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那么傻呢。宁夏捂住脸,周笛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黑暗中哭了。
我好想她。这是宁夏整场电影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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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国宁跟元文终于搭上了线。
夏侯宸在董事会上投了关键性的一票。关于A市新城区建设超大型shoppingmall这件事,元文揽下了总包的工程。分包或者联合开发是必然的,也因此,对于合作伙伴的选择,元文无比慎重。
这样一个大工程,可靠比实力更重要。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国宁在B市斗垮大威的事情不是秘密,虽说大威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当年两家的合作可是有目共睹的。
夏侯宸拿了一份详尽的调研报告出来。他已经安排专业的取证公司到B市把国宁摸了个透,甚至对方跟政府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
那些忧虑的反对哑了口。众所周知,政府对支持企业的要求极高,最紧要就是可靠。
国宁在B市做的那些政府面子工程给他加了分,杰出青年企业家完胜野心家。
夏侯宸敢于力排众议自是胜券在握,他比在座的任何一位董事都更需要确认关卿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能够彼此扶持着走的更高更远的那一个。
会议结束后,夏侯宸的助理丁伟很好奇的八卦了一句,那位国宁董事长关卿可是结了个轰动全城的婚呢,做他老婆幸福死了。
夏侯宸淡淡的笑。是啊,一个爱妻如命的人能坏到哪儿去?
恶人不会暴露自己的软肋和把柄,而关卿眼底的深情不是作假。
不上谈判桌的理由却无比检验一个人的品行。
这才是他最终落锤选定国宁的真实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怀念一个宿舍曾经分吃一个西瓜的朋友。
在时间的岔路上分道扬镳,总以为这辈子还长,我们还有大把的日子可以挥霍,交通那么方便,哪儿都能去……结果可能这辈子都不再有见面的机会。
不见面的理由那么多,见面的理由却只有一个。
我想你了。
、时光荏苒
国宁在A市慢慢稳了下来。
不比一开始的锐意进取,眼下的国宁甚至有些过于低调。项目一个个的拿,不贪功不冒进,吃不下的时候知道适时松口,退后一步姿态也是好看的。
只有真正眼光毒辣的业内专家才能看出,国宁已经把触角深深扎入了A市的地下,敛尽浮躁和莽撞,开始认真做事了。
这样的企业,图的是百年大计,不是一时的眼前红利,倒是更让人安心踏实。
也是活的更久的样子。
周笛的茶馆小梦想最终还是如愿以偿了,把偌大的关老板忙的够呛,完全的杀鸡用了宰牛刀。
开业第二年,慢慢有了稳定的客源和收入。
开业第三年,周云以经销茶叶为主的文化公司跟她的茶馆合作做了几场活动,把汉服文化茶艺表演等都搬进了周笛的悠然茶馆,下半年就在他的温泉山庄开了第二家分店。
周家的连锁产业终于扶持上马,周云被质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扬眉吐气的摘掉了败家子的帽子。
莫瑶再没有缠过关卿,按部就班的读研毕业,一丝差池没有的进了新民报,然后又主动请缨去了社会新闻部。
耐人寻味的是谭安。
如果说一开始他是受周笛所托去接近莫瑶,在莫瑶彻底放弃后就该安心收手。
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就真的动了心思,痴心不改的追了莫瑶四五年。
时光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很快就是倒计时一年开始的时候。
周笛明显开始焦灼起来,甚至出现轻微的失眠。
结婚四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从未减少分毫,让外人看的眼热心跳。在这个临近大幕揭晓的时候,关卿又岂会不知她的忧心何来?
只是他有心无力。
他很讨厌这个词汇,深恶痛绝。
原本在他的词典里就不该有这个词语,他相信事在人为,相信付出与回报,相信事情只有被自己掌控在手心就不会失了方向。唯有这件事。
在命运面前,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不出偏差,可是他控制不了别人。
比如他能做到那天不开车,莫瑶决计不会死在自己车轮下。可是他不敢保证莫瑶那天不会死。
再比如他心爱的小女人在自己身边待了九年,她的每一个转念每一处肌肤他闭着眼都不会搞错,可是她的灵魂会不会在一夜安眠之后消失无踪……
恐惧,最深的恐惧。
越是强悍对抗命运的人,遭到这种无力反抗的打击越是切肤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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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回家的时候,周笛正在厨房做饭。
初冬的天气还不太冷,她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外面罩了一件宽松的棉线马甲,修长的双腿穿条简单的水磨色牛仔裤,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挽成一个发髻盘在脑后。
吸油烟机开了小灯,是那种极暖的橘黄色。照的她整个人都仿佛是镀了金边的菩萨,温润祥和无比妥帖。
不锈钢汤锅里咕噜噜的冒出浓郁的香气,她用汤勺舀了一点,微微向前探出头去尝尝咸淡。
白皙的一截脖颈露出,俏生生的晃的人眼睛疼。
这么温馨的一副画面看的关卿突然想流泪。
多想就此地老天荒,多想就此岁月悠长,多想一日捻成一辈子,不管世事无常。
“回来了?”周笛心有灵犀的回头,看着他展颜一笑:“就好,先歇会儿。”
岁月很厚待她,二十七岁的女人正是最美的时候,平添了成熟却依然有着纯真的容颜。
再也不会有人错认她是顾默默了,完全的两个人。
她把自己养成了周笛,自信从容优雅迷人。
关卿摇摇头甩开那点小矫情和小伤感,抱着臂倚在门框上:“胃口都被你养刁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出去庆祝一下。”
十一月十八,结婚纪念日。
周笛莞尔,斜着眼睛看他,表情天真又娇憨:“谢谢关总夸奖啊。”
“别这么看我,”关卿挑挑眉,一本正经的:“我肚子很饿。”
“马上就开饭。”周笛才不去接茬他的一语双关:“我再炒个香菇菜心。”
在一起待久了就这点好也这点不好。对方熟知自己的每一个眼神的小心思和话语的含义,然后接或者不接的主动权就完全互换了。比如现在。
“不想吃饭。”关卿索性走过去抱住她的细腰,脸颊贴着她的发顶:“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饭前加场运动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笛笑着推开他的脸:“饿了就抓紧开吃,饭前运动对身体不好。”
关卿死皮赖脸的继续:“热身运动嘛,很快的,五分钟,不对,十分钟就够了。”
周笛憋不住了,软软的身子笑的颤颤的:“关卿你真够了啊……”
某男大喜,听出绿灯全开的信号,美滋滋的弯腰吻上她的耳垂,低下去的声音带着诱哄:“乖,今天全听我的行不?”
