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业已到了小庙外,四周的院墙早已坍塌,三间小庙的左右和庙后都没有了窗户,他不必藏藏躲躲担心华幼莺俩人看见。
只听霄凤继续暗然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华幼莺哼了一声,愤声道:“谁稀罕了!这都是鬼话,他跟在我身后那么久,像个木头人似的,简直是个呆瓜……”
阎霄凤立即埋急道:“师妹,你不可以这样评论玉师哥……”
华幼莺突然怒声道:“说了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是不是?”
阎霄凤立即正经的阻止道:“师妹你……?”
华幼莺继续冷冷恨声道:“哼,我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阎霄凤一听,立即紧张的惶声道:“师妹,你千万不可任性乱来,须知,师父老人家一生苦研的旷世绝学,今后全仗玉师哥和莎莎师姊俩人来发扬光大了……”
华幼莺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他们来发扬光大,从今天起,我要自立门户,开馆授徒……”
阎霄凤忧虑的道:“可是你并没有具备师父全部的武功……”
话未说完,华幼莺突然怒声道:“我可以把我爹的秘笈由他手里要回来,我有权这么作!”
阎霄凤忧急的道:“可是,恩师的全部武功,只有一部份适合我们女孩子学!”
华幼莺倔强道:“我可以四出云游,到处明察暗访,一定找个秉赋奇高的练武奇才来继承我爹的衣钵!”
小庙内略微一静,又听华幼莺淡然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她们仍在大殿上等你回去吃酒呢!”
阎霄凤似乎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只听她幽幽的道:“师妹,你真的不回去了?”
华幼莺淡然道:“我什么时候说了话不算数?”
阎霄凤立即黯然关切的道:“那么你现在要去那里呢?”
华幼莺毫不迟疑的道:“我马上转回‘仙霞宫’去……”
阎霄凤一听“仙霞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因而焦急的道:“师妹,女王今晚在“迎宾宫”设筵,就是为了咱们三人和玉师哥的事……”
话未说完,华幼莺已冷泠的道:“现在已变成你和师姊两个人的事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阎霄凤一听,不由惶急的道:“师妹,如果你不去……”
话刚开口,华幼莺已怒声道:“我再向你说一遍,我不去!”
“我不去”三字不但说的有力,而且声韵也拉得特别长。
江玉帆一听,知道该是现身的时候了。
是以,他绕过残墙,缓缓向庙前走去。
只见前面庙檐已有一半残破下垂,庙门和两个小窗也全毁了,庙中除了一个石砌神台,上面已没有了任何神位。
华幼莺背向庙门,仰首望着露天的庙后檐,看来仍在那里生气,样子似乎已无法挽回的余地。
阎霄凤站在华幼莺的背后不远,正在那里低头流泪。
只见华幼莺,仰首望天,沉声催促道:“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不回去?”
阎霄凤流泪哭声道:“师妹,你让我回去怎么对师姊和师哥他们交代呢?”
华幼莺毫不为动的道:“你就说没追上我好了!”
阎霄凤焦急的流泪道:“我怎么敢欺骗长辈呢?”
华幼莺立即毫不客气的提高声音道:“那你就说我不回去好了!”
阎霄凤一听,突然哭声央求道:“师妹,我求求你,你不回去我怎么好向师姊师哥交代呢?”
话未说完,华幼莺突然回转娇躯,嗔目瞪着阎霄凤,怒声叱道:“我告诉你,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谁说我也不回……”
去字尚未出口,她突然发现神情冰冷,俊面铁青,傲然立在庙门外的江玉帆!
是以,她惊得张口瞪眼,大感意外的吓呆了,已到了腔口的“去”字,竟然没敢说出来。
阎霄凤一看华幼莺震惊的望着庙门外,也不由惊异的转首外看,一看江玉帆,不由脱口哭声道:“玉师哥,你来得正好……”
江玉帆未待阎霄凤说完,已冷泠的道:“你回去!”
阎霄凤从来没遇见过江玉帆对待自己的人如此神色凄厉,满面杀气,这时一见,也不禁有些芳心震颤,浑身微抖。
是以,有些胆怯的颤声道:“玉师哥,你……”
江玉帆略微提高声音:“我叫你马上回去!”
阎霄凤似乎还没有被人这么严厉的命令过,也许江玉帆是她视为夫婿的心上人,也许为了江玉帆是她的师哥,因而,她打从心眼里就惊惧骇怕。
这时一听,连连颔首惶恐的颤声道:“好好,我走,我马上走……”
华幼莺一见,立即色厉内荏的阻止道:“凤师姊,不要听他的,你不要走!”
江玉帆一听,看也不看华幼莺,立即望着阎霄凤,举手一指庙外,厉声道:“走,马上走,如果我发现你在百丈之内停留,我立即用飞剑将你斩首!”
华幼莺听得娇躯一战,花容更加惨变,不由脱口惊叫道:“飞剑?……飞剑?他真的学成了爹的御气飞剑?”
说话之间,蓦然发现阎霄凤“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低螓首,飞身纵出庙门,直向山下驰去。
华幼莺一见,不由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凤师姊回来,凤师姊回来……”
惊呼声中,飞身就待追去,
就在她准备起步同时,江玉帆已沉喝道:“站住!”
