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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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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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大实话,米佧的心莫名就安定了,她嘟哝:“我就是舍不得你。”
邢克垒叹气:“那就别去,嫁给我当媳妇儿。”
米佧坐在他怀里:“你都答应了,不能反悔。”
邢克垒揽住她:“我说真的,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从来不觉得求婚非得要有计划、有排场,情之所至,他也就随心而行。
邢克垒的步伐不是一般的快,米佧有点跟不上节奏。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如果你能无条件服从我,不欺负我宠着我,对我好让着我,那就结吧。”
标准的米佧式回答。从和解到答应求婚,都是要有前提条件的。邢克垒觉得他的小女人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紧紧地抱住她,他承诺:“都依你。”
寥寥数字,代表一份坚定的允诺。米佧听了,顿觉安心。
邢克垒轻轻亲了亲她:“在你下乡前我去正式拜见下伯父。时间允许的话,把婚订了。”
然而订婚一事到底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没能达成。陆军医院很快就和当地政府及卫生局联系好,确定了举行共建仪式的日期。以至属行动派的邢克垒只来得及和准岳父进行了一次还算友好的会晤。
米屹东表态:“你爸来过电话了,我的意见是等佧佧下乡回来再办不迟,不必操之过急。”
邢克垒只能笑脸回应:“是是,我也不想委屈了佧佧,时间充足,我也好充分准备。”
米佧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想笑,可又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一个桀骜不驯的痞子,在面对她家人时也会紧张。那么认真的语气,那么恭谦的态度,仿佛抛开所有的骄傲,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和她谈婚论嫁的男人,生怕被挑剔。
突然就在他身上找到一抹温暖的烟火味道,暖心的那种。米佧悄悄把手伸到桌下覆上他手背,下一秒已被邢克垒反握住。他掌心有潮湿的汗迹印在米佧手上。
后来米佧送他出门,邢克垒坦言:“宝宝,我是真有点紧张。”
何止一点。米佧笑。树影下,她惦脚搂住他脖颈,吻上他的唇。
米佧和贺雅言出发那天,邢克垒和赫义城去送行。
为赫义城理了理衣领,贺雅言叹气:“照这么发展,八十岁也难嫁出去了。”
赫义城未语先笑:“没事,就算八十岁还没过门,我老婆的名分也非你莫属。”
“跟谁多稀罕你似的。”贺雅言板起脸审他,“上次师部门口和你说话的女兵是谁啊?看样子你们挺熟的。赫义城你说实话,在我之前真没交过女朋友?”
赫义城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不是都解释过了嘛,那是坦克旅陈旅长的外甥女,以前吃饭时见过,那天正好碰上就聊了几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以前光顾可可了,哪有心思交女朋友?等她被你哥骗走,我不也找到组织了嘛。”
贺雅言心里是百分百相信他的,嘴上却说:“别被我发现你对组织不忠,让我哥揍你!”
赫义城笑得傲气:“他是我外甥女婿,你问他敢对我动手吗?再说了,撇开辈分不谈,我还是他首长呢,好歹要尊重上级吧?”
贺雅言嗔怪地看他一眼,赫义城揽臂把她带进怀里。
贺雅言吓一跳,推他:“那么多人看着呢。”
赫义城抱她更紧:“看着怎么了,我抱抱未婚妻又不违反条例!”
那么温暖有力的怀抱,令贺雅言忍不住轻轻叫他的名字:“义城。”
“嗯?”他低低地应。
回抱住他,贺雅言低且坚定地说:“我爱你!”
赫义城先是没说话,之后手臂愈发收紧,半晌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贺雅言把脸埋在他颈间,轻责:“你这下联接得不太对吧?”
赫义城就笑,矜持的那种:“昨晚我说过了。”
贺雅言打他。
这边邢克垒把米佧的背包放到车上,有交代不完的嘱咐:“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吧?时刻注意人身安全,远离一切男性病毒。”忽然想到什么,他犯起别扭来,“我怎么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宝宝咱能不去吗?你看我这腿好像没好利索。”
明白自从发生了傅渤远的事,对于她的人身安全邢克垒总是放心不下,米佧调皮地敬礼:“我保证照顾好自己,随时报告行踪,定期汇报思想,请长官放心。”
邢克垒却不相信她的所谓保证:“怎么照顾,骂人都不会。傅渤远那浑蛋不是头一回欺负你了,之前也不吭声,傻乎乎的。”
米佧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那我学凶点呗。”
“怎么凶啊?你凶一个我看看。”邢克垒不为所动。
米佧翻眼想了想,然后做了个龇牙咧嘴的动作,惹得邢克垒笑,末了他感慨:“还指望你给我生个闺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先当闺女养着吧。”然后俯身亲她额头,低声要求,“早点回来跟我圆房。”
米佧羞得踩他一脚,邢克垒却只是无赖似的紧紧抱住她。
盘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一天,米佧和贺雅言在傍晚晚时分赶到了白松县下辖的为民乡,开始为期一年的共建工作。
为民是很偏远的乡镇,别说医疗水平与A城相差甚远,就是生活条件也很艰苦。驻军卫生院把最好的宿舍腾出来,也不过就是一间只摆得下两张单人床、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的房间。
原本还担心米佧适应不了,令贺雅言意外的是,她居然能苦中作乐地早起和院长嫂子学厨艺。贺雅言见状忍不住调侃:“拿手术刀和现在炒菜的手怎么好像不是一只?”
