还给武当派,实在大便宜他们了。

因为当初有言在先,剑牌回观,就得一父还给武当掌门,以前一切恩怨,也就此清结。

韩筱莉一想到这些,不由毅然颔首,注定松鹤,怒声道:“好,昔年之事我决定不说,但你明知以前错误,为何今日再犯……”

话未说完,松鹤道人已恭声道:“弟子自知疏于管教,有亏职责,本山香期过后,决定在祖师爷堂前长跪三天……”

韩筱莉不由怒声问:“那么玄尘、涤尘,纵容弟子,剑藏机簧,不以本派精湛剑术取胜,作此肖小行径,又该如何处分?”

话声甫落,涤尘老道已惶声解释道:“这件事二师兄完全不知内情,一切罪过弟子一人承担……”

韩筱莉一见涤尘发话,顿时大怒,不由瞠目怒斥道:“你知罪了吗?很好,那我就准备要你死!”

话一出口,全场震惊,伏跪在蒲团上的涤尘,顿时惊呆了。

内外两院地上的武当群道,齐声高呼:“祖师爷开恩!”

高呼声中,纷纷伏俯在地上。

涤尘老道一听,急忙一定心神,突然直身,目注张三丰的画像,肃容悲痛的沉声道:

“承蒙祖师爷恩典,弟子遵命自刎以赎罪过……”

话未说完,急翻右腕,咋的一声哑簧轻响,背后的长剑就待撤出来。

江玉帆看得大吃一惊,脱口急呼道:“道长使不得!”

急声中,屈指一弹,涤尘道人的右臂不由自主地垂落下来。

武当群道再度惶急地朗声高呼:“祖师爷开恩!”

韩筱莉看了这情形也不由愣了,心说:我只是说一句气话,你老牛鼻子又何必这么认真?

江玉帆觉得怨仇宜解不宜结,而且,涤尘老道虽然是自己拔剑自剔,而一是死在他们自己的祖师堂内,但下达命令的,却是挟持武当镇山至宝剑牌的韩筱莉,这笔血债,必然仍记在韩筱莉的头上。

是以,弹指点了涤尘的曲池穴后,立即转身望着韩筱莉,肃容正色道:“武当时下,精英早逝,涤尘仙长为长老中硕果仅存二人之一,武当派冠绝天下的剑术,亦全仗两位长老继起续后,请念其尚有未完之责,格外从轻,交由松鹤掌门,酌情处分,以敬效尤……”

松鹤道人和武当群道一听,再度朗声高呼道:“祖师爷开恩!”

韩筱莉原就是一句气话,但没想到涤尘跪在他们祖师爷堂前这么认真。

这时听了檀郎的话,再看堂外武当群道的紧张惶惧,只得顺势颔首道:“好,这件事我已不再追究,就按照江盟主说的,一切交由松鹤掌门处理,你们可以起来了。”

武当群道一听,纷纷恭声欢呼。

由于涤尘老道的曲池穴被点,江玉帆一俟松鹤和武当二尘三人叩首之后站起来之际,即忙过去趁势搀扶,并在涤尘的肘节上轻巧的捏了一下。

涤尘老道,满面羞惭,激动感激地躬身稽首并看了江玉帆一眼,举手将弹出鞘外稍许的长剑推进了剑鞘内。

陆佟韩朱阮五女俱都看得出,涤尘老道虽然没说一句感谢的话,但他内心对江玉帆的感激,任何人都能体会得到的。

韩筱莉一面将剑牌金匣合上,一面望着松鹤道人,道:“现在先请院中的人全部退出去,在交还剑匣前,我还有话向你们三位说!”

松鹤道人一听,立即谦恭的道:“贫道已命他们在通虚堂设筵……”

韩筱莉觉得打铁应该趁热,出了祖师堂在酒席桌面上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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