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辞弄得神情一愣,缓了缓有些不解地看着月重天,“我学他武艺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防身。而且他武艺高强,教出来的人自是也不会弱到哪去。”
西楼好笑,摇首道,“那么瑾瑜打算让我在这里学个一年半载的武艺然后再会去了咯?”月重天但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如今外面混乱,留在这里自是安全。西楼怎么不明白月重天的另一层意思,他是打算自己肚子解决此事,等到顺利回到夜华后,再派人来接自己吧。
想到这里,西楼轻笑,刚想开口说什么,小阁内却传来雷倾羽的声音。“既然是由我亲自教导,何须一年半载,只要片刻便可。”清冷的声音飘过四人的耳膜,西楼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便见小阁门自动打开,雷倾羽正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月重天轻轻推了西楼一把,西楼回头看了眼月重天,便抬步走了进去,还未踏进屋内,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等走到了屋内时,这香味却依旧淡淡的。怎样高深的内力才能将这兰花淡淡的香味保持在一里之内。西楼微微眯了眯眼,重新看了雷倾羽一眼,雷倾羽却依旧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沏茶,而西楼身后的们却是突然被关上了。月重天眼神不离地看着那扇隔断自己与西楼的竹门。
茶沏了一杯又一杯,可是雷倾羽却是依旧不厌其烦地沏着。西楼站在一旁,未置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显然雷倾羽对自己沏出来的茶味并不满意。
直到手上一滑,水壶掉落,却在离地的时候被雷倾羽接住。似是有些沮丧地将茶壶放在了桌上,雷倾羽轻轻一声叹息。
西楼依旧没有说话,上前一步,取过了茶壶,将茶壶里面的水茶水到了,重新慢条斯理地沏了一壶茶。空中慢慢荡开了一抹清雅的兰花香。伸手在空杯中到了适量的茶水,西楼放了茶壶,朝雷倾羽看去。雷倾羽伸手拿起了那杯茶水,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眼神一亮道,“对了,就是这个味。他泡的就是这个味。小公子,你再给我示范一下可好?”
西楼一笑,按着刚才的动作重新来了一遍。雷倾羽依样画葫芦地学了一遍,果然泡出的味与那人的一样了。
“如此一来,我倒是有理由去找他了呢。”雷倾羽很是满足地一笑,对着西楼道,“你不知道我都找不出个理由去找他啊。他这人自由惯了,就怕别人烦他。唉……”说着,又是一叹。西楼只是微微一笑,却是不多做一言。
突然一股大力将自己吸去,西楼一惊,人已经来到雷倾羽面前。雷倾羽单手出掌,掌风一扫,西楼一个转身,背上已经受了这掌。掌心贴背,一股内力慢慢灌进自己体内。西楼还在猜测之中,却听雷倾羽坦言道,“就算冲着你今日教会了我泡茶之道,我也该把毕生的武艺传授给你。”
“这份礼未免太重。西楼怕是受不起。”西楼垂了眼帘,面无表情地说道。平生最不喜别人强加给自己的意愿,更何况是这被迫接收的东西。
“呵呵,我知你也不屑,如此也好,我还怕传给那些贪得无厌之人呢。”雷倾羽倒是直接说出了西楼的心思。西楼也不反驳,索性闭嘴不言,听雷倾羽又说道,“你若能再拿出一样标着兰花图案的东西,我便随你出山,平定这武林混乱,揭穿你们所言那人的阴谋,如何?”
西楼微微皱眉,脑中过尽千帆,仔细回想着是否有什么东西标着兰花。此事雷倾羽已经收了掌力,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我已将毕生功力给了你,如今更是有理由赖着他了呢。”每次说道这个‘他’时,雷倾羽清冷的眼眸中总闪现温柔。
不过西楼如今却是无暇顾及这些,还在想标着着兰的物件,突然眼神一亮,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锦囊,此锦囊真是当日西楼坠崖之时,东方隐赠与他的锦囊。
还没等西楼递过此锦囊,雷倾羽就一把夺了过来,伸手轻轻抚摸这锦囊上的那株兰花,然后急言问向西楼,“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西楼一愣,随即说道,“是东方隐先生送与我的。不过他曾说这锦囊未必适用于江湖,权当是礼物罢了。我也不知这锦囊里到底是什么,只是这锦囊外绣着一株兰花。”
“呵呵,他都给了你这锦囊,我又怎么能不帮你呢?他这人啊,总是不忘记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听他这么一说,西楼算是有些明了东方隐当初的话了,此锦囊未必适用于江湖,也未必适用于宫廷。他没说此锦囊适用于一人,而这人怕是与东方隐关系匪浅之人。若是没猜错,雷倾羽口中的那个‘他’也许正是东方隐。
盛宫舞 第56章 功破
月重天负手而立,两眼微眯,一刻未离开小阁紧闭的竹门。一旁的百里清寒却是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月重天,终是忍不住地开口道,“瑾瑜与西楼似乎于理不合吧。”百里清寒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平平也没有太多的讶异之色。
不过月重天却知即便阅历无数如百里清寒,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是表面压抑情绪罢了。毕竟百里清寒骨子里还是有些伦理底线的。
微微一笑,月重天目不斜视,依旧望着那紧闭的竹门,声如清风般拂过,“清寒,你应该了解到我的品性,既然喜欢了,也就不会在乎诸多。”
“那么西楼呢?他毕竟年少。他可承担的起?”
