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将至后殿门,立在后殿廊檐下的数名持矛战士中,突然有一名向着殿内朗声喝了一句苗语。
朗声喝罢,蓦然传来华幼莺、阎霄凤,以及仇兰英三人的兴奋欢声道:“莎莎师姊到了!”
“陆丽莎莎公主驾到了!”
接着是一阵移椅欢笑声。
江玉帆知道,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以及阎霄凤、华幼莺,就要迎出后殿门来了。
但是,在前行走的陆丽莎莎一听,却突然神色迟疑,表情不安,终于止步不走了。
江玉帆一见陆丽莎莎停步不前,知道她乍然听到陆佟五女等人的谈笑而突然感到不好意思。
为了不让她转身回走,急忙趋前数步,同时以鼓舞的口吻,宽声道:“师姊,你根据她们的愉快谈笑,就知道她们是多么的高兴见到你!”
但是,陆丽莎莎却回身望着江玉帆,蹙眉不安的道:“玉弟弟,我是真的很怕见她们……”
江玉帆一笑道:“可是你早在城外见过她们了呀?”
陆丽莎莎立即蹙眉道:“可是我仍有些想吐!”
江玉帆立即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一直担心会呕吐的问题,小弟可向你保证,‘一尘’道长的医术高明,足可称之为药到病除!”
话声甫落,随着一阵欢笑,突然传来华幼莺的愉快笑声道:“什么药到病除呀?”
江玉帆抬头一看,立即望着陆丽莎莎,一笑道:“现在她们都出来了。”
到了这般时候,陆丽莎莎也只得神情不安,有些尴尬的转身向前走去。
只见华幼莺像只快乐小鸟般的展着满脸欢笑,当先向这边奔来。
阎霄凤则引导着陆佟韩朱阮五女急步迎下殿阶。
“悟空”“一尘”“风雷拐”,秃子哑巴“铁罗汉”,以及憨姑,母夜叉“铜人判官”
等人,则纷纷跟在身后。
陆丽莎莎见大家人人神情愉快,个个面带欢笑,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下来,因而步子也不觉加快了许多。
华幼莺一见,立即风趣的笑着道:“你们大家快来看,还是玉师哥有办法,他的药方一送到,师姊的病就除了……”
话未说完,陆佟五女俱都谦谨自然的笑了。
浑汉“黑煞神”和“独臂虎”几人不知谦虚为何物,立即扯开嗓门哈哈的笑了。
陆丽莎莎误以为大家已知道了“一尘”道人给江玉帆止吐药片的事,是以,尴尬的一笑,立即涨得娇靥通红。
江玉帆赶紧愉快的解释道:“师妹不要胡说,不是我的仙丹妙药,是我对师姊说,右护法医术赛华陀,她的病只经‘一尘’道长一看,保证马上药到病除……”
如此一说,俱都愉快的笑了,同时,不少人笑声道:“对对对,盟主说的不错!”
“一尘”道长也急忙向前一步,煞有介事的向陆丽莎莎,稽首宣了声佛号道:“无量佛,公主请放宽心,公主的病一切包在贫道身上……”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哈哈笑着道:“今天可笑死俺了,俺和老杂毛鬼混了十多年江湖了,见他念佛号这还是第一遭……”
话未说完,“悟空”却哈哈笑着道:“看来他比俺强多了,俺还以为他杂毛念的佛号是俺师父常念的那种呢?”
话未说完,再度掀起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
陆丽莎莎本来一直稳定心情,这时一听,也忍不住“噗哧”笑了!“黑煞神”和秃子几人笑得特别凶。
“悟空”不由涨红着大胖胸,嗔目怒声道:“你们笑什么?难道俺当了一辈子的和尚还不知道俺师父念的佛号是‘无量寿佛’?”
如此一说,笑声更是无法停止了,即使华幼莺阮媛玲也忍不住笑得掉下眼泪来!
“悟空”和尚看得一楞,因为他们的盟主和夫人们都笑了,显然就有些不妙了,是以,游目看了江玉帆和佟玉清一眼,讪讪的道:“俺可是说错了什么?”
笑得眼泪汪汪的“鬼刀母夜叉”,立即笑着道:“老杂毛的牛鼻子师父才念无量寿佛或无量佛,你的师父是贼秃,应该念‘阿弥陀佛’……”
“悟空”一听,不由楞楞的道:“俺方才说的是什么‘佛’来着?”
大家一见“悟空”和尚的傻呆像,忍不住再度哈哈笑起来!
就在这时,前殿突然传来一声悠扬朗喝!
陆丽莎莎和华幼莺阎霄凤,以及仇兰英四人听得神色一惊,立即倾耳静听!
江玉帆等人一看陆丽莎莎四人的神情,心知有异,立即停止了笑声。
仇兰英则望着江玉帆和陆丽莎莎,迟疑的道:“好像是女王的圣旨到了?”
陆丽莎莎和阎霄凤神色一惊道:“我好像也听到这样嚷的!”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三人,恭声道:“师姊,我们不妨就到前面去看一看吧!”
话声甫落,就在陆丽莎莎含笑颔首的同时,那声苗语朗喝再度传了过来!
陆丽莎莎和华幼莺四人一听,几乎是同时急声道:“果真是王旨到了!”
