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李你个傻子,谁让你磕头的?嘴唇张了张,安莫离最终还是闭上了没有多言。
辩解有用吗?李文政认定了他是疑犯谁能改得了?如今只有见机行事先想办法自救,才能把二李也救出来。
看着即使流血也一直磕头不止的二李,士兵心软了,转头看向李文政无声请示着是否让二李起来。
接收到士兵的眼神,李文政不旦没有让二李起来,反倒冷笑着道:“将这个同犯一起拿下。”
果然,安莫离暗叹着上前一步“长官,我有话说。”
似乎料准了安莫离会这么做,李文政扬了扬下巴静等着安莫离说下去。
他压根就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是无辜的,能由二楼一跃而下安然落地的人,怎么说也算是个高手了吧?再看看少年的打扮,恰恰是这身店小二的着装突显出了少年的不平常。
有句话叫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此话套用在少年身上应该是穿着小二服也掩不住书生气吧?
天底下的读书人都讲究气节,没有哪位公子秀才会自降身价跑去当跑堂的,那是下等人的生活,有身份有地位有学识的人宁可饿死也不会脏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少年假扮店小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比如说,掩护沐千风逃走。
自己好不容易才布好了局等到沐千风钻进去,此时别说谁跑出来磕出血,就是磕出命来他也丝毫不会心软。
“我想说……”脑后风声乍响,安莫离下意识低头,一根筷子擦着头皮扎进了对面士兵的胸口。
‘唔’闷哼着,士兵一头栽倒在地上,抽动了两下就上了西天。
倒吸凉气,众人齐齐顺着筷子飞来的方向往上看,半开的窗子前空无人影,可所有人都知道,筷子就是由那里飞出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杀人灭口。
安莫离狠狠抿起嘴唇,就在刚刚,自己差一点死在一根筷子上,怎么?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别人杀不了他就主动出手吗?沐千风,你不要得寸进尺。
“小离你没事吧?”顾不得额上的血渍,趁着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楼上,二李推开挡路的士兵小跑着来到安莫离面前上下打量,“有没有被伤到哪里?”
“我……”没事两个字没等说出来,又是一阵风声响起,安莫离拉着二李往后退,‘唰唰唰’三根筷子连番落空。
好险,若非仗着惊人的警觉性,自己早就成为第二个倒霉士兵了。
沐千风你还有完没完?一再想杀人灭口,你就那么怕与左昂相见的事情暴光?那老子就成全你。
转身抱着二李的肩膀做捶胸顿足状,安莫离扯着嗓子把苦菜花的小模样扮了个十足十。
“苍天呐,我错了,我不该看到两个男人亲在一起的画面就吃惊,看到美的像妖精的青年将绑着手臂的中年壮汉这样那样就傻眼,他们爱在大白天里公众场合之间翻云覆雨关我什么事?不就是没有及时退出去吗?有必要被人又是扔窗外又是下杀手的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冷风吹过,全场无声……
神马?原来上面的两人在做那个?想想沐千风的风流史和恶趣味,也不无可能。
这是与沐千风交过手,对沐千风有所了解的前上将军后因为败于沐千风之手而降成了康定城守城将军,(虽同是将军可等级却差了足足三阶),李文政的第一个反应。
终于知道李文政为什么要死咬着沐千风不放了吧?败在沐千风手中的将军大大小小百十来个,李文政算是最执着于抓住沐千风使劲折磨他的男人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文政小心眼,谁让沐千风打败了他不算,还将他扒光了上衣扔在水井里泡了一整夜的?秋天虽不如冬天冷,可井底的水仍旧透心凉,要知道男人被凉着了可是会不举的,事关子嗣大事,李文政怎能不恨?
神马?两个大男人竟然在雅间里颠凰倒凤?还绑着胳膊做?未免也太重口了吧?
这是不知道来抓谁的众士兵们与看热闹的老百姓的心声。
男男恋自古以来就有,特别在军营,男人和男人憋得狠了互相摸一摸甚至来场一夜情也不是没有,可在雅间里玩这么重口的游戏,还是深深擢到了人们道德的底线,直让所有人脸上都火辣辣的烧起来,羞死个人喽~
雅间里听了话的沐千风差一点被气个倒仰。
好你个梨花小子,你还真敢说,这不是存心破坏老子的名声吗?
……沐千风你还有名声可言吗?
自己就不该好心放他下去,直接在雅间里弄死他多干脆?也省得让自己背上更加扭曲的恶名。
站在沐千风身旁的侍卫默默垂下眼帘努力当背景。
尤记得上次南越国太子得罪了主子之后,主子也曾经这么愤怒过,结果南越太子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扔进了蛇窟里活活咬死了,他不知道下面造谣生事的小子会不会比南越国太子的下场更凄惨,他只知道惹谁都不能惹自家主子,那根本是在自绝活路。
另一边康定城的城主大人左昂表情扭曲阴森森的呲牙,为毛自己是被绑着压倒的那一个?他压倒沐千风不行吗?
