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情感到迷惑的陆佟五女和“风雷拐”“一尘”等人,却都觑目看到华幼莺和阎霄风的美目中,隐隐泛光。
就在这时,蓦闻数百苗疆兵马中,有人宏亮的大喝了一声!
喝声甫落,数百官兵,纷纷举矛致敬!
只见广场远处的近千民众,也都默默的向着这面,缓缓的跪在地上。
气氛哀伤而低沉,竟然没有惊天动地般的欢呼!
江玉帆越看越不对劲儿,正待问什么,陆丽莎莎已将她的纤纤玉手高高举起,并含着一丝戚然微笑,向着两边列队行礼铁的数干战士,以及远处广场边缘的近干民众游目看去。
到达椅轿前,陆丽莎莎才将高举的玉手放下,并在轿旁立定站稳。
一位苗疆将军,立即大声朗喝,战士们纷纷放下高举的长矛,近干民众也纷纷由地上默默的站起来。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也趁机在野人青年和花衣苗女的手中接过马匹,原先随同江玉帆前来的林琳女警卫几人,也拉马站在随行队伍之内。
就在这时,蓦闻中央正宫大门内,突然也传来一声宏亮大喝!
站在“鬼刀母夜叉”身旁的仇兰英,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低声道:“江盟主,女王旨到!”
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一听,也急忙面向宫门站好。
大家举目向前一看,只见那位老国舅,和另外两位苗疆老臣,以及四名佩红挂红身着铁甲的将军,正神情凝重的高捧王旨,大步走出了宫门。
但是,江玉帆等人对两个苗疆老臣,每人手中各捧一个上覆金边红绒布的漆盘是何用意,却俱都不知。
只见老国舅神情凝重的直走到距莎莎公主一丈之处,才用苗语朗喝了一句!
喝声甫落,陆丽莎莎即用苗语应了一声,当即跪了下去。
两边数百战士,以及广场近千民众,也纷纷伏跪在地。
女王为一邦君主,且是江玉帆同门师姊的母亲,即使以尊长辈份而论,江玉帆等人亦应下跪。
是以,江玉帆等人也随着莎莎公主跪在地上。
一俟大家鸦雀无声的伏跪在地,那位头戴方纱帽的老国舅,才高捧着王旨,朗声宣读起来。
江玉帆很想知道王旨的内容,因为他觉得今早的气氛特别不同。
但是,熟谙苗语的仇兰英,偏偏远跪在“鬼刀母夜叉”的身后。
此刻,正在颁读王旨,全场个个伏跪恭聆,江玉帆自然也不便出声相问。
但是,宣读完毕,叩首谢恩的陆丽莎莎,却神情戚然的双手摘下自己头上戴着的珠冠。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惊,一个手捧红绒漆盘的苗疆老臣,已急忙恭谨的走过来,同时将绒盘送至莎莎公主的面前。
莎莎公主立即将自己的珠冠,恭谨小心的放在绒盘的中央。
江玉帆看得心中震动,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慌急的去看陆佟五女。
但是,五女中,除了佟玉清神情凝重,较为镇定外,陆贞娘和韩筱莉四人,俱都神情茫然。
不过,六人根据这个动作,当然知道是女王降旨把莎莎公主的“公主”免了,但却不知道王旨上说了些什么?
就在江玉帆震惊的转首去看陆佟五女的刹那问,华幼莺和阎霄凤已帮着陆丽莎莎脱下了那袭银缎绣金彩凤袍。
同时,另外一个苗女在椅轿上,捧起一顶白毛环形,上缀珍珠,罩有银丝面纱的女帽为陆丽莎莎戴在头上。
这时,陆丽莎莎脱了凤袍,江玉帆等人才看清陆丽莎莎早就穿妥了一身绿缎缀着金片的劲衣。
她的胯上有镳囊,缀满了银剑丸的腰带系的也不紧,显然是因为怀了身孕。
另一个捧盘老臣恭谨的将凤袍接过后,那位老国舅才向着陆丽莎莎黯然凝重的说了几句苗语,始转身向宫门走去。
陆丽莎莎的轿靥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看似目送老国舅回宫,实际上她是木然望着天空。
这时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陆丽莎莎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是悲伤,还是高兴?
内心非常焦急的江玉帆,才回头望着仇兰英,近乎有些生气的口吻,低声道:“仇执事!”
仇兰英神色一惊,立即举目向江玉帆望去。
她一看江玉帆生气的神色,便知是命令她过去。
由于大家仍没立起,只得以膝跪行爬向江玉帆的身前。
佟玉清和陆贞娘一见,几乎是同时低声道:“稍时再问也不迟!”