说罢,陆丽莎莎当先向后殿门前走去。
登上殿阶,两廊担任警卫的野人战士,纷纷躬身行礼。
进入殿门,即是一座高大扁竹屏风,殿中已摆好了十数张长桌相连的弧形大酒席。
十数花衣苗女,分列两边,躬身施礼。
只见两个女宫官肃立在前殿门外,恭谨的望着高阶殿下。
远处的中央宫门已经大开,一个头戴圆型纱帽的中年苗官,率领着两名肩缀彩带的短甲武将,以及四名佩刀战士,正神色匆匆,浑身风尘的向殿前走来。
江玉帆等人一看这情形,心中俱都吃一惊,闹不清官都方面发生什么紧急大事情。
但是,走在前面的陆丽莎莎却回头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和声道:“师弟,你们就在殿上听旨好了!”
江玉帆等人一听,知道陆丽莎莎顾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是行道江湖的浑猛人物,不耐俗礼拘束,所以才叫他们在殿上听旨,免得一同前去听旨下跪。
是以,六人立即谦声应了声“是”。
只见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目注宫门走来的苗官,匆匆走出殿去。
陆丽莎莎一出殿门,肃立殿门外的一个女宫官,立即望着殿下喝了一声悠扬苗语。
立在简玉娥身旁的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翻译道:“宫官宣布,公主殿下接旨!”
话声甫落,果见宫都来的苗官和武将,立即在殿前甬道上停身止步,并将手中拿着的典绻高高的举起来。
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走至近前站好,一俟苗官朗声说了句话,才急忙跪在地下。
苗官展开女王圣旨,立即以悠扬钝挫的声调,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阵苗语。
苗官读罢圣旨,陆丽莎莎立即俯首谢恩,并起身将王旨接过,转身交给了阎霄凤。
只见苗官武将以及四名野人战士,又高声朗呼,纷纷向陆丽莎莎见礼下跪。
陆丽莎莎肃手命起,并询问了一些事情,才见苗官率领着武将战士等人,转身走出宫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当然关心苗官宣读的旨意,因而回头望着仇兰英,低声道:“仇执事,女王怎么说?”
仇兰英立即趋前一步,恭声道:“女王降旨,要陆丽莎莎和盟主今晚赶回宫都,有国事议论……”
话未说完,朱擎珠立即沉声道:“就只有玉哥哥他们俩人呀?”
仇兰英急忙解释道:“旨上没有说明仅盟主俩人,但也没有说明不带我们前去!”
佟玉清立即低声道:“既然要玉弟弟前去,自然也有我们……”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韩筱莉看了一眼正转身走回殿来的陆丽莎莎三人,急忙望着仇兰英低声道:“方才莎莎师姊又问些什么话?”
仇兰英回答道:“莎莎公主向那个苗官问,今晚女王何时驾临国宴;那个苗官说,女王已有交代,傍晚酉未时分……”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三人已含笑走进殿来。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纷纷施礼恭迎。
陆丽莎莎立即游目看了“悟空”等人一眼,同时含笑道:“女王今晚在迎宾大殿国宴招待贵同盟,并有国事议论,我想可能是有关正式邀请诸位协助敝帮,铲除哈巴利行的事……”
话未说完,“风雷拐”和“一尘”等人众已纷纷躬身谦逊道:“承蒙垂爱,理应效力,再说,驱逐“驼背龙”也正是我等前来宫都的目的之一!”
陆丽莎莎一听,娇靥不由微微一红,这表示“游侠同盟”的前来宫都,并不单单是为了“驼背龙”,而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他们的盟主。
心念间,连声称“谢”,并请大家入席。
席桌摆成一个半圆弧形,每个人的目光都可顾及,正中央的一张椅子当然是陆丽莎莎的,但摆的却是和江玉帆佟玉清等人同样的普通太师椅。
照往常,陆丽莎莎和座椅要亮漆点银,银缎绣金锦帔,而且宽度也比普通椅子大了一倍。
如今,大家一式,她的座椅和傻小子“铁罗汉”的椅子毫无分别,这当然是陆丽莎莎早已有了授意。
因为,她已决心放弃王储大位嫁给江玉帆为妻,是以她要处处尊重自己的夫婿,而不要在每一件事上都要显示出距离。当然,聪明如佟玉清陆贞娘,以及“风雷拐”和“一尘”者,自然也明白陆丽莎莎的心意。
大家依序入席,苗女立即捧壶满杯。
为了避免谈论以往不愉快的事情,佟玉清一俟饮了数杯酒后,首先望着陆丽莎莎,道:
“师姊现在可以趁大家都在席上,简略的把“驼背龙”哈巴利行的师承来历,以及武功路数,还具有那些厉害的功夫,先说一遍给“悟空”大师他们听一听,让他们在心理上也好有个准备!”
陆丽莎莎含笑应了声“好”,同时,游目看了俱都停下杯不饮的“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并谦和的一笑道:“诸位都是我玉弟弟的生死知己伙伴,我们也彼此了解的清楚,我也不必故作惊人之笔,或轻描淡写的有所隐瞒……”
“悟空”等人俱是久历江湖的老手,而且也都经过无数的大阵仗,尤其对实力形势的判断,也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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