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高干)完结 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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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极光(高干)完结 4番外-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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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她猛然间觉得心慌,心脏总是很用力的跳动,像是一个孩子爬上高大入云的参天大树一般,就是不肯回归到地面上来。陆静感觉宫缩已经越来越频繁,疼痛慢慢的由忍耐过渡到了不能忍耐,从轻微到了强烈,从无规律到有规律,而坠胀感已经很明显。她的汗大滴大滴的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她无力起身,只能用棉质睡裙轻微擦拭。她一直安慰自己,加油小美,你没事的,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在又一次折磨人的宫缩结束后,她喘着粗气对着孩子说道说:“宝宝,爸爸没来呢,你们不要这么着急。”

为了能保存一些体力来面对未知而漫长的黑夜,她一直紧紧的咬着枕头,坚持不喊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过来每一次的痛感。她心里明白自己即将临盆。只是未生育过的紧张感远比不过黑夜里无人可依偎的孤独感。阵痛时还好,还只顾着疼,没有别的念头。阵痛过后,心中便是一阵阵乏力的空虚感,肆意的蔓延在自己的心头。

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仿佛时针和分针的交替在她的脑海中没有了任何存在的意义。只有秒针哒哒的转动声,才能将她的渴望唤醒。她觉得自己像是天明前挣扎跳跃出海岸线的朝阳,一点点的破开云雾;可是又觉得自己像是正在消逝的夕阳,浑身失去温暖和光芒,一点点的沉入黑暗。

陆静在挺过一次极为痛苦的阵痛后,看见了时针指向了六点钟,那一刻她终于觉得自己有了盼头。她还在朦胧中听见了电话铃声,铃声闷响而单调,陆静却觉得那是这个世界最动听的声音。

她心里只盼着是梁希泽的来电,只要她没接,那他就应该赶回来吧?想到这里,陆静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一阵阵的坚定,仅仅依靠着这种几乎偏执的信念,她咬牙坚持着,度过了又一次阵痛的来袭。

她盯着表,宫缩已经非常规律,并且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每隔十分钟就要忍受一次那种无法抑制的疼痛。那种痛在身体里,像是一片黑洞,将她仅存的力气全部吸空。

她知道,一般情况下,这样的频率,孕妇就应该送到医院待产了。她的下体在流血,而她没有力气擦拭,只能狼狈任血迹干涸在自己的双腿内侧,继而洇在米黄色的床单上。她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临盆反应,不要紧张。而紧接着便是阵阵的自己无法控制的暖流。

陆静不必查看,也知道是破水了。她几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可是内心却急迫的像是跳出胸膛一般。破水已经是分娩的征兆了,而羊水不够,对于宝宝来说,实在是太危险的事情。

而此刻的她只盼着有个人能来拯救她,能拯救她的宝宝,能将她从这样的痛苦中脱离。她尽量的按照之前练习的呼吸法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对孩子默念道:“宝宝,妈妈也想见你们,但是你们等等爸爸好不好?”

她想他,那种从心底泛出来的想念,像是春天里迅速长出的细嫩枝芽,瞬间蔓延至胸膛的每一个角落,覆盖住汩汩流动的血管,将所有的血液都缠绕阻拦住,只剩下心脏空洞而乏力的咚咚跳动声。

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而门口竟然站着满脸惊恐的陆昊庭和小区保安。

陆昊庭急匆匆道:“姐,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怕你出事。”

陆静已经无力说话,只道:“昊庭……电话……床下……章教授……先叫梁……再通知爸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陆静疼痛的实在难以忍受,一路上都紧紧握着陆昊庭的手。而被送到医院时,急诊医生只用手探了一下,便对陆昊庭吼道:“宫口全开了,怎么现在才来?”

她只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汗水完全浸湿,那些发丝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处,像是小时候跳舞表演时,对镜贴的花黄一般,沉重而粘腻。

她问陆昊庭:“梁希……泽……呢?”

陆昊庭神态闪躲,她知道他联系不到他,心下却连失望都来不及,便又是一阵宫缩。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了人,她终于不那么孤单;也许是因为急诊室里灯火通明,让她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她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地呻吟出来,继而便是串串眼泪,从自己的眼眶中滑落。

而旁边的实习小护士只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低声安慰道:“胎心都有,脐带也没有脱垂,你做的很好,孩子也很好,你别叫、别哭,保存体力。”

陆静点点头,眼见章教授又是急匆匆的赶到,他看了B超,终于怒道:“真是胡闹!梁希泽呢?”又对医生道:“来不及了,赶紧消毒,还得请张院长、何教授、齐主任都过来。”

陆静又从急诊被推到妇产科,而自己父母已经赶到,梁家父母随即也赶了过来。陆静被推进产房的这一路里,黄雅兰只握着她的手,脚步急急的跟着平车走,还替她拭去头上的汗水,柔声疼惜道:“小美啊,妈妈在。”