米佧“窘窘”有神地给远在A城的邢克垒打电话,接通后诚恳检讨:“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吹牛了,炒菜确实是件技术活儿。”
彼端出早操的邢克垒不明所以:“说什么呢宝宝,睡糊涂啦?”
米佧望天,然后吼:“我要去义诊啦流氓!”
揉揉耳朵,邢克垒自言自语:“小丫头片子,敢吼我!”
米佧随贺雅言在乡里的卫生院义诊,随后又转战县医院,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有各村各乡的病人慕名而来,专程找她们看病。米佧进步奇快,下乡不足两个月时就能够不必贺雅言指导,独立行医。
得知共建工作的进度,邵宇寒派车送去药品和闲置的设备。当米佧的诊台前开始排起长队,当她以出色的表现独立完成一台有难度的手术,当有出院的患者送来感谢信,县医院把她和贺雅言的照片挂在了宣传板上。显然,她们成为了县医院的品牌。
只可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尽如人意。当米佧在共建工作中懂得了身为医生的价值,有两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就诊的队伍里。邢克垒去沈家翻脸的事小夏是给米佧转播过的,此时沈家母女的出现,她因意外而愣住。
一改以往的犀利,沈嘉楠开口时语气略显谦卑:“打扰你了米医生,能给我们点时间吗?我妈妈想和你谈谈,只要一会儿就行。”
医院里沈母神智不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米佧迟疑地看向憔悴的她:“你们,专程来找我?”触到沈母近乎乞求的目光,她拒绝不了。
可贺雅言却不放心,扣住米佧的手腕,她看向沈嘉楠:“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和邢克垒有什么交情,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米佧是邢克垒的女朋友。这个身份,让邢克垒不会允许任何人让她受委屈。你想好了。”
沈母看看贺雅言的医生服,态度诚恳:“这位医生别误会,我们来是向米医生道歉的。”握住米佧的手,她说,“上次是阿姨失了心智。姑娘,你能原谅阿姨吗?”
她们的转变出乎意料,米佧不免心软。贺雅言当然明白人家不辞辛苦追到乡下,无论如何是要谈的。见米佧拿恳求的小眼神看过来,她只能低声提醒:“再被欺负哭了,我马上打包把你送回去。”然后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们。
见到沈家母女那一刻,米佧就有了心理准备。她们翻山越岭而来,无非是希望她放弃邢克垒。米佧是柔弱没错,但不代表别人就能随意操纵她的感情,尤其现在她的感情已附庸于邢克垒。
她冷静地抢先开口:“如果你们只是为上次的事来道歉,那我接受了。要是还为了沈嘉凝和邢克垒,那肯定是白跑一趟。因为,”迎上沈嘉楠的目光,米佧的语气异常坚定,“他所说的,我都信。”
得知有沈嘉凝的存在,米佧不否认曾一度对她和邢克垒的爱情丧失了信心,毕竟那是个在邢克垒生命里存在了十四年的女子,她也会害怕他念念不忘。可当小夏告诉她邢克垒如何在沈家大发雷霆,以及他说的那句:“就算有千万人阻止,就算连米佧都退缩不要我,我也非她不行!”他的爱,米佧再不质疑。这也是下乡前她对沈嘉凝只字未提的原因。
相信邢克垒,是对他爱的最好回应。只是“信任”这东西往往不堪一击。沈嘉楠的表情没有变化,她伸手把一张照片递过去:“看了这个你还会这么说吗?”
视线的落点是照片上邢克垒怀里那个泪眼蒙眬却不失美丽的女人,不必说米佧也知道那是沈嘉凝。死死盯着照片右下角的日期,米佧一句话都没说。
换作以往,沈嘉楠势必要嘲讽地笑,但她没有:“我姐姐现在就在你们医院。当然,不是邢大哥接她过去的,是邵宇寒。”
贺雅言并不知道沈家母女和米佧说了什么,只是等她们离开后,米佧站在山脚下很久,然后说:“雅言姐,你能别告诉邢克垒吗?”
贺雅言没有正面回答:“不要和小七犯同样的错误。对于爱情来说,误会是致命的。”
贺熹和厉行由于误会分开六年米佧是知道的:“我对他没有误会,我只是,”黑亮的眼里盈满了水雾,米佧哽咽,“承受不了她们那沉重的一跪。”
米佧努力按住泪腺,强忍住没哭:“她们求我让邢克垒去陪陪沈嘉凝,说除了他,沈嘉凝不让任何人接近。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病情在加重。”转过身去,她望向远山,以负气的语气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吗?我是要有多大度才能允许他去陪别的女人啊。她是病人,可也不带这么欺负我的吧?我不愿意!”
“还行,没傻到家。”贺雅言含笑把手机放到耳边,“听见旨意了吗?让你别去。”
米佧一愣,半晌才从贺雅言手中接过手机,就听见彼端的邢克垒认真地说:“宝宝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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