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我不追究你故意把我甩下的事,你也就别追究这些了。反正事情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宿,再重新商量之后该如何吧。”说着,西楼挪了挪身子,颤了颤眼睛,就这么慢慢睡去了。月重天也没多言,脱了战甲,和衣躺在了西楼的身侧。
………………………………盛宫舞………………………………
西楼醒来的时候,月重天已经不在身旁,只听一道屏风之隔的另一边传来李忠的声音。想来月重天他们是在议事。西楼也不打算起身,继续懒懒地躺在床上。
“皇上,此次作战,我军九万人马,支援南门的一万人马因为赶去战已休所以毫发无损,至于在北门的八万人马,近一万余人受伤,五千人身亡。”齐孟依实禀报道。
“皇上,此番轩辕鸣带兵攻打南门,我们是否要加派人手看守南门?”一名将领道。
“不必。李将军你带领五千精兵继续驻守南门,若有异动以红烟为示。”
“是,末将遵命。”
“皇上,我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刚经历一战,敌方也元气大伤,必要休整几日。我们暂且静观其变。也许会有变数出现。”月重天诡异一笑。齐孟等人不知其心中所想,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按着月重天的吩咐下去部署。
众人一走,月重天就出声道,“吵醒你了?”
“恩。”西楼淡淡应了声,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正好看见月重天端着碗盘走了进来,不禁勾起了嘴角挪揄道,“一觉醒来,你倒是贤惠了。”
“能不贤惠吗?殿下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殿下那三箭,我这如玉的肌肤可就要毁伤了啊。”月重天软着嗓音端着餐盘坐在了床边,将餐盘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放,取了里面的一碗汤汁,拿起汤匙勺了一瓢在嘴边吹了吹,送到西楼嘴边,笑言,“来,恩公,我伺候你喝药。”
“又没病,喝什么药啊?“西楼微微皱眉。
“你刚元气大伤。这汤滋补用的,乖,喝了。”月重天直往西楼嘴里送去。西楼也不推脱了,张嘴配合着喝下。
“何时再开战?”西楼喝完了汤,一边抹着嘴一边问向一旁的月重天。
月重天放下了碗,略带审视地看着西楼,继而挪揄道,“你倒是打仗打上瘾了啊。怎么,还想和轩辕鸣大战三百回合?”
“自然。而且我也想速战速决。想来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我这金贵的身子特担待不起啊。”西楼不无叹息。月重天闻言似笑非笑。有些话月重天也不再明说,西楼这么急着回去,怕是想去安抚安抚那两个小丫头罢了。
盛宫舞 第45章 进攻
后来的月余中,大盛与北诏大大小小也打了五六场战役,一时还是没有分出输赢。大盛不是没有其余的兵力——只是那些兵力还得驻守其他边塞。
月重天坐在营帐中沉思的时候,外面又飞来了捷报,展开一看却是面无表色。西楼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帐内本就只有两人,月重天抬头直直地看向西楼——看得西楼有些莫名其妙,复而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君谦韶肯派兵援助大盛了。”月重天一字一句地说道。
西楼闻言若有所思,却是不忘问道,“你修书请他派兵的?”
“恩。”
“既然他肯派兵也是好事,如此一来,我们胜利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啊。想必沽御也早就想除去北辽了。我们也不过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虽然大盛看起来损失严重些,不过他沽御两面开战,损失也不会小到哪里去的。”西楼大致分析了下,没想到月重天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
“君谦韶是不是当真很喜欢你啊?”
“我敢向你保证,君谦韶即便喜欢我,也是会将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西楼一字一顿地对着月重天道。
“也许这次的战役比我想想的要复杂。”月重天感叹。直到许久以后,月重天才知道若是想到西楼的话,有些事其实很简单就能明了。
“沽御的兵马何时到?”
