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玉帆刹住身形的同时,蓦见崖下数十丈外的一株参天古木的顶端上,赫然站着一个银缎劲衣,背插长剑的少女!
也就在江玉帆举目前看的同时,只见银缎劲衣少女的右腕一扬,一道寒光一闪又到了江玉帆的面门前!佟玉清曾经细读过天仁宝录,一看银装少女的手法,立即惊得脱口急呼:
“小心,穿云剑!”
急呼未落,前面“叭”的一声脆响,江玉帆已扬腕震碎了闪电射至的穿云剑。
紧接着,亮影一闪,江玉帆已飞身驰下险崖,直向数十丈外的那株参天古木扑去。
但是,对方银装背剑少女,却早在穿云剑掷出之后,已闪身泻下十数丈高的参天古木,身法宛如星飞丸射般,直向东南驰去。
江玉帆虽然身法奇速,无奈双方相距了至少近两百丈距离,加之对方银缎劲衣女子,轻功精湛,也非一时片刻所能追及的。
尤其山中多茂林,又无月光,一旦对方进入漆黑暗影中,便会立即失掉对方踪迹。
但是,江玉帆这时业已气极,虽然明知可能徒劳无功,依然尽展轻功,狂驰疾追。
距离愈来愈近了,看来仅有数十丈距离。
但是,前面不远处已到了驼背岭西面的那片广大茂林。
江玉帆看得心中大急,恨不得一步追至银装背剑少女的身后,伸手将她捉住。
前面亮影一闪,顿时不见,那银装少女业已驰进了广大茂林。
江玉帆不由气得哼了一声,正待考虑是否继续追去,但是,林中却出现了一蓬淡弱红光,恰好现出那银装少女的身影。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顿时大怒,一声轻啸,衫袖疾拂,身形疾如奔电般,直向林中如矢射去。
就在这时,空际已传来佟玉清和陆贞娘焦急娇呼:“玉弟弟止步,遇林莫入,当心有诈!”
江玉帆哪里肯听,回头一看,陆佟五女仍在数十丈后,而悟空等人已被远处的树木岩石挡住了身影。
劲风一凉,急忙回身,业已到了林前。
江玉帆身形不停,直扑林内!因为,在一蓬淡红毫光笼罩下的银装背剑少女,正在前面林隙间继续向东南飞驰。
江玉帆越看越气,他认为对方银装少女,显然有意和他较量轻功。
心念及此,不由震耳一声大喝道:“阎姑娘站住!”
前面的银装背剑少女一听“阎姑娘”,显然吃了一惊,不自觉的回过头来!
江玉帆趁机凝目一看,正是那天在幕阜山北山口外遇见的银装美丽少女,一直跟踪前来,又跑到“纯阳观”搬弄是非的人。
但是,也就在这时,对面银装背剑少女已驰出了广大茂林,她身体四周笼罩的那蓬淡红毫光,也顿时消失。
江玉帆深怕失去她的踪迹,猛提真气,身形如电光石火,一闪已出了林外。
急忙游目一看,果然不见了银装少女的身影。
前面就是驼背岭了,她绝不能在这么短促的刹那间驰上岭巅。
但是,他仍加速身法向驼背岭上驰去。
到达驼背岭上一看,哪里有银装少女的踪影?
江玉帆正感奇怪,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朱擎珠与阮媛玲五女已驰出茂林,正向着这面岭上驰来!
陆佟五女一看立在岭上的江玉帆,正在目光炯炯的游目察看,知道被银装少女跑掉了。
是以,驰上岭巅,佟玉清首先关切的问:“听你大喝阎姑娘,可是那个前去搬弄是非的银装女子?”
江玉帆再度看了岭下四周一眼,才恨恨的道:“正是她,我喊了她一声阎姑娘她才突然不见了!”
阮媛玲在旁生气地恨声道:“她一定跟踪着我们进入了仰盂谷,暗窥我们谒见獠牙妪前辈的情形!”
一提獠牙妪,江玉帆顿时想起那本小册子,于是急忙由怀里取了出来。
陆佟五女一见,不由齐声问;“这是什么?”
江玉帆有些激动地道:“这就是你们离开后,师母交给我的小册子。”
说话之间,陆佟五女已看清了江玉帆手中小册子,长约四寸,宽仅寸半有余,是一种极柔软的纸,看来没有几张。
但是,小册皮上的六个朱红隶字,却写得几乎盖满了册皮,那六个字就是万钧鸳鸯剑法。
江玉帆紧蹙剑眉,神情激动,用有些颤抖的手揭开小册皮!
册皮一开,立有两行鲜红醒目的朱砂草书射入六人的眼帘——鸯剑必须璧女,鸳剑并非定是童男。
江玉帆见小册上写的和獠牙妪说的一样,立即懊恼地将小册子合上。
韩筱莉看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玉帆懊恼地沉声道:“练不成这本小册子上的万钧鸳鸯剑法,去了仙霞宫也是送死!”
陆贞娘和韩筱莉听得娇靥一变,脱口惊啊,道:“真的?”
佟玉清却娇靥一红,十分焦急地问:“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武功不俗而又精通剑术的璧女呢?”
江玉帆沉声道:“只有等赵老英雄找到师妹华馥馨了!”