而陆静终于见到了楼道的拐角处急急跑来的梁希泽。

她终于看见了他,终于盼到了他。陆静只觉得胸口暖流纵横,那种温暖随着她的心跳一下子散布道全身的脉络,交织在自己的脉搏里,融化在血液中。她心中觉得委屈,委屈的想大哭,想痛骂他,可是却又舍不得。她想了他整整一晚,而此刻又是多么的想抱他,想亲吻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已经逝去。

护士已经着手将她推进产房,梁希泽急忙上前,陆海军却不动声色的向前迈了一小步,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后。

陆静瞥见父亲的脸色,知道父亲是真的动怒了,只好在最后时刻,拉着母亲的手,眼睛却看着父亲,气若游丝:“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爸……爸不要……怪他。”

梁希泽心里一阵阵的发紧,他只离她二三步远的距离,却将她的话听的清明。她的脸色惨白,汗水将发丝完全浸湿,向来如春天鲜花般娇嫩的唇边竟然被咬出了斑斑血迹,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从来最在乎的“钢琴家的手”,此刻却是紧紧的握着,那样的用力,整张手掌都泛出白色和青色来,她经历着怎样的忍耐?

他急忙上前想拉住她的手,而护士却推开他道:“要进产房了。”

他头脑一阵懵,也想跟着进去,那护士却十分嫌弃他。只厉声道:“要进去也得消毒啊。谁也不能进,早干嘛来的?”

他抬眼,见章教授正急急走来,他上前欲询问情况。章教授甚至也来不及解释,只摆了摆手,便也进入产房。

梁希泽大力拉住章教授身后的两个护士问:“到底怎么样?”

年轻的小护士甩开了他的手,而年长些的护士则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别惹他。”

小护士怒极,只转头看着梁希泽冷笑道:“你是谁?我不管你谁,能进特需病房的全是首长。而你今天站在这里,不是首长的身份,也不是首长的儿子。你是里面那个女人的丈夫!产妇是双胞胎你不知道?”

年长的护士冷静些,也在旁叹气道:“怎么这么晚才送来?早些送来,直接剖腹产,母子平安多好。现在宫口全开了,只能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啊,B超显示孩子一个头朝下一个屁股朝下……唉。”

而年轻的小护士终究按捺不住,接过话茬道:“孩子胎位不好,不确定能保哪个,头位的那个能出来的话,臀位的那个孩子势必会转成横胎,自己没法生,就只能再对产妇实施剖腹产。只是孩子存活的希望很渺茫。当然专家都在里面,会尽力保住每一个生命。我只是告诉你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七个小时的宫缩啊,哪怕提前一会儿,她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了。她那么坚强,可是你……”

那年轻的小护士眼中甚至含着泪,收了收语气里的严厉,颤声道:“你不就是梁希泽吗?你知不知道她刚才问了多少遍‘梁希泽来了吗’?”

***
是不是人在绝望而无助的时候,就只想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人?陆静在绝望到极点的时候,问年轻善良的小护士,能不能见到自己的母亲?

她对母亲说:“妈妈,我好累,疼。”

没有母亲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痛苦,黄雅兰颤声道:“好孩子,没事的,妈妈在这里,你没事的,加油,小美加油。”

陆静意识开始涣散,护士喊了什么,医生说了什么,都在她耳边无意识的扩大,像是防空洞里荡漾的回音。陆静觉得自己一时在火上,一时又在冰上。冰与火交缠在自己的身下,十八层炼狱和天使降临的画面交替出现她的眼前。

陆静再一次的用尽了全力后,就只觉得身下一股很重的暖流涌出,医生大叫:“出来一个,男孩。”

她随即听见了“哇”的哭声,那一刻她是多么的惊喜,却觉得自己的力气真的用尽了,她有些畏惧,她想退缩,觉得母亲握住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她问:“妈妈,我怎么腰疼?”

黄美兰在旁痛哭的几近晕厥,还是一位护士劝道:“您别哭了,快劝劝产妇,她还有一个孩子呢,别影响她的情绪。”

而此刻章教授咬牙道:“孩子不大,争取臀位顺,快固定胎位。”

黄雅兰满面泪痕的哄道:“小美,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教你唱歌吗?怎么把气沉到丹田来的?你就这样,向下使劲,再试一次,好不好?”

她想说,好,但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暗自的调整了呼吸,想起年幼时,她站在舞台前,领唱了《桑塔露琪亚》,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有一个医生在她的肚皮上固定了胎位,她只好努力的又用力了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在被抽走蚕丝的茧,或者像是被火焰吞噬的蜡烛,只全身力竭,再也无力支撑自己。

助产士重新调整了她的姿势,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陆静面前,温和的对她说道:“好孩子,你真的很坚强,保胎那么辛苦,就是为了宝宝这一刻能出来,一定要努力,知道吗?”

她无力点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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