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少校同志得罪了米佧小妞。至于怎么得罪的,米佧才不愿意告诉别人呢。
然而这件令她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贺熹耳里了,或许是因为小秘密被分享,或许是两人本就投缘,米佧和贺熹越走越近,短时间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听到米佧问她行踪,贺熹如实相告:“我在五三二团,阿行这几天腰有点不舒服,我来侍伺大爷呢。佧佧你有事啊?”然后话筒里就传出厉行抱怨的声音:“谁啊小七?赶紧过来继续任务,疼着呢。”
米佧就笑:“没事没事,不打扰你服伺厉参谋长了,我怕他发起火来把我扔鱼塘里。”
提起厉行要把米佧扔鱼塘的事,贺熹也笑了,她调侃道:“那他还不被邢克垒下战书啊?”
米佧瞥了假装专心开车的邢克垒一眼:“我才和他没关系。”
贺熹才不信:“没关系?邢克垒不那么认为吧,我看他明摆着一副负责到底的架式呢。”
米佧窘得跺脚:“不跟你说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见她闷声不吭,邢克垒放慢了车速,回头看她:“说话,去哪?我赶时间。”一副不准备管她的样子。
米佧把目光投向窗外,负气地:“随便停哪里把我扔下,你爱干嘛干嘛去呗,谁要你管!”
不知怎么的,这话听在邢克垒耳里有着撒娇的成分。
他像吓唬小孩子一样地说:“随便是吧?别到时候说我拐骗你啊。”
见他调转车头,米佧惊醒。把双肩包抱在胸前,她警觉地问:“邢克垒你要带我去哪啊?”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地不回答,她嚷嚷:“停车,我要下车。”
邢克垒透过车后镜拿眼神警告她坐好:“一不卖你二不吃你,紧张什么啊?”见她一脸戒备,他难得好耐心地解释:“去嫂子那吧,你们不是在一起上班么,也方便。”
米佧知道邢克垒口中的嫂子是指赫义城未过门的媳妇儿贺雅言,她的新同事。可是,米佧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好吧,我去的话会打扰她和赫参谋长的二人世界的。”
“你想多了。”邢克垒单手扶着方向盘,一面戴上耳机:“老大一般不去嫂子那。再说他们吵架了,嫂子也不让他进门,你去的话正好做个和事佬。”
“这样啊,”无家可归的米佧思考了下,“好吧,我打个电话问下……”她的话还没说完邢克垒已经接通了贺雅言的电话。
贺雅言正好在家休息,一听邢克垒说米佧要来住几天,特别高兴地答应了,还让邢克垒把电话给米佧,批评她怎么不自己给她打电话。米佧憨憨地解释:“我怕赫参谋长讨厌我这个灯泡啊。”
贺雅言笑了:“我的地盘我作主。”
于是,米佧被邢克垒送去了贺雅言那里。倒不是邢克垒没地方安顿米佧,不过即便他是单纯地为她解决住宿问题,米佧也会抗拒。况且他们现在还处在加强暧昧阶段,他可不想吓着小妞。
邢克垒还有别的事,把米佧送到地方后,他连楼都没上就直接走了。但在走之前他以帮赫义城和贺雅言和好为借口,和米佧约好晚上一起吃饭,还贼兮兮地提醒米佧不要告诉贺雅言晚上赫义城会来。
米佧信以为真,不擅撒谎的她把贺雅言讧到天和广场附近一家名为“邢府”的酒楼。
见到贺雅言,身穿便装的赫义城迎上来给她理理围巾,“不是告诉你今天气温有点下降,怎么还穿这么少?我的话没力度是不是?”
贺雅言气他不解风情,打开他的手,微微嗔道:“你的力度用在你的部下身上就好了,别总给我上纲上线。”
赫义城笑着揽住她肩膀:“我哪敢啊,在部队我是首长,回家你是我首长。”
贺雅言面上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
看两人的腻歪劲,哪里像闹别扭的样子啊?
米佧终于意识到被邢克垒那个无赖骗了。
穿着军靴迷彩裤的邢克垒正好从二楼包厢下来,见到米佧,他还打趣:“来了小妞,欢迎光临。”转脸看向恩爱的老大和嫂子相携而来,他笑了:“哟,和好啦?米佧出马,一个顶俩儿啊。”回应他的是米佧招呼上来的粉拳。
米佧小疯子般在他身上一阵乱捶:“邢克垒你还装?!你一次两次三四五次地欺负我,还有完没完了啊?”
邢克垒偏头笑起来,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划过流光溢彩,“这是干嘛啊?还以为你是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也疯了?”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宠爱和满满的温柔。
不理会两人,赫义城搂着贺雅言上楼。
刚进包厢,贺雅言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很快接起来:“表哥?”
“是我。”一道低沉又不失温和的男声透过话筒传过来,邵宇寒交代:“实习医生的军训结束了,你通知她们休息两天,10号回医院报道。”
“知道了。”贺雅言应下,又问:“你哪天回来?”
