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以为他要趁机逃走,准备挺枪急追时,没想到寒光电闪,两柄短剑,一闪已到了面前。
心中一惊,疾抡手中长矛,幻起一个大枪花,立将两柄短剑击落。
也就在他抖枪的同时,已听到刘立韦惶急大喝道:“快放箭射他!”
但是,当江玉帆当当两声将两柄短剑拨落时,却见刘立韦飞身而起,越过船边的熊熊火把,迳向船下水中纵去。
同时,听他继续厉声道:“姓江的小子,有本事到水里来!”
来字方自出口,“唰”的一声水响,溅起无数水花,立时没入水中。
江玉帆一见,十分懊恼,正待纵至船边下看,嗖嗖两声,两支冷箭应声射来。
也就在两支冷箭射至的同时,船下却传来秃子的声音大声道:“盟主,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江玉帆一听,这才想起水功精绝的秃子王永青仍留在水中。
是以,一面抖枪拨掉了冷箭,一面转首下看,正待说什么,船面突然响起阮媛玲的愤怒娇叱:“贱婢纳命来——”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只见阮媛玲的朱雀剑已震开刘汾梅的单刀,一式“顺手推舟”,剑身一送,已刺进刘汾梅的酥胸!
只见刘汾梅花容大变,面无人色,一声尖锐厉嗥,仍想举臂挥刀!
但是,阮媛玲的朱雀剑一撤出,她立即撤手丢刀,双手抚胸,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翻身倒在船面上。
江玉帆一看,这才惊急道:“不要——”
要字方自出口,业已飞身纵了过去。
阮媛玲娇靥铁青,充满了杀气,这时一听,不由突然升起一丝妒意,立时望着江玉帆,怒声道:“为什么不要?”
话声甫落,早已吓呆了的二、三十名弓箭手,突然﹂声呐喊,纷纷拉弓搭箭,一阵嗖嗖声响,羽箭雨点般射来。
江玉帆一见,赶紧将手中长矛抖起一个特大枪花,同时,沉声道:“就为了防他们这一招!”
阮媛玲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刘立韦跃下船去对方没有敢放胆发箭原因,正是因为他们老寨主的小女儿刘汾梅仍在船面上交手。
这时见刘汾梅已死,虽然纷纷发箭,但却不敢射得大低,显然怕射中刘汾梅的尸体。
心念至此,突然心中一动,疾舞手中朱雀剑,就地拔起一支松油火把,急忙凑近刘汾梅的尸体,望着二、三十名弓箭手,怒声道:“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就烧你们小姐的尸体!”
这一招非常有效,二一千名弓箭手,纷纷吃惊的停下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水响,“嗖”的一声,人影一闪,由船下飞身纵上一个人来。
江玉帆急忙回头一看,目光一亮,正是秃子王永青,浑身湖水流滴,肋下正挟着方才纵下船去的刘立韦。
秃子在水中杀了粉缎劲衣青年刘立韦,立即飞身纵上了船头。
这时一见江玉帆,立即得意的呼了一声“盟主”,就待将刘立韦的尸体顺手丢在船面上。
江玉帆一见,急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急声道:“不要丢他,当心他们拿箭射你!”
秃子在十一凶煞中是出了名的精灵猴。
这时一看阮媛玲做势要烧刘汾梅尸体的样子,以及舱厅前二、三十名弓箭手踌躇不安的情形,心中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故意一挺胸脯,得意的说:“属下捉了活的!”
阮媛玲一听,故意顺手将火把丢进湖内,同时,有恃无恐的沉声道:“把他送过来,我们正好拿他做挡箭牌。”
秃子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向江玉帆和阮媛玲身前走来。
阮媛玲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刘立韦的身体上,血水和湖水同时流下来。
所幸船头上插着十数支火焰熊熊的火把,照得光可鉴人的船面火红一片,对方二、三十名弓箭手,正在那边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看不清是血是水。
江玉帆一见秃子走过来,继续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叮嘱道:“王坛主,轻点放,面向上!”
秃子会意的点点头,轻将刘立韦的尸体放在刘汾梅的尸体后面,目的在使舱厅前的弓箭手看不清楚,而且分不清是谁的尸体流出的血。
阮媛玲一俟秃子将刘立韦的尸体放好,立即望着惊惶失措的弓箭手等人,怒声道:“你们听着,一切照着我的话去作,本姑娘绝不为难你们,如果胆敢违抗,企图打歪念头,本姑娘既敢杀你家小姐,当然也敢杀你们!”
说此一顿,突然又厉声问:“这条船上的舵主是谁?站出来!”
早已停止偷偷议论的弓箭手等人一听,立即彼此观望,但没有一人站出来。
阮媛玲一看,急上一步,伸臂将剑放在刘立韦的尸体上,同时,柳眉一剔,厉声道:
“如果再不站出来,我就将你们的少寨主杀了给你们看……”
话未说完,二、三十名弓箭手后面,突然响起洪亮声音,急声:“慢着!”
江玉帆和阮媛玲三人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穿着一套淡灰水靠的中年人,微剔着浓眉,圆睁着大眼,紧闭着大嘴,由二、三十名弓箭手中挤出来。
阮媛玲一见,立即沉声问:“你就是这艘船上的舵主吗?”
