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沛看了杨业一眼,然後再次扯起嘴角,问,“诗诗,萤人呢,怎麽不见他?”
李诗诗眼睛慌乱的闪了闪,“他,他当然在屋内。”
以李诗诗对秋长天的忠心,一定会想方设法护萤周全,怎麽会特意告之敌人萤所在何处。
正常来想,李诗诗应该是摆开架势,警惕任何想闯进屋内的人才对。
杨沛脸色突然一暗──缓兵之计!
“杨业!”
“属下在!”
“立刻带人到附近搜查!”恐怕那个小男宠已经逃离了这里,李诗诗故意站在门前阻挡,不过是障眼法!
好!李诗诗紧张的心跳加速,看来欲盖弥彰是奏效了。
杨业有些犹豫,“少主,这里三面都是山,要搜查恐怕……”
这麽说来,如果萤真的已经逃走,恐怕很难追回喽。杨沛也并非简单人物,她能在李诗诗的一点动作和神情里推测出萤已逃走的事,有赖於他的阅历见识和入微的观察。
白葵选在这里住,一是这里清净人烟稀少,二是这里三面环山,药草蛇虫多,要在这里找人绝对是难上加难。
杨业见杨沛沈思也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侯。
杨沛想著,他们刚才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隐藏气息,李诗诗武功不错,会被她发觉也很正常。
杨沛觉得胜负已定,故意暴露行踪的。
如果李诗诗发现的早,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让萤逃走,而且这里地形复杂,虽然他花了些时日清楚了如何进出,但却不敢轻易靠近。
看来李诗诗是真的让萤逃了,而她守著的屋子里恐怕早就空了。
但是……
如果杨业的情报没有的话……李诗诗就不可能让萤一个人独自逃走!
“杨业,你带这里的十五人前去追捕,记得,如果发现了秋长天那个小男宠,杀无赦!”
“是!”
李诗诗在袖子里握了握拳头,才十五人,杨沛没有让藏在暗处的人离开,依旧还是很危险。
杨业带著十五个黑衣人离开,李诗诗哈哈大笑,“你要在去追什麽?萤根本就没离开,一直在这屋里歇息呢!”
杨沛突然上前,李诗诗没想到他会自己攻来,又忙著演戏,一时防备疏忽被杨沛一掌击中。
李诗诗支持不住摔倒在地,杨沛立刻下令,“给我进屋去搜!”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令命,立刻窜进屋子里搜查。
李诗诗吐出一口鲜血,故意冷哼,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使劲握成拳。
“禀告少主,屋内空无一人!”
杨沛恶狠狠的看著爬在地上的李诗诗,“屋内可有地道什麽?”
“并无。”
杨沛立刻哈哈大笑,“李诗诗啊李诗诗,不愧是冰雪聪明!”
李诗诗艰难的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抬头望著杨沛。
“你最失败的地方就是跟了秋长天这麽个怂货!”
“我家主子如何,杨三少应当最最清楚,”李诗诗也不生气,擦掉嘴角的血迹反唇相讥,“如果你胜券在握,又怎会来拿萤做威胁。”
“不错,我与秋长天是胜负未明,但是我知道了他心肝小宝贝的所在,暗卫又全部调走,只要我拿了他我便赢了!不过,我忘了还有你这麽个忠心耿耿的女人。”杨沛走到李诗诗跟前,抬起她的下巴,“如何,把自己心爱的男人送进别人的怀抱,是何感觉?”
李诗诗把脸撇到一边,但是杨沛手劲太大,让她挣脱不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效忠他,是因为,你爱他。”杨沛的脸上是嘲弄,即使李诗诗用多麽恶毒的眼神看他,他都不为所动。
李诗诗气急,抬手想打杨沛一掌,但她动作太慢,杨沛轻易躲了过去,不过他抓著李诗诗的手还是被迫离开。
“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保护他的男宠,原来女人都是如此伟大吗?”
“废话少说,要杀就杀!”
“秋长天与那男宠共度春宵之时,你呢?你在做什麽?他可有为你想过?”
“哈哈哈……”李诗诗突然大笑,“说了半天,原来杨三少是在挑拨我们主仆之间的关系!”
“我说的都是事实。”
“是,的确是事实。”李诗诗的神情了下去,“我心里有他,却为他护萤,心里不苦是骗人。但正因为我心里爱他,更好护著他心爱之人,我不是他的女人,是他的仆,只要能在他身边,我就已满足……”
杨沛有拍掌,“真是伟大,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成全你的忠心和爱心。”
李诗诗黯然的神情恢复,讥笑的看著杨沛,“杨沛,你总想著逞口舌之争,与他相比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杨沛的脸变的铁青,抽是一旁黑衣人的软剑,直直朝李诗诗投去。
李诗诗闭上了眼睛,嘴微微翘起。
为萤便是为你,我也死得其所。
“轰隆!!”
蛇妖(生子)30
白葵家的地形谁最熟悉?