总是会拿他没办法,总是会心软。像是真的有皮肤饥渴症一样,只要在一起,他总要挨着她,肌肤相亲。
有外人在,是牵着手或揽着肩。
单独在家,哪怕是看电视,他也喜欢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
床笫间的要求热情不减,龙精虎猛。比吸食鸦片来的还沉迷,尤其是最近。
温凉的薄唇摩挲在耳后颈间,带着诱哄和挑逗,不知怎的,如期而至的意乱神迷间就有了一丝惶恐和感伤。
她明白为什么了。
他的急迫里带着一丝有今天没明天的惶惶然,是想要抓牢一把沙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漏光的无力感。
没有什么会比这更能凌迟一个男人的意志了——
你很强大,可是这件事不归你管,除了眼睁睁看着消停停等着,你什么都做不了。
身体窜过一丝电流。关卿熟知她身体每一处的开关,舌尖勾挑过她的耳后,颤栗来的又急又快。微妙的是,原始的快感混着那股悲怆,竟然拧出了一种浑身发麻的全新强烈冲动。
真正的干柴烈火。
想要。就像看不到明天一样。
空气中还有着饭菜的香气,月白的灶台是她刚刚打扫干净的战场,明亮的窗户外,天色已然黑透。
他的大手撩进她衣衫的下摆,亟不可待。
“把,把灯关了。”昏沉沉的大脑已经罢工,细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料理台的边沿,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了白。
呵,竟然如此胆大,跟着他一块儿发疯,就在这无遮无拦的厨房里~
灯光被摁掉,习惯明亮的瞳孔一瞬间缩到最小,然后再一点点适应着松弛展开。
窗外是日头尽沉而月亮未升之时,鸦鸦的墨色压在树梢上,只能大致看出模糊的轮廓。
远远有汽车驶过,碾在心头样的隆隆作响。
转身太快,肋骨碰到肋骨,带着一点疼痛和随之而来的畅快。
心脏跳的很快,要豁出去抛弃被文明和礼仪包裹的一切。
想要被撕碎,想要被吞噬,想要被征服。
做一场野蛮的,酣畅淋漓的性爱。
牛仔裤连着黑色的底裤被褪到膝盖之下,捆绊着双脚令人心生烦躁。周笛极快的咕哝了一句,抬脚试图踢开这最后的羁绊。
身子被轻而易举的抱起,向后一寸放下。
臀瓣挨着料理台的边,微凉的触感带来人类天生无法摒弃的羞耻感。
他的呼吸灼热湿润,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大手扯掉她左腿上的仔裤,架扶着就倾身压了过来。
这真是荒唐。一条腿上还挂着裤子,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做了,是连门都来不及关的饿鬼样……
彼此的身体太过熟稔,不过几下短兵相接已经燎起了火源。
高温烧的两人口干舌燥。撇开撩人的前戏而单刀直入,新鲜刺激的做法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感受。
呼吸是失去秩序的战场,兵荒马乱。
他的撞击深入又快速,摩擦之处起了火,身体都跟着痉挛起来。
快感呈几何倍数的累积叠加,直至一起攀到灵魂才能到达的巅峰。
体内被浓稠滚热所充满,周笛伏在他的肩上大口的喘息,颇有些无奈到哀怨的想着,他们家的套套都是摆设,总是被各种意外和即兴无情抛弃……
“别动。”关卿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声音喑哑:“让我抱会儿。”
他还在她的身体里,极致弹跳的脉动一点点弱下去,紧密相连的美妙依旧让他贪恋不已。
好像就这样,他就能把握住他的女人,谁也带不走……
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