阮媛玲则忧急地问:“万一找不到华姑娘,或她不愿前去九宫堡呢?”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挑,断然豪气地道:“不管华馥馨愿不愿意去,也不管找到找不到搭配的对手,也不管学成学不成万钧鸳鸯剑法,一俟玉姊姊分娩后,立即赶往大蛮山,仙霞宫就是一口油锅,就是一座刀山,我也要进去手刃那尉迟春莺,活捉她的女儿弟子,并将霞煌真人三个老贼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方慰那些冤死武师们的地下英灵!”
陆佟五女见江玉帆说话之时,目光如炬,眉透煞气,钢牙咬得格格直响,紧摇的右拳也不时愤怒的挥动,知道江玉帆的决心已定,不管他能否学得成“万钧鸳鸯剑法”,谁都阻止不了他前去仙霞宫。
就在这时,半岭下的那片荒林前,突然传来俊小子铁罗汉的怪声尖呼道:“盟主姊夫快来,咱们大家都要死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听得神色一惊,循声一看,只见悟空、一尘、风雷等人,俱都神情紧张的围在茂林前的一座青石观看。
一看这情形,江玉帆心知有异,衫袖一拂,即和陆佟五女,身如俯冲鹰隼般,直向岭下林前扑去。
正在愤怒叫骂的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几人,一见江玉帆六人电掣般扑来,纷纷闪开了。
铜人判官和鬼刀母夜叉则指着那座高约三尺有余的圆形青石,愤怒的道:“盟主请看,他奶奶的也太气人了!”
满面煞气地江玉帆急忙刹住身势一看,只见那座笋形青石上,竟以内力直透刀剑的方法,刻着一行潦草字迹。
定睛一看,竟是:“大蛮山区就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切齿恨声道:“大蛮山就是阴曹地府,也休想阻止我江玉帆前去!”
说话之间,五指弯曲如钩的右掌,已缓缓地按在青石上,一阵克克碎石声响,青烟飞扬,碎石纷纷坠落。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见江玉帆俊面苍目双目尽赤,深怕他暴怒成伤,纷纷脱口惶呼:“盟主息怒!”
江玉帆却凄厉地望着悟空等人,恨声道:“我不杀尉迟春莺,誓不为人!”
说罢转身,直向岭上,电掣驰去。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悟空、一尘等人一见,纷纷起步追去。
但是在他们沉重地心灵中,俱都掠过一个不吉祥的阴影,那就是此番前去仙霞宫,恐怕是凶多吉少,难像以往血染大雪山和火烧黑虎岭等那样顺利的获得成功!
第四部 擒凤屠龙 第 一 章 喜得麟风忧犹在夜空漆黑如墨,狂风似山崩海啸,大雨倾盆,直如万丈下泻的巨瀑。
震耳欲聋的霹雳,随着撕裂夜幕的刺目电光,一个接一个的劈向了幕阜山区。
山峰震颤,崖倾树折,惊心、可怖,大地似乎就要翻覆了!
樵夫猎户们,个个瑟缩在他们的茅舍里,那些虎豹熊猿,更是不安的伏在洞穴中,整个幕阜山区,再没有行走奔驰的动物。
但是,威震江湖,赫赫有名的武林第一世家的“九宫堡”,耸立夜空的“摘星楼”下,以及后堡内院的“连云阁”上,却依然灯火通明。
而且,还有不少仆妇侍女们,冒着倾盆大雨,狂风雷霆,双臂抱头,或拿雨具,正神情匆急的由“连云阁”跑向前堡的“摘星楼”。
显然,在这等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恐怖深夜襄,“九宫堡”自二十多年来,再度发生了大事情!
二十多年前,现在的堡主江天涛,就在这等狂风雷雨的深夜里,怒登“摘星楼”,杀了总管闵五魁,骇走了“毒娘子”,夺回了他原有的少堡主大位。
二十多年来,一直平安无事,今夜适逢大雷雨,而“九宫堡”却再度降临了不平凡的大事情。
只见“摘星楼”下的“五福大厅”内,灯火辉煌,竟聚集了老少百十人之多。
紧临外厅的高大厅门处,设了一个特大香案,香烟袅袅,红烛高燃,桌上则供奉着整猪整羊和瓜果。
头戴毡缨帽,霜眉银髯,一身烟缎袍的江老堡主,则神情焦燥的在厅内匆匆的踱着步,显示他内心的不安。
一袭蓝衫,颊蓄短须,英姿不减当年的堡主江天涛,则肃立在左侧,他的左右和身后,则立着马老总管“镔拐震九州”和“飞蛟”邓正桐,以及“齐鲁大侠”金剑英。
其次是总管宁道通和“小李广”钟清以及一些武师等众。
而身着银缎公子衫,佩“天魔金剑”,生得剑眉朗目,俊面朱唇的江玉帆,则和他的“游侠同盟”肃立在右边。
往日威猛如虎,不时嘻笑叫骂的“悟空”“一尘”“风雷拐”,以及“铜人判官”
“独臂虎”,“鬼刀母夜叉”和憨姑,还有那秃子哑巴傻小子,以及“黑煞神”和简玉娥,这时也俱都神情凝重的立在盟主江玉帆的身后。
八位美艳如仙的堡主夫人不在场,神医“赛扁鹊”也没看到在厅上,就是江玉帆的五位如花娇妻,也没看到站在他身旁。
大厅上的人众,除了焦急踱步的江老英雄外,人人如木雕泥塑,只有立在最里面十数仆妇侍女身前的林婆婆,在神情凝重的老脸上,还强自挂着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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