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是,大度的说不定才有问题……”
流言蜚语和闲碎的讨论声此起彼伏,这种情况下仿佛也无所谓了满足区区的八卦心理而已,景郗赫把夜子心扶到一旁的休息处让她坐下,毕竟她自己还带着身孕,谁都没看到子心坐下时角落处的白光一闪,景郗赫也拿过单子就往外走去。
“在这等我,我去办手续。”
一切就像是预先演习过无数遍,自然,不带丝毫的矫揉造作,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次夜子心肺炎发烧,景郗赫也是这样,抱着她把她放在诊室外的候诊椅上,让她等着,他去办手续。
“家属手续办完了么?”
一会的功夫,刚才的那名医生又出来了,正巧景郗赫拿着收费单回来了,夜子心起身也走了过去,医生看着两人又是一阵打量。
“你也是病人的家属?”
“是的,我是她丈夫。”
景郗赫把手里的单据递了过去,医生低头翻看了眼名字和年纪,抬头望着他。
“病人是叫安幸莎?”
“是。”
“手术同意书麻烦来签个字,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做丈夫的,这子宫壁都薄成什么样了?!”
那名医生略带讥讽地扫了眼夜子心,开始哼哼哧哧地责备景郗赫,其他患者和病人大都侧目看着,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幸莎怎么了?”
跟着医生来到了手术室边的诊室,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笔,在病历上写着什么;夜子心拿着包,跟着走了进去,医生看她进来瞟了她一眼,满是不屑。
“结了婚了,你更应该洁身自好才是啊……对外面的人这么好,对你妻子怎么能这样呢?凭我的经验,你妻子的人流应该已经做了不下五次了?年轻人这才几岁,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前面的话说得意有所指,夜子心站在那里看着那医生,表情淡淡的;景郗赫起先还想解释些什么,说明他和夜子心并不是这个医生想象的那层关系,可是医生之后说的话却让他整张脸的表情都僵硬在那里,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做人流?幸莎没有做过人流啊……”
“你就不要狡辩了,医学诊断放在这;你妻子刮宫的次数太多,子宫壁薄的像层纸一样,孕检的时候医生没有告诉你么?她这样子还能怀孕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让她受刺激,这不是明摆着要她的命么?!”
医生“刷刷刷”地写好了病历开具了手术同意单递给景郗赫,尚在震惊中的男人动作迟缓,神情也变得木讷了许多;夜子心站在门口,看着景郗赫神游太虚地落笔签字,她的嘴角漾开一丝笑意,像是冷笑,眼底却泪光隐现。
难怪她的孕检报告上显示子宫壁过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原因;难怪她刚怀孕的时候这么小心,不是因为孩子来的不容易,谁还会这么频繁地往医院跑呢……
来到门外的候诊区内,夜子心坐下,冰凉的椅子仿佛冒着丝丝寒气,透过每一个毛孔渗入她的细胞。
她还记得景郗赫说过的话——
幸莎是第一次,我要对她负责……
景郗赫……最后你还是为了这种女人不要我……真是可笑;最害怕的事情往往给你最大的打击,让你措手不及,招架不住。
晶亮的眼睛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夜子心的嘴角微扬,抬头看见了从诊室里走出的魂不守舍的男人,景郗赫在她身边坐下,脚步沉重。
“手术开始了么?”
她问,想要幸灾乐祸,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让她提气兴致的。
“嗯,医生说签完字就可以了,幸莎和小孩现在都有危险,我说万一有事,就保大人。”
“嗯。”
保大人,也算是这个男人的良心,只是夜子心不明白,安幸莎的身体,景郗赫都不知道么?
“你第一次知道她不适合怀孕?”
虽然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夜子心觉得这点打击,比起刚才的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嗯。”
男人俯身,用胳膊抵着膝盖撑着沉重的头颅。
“不是要孕检么?”
“孕检都是幸莎自己去的,她说我太累了,不想麻烦我。”
所以那个女人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孕检会出问题,从一开始就设下了圈套等着景郗赫钻。
“所以安幸莎从头到尾欺骗了你,无论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事情……”
正文 背叛者【一更】
夜子心叹息,算是对景郗赫做最后的陈述,这样看来景郗赫才是那个最最可怜的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又被自己的岳父亏空了事业。
“你在笑我。”
失落的男人从掌心里抬头,用的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没有,只是觉得人生奇妙而已,我记得那时候你和我分手的时候说,安幸莎是第一次,你要对她负责。”
要对她负责,所以丢弃了新婚夜里没有落红的我,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欺骗得体无完肤,墨菲定律真是神准。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落红的原因,你会相信么?”