江玉帆见仇兰英跪行爬过来,心中也觉不安。
恰在这时,场中一声朗喝,数百战士纷纷站起来。
江玉帆等人急忙起身,只见陆丽莎莎刚刚由一个苗女手里接过她的“地巫剑”,顺手佩在腰问,正举步走向椅轿前。
一到达椅轿前,陆丽莎莎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平静的道:
“诸位请上马,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说罢,迳自坐在椅轿上,四个健美苗女,立即将椅轿抬起来。
江玉帆本待询问仇兰英,由于大家纷纷认镫上马,而陆丽莎莎的椅轿已开始前进,他只得一搭鞍头,飞身纵落马上。
也就在椅轿前进,江玉帆纵落马上的同时,数百战士中再支一声朗喝,刚刚起立的战士和民众,再度向着陆丽莎莎跪下来。
陆丽莎莎缓缓举手,由于她面罩银纱,脸朝战士和民众,江玉帆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
但由陆丽莎莎的动作上,可以看出来她竭力保持着情绪的自然和镇定。
江玉帆这时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趋马跟在陆丽莎莎的椅轿后。
接着数百战士中再度一声朗喝,所有战士,也吆喝一声,纷纷由地跃起来,一个转身,迳分两路,护卫着陆丽莎莎和江玉帆等人迳向西城门的街口前走去。
战士们一经站起,近千民众也纷纷由地上慌张的站起来。
近千民众一起身,竟有人戚声高呼!
这一声戚呼可不得了,立即全体相应,所有男男女女的苗民,纷纷向着陆丽莎莎招手,哭喊起来!
江玉帆等人看得暗吃一惊,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大家心里明白,可能是为了陆免莎莎免去了“公主”头街之事。
但是,为什么会被免去“公主”?
这当然与陆丽莎莎怀有身孕的事情有关连。
就在大家迷惑惊异的同时,一阵哭喊之声大起,近千民众竞哭哭喊喊的向陆丽莎莎扑来。
数百战士中的几名披红将军,同时大喝一声,所有战士纷纷将长矛横持相阻。
只人头钻动,泪眼闪闪,无数悲切哭喊的面孔齐向这面涌来。
顿时,人潮汹涌,哭喊连声,凄云惨雾,天摇地动,因为,这股力量太大了,那些战士无法挡得住,而且哭叫之声,震耳欲聋。
由于许多苗民的涌向陆丽莎莎,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也渐渐被涌破防线的苗民挤得四分五裂,马嘶人喊,乱成一片。
江玉帆关心陆丽莎莎,只见陆丽莎莎被挤至十数丈外。
她已忍不住举起她戴着的白绒帽,向着一面哭喊一面涌向她面前的民众们挥舞着,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但仍凄然含笑,向着那些民众不断的说着话。
由于苗民的疯狂涌来,江玉帆等人立被民众街散。
恰在这时,“仙霞宫”跟随前来的女武士林琳被挤到江玉帆的附近。
江玉帆一见此景,立即拨马挤了过去,同时,焦急的道:“林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身绿衣褐色背心的林琳,花容失色,看来有些紧张,也有几分焦急。
“他们都在哭喊,公主为什么抛弃了他们不管了,为什么要远离宫都……”
江玉帆一听,立即明白了女王方才的旨意,是宣布陆丽莎莎免除公主,远住在“仙霞宫”
去。
当然,陆丽莎莎的久住“仙霞宫”,他江玉帆自然是高兴看到成为事实,但他确实没想到,还要经女王降旨公布全民皆知,并且还贬了陆丽莎莎的公主身份。
心念未完,又听林琳微微红着粉面,道:“他们现在又高喊着要老天爷赶快赐一位王子给陆丽莎莎公主了……”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俊面立变,不由吃惊的道:“怎么?他们都知道公主已经怀孕啦?”
林琳还是一个少女,而且她并不知道陆丽莎莎已经怀孕的事。
这时一听,粉面顿时通红,不自觉的嗔声道:“公主还没有嫁人,盟主怎么可以这么说?”
说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说了,显然觉得一个女孩子家,怎可说女子要嫁了人才可以生孩子的事?
但是,心思纷乱的江玉帆,却正色道:“那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向老天爷祷告呢?”
林琳不禁又羞又急的道:“那是女王降旨命令嘛!”
江玉帆听得一楞,不由自语似的道:“女王的命令……命令?……”
自语着说,突然又望着林琳,焦急迷惑的道:“你是说,女王降旨命令莎莎公主一定要生一个男孩子呀?”
林琳听得又羞又急,娇靥上的红晕一直没褪,但是,江玉帆是盟主,他问又不能不答,而且,看他俊面上神情急切,已经见汗,显然是真的关心这件事,是以忙解释道:“方才宣读王旨的时候说,公主的王储已废,是经过今天早朝决定的……”
江玉帆接口道:“这么说,她的公主身份仍保有了?”
林琳失声一笑,有些懊恼的嗔声道:“盟主今天是怎么啦?公主是女王的女儿,她不管到什么时候,还是女王的女儿,女王的女儿,当是公主了……”
话未说完,附近苗民已少,而且大都是比较年长的妇孺,是以,蓦然传来了“风雷拐”
的声音道:“盟主盟主,莎莎公主已经派人传过话来,要我们赶快出北门,绕到西门城外和她会合!”
江玉帆循声一看,只见“风雷拐”在七八丈外的人群中,正在马上向他招手,并指了指正北。
往北一看,陆佟五女等正在那边等他,而“悟空”和“黑煞神”等人,也正纷纷催马穿过人群向佟玉清等人那边迎去。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立即对林琳,道:“我们过去再谈!”
说话之间,拨马向广场北面走去。
前进中,转首再看两街内,近干哭喊的民众,已把陆丽莎莎拥挤到西城门下了。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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