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千岁”之处,早已伏身叩首跪下。
佟玉清和“悟空”等人,包括傻小子和“仙霞宫”的几个绿衣背剑少女,也纷纷下跪,齐声高呼“千岁,千千岁”。
大家三呼完毕,立即响起一个中年妇女,以慈祥亲切的汉语,道:“江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与男女诸侠,连涉关山,万里南来,均为敝国贵宾,赐座,平身!”
话声甫落,殿内左右立即响起一片应喏之声,想是遵旨之意。
江玉帆等人一听,知道发话的必是陆丽莎莎的母亲,苗疆的女王,是以,纷纷伏身叩首,齐声恭呼道:“谢女王千岁,千千岁!”
果然,上面再度响起了方才发话的中年妇女的亲切声音道:“诸位请起平身!”
江玉帆等人遵旨站起,左右两边的殿上武士,已移来了十数形似中原锦墩的黄绒坐位。
于是,大家各自躬身后退,直到退至锦墩前才依序坐下。这时,“仙霞宫”的两个捧剑捧箫的背剑少女,已由那位国舅引导着走进殿来。
两个背剑少女,距离中央那个大锦垫尚有两三步处已双双的垂首跪了下去。
那位国舅深躬拱揖,立即向上说了一阵话。
话声甫落,大殿上面又响起了那个中年妇女的愉快的声音,亲切的询问道:“江少堡主……”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急忙欠身拱揖道:“晚生在!”
只听女王继续询问道:“乱贼哈巴达,武功高绝,苗疆无人可敌,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亲率贵属,迢迢万里,不避艰辛,前来敝帮除害,并收回镇宫宝剑,本王感激,敝邦臣民感戴……”
话未说完,殿里殿外的老少官员和野人短甲战士等人,纷纷吹呼嗥叫起来。
就在震入耳鼓的呼嗥叫声中,那位国舅已由那位捧剑少女的手中,将三光宝剑一捧起,迳向女王高坐的方向走去。
江玉帆等人,这才趁机徐徐抬头,随着那位国舅的身形,向上看去。
这时,江玉帆等人才发现,女王的座位就在他们的七八尺外。
那样子很像中原皇帝的龙阁,一个全银贴金花的雕栏高台,上面有金丝银纱罗幔,那位国舅捧着“三光剑”由一侧的梯阶走上,因为龙合的正面有雕花图案,无法上去。龙阁的台上中央,是一张围着银缎金花桌帷的御案,将女王自胸以下全都遮住了。
江玉帆等人不敢再抬头看,如果翘首张望,就犯了大不敬的重罪。
是以,急忙垂目低头,其他人等,根本就没敢抬头观看,只有傻小子“铁罗汉”,肆无忌惮,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束瞧瞧,西看看,一会咧嘴,一会蹙眉晃脑袋,在他看来,什么东西,任何事物,无一不奇异新鲜。
这时,傻小子“铁罗汉”自然也不会放过看女王的机会。
但是,他是五短身材,箩圈腿,坐在锦墩上脚不沾地,而头大腰粗脖子短,坐在最后又被人挡住。
是以,傻小子,索性由锦墩上跳下来看。
由于这是女王的银銮殿,两侧肃立的文武官员,虽然都看到了,却没有任何人敢出声阻拦。
坐在傻小子前面的是憨姑,坐在傻小子后边的是林琳。
憨姑虽有些憨,却不傻,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乱来的地方。
因为,这可以由盟主江玉帆和五位少夫人的恭谨态度上可以看出来。
这时一见傻小子由锦墩上跳下来,只急得她不停的向傻小子挤眉瞪眼。
林琳看在眼里,更是急得手心渗汗。
憨姑见傻小子伸长脖子瞪着眼,缓缓前进,已到了她的面前,再也忍不住用脚踢了傻小子一下。
傻小子想是由于大殿上鸦雀无声之故,因而也不敢大声说话。
但是,他却停身止步,瞪着低头端坐的憨姑,悄声生气的问:“你干啥踢俺?”
憨姑紧张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焦急的一摆头,悄声道:“退回去坐着去!”
傻小子却理直气壮的悄声道:“你挡着俺,俺看不见嘛!”
坐在前面的朱擎珠最怕傻小子惹祸,是以也不时觑目偷看他一眼。
这时一见傻小子站起来,竟走到憨姑面前悄声谈话,立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低叱道:
“大聪弟,滚回去,待会儿当心我揍死你!”
傻小子一听,大惊失色,吓得赶快跑回锦墩前坐下。
由于朱擎珠的运功讲话,江玉帆和陆佟韩阮四女自然也听到了。
是以,五人不自觉的同时悄悄转首向傻小子望去。
一看之下,发现“铁罗汉”,低头垂目,两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这时,那位国舅已将剑呈给女王验看完毕,并放置在御案上,两人悄声商议了好一阵。
仇兰英听得懂苗语,但却听不清女王和那位国舅说了些什么。
但她却听到女王谈及“摧毒箫”时,曾对国舅悄声呵叱!
