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也望著有些发楞的江玉帆,赞同的说:“盟主,只有这个办法是上策了!”
江玉帆剑眉一蹙!为难的说:“这将来传扬出去……”
“悟空”立即正色说:“盟主放心,那个敢走漏一丝消息,立即处死!”
江玉帆依然面带难色的望著哑巴方守义,有些迟疑的说:“可是方坛主是否有把握呢……?”
哑巴一听,倏然由木凳上站起来,猛的一拍胸脯,“咭哩哇啦”的讲起来,又挺肚子又竖大拇指,呲牙裂嘴瞪眼睛,看得韩筱莉不自觉的“噗嗤”笑了。
江玉帆不知哑巴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迷惑的去看“风雷拐”。“风雷拐”一笑,说:
“方坛主要盟主攸心,就是‘万艳杯’藏在‘獠牙妪’的肚子里,他也有把握偷到手!”
江玉帆一听,也不自觉的笑了,但是,任何人看得出,他对方守义的豪语,仍保持审慎的怀疑。
“悟空”和尚正色说:“这样将玉杯盗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也许盟主将‘万艳杯’交给了‘赏月人’,‘獠牙妪’还不知道‘万艳杯’已经不翼而飞了呢?”
江玉帆仍有些忧虑的说:“万一‘獠牙妪’很快的发觉了呢?”
“风雷拐”正色说:“她发觉又怎样?这等丢人的事,她还好意思嚷嚷?‘万艳杯’是不是她的东西都成问题呢?”
佟玉清依然焦急的说:“獠牙妪虽然不便以此藉口向各大门派要求重入江湖,但她可以派人来找我们理论……”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恨声骂道:“最好是派他娘的‘万里飘风’来送死!”
韩筱莉也在旁半玩笑半认真的讥声说:“要是派那位标致的抚琴姑娘来理论,又该怎么样呢?”
说著,还闪动著一双明媚眼睛,看了一眼江玉帆。
“风雷拐”赶紧抢著说:“大家放心,果真将‘万艳杯’盗回来,对方绝不会找来!”
江玉帆趁机拉回正题,关切的问:“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去呢?”
哑巴方守义立即“咭哩哇啦”的比划了一阵。
“风雷拐”会意的一点头,立即向江玉帆解释说:“方坛主说,最好定更之前进人仰盂谷!”
江玉帆和韩筱莉同时一惊,几乎是同时说:“那么早?太早了不是人还没睡吗?”
方守义又比划了一阵手势,“风雷拐”才失声一笑说:“方坛主说,要等人都睡了,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江玉帆虽不明白个中奥妙,但也不愿详问,也许因为人多声音吵杂,即使发出些一微响声,也不易被人察觉,或者在人们的谈话中,也容易听到一些有关“万艳杯”收藏地方的线索,当然,人们也不会想到刚刚入夜小偷便前来偷盗。
但是,他却忧虑的说:“那么‘慧如’师太的约,还要不要去呢?”
“风雷拐”亳不迟疑的说:“这当然要看方坛主的进展如何再决定是不是前去赴约了!”
“悟空”一看门外已是满院阳光,立即提议说:“盟主和韩姑娘一夜未睡,现在应该安歇了,一切细节等盟主醒来再议不迟。”
如此一说,纷纷起身,“鬼刀母夜叉”立即望著韩筱莉一肃手,谦和的说:“韩姑娘请!”
韩筱莉被玉弟弟拥吻后,在心理上与玉弟弟的距离自然亲蜜多了,但是,在这多江湖豪客面前,仍必须保持少女的矜持。
这时见“鬼刀母夜叉”肃手请她到别的房里去安歇,心里虽然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也只得含笑起身,谦和的道了声谢,随著“鬼刀母夜叉”走出房去。
“悟空”等人一见,也纷纷躬身告退,只有佟玉清略含羞意,自然的留在室内。
佟玉清一俟“悟空”等人走出室门,立即微红著娇靥,望著江玉帆,柔声道:“盟主,先到右间沐过浴再安歇吧!”
江玉帆已习惯了佟玉清照顾他,但服侍他洗澡这还是第一道,以前在客栈中有沐浴间,如今,必是她事前特的为他细心安排的。
於是,谦和的一笑,道了声谢,掀帘走进室内。
进人室内一看,已经没有了其他陈设家俱,除了一张光板竹床上放著他替换的夏布内衣和中衫,再就是地上一个盛满了水的大浴盆。
江玉帆知道,他们要在这个小村上居住一些日子,直到他们查到“万里飘风”的行踪,讨回“万艳杯”为止,所以,房内彻底打扫整理了一番O打量间,佟玉清已将他的公子帽取下来,同时,轻柔的低声道:“盟主……”
江玉帆一听,不自觉的笑著说:“佟执事,你为什么一直喊小弟盟主?”
佟玉清听得芳心骤然一跳,她为江玉帆解开衫带的手,也跟著心跳不停的颤抖著。
她多么希望能和江玉帆改变一下称呼,就像陆贞娘韩筱莉她们一样,她喊一声“玉弟弟”,他也喊她一声“玉清姊姊”?
但是,她虽这么想,却从不敢说,如今,个郎自动的问她,她只得强抑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轻柔的说:“你不是也一直喊我佟执事吗?”