“明天。由沽御将领拓跋带领三万兵马。他们会从北漠的北门进攻。到时我们从丹琳的北门进攻北诏。”
“恩。”西楼应承了声,思绪翻转,却是又说道,“沽御既然是到达北漠城的北门,那么按理说他应该是经过北辽的…”
“恩,耶律没有将北辽的全数兵马带出来,还剩两万兵马驻守在北辽。沽御已经除去了那两万兵马,所以赶到的时辰有些耽搁了。”月重天看着那捷报一脸沉思。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胜定了?”西楼笑笑,不过看月重天却不是那么高兴的表情,不解道,“怎么了?同时除去北诏和北辽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北辽和北诏多年不合,这次联手对付大盛。你说这是为什么?按理说大盛即便要对北诏出手,一时也不会去奈何北辽。而且北辽该担心的是与他接壤的沽御。可他这次却好似没有后顾之忧地与北诏合作…”
“你的意思是北辽与沽御达成了协议?那么北辽与北诏合作一同对付大盛只是奉命行事了?”西楼想着不禁冷笑,“君谦韶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一个北辽的加入就能撼动整个大盛吧。”
“怕只怕他另有阴谋…”
“难道派来的三万大军是来对付我们的不成?”话一出口,西楼不觉一惊,若真是如此该作何打算。
“这倒未必。”月重天安抚道,“我已经派人查实过了,沽御的确灭了北辽的那两万兵士。所以应该是我们的盟军。”
“那君谦韶到底想做什么?”西楼微眯了眼晴,按理说君谦韶不至于那么不讲情面至自已于死地的啊。怎么说好歹是同一个时空过来的。
“一切不过是猜测。唯今,我们也只能走步算步。也许他本就是想先借大盛之手除了北辽吧。”西楼闻言点了点头。先唆使北辽与北诏合作对付大盛,再趁其不备先除去北辽后方,然后与大盛合作对付北辽和北诏。如此一来,沽御倒是省力不少。
“早些休息吧。明日这场仗未必好打。北漠两门被攻,双面夹击之下无生还之路,怕是更加能激起敌方的斗志。”
“恩,逼上绝路的确会以死相搏。”西楼突然笑而道,“所以我很期持与轩辕鸣的再次交手…”
“不准。”西楼的话才刚说完,就被月重天当即给驳回了。
“为何?男儿本就该征战沙场。”西楼不平。自回到这里后,月重天就没准许自已再出去征战过,美其名曰养伤,其实伤早就好了。
“没说不让你去打仗,只是不准你与他交手。”
“难得我会了你们古代的武功,又难得我碰到了感兴趣的对手,你却说不准。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没死在我的手上,我会遗憾。”西楼表情认真地望向月重天,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有把握赢他吗?如果你有把握赢他,当初就不会是平手。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西楼,即便要玩刺激也不是在这个时候。”月重天一脸肃容,言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西楼抿唇不语,绕过了屏风朝床榻走去了。月重天摇头叹息。
………………………………盛宫舞………………………………
次日,战角吹响,如同来自遥远国度的号召。在这声声的战角中,月重天带领着剩余的兵马踏出城门朝北漠城南门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方拓跋也带领著沽御的三万士兵向北漠城的北门进军。城池被包围的时候,轩辕鸣当机立断。派大部分兵马突破北门护送轩辕易出逃。而自已则带领小部分兵马死守南门——为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北辽耶律没想到沽御出尔反尔,居然反噬自已一口,气愤之余本想调遣自己剩余兵马,却不想北辽后方已经夷为平地。一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竟这般大睁着双目撒手人寰了。
北辽大军群龙无首一时大乱。还是轩辕鸣临危不乱,以雷霆之势接手了北辽大军。
当西楼跟随着月重天来到城楼下不远处时,便仰头看到了城门上那个唯有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身影——轩辕鸣。
攻城,往往是一场硬仗。齐孟一声令下,无数士兵蜂拥而上——先以盾盘挡住从城楼上射来的弓箭,再掩护后面的士兵或搭梯上楼,或以木桩攻破城门。
无数的弓箭如雨点般纷纷从城楼上射下,又有无数的弓箭纷纷朝城楼下射上。头顶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
西楼就那么安然坐在马上仰头看着城楼上那个指挥自如的身影。弓箭从自已身旁飞掠而过,自有幻影在一旁接挡。
轩辕鸣一边拉弓射箭,一边不时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名少年。自从那次意外交战后就不曾在战场上看到过他。月西楼,大盛皇朝四殿下,亦是最得大盛君王的宠爱。多年来不曾燃起的斗志却在见到这名少年时再次复苏。这一战自已注定要输,但即便输也要输得没有遗憾。
一枚羽箭夹杂着劲风直直地向西楼射来,却在距离西楼一段距离时被横出的一把利剑斩断。月重天回首望向西楼,西楼收了视线同样看着月重天,用内力传音道,“我可以挡下这枚箭的。”弦外之音,西楼只是想告诉月重天,轩辕鸣射来的这枚箭伤不了他,自已有能力可以与他对战。
月重天不语,继续看着那扇被不断撞击的城门。城门即便再牢固,也不堪如此撞击。终于城门被树桩撞开,大批的大盛士兵如潮涌般一拥而进。
厮杀声夹杂着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地从城门内传来,真正的战争开始了。城楼上轩辕鸣的身影已经不见,西楼夹着马肚,一挥马鞭朝城内而去。幻影紧步跟上。月重天却是纹丝不动,只是吩咐着其他将领护好西楼。
西楼进城时,城内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看不清地上的尸体到底是大盛的人还是北诏的人,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将为这些死去的人而落泪。自古征战沙场几时回,红颜翘首盼君归。
兵刃相接的声音,厮杀声,惨叫声,耳边回荡的只有这些。烽火旺,狼烟渺,短兵相接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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