华幼莺神色一惊,不由胆怯的道:“你?……你要作什么?”
说话之间,神情紧张,同时缓步向神台前退去。
江玉帆剑眉飞剔,星目如灯,也注定华幼莺苍白的娇靥向前逼去,同时,冷峻的沉声道:
“听说你要自立门户,觅才授徒?”
华幼莺已完全没有了对付阎霄凤的傲气和脾气,这时见问,但仍一面缓步退后,一面倔强的道:“不错,我有权这么作!”
江玉帆毅然颔首,切齿道:“好,我虽然身为师兄,但决不能和你争夺这个掌门宝座,但你的武功也必须胜过我!”
“我”字出口,突然大喝一声,右掌闪电一挥,猛的向华幼莺的天灵劈去!
华幼莺大吃一惊,脱口娇呼,右掌也本能的出招疾封,迳切江玉帆的面门。
也许华幼莺因为江玉帆是师兄,也许华幼莺自觉理屈,也许华幼莺对江玉帆有着炽烈的爱意,因而使她的功力大大的打了折扣,当然,江玉帆的武技功力超出她多多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是以,她的玉掌招式尚未用实,圆润如羊脂的玉腕已被江玉帆的闪电手法扣住。
华幼莺大吃一惊,再度脱口娇呼!
但是,呼声方自出口,江玉帆振臂一扭,接着顺势掷出。
华幼莺的娇躯随着她的那声惊呼,悬空一个旋飞,直向墙角一堆枯草篙席处翻滚飞去。
想是江玉帆用劲极猛,华幼莺竟然无法运劲挺身在身躯着地前站起来。
是以“沙啦”一阵枯草篙席声响,华幼莺苗条玲珑的娇躯,已着实跌进枯草堆里,一连滚了两滚,才能撑臂坐起。
她神情震惊,目闪惶惧,秀发已经蓬散,如花的娇靥也沾满了柴灰,因为那地方正是苗人打鼠避雨或烤野味的地方。
江玉帆楞了楞,似乎要奔过去,但,就在华幼莺满眶热泪,拾起头来惊惧的向他望来的同时,他突然又沉声冷冷的道:“你的功力还差得远,还不配任掌门人,现在你有何打算?”
华幼莺强抑满眶的热泪不让它流下来,这时见问,只得倔强沙哑的道:“我要落发去当尼姑!”
江玉帆听得身形一晃,就好像心上被人剐了一刀一样,但他却咬了咬牙,倏然横肘,“呛”的一声龙吟,塞光如电,小庙内顿时一亮!
华幼莺急忙抬头,不由大惊失色,因为江玉帆已把她父亲华天仁的心爱宝刃“天魔剑”
撤出鞘外,看了这情形,她不自觉的惊惧惶急的哭声道:“玉师哥……你?你要作什么?”
江玉帆手提“天魔剑”缓缓向华幼莺身前走去,同时,冷冷的道:“既然你已决心落发为尼,我今天就成全你,先把你的头发削下来,以示你的决心……”
话未说完,华幼莺早已双手抱头,大声哭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割!”
江玉帆立即止步,冷冷的道:“这么说,你又改变主意了?”
华幼莺依然双手抱头,就像受尽委屈的小女孩子一样,仰起泪痕满面的娇靥,望着江玉帆,哭声道:“师哥,不要这样嘛!你为什么这样欺负我?呜呜……”
江玉帆鼻孔一酸,热泪几乎夺眶而出,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眼泪一流下来,不但前功尽弃,这位被娇纵惯了的小师妹,水远以为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水远认为大家都应该听她的,她永远也改不了她一意孤行的倔强脾气。
是以,他强白忍了忍目中旋滚的眼泪,丝毫不假词色的沉声道:“好,既然你又改变了主意不想当尼姑了,那马上跟我回去!”
说话之间,发现华幼莺仍无要站起来的样子,只得又嗔目怒声道:“快起来,听到了没有?”
华幼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连连颔首,哭声应了个“好”,一面抽噎着,一面缓缓的站起来。
她胆怯的望着江玉帆,缓步向庙门外走去,走一步一抽噎,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大孩子。
江玉帆不敢再看这位自小没有人敢呵叱一句的小师妹,他知道,只要他跟她的可怜目光一接触,他会情不自禁和华幼莺抱头大哭。
是以,故意低头横剑,“沙”的一声将“天魔剑”收进鞘内,直到华幼莺走过去,他才抬起头来,跟在身后。
出了庙门,华幼莺不时左顾右盼,显然,她很希望阎霄凤这时在附近出现。
但是,她失望了,附近连个人影也没有,想想阎霄凤当时对玉师哥畏惧样子,她绝不敢隐身在附近偷听或偷看。
由于她的绝望,只得沿着来时的山道向下走去。
江玉帆默默的跟在华幼莺的身后,想到方才他做的果敢决定,这时想来也的确太冒险了。
这样做虽然是给师妹一个残酷的教训,利用她的依赖无助而纠正她的一意孤行,万一她真的大打出手,招招拼命,街出小庙逃得无影无踪,那这个不可宽怒的罪过可就大了。
心念及此,内心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