仇兰英听得心中暗暗吃惊,听口气显然有些对江玉帆不利。
但是,她距离江玉帆尚隔着陆佟五女五个锦墩座位,又不便出声告诉江玉帆,因而只急得鼻尖鬓角和手心,都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女王突然以苗疆语言向下问了几句话,大家虽然听得一楞,但却断定是问的江玉帆。
果然,那位头上戴方帽子的老野人国舅,立即望着江玉帆,沉声问:“请问江少堡主,你这支‘摧毒箫’是怎么来的,可是莎莎公主亲授?”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也颇感迷惑,因而也不自觉的抬起了头。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坐在御案后的苗疆女王,头戴嵌满了珍珠宝石的狼牙皇冠,秀发曲蜷,面容仍极娇好,只是两鬓已生了数缕华发,因而才显得业已进入中年。
女王的面貌和陆丽莎莎酷似,也可以说陆丽莎莎就是女王少女时的代身和写照。
女王穿的是一袭银缎绣满了金丝的龙袍,两肩和前胸缀了许多明珠和玉佩,看来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慑人天威。
而这时的女王见江玉帆突然惊异的抬头向她望来,她不但神色一惊,而且也暗含又喜又愧,又有隐忧的表情。
就在江玉帆抬头一楞的同时,佟玉清已转首望着仇兰英,低声道:“仇执事来!”
说罢起身,迳至中央的锦垫前跪了下去。
仇兰英一见,那敢怠慢,立即过去伏跪在佟玉清的左后方。
只见佟玉清跪在锦垫上,伏身叩首道:“本宫回禀女王,‘摧毒箫’乃莎莎公主,前去中原‘九宫堡’,参加本宫姊妹五人与夫婿江玉帆之结婚大典时,有事相托,亲手交与本宫,与夫婿江玉帆毫无牵连,谨请女王明察!”
仇兰英一听,立即以苗疆语言向上说一遍。
女王一听,十分动容,立即望着佟玉清,有些激动的问了几句。
那位国舅立即关切的问:“请问少夫人,你自称本宫,是何身份?”
佟玉清恭声回道:“本宫乃是西藏老王之孙女,现在藏王之表妹,天朝文成公主之后裔!”
女王一听,神情一变,未待仇兰英翻译,已急忙肃手谦声道:“请起平身,有话归座禀奏!”
虽然女王用汉语说了,仇兰英照样的用苗疆语言翻译了一遍。
全殿野人,十分震惊,立即“嗡嗡”的议论起来。
那位国舅沉声吆喝了一声,全殿野人才安静无哗。
女王一俟佟玉清叩首立起,立即亲切的道:“我昔年曾出使西域多年,不知公主可还记得贵国语言?”
佟玉清一俟那位国舅用苗语说了一遍之后,立即用藏语与女王交谈起来。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最初尚闹不清客气的女王,何以突然向审问犯人似的问起话来。
后来见佟玉清出去禀奏,而女王又特别用苗疆语言问话,才恍然似有所悟,必是为了“摧毒箫”到了江玉帆之手,而江玉帆已是个有妇之夫,已不符合该国招为驸马的条件,希望对该国的国法尊严有所挽回,特的有此一问。
由于大家想通了这一点,无不对佟玉清的机智之高,反应之快,而感到钦佩赞服。
这时,女王和佟玉清的相互对话中,突见佟玉清在怀内取出那方在西域“血染大雪山”
时用过的龙凤紫玉佩。
女王一见佟玉清取出那方龙凤紫玉佩,立即由她的锦墩上站起来,并用苗语说了几句话!
全殿野人官员及殿上战士一听,纷纷高呼,同时向佟玉清跪了下去。
除了女王身后高擎凤尾扇的两个苗女没有跪下外,连那位戴方帽子的老国舅也伏跪在龙阁上。
江玉帆等人一见,不便大剌剌的继续坐着,也纷纷由锦墩上站起来。
佟玉清先向两侧的文武官员还礼,才再度向女王伏跪谢恩。
女王再向起立的国舅说了几句话,国舅始命令全殿的人静下来。
这时,国舅已由龙合似的台子上走下来,向着佟玉清,施礼恭声道:“请少夫人把我们莎莎公主交给您‘摧毒箫’的经过,说一遍给敝国的文武官员们听。”
佟玉清颔首还礼,应了一声,立即游目看了一眼全殿的野人官员们,略微提高声音道:
“诸位,现在请听我把莎莎公主将‘摧毒箫’交给我的经过,向诸位说明一下!”
说罢略停,一俟那位国舅用苗语翻译过后,立即继续道:“诸位都知道,贵国的莎莎公主是江少堡主的师姊,还有两位师妹是华幼莺和阎霄凤两位姑娘,而江少堡主的师母,就是贵邦‘仙霞宫’的先宫主‘九玄娘娘’。”
那位国舅一听,赶紧向全殿的文武官员和战士们翻译了一遍。
佟玉清继续道:“江少堡主举行婚礼时,曾派专人邀请‘九玄娘娘’尉迟老前辈前去观礼,由于路途遥远,江少堡主并不知道他的师母已经仙逝了,而贵邦的莎莎公主就率领着华阎两位姑娘,代表尉迟老前辈去了中原。”
俟那位国舅翻译后,佟玉清继续道:“贵帮的莎莎公主,就在江少堡主婚礼的第二天,就把贵帮的强人哈巴利行‘驼背龙’,以及他的儿子哈巴达,为害苗疆的恶事说了出来。”
说此一顿,继续道:“由于江少堡主拥有一批侠肝义胆的朋友,专为除暴安良而成立的‘游侠同盟’,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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