答案是白葵本人。
此刻他正和秋长天站在一棵树上看戏呢,他们的位置好,又够隐蔽,能把院子里的杨沛他们看得清楚,而藏在暗处的那几只小耗子,秋长天闭著眼睛就能感觉出他们所在。
简单来说,李诗诗认为的如临大敌的情况,在秋长天和白葵眼里,不过是一出戏。
李诗诗是秋长天最信任的属下,这标准是放在“属下”里的。
秋长天认为一个人对你好,那麽一定有他的目的,为权为势或者为情,可是李诗诗对秋长天从不要求,尽心尽力,连萤也照顾的非常好。
这很奇怪,这种奇怪虽然不妨碍秋长天对她的信任,却在这时候让他忍不住想看看李诗诗为他能做到什麽地步。
白葵也想看,於是他们俩就站在树上看戏。
李诗诗引开杨业和十五名属下时,就已经证明她对秋长天的忠心了。
白葵已经想显身了,秋长天却拉住了他。
然後李诗诗被杨沛一掌打的吐血,再之後李诗诗轻飘飘却坚定的表白,白葵和秋长天都愣住了。
他们愣住的时间,加上他们站的那棵树的距离,在杨沛出剑的时候已经什麽都挽回不了了。
可是……
“轰隆!!”
仿佛有什麽炸开来的强劲力道让杨沛和黑衣人都没站稳,而刺向李诗诗的一剑更是被那股力量带来的强风打偏。
即使这样,那剑仍是划过李诗诗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黑衣人在爆炸後,立刻将杨沛围了起来,等尘土落地後,才显出站在已经被炸了一半的屋子里的人。
当然是萤。
秋长天立刻想冲出去,而这时,是白葵拉住了他。
秋长天看了白葵一眼,你懂他的意思,而白葵却不理他,认真的看著接下来的“剧情”。
萤比他离开前胖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衣服早就遮不住的肚子让他看起来有些笨拙。
秋长天双手握成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萤。
“萤!”李诗诗急急的叫他,萤护著肚子慢慢走到了她身边,“你有没有怎麽样?”
萤皱眉,什麽话都没有说,他抬起手,擦了擦李诗诗溢出嘴角的鲜血。
李诗诗当然是感动的,但是时间不多,她强撑起上半身检查萤,“你没事吗?”
“诗诗痛不痛?”
“不痛,我不痛。”时间这麽紧,她怎麽能哭,明明是尽快想办法把萤保护好呀。
“哈哈哈哈哈……”杨沛在黑衣人的保护下放肆的大笑,“果然,果然是这样!”
李诗诗赶紧向前爬了爬,把萤护在身後。
“果然是个妖孽!杨业报告的时候我还奇怪,没想到是真的!苍天助我!”
“萤,你快走。”
萤挺著肚子想扶李诗诗,却被她甩开。
“你快走!我来拖出他们!”
萤有点生气,只有一点,这从他的表情里能看出来,不过他没有对诗诗发脾气。
萤看著那个站在黑衣人後面笑得难听得要死的人,萤已经不记得他了,更是不懂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他打伤了诗诗,诗诗打不过他,他拿剑想刺诗诗,诗诗是人,如果被刺中的话就死了,所以那个人是想杀死诗诗。
诗诗是好诗诗,那个人想杀死他的好诗诗,他不能让他这麽做,但是要怎麽办?
雪的话还在萤脑中回响──你要怀人的孩子,魄精妖气太重会伤害他,我先帮你保存著,魄精不在,你妖力不存,万事小心。
萤当时的回答是──天在,没关系。
但是现在天不在,诗诗会被杀,他不能让诗诗被杀,他不要诗诗被杀,怎麽办?
萤低头看著自己肚子,“怎麽办?”
李诗诗双眼死瞪著杨沛,听到萤的细语也没有回头,“什麽?”
“嘶……”
杨沛的表情变了,甚至下意识的後退,黑衣人都蒙著面,可眼睛里的恐惧足够让李诗诗觉得诧异。
“嘶……”
身後传来一阵轻微的寒气,李诗诗心漏跳一拍,接著是要跳出口似的狂跳。
那时一种察觉到危险的,本能的反映。
李诗诗僵硬的脊背,缓缓转过头,她的动作太慢,刚转了一半时,萤已经走到她前面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躲在树上的秋长天和白葵,都被这他们一辈子可能只能见到一次的场面吓到了。
萤的漆黑的眼珠变得血红,渐渐地,那红色侵略了他整个眼球,眼眶中一片猩红,不见眼白。
黑色的蛇鳞随著眼睛的变化布满全身,萤的裤子渐渐松掉落到地上,然後露出来的是一条黑色蛇尾。
肚子还是隆起的,萤只能直起脊背,身体随著盘型的蛇身乱动。
萤的变化似人非人,似蛇非蛇,样貌说恐怖不如说是惊悚。
宝宝,萤要救诗诗,所以,忍忍……
萤突然动了,一瞬间就冲到了杨沛跟前,一口咬在护在他前面黑衣人的脖子,撕扯下那人颈边的肌肤,血便象喷泉似的一股股喷出,溅了萤一脸。
萤却象没感觉似的,蛇尾一卷就将另一个黑衣人缠住,然後在那人的哀叫中传来“哢”──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就不动了。
杨沛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变化後的萤,立起来足够三个成人那般高,那种对鲜血视而不见的模样,著实把他吓坏了。
杨沛在剩下的人保护下後退著,藏在暗处的属下也都出来了。
萤的动作虽然快,但是变化後的身体变大,很容易受到攻击,而且他魄精不在,只能释放出一点点本能的身为野兽的邪恶力量,黑衣人多了,让他受到限制。
白葵完全被吓住了,全身僵硬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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