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的呼岁声中,月重天缓缓步下了金玉台阶,经过月西澈身旁时,微微顿了脚步,而后又继续朝门外而去,踏出门之际,只留下一句话在月乾宫内飘荡。
“太子,秦太师,左大人,宇大人,随朕来凌曦殿一趟。”
“是。”四人齐声应到,就尾随着出去了。其余众人相继起身,月乾宫内一时喧闹不断,众人纷纷议论的便是‘罢黜后宫’一事。
月西澈等人尾随着月重天进了凌曦殿,正要行礼,月重天却已摆手,率先问向军机处大臣左有为,”北诏国近来可有什么异动?“
”回禀皇上,北诏与大盛接壤之处的北漠城近日依旧暴民不断,臣怀疑是北诏所为,而且据可靠消息回报,北诏和北辽已经联手,相信再过不久便要公然攻占北漠城。“
”恩,现在镇守北漠城的是谁?“
”回禀皇上,现在镇守北漠城的事姚恬。原追随柳仁成的一些部将已经消灭了大部分,余下的潜逃塞外,投靠了北诏。“
“恩,你速速传令下去,让齐孟和齐秦二人调集十万兵马在夜华城郊百里外的军营处等候军令。”
“是,臣明白,臣告退。”左有为一接受命令,就疾步出去了。屋内只剩下秦肖、月西澈和宇宸三人。
月重天看了三人一眼,对着秦肖和宇宸道,“秦太师,你是两朝元老,老谋深算,经历得多。宇爱卿,你乃智慧过人,深藏不漏。朕今日将西澈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代朕调教出下一代储君来。”
“皇上····”秦肖和宇宸纷纷下跪,这一刻肩上似乎压了重担,两人不敢片刻轻松,郑重道,“臣等定不负皇上所托。”
“西澈····”
“父皇·····”月西澈缓缓跪下身。
“父皇会带你打下这个天下来,至于天下盛世就要靠你去成就了。”月西澈身子猛然一震。这话与西楼昨夜所言何曾相似?这一刻,月西澈终于明白当得到权势时肩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怪不得西楼不喜欢,原来这担子压的让人如此气喘。
“待后宫一事平定,不日后,朕将御驾亲征。这大盛的朝堂就交由你来打理了。虽然朕让太师与宇爱卿在旁辅佐,不过切记凡事都得自己先考虑再三后,再去征询他二人。”
“儿臣明白。”多少年来,月西澈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何谓父爱。心里一暖,更多的却是忍不住的激动。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儿臣(臣)告退。”三人纷纷躬身朝外退去。
后宫之事无需三思,月重天已经让卫敏前去处理,朝中的事也已经安排妥当,而今唯一要处理的事也就只有西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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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天去西楼府上找他的时候,却听陶淘说西楼并没有回去。百感交集,月重天打发了陶淘,就转而回宫了。
此刻西楼却安然睡在琉璃殿内,由于昨夜未睡,这一睡便是一整天,醒来时已经日落日分了。西楼起床,习惯性的朝琉璃殿外不远处的高台走去。
站在高台上,整座大盛皇宫一览无余。西楼漫不经心地一一扫过,实现却在触及后宫之地时停下了。
平日素来平静的后宫,今日可谓热闹非凡—哭声,哀号不断。重重人群中,西楼赫然看见卫敏站在其中,有条不紊的差遣着宫中侍卫,将那一个个男宠妃嫔往马车上拉去。
西楼心里好奇的很,正要飞身朝卫敏去问问时,腰间却被一只手揽住,下一刻就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昨夜没有回去。去哪呢?”月重天声音温柔,眼神同样柔和。
“琉璃殿。”西楼回答的简单明了,下一刻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月重天顺着西楼手指的方向淡淡扫了一眼。
“罢黜后宫罢了。”这话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若是听的仔细还能听出几分忐忑之意。月重天不知道此举顺不顺西楼的意。
“哦。”西楼同样不以为意地应了声,而后却是不可置信的转而看向月重天,有些结结巴巴道,“你·····”‘你’了半天,西楼突然注视着月重天看了许久喃喃道,“自古以来有几位君王罢黜后宫?”