几年之后,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但是她依旧想看到他知道真相时候的表情。
“什么原因?”
景郗赫望着她,现在的情况下似乎信不信早就不重要了,想要听的只是那个结果而已。
“还记得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有次人事组织的郊游么?”
夜子心浅笑,笑容像梨花般灿烂,就好像没有长大的孩子。
“嗯。”
景郗赫点头,那时候他正疯狂爱着眼前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空气一样,渗透进他的每一次呼吸。
“晚上大家玩捉迷藏,输了的喝酒……那时候你很笨,每次都被抓到,所以你醉了,最后一次你找到了我……”
那时候她还不算千野的正式员工,只是跟着父亲提前去暑假实习而已,十六岁的年纪,也是新人的景郗赫一眼就看到了她,他们发生了关系,她却没敢说,因为从那天之后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慕与日俱增,直到有天她任性地没有听从父亲的劝阻嫁给了他……
“是我……”
那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感觉,景郗赫没想到自己曾经千恨万恶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是自己,所以夜子心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她一直都是忠诚的,出卖两人爱情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说?”
“都过去了,就算是有原因,现在也没有意义了。”
夜子心近乎粗暴地打断了景郗赫的问话,不说的原因只是天真地想要守住只有自己的秘密而已,可是现在他们早已分道扬镳,这个秘密也没了存在的价值,即便景郗赫知道了当年她不说的原因,也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嗞——嗞——”
手机在包包里开始剧烈地震颤,夜子心低头打开拉链,看到了乔牧辰三个字的砰然闪烁;未接来电已有两个应该是刚才他们急着去医院的时候被忽略掉的,夜子心望着手术中的红色灯光接通了电话,不出意外地听见了乔牧辰不悦的声音。
“你在哪里?”
急诊室门口有些吵,夜子心起身走到了医院的楼梯间,空旷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透着点为不可见的疲惫。
“我在外面,有个朋友找我,一会就回来。”
草稿都不打地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以她和乔牧辰现在僵持着的关系,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知道自己见了景郗赫之后还会有什么反应。
“你还在乔远送你去的地方?”
“没有,我们出去逛了逛。”
她并没有让乔远将她送到千野办公室,而是在旁边的一家咖啡吧让他把自己放了下来;乔牧辰似乎信了,问她现在在哪里,夜子心支吾描述了半天,最后告诉他让他在**医院门口等自己。
挂了电话,景郗赫孩子原来的位置上等着,安幸莎已经被送去了好几个小时,乔牧辰要来接她,她就必须提早出去。
“我有点事情,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再联系我吧……”
恻隐之心作祟,毕竟曾经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千野现在的状况景郗赫的资产应该也已经差不多了,安幸莎还出了这种事情;夜子心不知道是喜是悲,只觉得仇恨到了这里,主动权的回归自己居然让她有些无趣。
她还以为自己能够笑着看他们跪地求饶,没想到同情这么早就开始泛滥;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复仇这种事情,所以自己潜意识里会把这事情交付给乔牧辰。
景郗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夜子心也不等他的答案,拿了东西就往外走去。
或许,她应该找乔牧辰谈谈,他们冷战了这么久,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离乔牧辰的车子到这里还有一段时间,夜子心去洗手间清理了下衣服上明显的血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衣服烘干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顺顺利利的;乔牧辰在她出门后五分钟就到了,子心乖乖地上了车,许久没有说话的两人一见面,气氛就极为地尴尬。
“你下班了?”
问的是废话,乔牧辰显然连回答都省略了。
“阿姨今天又做了点心,很好吃。”
她像是刚上幼稚园的小朋友,回家的时候给父亲汇报今天在园里的一举一动。
“白萱她的伤口好了不少……”
就连从来都不谈论的话题都触及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就像是木头人一样。
“乔牧辰……”
“够了,我现在开车,回去再说。”
“哦。”
她乖乖地闭嘴,这个男人总有办法能够制住自己,驾驶座上的男人依旧是神色紧绷,只是眼底似乎有抹光亮闪过,带着一丝喜悦……
正文 忘带衣服【二更】
回到家的时候将近九点,夜子心将包放到了卧室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洗澡;她的裙子上有不少暗红色的印记,虽然已经简单地处理过但是依旧明显,好在是晚上,乔牧辰也没怎么注意看。
浴室的热水氤氲着暖暖的雾气,忙了一个晚上的夜子心躺在浴缸里,眯着眼睛开始回忆今天的事情,安幸莎的欺骗败露,安广陵也被逮捕归案,千野彻底崩溃,而她原先的所有期许似乎就此停顿了。
就像是一头狼,玩耍般地追赶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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