不对,都快被气糊涂了,自己应该生气的是,为什么下面的小子会想到用这么恶毒的话来抹黑他们?
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对面笑的妖娆万千,能让所有人都神魂颠倒的沐千风。
都怨他,就因为他名声不好才连带着自己也遭受无妄之灾,自己还想娶继妻呢,这要是名声坏死了哪个女人敢再嫁给自己?
“沐千风,你准备的后手什么时候上场?”假装听不到下面嗡嗡的议论声,左昂一脸便秘的开口,反正没抓到人李文政只能干瞪眼,单凭个小人物的话就判定堂堂一城之主有罪,根本是场笑话。
“再等等,跳梁小丑还没有全数登场,此时量出底牌不划算。”尽管他也被气的肝疼,但男儿大丈夫,这点子气还是能忍一忍的,主要是他知道自己早晚有找回来的一天。
“你可别得意忘形折在小人手里,下面有多少士兵你也看到了,若他们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我们三个人根本就招架不住,还有你这张脸,被人看到我可是要背上通敌大罪的。”口中说的严峻,左昂脸上却全然一派轻松,几百兵俑算什么?留得住他们才有鬼。
“你以为现在就没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拿起酒杯轻抿一口上等佳酿,沐千风眯了眯桃花眼,小离吗?他喜!欢!那孩子。
默……恨的牙根直痒痒还喜欢个屁。
左昂脸色青了又青,他都快忘记这份耻辱了,沐千风为什么还要提醒他?
这世上能长的像妖精的男人不多,恰好有资格与他同饮同食的男子就更少了,这会儿下面人声鼎沸,说的最多的怕是‘论左城主与沐将军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吧?
他要去杀了那个叫小离的少年!(哥们,你不会忘记你甩出的四根筷子了吧?你想杀人,凭什么不许安莫离反击?)
上面阴风嗖嗖,下面却春风化雪。
原来李文政听了安莫离的话之后,觉得自己的的确确冤枉了一位好少年,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既然安莫离连这么重口的脏水都敢往左昂和沐千风的身上波,他不对安莫离好点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当年的冷水澡了吗?
于是微笑着拍了拍安莫离的肩膀,又小心探了探安莫离的底子,发现眼前少年真的一点内力也没有之后,李文政才真正放心了。
差一点又上了沐千风的当,娘的,想躲起来笑话他?没门,“不要怕少年,有些人做了下贱事不是你的错,等着,本将军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
“那就谢谢将军了,小的还有一事想请将军开恩。”见李文政心情好,安莫离赶忙将后面的话快速说出来,“我可以同哥哥离开这里吗?他额头上有伤,晚了怕落下疤痕就难看了。”
安莫离有种预感,事情远没有看到的简单,以他对沐千风的了解,那家伙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陷在这么被动的局面里,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留下来看热闹。
“去吧。”干脆的点头,李文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反正接下来没有别人什么事,留不留下来都一样。
“太感谢将军了,小的祝您心想事成,告辞。”顺手拍了个马屁,安莫离拉着二李的手腕快步往街对面走。
八方阁是待不下去了,他也不放心二李再回去,沐千风的心眼儿小的像针孔,万一把气撒在二李头上怎么办?
所以他要带着二李一起离开康定城,现在就离开。
“等等。”
远处传来高喝声,随着马蹄声响,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飞驰着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别看这队骑兵人数不多,流露出来的气势却比现场几百兵俑还要惊人,那是上过战场在血雨腥风中磨炼出来的杀气,这才是真正的兵。
‘嘶~’骏马前蹄暴起,鸣叫着停在了安莫离跟前。
坐在马背上的年轻男子身着月白劲装,墨发束在脑后,俊朗出尘的容貌堪称绝美却偏偏多了股凌云锐气,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世人,他并不是个文弱书生,反而是只打盹儿的野豹。
淡然抬手挥了挥,身后骑兵同时勒马止步,动作整齐的像是锻炼过千百回。
并没有回头,男子优雅的翘起唇角,用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道:“没有我北疆王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此地半步。”
竟然是宁致远吗……好久不见。
、56·前世番外之宁致远(上)
安莫离第一次见到宁致远时是在他来到世俗界的半年之后;被绑着胳膊与十几个同样抓来的嫌犯默默往前走;前程茫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在哪休息不好非要凑到奸细身边去?明明看出来这些人身手不错不似平常人;还不知凶险的跑过去搭话,死了也活该吧?
其实……他只是寂寞了;顶着时瞎时好的眼睛在山林里生活了大半年,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野兽的叫声,突然看到同类,心中激动竟忘了警觉,被当成共犯绑起来当然活该。
走不多时来到一处空地里,抬眼的瞬间;安莫离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春游河畔上的翩翩少年郎。
但仔细一看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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