说著,将银杉脱下来,挂在墙桩上。
江玉帆没想到佟玉清如此回答他,使他觉得她实在是一个既聪明又涵虚的女孩子。
是以,心里一高兴,趁佟玉清转身回来之际,伸手握住她的一双纤纤柔萸,笑著说:
“你知道小弟不敢喊!”
佟玉清见江玉帆握住了她的手,芳心一阵快慰,浑身通满了令她战栗的热流,她的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但她仍没忘了柔声说:“你都不敢,属下怎敢?”
江玉帆一听,不自觉的笑了,他觉得佟玉清聪明,机警,实在太可爱了,心中一阵兴奋,立即将她丰满富有弹性的娇躯揽进怀里,同时,轻轻将她的娇靥抬起来。
惨玉清神情紧张,内心激动,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一眼个郎的表情,因为,她的眼内已噙满了兴奋的泪水,正顺著她的香腮滚下来!
但是,他也感觉到,个郎炙热的朱唇,正向她的眼脸上吻来……。
佟玉清的美梦终於实现了,梦想已成了事实,她一直梦想著有这么一天。
现在,武林第一世家的孙少爷,武功高绝的少堡主,终於吻了她,而且,一次比一次热烈!
久久,她才挣脱了心上人的怀抱,羞红著娇靥,低垂若螓首,冲出右间,奔进左间,扑倒在被褥
整洁的大床上,平抑一下狂跳的心,回味一下方才的甜蜜……。
一阵轻微水响,迳由右间内传来,沉醉在幸福深渊里的佟玉清,突然一惊,急忙直起身来,知道
她该走了。
於是,拭干了玉颊上的残余泪珠,整理了一下微显散乱的云鬓,平抑了一下迷乱的心情,合著幸福的微笑,自然的走向院中。
金鸟西坠,晚霞似火,暮色先降临到山脚下。
江玉帆和韩筱莉率领著十一凶煞,出了小村立即展开轻功,直奔东山口,因为,他们必须在定更时分赶到“仰盂谷”。
进入东山口,树木高大,遮空蔽天,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所幸江玉帆和韩筱莉昨夜会经来过,轻身熟路,穿林越谷,直奔驼背岭。
随著众人的深入,东天已升起了一轮皎月;由於今夜云薄,整个山区笼罩了一层朦胧月华。
到达驼背岭,皓月已升上了东边峰巅,薄薄的云海上,依然如昨夜那么明亮。
山风过处,送来各寺院的晚课梵唱。
江玉帆首先停身,转首告诉“悟空”“一尘”等人说:“昨夜小弟和莉姊姊,就在此地碰见了‘慧如’师太!”
“悟空”等人游目一看,山势雄伟,群峰拱围,莲花、天都二峰,果然高接霄汉。
“风雷拐”看了一眼几处浓荫中的寺院,立即关切的问:“盟主,不知‘慧如’老师太主持的是那座庵院?”
江玉帆也望著几处逸出树间的飞檐殿脊,说:“慧如老师太虽然奔了西南,却不知她进了那一座庵院。”
说此一顿,又举手一指正西,继续说:“诸位请看,那道横亘在两峰之间的广大断崖的里面,就是禁锢‘獠牙妪’的仰盂谷!”
“悟空”等人随著指向一看,由於距离尚远,那能看到全座广崖间的一道横崖,加之远处尚有数座高矮不一的山峰相连,看来并不崎险。
江玉帆指点过了现场,看过了远近形势,即向“仰盂谷”驰去。
“悟空”等人虽然个个武功了得,俱都怀有一门独特功夫,但他们的轻功还没有一人达到踏枝飞行的程度。
穿过深长数里的松竹杂林,终於到达了横广断崖的南峰脚下.这是他们事先计划的细节,决定由南面的断崖攀登上去,而不走东崖下的秘密通道。
由於“獠牙妪”的宅院是靠近断崖的南面,由南面的断崖攀上去便到了,不必再绕一大段湖边山道。
众人绕过南峰向上一看,断崖崎险,较之东崖难攀多了,但是,众人沿著矮峰湖西面,很顺利的登上了崖巅。
由於崖上透空,极易被谷中庄院的人发现,加上昨夜抚琴少女已对江玉帆和韩筱莉提出过警告,众人不得不格外小心。
崖上生满怪石维树和荒草,众人不必躬腰前进庄院中也不易看到。
众人走至“仰盂谷”边缘向下一看,这才发现庄院的南边同样的有一道宽约数丈的溪流与断崖南
边隔开,仅有一道朱漆木桥通向密林内的富丽庄院。
江玉帆和韩筱莉没想到“獠牙妪”的庄院竟是建在谷中小湖的小岛上,而且风景绮丽,的确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数丈宽的湖溪,当然阻不住江玉帆和哑巴,他们注意的是庄院中的气氛和动静。
江玉帆和韩筱莉,细看谷中情势,和昨夜似乎没有两样,平静,没有一丝声响。
“风雷拐”首先关切的问:“盟主,昨夜就是这样吗?”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昨夜就是这样。”
说着,并将他和韩筱莉隐身的位置,以及纱衣少女抚琴的地方,指给“风雷拐”等人看。
由於小岛上的树木茂盛,无法看见院中的情形,但可以看到三座高楼和衔接三座高楼的长阁上,都亮著灯光。
江玉帆看罢,立即望著凝神察看的哑巴和秃子,轻声问:“你们看可以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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