邵宇寒抬腕看了下时间,回答:“就这两天。”
“等你回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见面说。”
通话结束时,邢克垒拎着不老实的米佧进来。
城池营垒06
对于米佧,赫义城当然也不陌生。
那次邢克垒救下被绑架的她后赶去训练基地参加演习,充当蓝军模拟部队的赫义城与红军指挥官五三二团厉行在战场上狭路相逢。因为赫义城曾败在该团团长贺泓勋手上,而厉行则准备以此次演习结果孝敬岳父,所以双方都是卯足了劲准备收拾对方。结果最后由于导演部改变以往对抗套路,红蓝两军不得不在战场上临时改变作战方案,联手折了威风凛凛的特种大队。
胜利之后他们去到五三二团参加庆功宴,恰逢获救的米佧去看望受伤的贺熹。那天的场面很热闹。牧可迎接老公贺泓勋,贺熹等待厉行,贺雅言则是冲着男友赫义城去的,现场的八个人里,只有邢克垒和米佧单身。
当时邢克垒下车,看见首长们都有夫人相迎,不禁感慨:“哟,家庭日啊,让我这种光棍情何以堪哦。”目光投到意外出现的米佧脸上,他笑言:“小妞,要是你不反对,咱俩凑合了?”
米佧才不要和她凑合呢。
眼波纯真羞怯,小姑娘当着众人的面回敬他两个字:“流氓!”
那是赫义城第一次见米佧。因为部下邢克垒的搭讪才关注了下,觉得娃娃脸的小姑娘神情和外甥女牧可竟有几分相似,没来由地多了几分好感。
庆功宴后,赫义城喝醉了不能开车,贺雅言原本打算去送米佧,结果却被同样喝了不少酒的邢克垒拦下了。在米佧哀怨而担忧的眼神中,邢少校揽下了送佳人的美差。
自那晚之后,赫义城敏感地发现邢克垒和米佧的关系似乎变得不那么简单了。所以当从贺雅言口中得知即将成为陆军医院实习医生的米佧要参加新兵训练,他便成人之美地指派邢克垒过去蹲点,负责新兵营的训练。
从近期邢克垒比较正常的表现看来,桀骜不驯的他的心情持续走好,赫义城相信那是因为米佧的缘故。对于自己英明的决定,他表示很欣慰。
尽管被邢克垒捉弄了,可在赫义城面前米佧表现得还是比较乖的。虽然对于部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不过见无论是贺泓勋、厉行、还是邢克垒肩膀上扛的星星都没赫义城的多,而且个个见他都要先敬礼,她对赫参谋长很是敬佩,确切地说有点小崇拜。
除了在贺泓勋面前容易发挥失常偶尔比较幼稚外,赫义城向来是很有长辈及首长范儿的,见米佧被部下半搂半抱地带进包厢,他严肃起来训斥邢克垒:“注意形象!才好几天,要保持荣誉!”
先把米佧摁坐在椅子上,邢克垒“啪”地一个立正,装模作样地敬礼:“是,首长。”
赫义城踢他一脚:“走菜!”
邢克垒咧嘴一笑:“妥了您呐。”转身打响指示意服务员上菜。
米佧东摸摸西看看,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邢克垒:“碰巧叫‘邢府’吗?还是你家开的啊?”
邢克垒长腿一伸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得意地拍拍胸膛:“鄙人乃老板是也!怎么样,要不要我把服务员都叫进来让她们见识下小老板娘的真身?”
米佧原本真以为是他家开的呢,见他这么不谦虚地承认,还一脸得瑟的表情,反倒不信了。
她作势拿茶泼他,不准备继续这个没有建设性的话题了。
邢克垒也不在意,和赫义城谈起了公事。等菜的间隙,米佧和贺雅言聊起新兵训练的事,说到“光荣使命”的军事网游,她难得了表扬了邢克垒,夸他游戏玩得好。
赫义城闻言笑着插话进来,“对于玩,他邢克垒最有一套。”
他界于褒贬之间的评价令邢克垒皱眉:“老大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对抗时我干扰对方指挥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玩呢?”
米佧不懂,奇怪地问:“怎么干扰啊?打打游戏就能打胜仗呀?”
外行什么的,最让人蛋疼了!邢克垒啧一声,大手一挥拍过去:“少说话对你有好处!”
见米佧撅嘴,贺雅言边给赫义城添茶边解释:“是电子干扰。就是在电磁频谱领域截获敌方电子设备的信号,或是干扰设备正常工作,使他们的指挥系统失灵。”朝邢克垒扬扬下巴,她为某人正身:“邢克垒可是这方面的天才,电子对抗营出来的。”
“没看出来你还是高端领域的人物呐。”米佧拿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邢克垒,“你不是小学没毕业吗?电脑真那么行啊?”
邢克垒抬手敲她脑门:“说什么都信!小傻子!”忽然想到什么,他微眯眼睛:“所以不要试图拒绝加我好友,我会让你的电脑废得很莫名其妙,明白?”
见米佧小媳妇儿似的“哦”了一声,赫义城与贺雅言相视而笑。
席间气氛很好,加上邢府的菜实在好吃,吃得饱饱的米佧高兴的忘形了,邢克垒一个不留神,不胜酒力的她居然误把他的酒当饮料喝了一大杯,然后不到五分钟,她“砰”地一声趴在桌上,醉得不醒人世了。
邢克垒愣了下,随后自然而然地揽臂将人搂过来,语气温存地轻责:“这个小傻子!”
离开“邢府”,邢克垒把米佧送去了贺雅言公寓。他一面毫无诚意地表达对老大的歉意说什么耽误了他的好事,一面在贺雅言的指引下把米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