矮胖中年人并未停止,一面前进,一面沉声道:“在下是不是这艘船上的舵主已不重要……”
秃子见矮胖中年人继续向前走来,他担、心对方发现刘立韦已死,只得怒喝道:“站在那儿答话!”
矮胖中年人一听,只得停止前进,但一双豹眼,却盯视在刘立韦的尸体上。
江玉帆一见,立即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矮胖中年人赶紧抬起眼皮,沉声道:“现在我们少寨主落在你们手里我们还有什么话说……”
阮媛玲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怒叱道:“你们知道就好,现在马上开船送我们到西岸去,我们要到魏家镇去!”
江玉帆一听“开船”,这才发现大战船早已停止前进了,只是随着湖风向西飘动,业已离开芦花荡很远了。
再看芦花荡的大火,由于风向的转变,火势虽然猛烈,但燃烧的速度似乎已慢了下来。
根据这情形,如果沿岸的渔民及时来扑救,两端的大部苇林还有可能保下来。
游目再看自己乘来的那艘快艇,早已没有了踪影。
这时,才明白阮媛玲何以要胁迫大船将三人送往西岸。
但是,他觉得如此一闹,已耽误半个多时辰,而且行踪已被对方发现,去不去都无关紧要了。
是以,心念电转,正待说什么,看了几眼刘立韦尸体的矮胖中年人,突然强硬的沉声道:
“在下必须先亲自证实我家少寨主仍活着,我们才开船!”
阮媛玲冷玲一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察看?你的狗命都握在姑奶奶我的手中,你有什么资格开出条件来?”
岂知,矮胖中年人环眼一瞪,厉声道:“你不让本人察看,本人就不让他们开船!”
阮媛玲冷冷一笑道:“你不开船那是你自己找死,稍时我爹赶到,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如此一说,不但矮胖中年人的面色大变,急忙转首东看,就是二、三十名弓箭手,也俱都显得惶惶不安,有有要求赶快开船之势。
但是,矮胖中年人凝神听了听,方隐约听到的那阵杀声这时业已没有了,因而冷冷一笑道:“阮姑娘,你这话只能吓唬那些初出道的毛头小伙子,吓唬不倒我刘金彪……”
阮媛玲一听,立即冷冷﹂笑道:“噢,原来你是翻江豹的干儿子!”
说此一顿,突然瞠口口厉声问:“翻江豹现在何处?”
矮胖中年人刘金彪,也瞠目厉声回答道:“老人家的名号岂能任你丫头吼叫?阮媛玲,有本事你就叫他们开船,刘大爷失陪了!”
了字出口,身形斜起,直向船外纵去。
阮媛玲一见,怒声娇叱,但是,她的话儿尚未出口,江玉帆的右掌已翻。只听蓬的一响,同时间哼一声,刘金彪纵起的矮胖身躯,“咚”的一声跌在船面上。
二、三十名弓箭手一见,个个面色大变,俱都目瞪口呆。
只见跌在船面上的刘金彪,撑臂坐起,面色如纸,神情十分痛苦,“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阮媛玲一见,立即冷冷一笑道:“刘金彪,本姑娘早已警告过你,你的狗命就握在我们的手心里……”
话未说完,刘金彪气得大喝一声,喷泉般吐出一口鲜血,猛地倒身船面上,登时晕死了过去。
阮媛玲一见,立即望着二三十名发呆的弓箭手,怒叱道:“这艘战船的舵主是谁?如再不开船,可不要怨本姑娘不念咱们过去都是见过面的朋友……”
话未说完,弓箭手中已有一人飞身纵上了后舱顶的指挥舵上。
江玉帆和阮媛玲一看,竟是一个身穿水绿劲衣,两鬓业已灰白的老人。
老人进入舵座后,首先神情凝重地握住小铜锤绳握柄,这才望着江玉帆和阮媛玲,沉声说:“本舵主开船前有个要求……”
话刚开口,阮媛玲已沉声道:“你不说本姑娘也知道,只要你们把江盟主和我送到魏镇码头,我们立即放你们回去,绝不难为你们。”
说此一顿,特地加重语气,继续道:“如果你们耍花招弄玄虚,或中途闹事,可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一个活口不留口”
灰发老人却迷惑不解地道:“姑娘去魏镇,应该出了水帘山庄奔东南,何以要穿过苇林奔西北……”
阮媛玲立即沉声道:“为什么,根本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不过,既然是你问起来,本姑娘也可告诉你,谅你也走漏不了消息……”
江玉帆觉得要叫他们开船就开船,何必和他们多噜嗦,是以未待阮媛玲话完,立即低声阻止道:“玲妹……”
岂知,话刚开口,阮媛玲却向他轻轻挥了一个手势,同时继续望着灰发老人,沉声道:
“江盟主和本姑娘,原是前去天井湖请几位水中高手,说穿了这也算不得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们老寨主还不是也请了高人助拳?”
如此一说,灰发老人神色略微一变,二、三十名弓箭手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江玉帆和秃子一看这情形,才知道阮媛玲为什么要和灰发老人多扯,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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