“年少吗?”月重天轻轻一笑,忍不住抿了抿唇,摇首道,“他的放纵恐怕比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把。”闻言,百里清寒还欲说什么,可那边的竹门却是缓缓打开了。
西楼首先从里面走了进来。虽然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过月重天却看到了西楼眼底的不悦。那么这进去的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细细打量了西楼一番,并没有见其有何损伤,倒是随后出来的雷倾羽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神色却是依旧不变。
西楼缓步与雷倾羽同行而至,来到月重天等人面前时,雷倾羽开口道,“我愿与你们同行而去,出面解决此事。”说着,便一声招呼,只见一匹白马从林间跑了出来。
月重天一直眼神未离,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楼。西楼朝月重天眨巴了下眼睛,将左手伸到了月重天眼前。月重天疑惑,却是伸手搭上其手脉,不禁心里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西楼。西楼收回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惹来月重天可气可笑的表情。
别人巴望着得到绝世武功还来不及呢。这西楼能得到雷倾羽所传,他竟然还这般不情不愿。月重天想着便觉得既可气又可笑。被一位雷倾羽至多不过教习西楼而已,没想到他却愿意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给西楼。这人当真是有些怪异。
四人带着雷倾羽一同快马加鞭地赶路,直到岔路口时,雷辰和雷倾羽朝通往雷鸣城的路而去。月重天,西楼和百里清寒回了百里城。
毕竟这雷鸣城才是召开武林重要事宜的地方,既要揭穿萧若离的阴谋,还锦宵一个清白,同时也保月重天一线平安,那么只得由雷倾羽出面亲自在雷鸣城摆平这件事。
神话毕竟是神话,即便这个神话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人对其的敬仰和膜拜依旧不减当年。只是众人不知的是如今的雷倾羽早就如同废人了。所以有时来看这人当真是有些盲目崇拜啊。
当月重天等人在百里家居住了大约第三日的时候,雷鸣城的雷辰总算是带着消息赶来。雷家当家出面,雷倾羽助阵,召开武林同盟会,揭发了萧若离的阴谋。而这江湖令也当着众人的免被亲自粉碎,如此一来,也就无人会觊觎此物了。
只是当众人想抓获萧若离时,却是不见其踪影,更甚的是,这萧门似乎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连一丝踪影都察觉不到。武林其他门派怕萧若离再次逐一对付,都暂时居住在了雷鸣城。而武林大会也因此不得不重新召开了。不过唯今之计,是先找到萧若离再说。
萧若离的失踪对于月重天等人而言,也并非是好事。他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先是除去暗庄,再是唆使他人追杀月重天,如此算计,不可能因为这次事迹败露而善罢甘休的。
如今他失去了踪影。这敌暗我明的,要对付起来怕更是难上加难了。而且除此之外,这景澜至今也没有找到其下落,想来这也是个隐患。
月重天微微皱着眉头,负手看着窗外。申屠去了这么多日,却是一点音讯也没有,不是自己多想,只是心中有抹不安,难道夜华除了什么事了?再者秦淮那边的顺风阁依旧没有什么消息,怕是真出了什么事端了。
一只葱白的手抚上了月重天的眉心,轻轻按捏,月重天伸手抓住了那只葱白的玉手,调笑道,“楼儿,还当真是贤惠了呢。”
西楼抬眼,风情一笑,却是没有和月重天在开玩笑,只是就事论事。“我飞鸽给唐礼的信依旧没有回复,我看这秦淮当真是出事了。你说萧若离失踪,会不会躲在了秦淮呢?”
“也许。看来秦淮一行是势在必得了。”
“对了,夜华那边传来消息没?申屠去了也有几日了吧?”
“嗯……这事不急,先去了秦淮再说把。也许他已经在秦淮那边等候我们了。”虽然月重天神色如常,说话也似是顺理,不过西楼却听出了他的闪烁其词。眯了眯眼睛,西楼一脸正色道,“如今非常时期,你何必对我有所隐瞒呢?”
月重天一愣,随即抚额一叹,无奈摇首道,“楼儿难道看不出来父皇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心吗?”
“父皇,你若确定要了儿臣,就不该再瞒着儿臣什么事了。毕竟往后的路,可是你我二人一同要走下去的。若真有危险当头,即便父皇庇佑,儿臣也不会独存。”西楼说这话时,神色如常,语调平常,不过月重天却听到了其中的认真。
“夜华那边也没什么消息。看来萧若离这人当真不能小觑。此番前去秦淮怕是当真凶多吉少了。”
“那么除了夜华之外,可还能到别处搬救兵?”
“其实到不需要我们派多少人手。此举不过是为图个心安而已。”月重天一脸笑意地看着西楼。西楼便明白,月重天当初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