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那种把写给现任女友的邮件误发给前女友的行为也没有丝毫助益——而这估计是军医这辈子都不会希望他知道的事情之一。想象看我们的大侦探写上一封热情洋溢的求爱信?Suri估计会把它直接当成她下一堂公开课谎言的文字层面的分析法的现行教材,而John大概会大惊失色地告诉Mycroft世界末日到了。
侦探很烦躁;比没有案子的时候还要烦躁,而且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军医下楼来准备早餐。
“上帝啊;Sherlock;这里昨晚被恐怖分子入侵了吗?”一推开门看见满地摊得乱七八糟的厚厚的各种书和扔得满地都是的废纸团,军医倒吸了一口气。
而他质问的对象正倒在沙发里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John;我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Moriaty又有动静了吗?”John快步走过去;老实说他从没见过侦探思考一个问题用了超过半天的时间;显然这回真的不是个小问题;“他做了什么?需要通知Leastrade和Mycroft吗?”
“不;不是Moriaty。”Sherlock指指那堆书,“John,我的脑子失灵了。那些书里都没有答案——我到底怎么让Suri同意去听解释?”
“Sherlock——”John哭笑不得地停住了脚步,“反射性元素周期表不可能教会你怎么去谈恋爱,解剖学也不能!”
“你那些无聊透了的情书也不能。”侦探嘟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军医的警惕感顿生。
“顺便告诉你,你的那位前女友Jenatte不仅仅是因为狗的事和你分手的,她已经在迪拜找了个金龟婿了,看看她发你的最后一封邮件的IP地址。”
John顿时气结:“你看了我的邮件?!你怎么能——我设了密码!”
“哦,John。”侦探坐了起来,一脸怜悯地看着军医,“让我们跳过密码这个话题吧,那会太打击你的。现在,来帮我想想我的难题吧,我需要你这样简单的大脑的思维。”
“你已经打击我了——不过,所以那不是我的原因,是吗。”军医自我安慰了一句,“唔,好吧,让我们来看看,那么——玫瑰花?——是的,我知道不行,Suri不会满意的,别再那样瞪着我了。看电影?对你们两来说太无趣了,而且这对同一场看电影的人们是一种灾难。酒吧?哦我忘了你已经被列入黑名单了。不,去夜店的男人多数都是为了偷腥的,Sherlock,你不需要当着□的面给她们一一分析她们客户的老婆喜欢什么样的首饰。行了,这些都不适合你,我看你还是去Suri的办公室看看吧,你不是破案高手吗?她那里又都是案子。女士们总是很乐意得到男人的帮助。”
侦探仔细分析了一下军医大部分是废话的发言内容,决定采纳同居人的最后一条建议——至少这没有十分超出他可以接受的范围,虽然并不见得是他看得上眼的案子,但是——好吧,这回他毕竟不是冲着案子去的。
于是二十分钟后,Rona。Grand就看见自家老板的地盘里出现了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一身典型的英伦长款大衣,衬得整个人更加带了英国男士特有的冷漠矜持的绅士感。灰绿色的眸子不带多少感情地一扫,就推开玻璃大门走了进来。
“Suri!”她迅速冲回隔间,“来了个气质特异的帅哥,也是你的客户?”
气质特异的帅哥?Suri皱眉,她早上是有一个客户会来,但一个年届六十的发福议员应该不会在她和Rona之间造成“气质特异的帅哥”和“一把年纪的老头儿”这样迥异的认识反差?
而走出来一探究竟的结果更让她吃惊:“Sherlock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你大概需要一些帮助,你知道的——案子那方面。”侦探环顾着四周,没有一点主客有别的意识地回答。
“你来帮忙?”Suri心知眼前这一幕必然和昨晚她下的最后通牒有关,却突然很有兴致继续把这出戏看下去,遂点点头:“我还没有开工,你可以自己先随便逛逛。”
后者显然不需要她的这句客套,已然自己付诸了行动。Rona在一旁频频向她使眼色,Suri实在不想用“这个男人一开口就会让你有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样的事实去打碎她的“气质异性”的美梦,于是只能打发她去议会大厦送一份资料——她一定不会想要亲眼看见偶像的破灭的,虽然此时这一系列动作落在Rona眼里都是Suri试图营造一个二人世界的努力,她甚至还在离开前自认为隐秘地向Suri比划了一下大拇指。Suri无奈地瞄了一眼嘴角扬着一丝微笑转过身去的侦探,很想问问自己当初是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完全和聪明搭不上边的助手。
Rona离开后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Suri并没有和Sherlock多交谈,而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办公桌后翻看她的材料,她相信侦探并不需要别人的招呼,尤其是在她的办公室里还有个独立实验室的前提下。
没过多久她的客户就准时前来。Thomas。Garner,英国财政大臣的首席秘书。正值大选年,各位政要都在约束己方下属不能出乱子的同时一边尽可能地抓对手的小辫子,而一向是财政大臣心腹的Thomas这回却拖了后腿,因为他刚刚陷入了离婚丑闻的漩涡,他的妻子刚刚提出要结束与他三十多年的婚姻关系,而他则希望将之尽可能地利己化——他对外宣称是因为妻子出轨,与别的男人发生了不恰当关系,才导致了他们婚姻关系的失败,而他则一直希望妻子能回心转意——如此一来他就成了这场家庭闹剧的受害者。对于一向喜欢打感情牌的政客们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博取同情的机会。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Suri能够证实,最好是找出他妻子出轨的证据,从而印证他的话的真实性。
“请坐吧,Mr。Garner。”Suri示意他坐下,取出相关材料扫了几眼,“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夫人有外遇的?”