“提及者本就少,更勿论实施者了····”月重天的话说的很轻,眼中是对西楼掩饰不住的宠溺。
西楼又看了月重天好一会,突然展颜笑了,“你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我本来没有要你这么做的意思,不过‘罢黜后宫’很得我心啊。”
“如此就好,那你不生气了?楼儿”
“呵呵,我还能生什么气呢?此事到此为止吧。”说着,西楼抬首便向近在眼前的朱唇吻去。月重天欣然接受,毫不示弱地回吻过去,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这句本来很有学者风范的句子,硬是被西楼和月重天曲解了意。一来一往的亲吻中,情欲的火花慢慢燃烧,非礼之事迫在眉睫。
盛宫舞_第41章 行军
盛安十三年五月初,新任临禅知州来报,大盛派发东渊的救济米粮已经运达目的地。且大盛与东渊已经顺利通商。两国商人往来日渐熟络。
盛安十三年五月中旬,月重天一身银白战甲,腰配干将宝剑,手握缰绳,跨坐在一匹毛色饨正的白驹上——此马名为追风,是月重天的爱驹。
春日的阳光照在那张英俊绝美的脸庞上,更加映衬出那份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此刻的月重天如同天人般,让人敬仰。
西楼身着月白铠甲,腰配琉璃剑——此剑乃是当初月重天赏赐给西楼琉璃殿时一并赐给西楼的物品之一。传闻琉璃剑有辟邪护体之能。究竟真假与否也无人得知。套用西楼的话便是,迷信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同样身跨在白驹上的西楼侧首望向此刻的月重天,眼中走毫不掩饰的崇拜之情。不愧是一代君王。如月重天这般,本就该是君临天下,睥睨群雄的人物。
月重天微微侧首与西楼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人默契一笑。不过月重天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份挪揄。而西楼的笑就来得纯粹多了。
“出发。”此音气魄山河,干净利落。月重天一声令下,众将齐声上马,众兵调整军姿。月西澈率百官同时下拜,“儿臣在此恭送父皇,愿父皇早日凯旋归来。”声落,百官齐呼,“愿皇上早日凯旋归来。”
月重天率领十万大军便在百官和百姓的齐呼中朝着外城而去。西楼耳边忽然传来陶淘的声音,循声回首望去便见陶淘护着水如烟和柳叶混朵在人群之中。
猛然忆起自乱党一事后,自己就进宫处理与月重天之间的事,倒是忘了还有这两人没有安抚。西楼正思索间,忽然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射来,不禁头皮一麻,对着陶淘千里传音道,“陶淘,替我好好照顾两位皇妃。其余的等回来再说吧。”音落,西楼对着水如烟和柳叶安抚一笑,便转头策马而去了。
水如烟和柳叶有些茫然地望着西楼离去的背影,隐隐中却觉得这一别似乎就是永别。心中不禁一痛,泪又不自禁地落下。不久前家中遭故,本就心伤。而今唯一依靠的西楼也远行出征,忽觉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陶淘很想追随西楼而去。自从秦淮一役,唐礼和雅风离世,这天地间自己唯一能仰仗的便只有四殿下了。今日四殿下出征,不知归期是何时。不过四殿下交待的事自己一定要做好。思及此,陶淘重振了精神,指使着仆役们将两位皇妃送回府去。
月西澈站在城门口目送着浩浩荡荡的军队离去,心中忽觉有些惆怅。秦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子,我们回去吧。”
“恩。”月西澈回身上了马车回宫,众位朝臣也陆续上了马车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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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官道而行,绕过沿途城池,直奔北漠。月重天虽然是御驾亲征,不过带领军队前行的乃走真正的主帅齐孟。而西楼虽然与月重天一同出征,却走没有被封个一官半职的名号,当真是完全的‘伴驾出征’。
照月重天场面上的原话说是这样的。四皇儿常年养尊处优,也该出门历练历练。不过四皇儿毕竟年幼,所以就伴在朕身侧观摩观摩就可。
这话虽说是场面话,不过大家心里也明白。皇上宠爱四殿下既不想和他分离,又不想让他涉险。所以才美其名曰‘伴驾出征’。
对于西楼的身份,朝中众臣中怀疑的人也不在少数。原本唯唯诺诺的四殿下一夜间变了个人,如此怎么会没有人怀疑?更大胆的怀疑是,听闻菀妃进宫前就与人有染,这四殿下也许非圣上所出,不过是因皇上宠爱才能得此冠冕至今,说到底不过是个男宠。
这些个流言蜚语私底下从来没有间断过。不过西楼于大盛功不可没,再加上皇上的宠爱,也就没人敢在其面前乱嚼舌根了。但是有些人明里不说,暗里却也有些瞧不起西楼的。
虽然西楼坐在马上也感受到了有些人射来的别有他意的视线,不过他本就是不在意这些的人,基本都是懒得搭理。眼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看是他们的自由。自己无权干涉。
西楼依日微垂着眼帘。在别人看来是一脸深不可测的模样,其实西楼却是隐忍得难受。今日明明就要远行,昨夜月重天却发狠地往死里做,做到后来西楼连呻吟的声音都快说不出来了,只能模糊地发出几句呓语。今晨起身,果然嗓音干哑得难受,更让人难受的却是身后那处。此刻坐在马上不断地摩挲,更是种挠心的煎熬。西楼能保持一脸淡定的摸样,已经实属不易了。
望前方月重天正在和齐孟齐泰说些什么,西楼也没有要上前打扰的意思,而今唯一的想法就是期盼太阳快些下山,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显然天不遂人愿。即便月重天没有来干扰西楼的沉默,骑在西楼身侧的一名唤李忠的副将开口问道,“四殿下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这人声音洪亮,一开口大概众人都听清了他话中的内容。
西楼心里气结,总算高台贵眼地扫了身旁的人一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