“就在半个多月前,她开始早出晚归——我和她结婚三十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出去过,而且她经常接到接到电话和短信,是超过正常人的多的那种多——关键是,她都是避着我接了这些电话。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短信——‘晚上七点老地方见’,一个陌生号码发出的。而晚上七点的时候,她打扮得简直像是要去一个婚礼!”Thomas很有技巧性地叙述着。
不愧是政客,Suri暗自评判,没有加入任何个人推断和评判性的描绘:“可是Mr。Garner,这都不是确凿的证据。”
Thomas皱眉:“所以我来找你——这就是你们专门干的式,不是吗?”
Suri并不打算更正或者向他普及她的工作的实质性质,虽然她在心里的那个小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显然和这样一个保守党的老议员争论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然而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已经有一个声音更早地插了进来——
“即便你的脑子已经被那些谁该对这个时间负责之类的政治扯皮给腐蚀干净了,你也应该对‘测谎’和‘捉奸’的工作的不同有哪怕一点点的了解。”嘲讽的声音带着点冷淡的上扬的音调,Suri和Thomas同时回头,侦探不知何时已经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并且——Suri不怎么乐观地预感——正打算显示一把他的神探身手。
“Suri,你用不着接这种毫无意义的案子——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案子。有外遇的人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他自己。他叙述时不停的转动手上的婚戒——戒指很松,经常被脱下,婚姻关系并不稳定。西服袖口有污渍却没有换掉,昨晚没有回家。浓郁的香水——嗯,CK Obsession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士来说,未免太具有——挑逗性?那么它一定属于一个年轻的小姐。他进门时随手丢掉的纸巾,上面有明显的口红印——张扬的大红色——诱惑,显然他刚发现并擦掉它,或许原本在他的下颚上。彻夜不归,香水和唇印,毫无疑问,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情妇,并且刚刚从那里过来——这大概就是他妻子要离婚的原因。”
果然!Suri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她这位主顾的脸色在那一长串的分析中越变越难看,到最后这位先生终于忍耐不住打断了他,愤怒地质问:“你在胡扯!如果事实如你所说,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向民众揭露这个事实!”
“不如你来告诉我,为什么议员总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妻子?”Sherlock轻快地说,“毫无疑问,你们达成了协议,离婚,她得到大部分的财产,而你得到你的名誉,各取所需不是吗?”
“胡说八道,你这是诽谤!Suri。Blake,管好你的员工!”
“他不是我的员工。”
“我不是她的员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并且侦探还没打算消停,直接把头转回向Thomas。Garner,“顺便说一句,议员先生,你的那位小情人如果不是差到品味实在太让人不堪忍受,就是她还有着其他的情人——CK和Dior的混合的气味——即便后者很淡——也是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我真怀疑你的鼻子的功能是否正常。不论是因为哪一样,我都建议你和她断绝来往,她满足不了你——”
“够了!”Thomas的脸涨得通红,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你这是侮辱政府官员!你到底是谁?我要去起诉你!”
Suri皱皱眉,先不说Sherlock的分析是否正确——虽然其错误的可能性为零,单单看Thomas。Garner这种的反应和态度,就已经显现出了完全的官僚主义——以权势欺压反对者,这绝对不是英国民众所想要的议员。何况,她还想要依靠这份工作谋生,是他们这样的人赚钱看似很容易,然而办案过程中大量的支出也同样庞大,还要支撑一个实验室的运行,所以,她需要这些案子,更不想明白无故地把自己也给牵扯进什么官司里。虽然她也觉得确实是应该找个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位“不炫耀会死”的大侦探,但闹到司法系统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于是她想了想,斟字酌句地回答暴怒中的Tho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