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的额头暴着青筋,他没敢在“压不下去”的前面说出“宫御神”这个名字。
对于御风来说,他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
其实如果四守一起去千寒山。在莫子畏的力量觉醒之前除掉他也许真的是个好时机。可是他却选择一直按兵不动。
因为他的命令,土守没有把他们的行踪的情报汇报给他。
到底是谁像土守透露了他们的行踪?为什么他只给了土守?就好象明知道土守会擅自行动一般。
这个分寸简直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是一步险棋。一但没有足够的了解很容易就起到反效果。而这个人做的却天衣无缝,他甚至把火也算计进去了一般。火的毒辣与土的莽撞成功的刺激了莫子畏,根据自己刺激过莫子畏的经验,恐怕经由火一刺激,他的力量应该又觉醒了几分。接下来将会更加棘手了。
而那主导一切的人……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他将是个比宫御神可怕百倍不止的人……
御风的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御风对着土守说。
“是羽毛……一根金色羽毛,上面只写着‘落海人等,千寒山寻。金羽为记。’”
土守有些怒容的说。
“你就因为这根羽毛你就行动了?!万一是陷阱你该如何?!”
御风有些不敢置信的大吼。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信封上盖着王的密印!!”
土守大喊。
御风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说……这件事情宫御神也知道?!
那人到底是谁?御风陷入了莫明的恐慌。
……
出云,泗水城,凤仙阁。
耀啻起身离开破碎的棋盘。
走出房门,廊里矗立着两排巨大的羽扇。耀啻随手从上面取下一片金羽,轻轻的刮搔着脸颊。妖异的眼睛里流转着波光,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现在应该是拆开礼物的时候了吧……我还真是送了份大礼……”
他自言自语的缓缓走向了长廊的尽头……嘴边噙着神秘莫测的笑。
……
当那声沙哑的声音结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发出声音的沙影。
“你什么意思?”
紫獠高仰着下颌问道。
“喀斯赤廉确实不算亡族……因为沙影就是那个族的唯一一个后裔——喀斯赤廉。岩。沙影只是我给他起的绰号。”
这回这个棱角分明的清晰声音是红越燃发出。
我终于明白红越燃脸上那表情的含义了。
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命运真的就那么强大?不该死的人无论如何也死不了?
我不信。
我不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倒像是人为的安排。
我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直觉。
说不上是不是什么阴谋,但是目前这一切都是对我们有利的,但是这才是让人觉得心慌的地方。
我这个人不怕事情进展曲折,但是我怕顺利。因为太顺利的事情背后总是隐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这会使人感到麻痹后的措手不及……
走到这一步,傻子才会放松警惕呢。至少我莫子畏绝对不会!
到底谁在后面操纵着?等老子把他揪出来!
第八十章 遭劫
有一个词叫做“吹毛立断”。
这个词儿就是用来形容开刃以后的断岩刀的。
这次第,怎一个快字了得!这把原来有些乌涂涂的刀自从磨过以后就跟裹了层镁条似的,明晃晃的闪出了无比耀眼,又稍显廉价的光泽。
我以为宝刀都特别讲究呢,像那小日本切腹用的刀,人家都看刃口的花纹,看是波浪型的还是流云型的,也不知道能切出啥花花样来。
不过显然,人家出云的宝刀就朴实多了。磨完以后你啥也看不清楚。就着阳光能把你眼睛晃瞎。
磨完之后到是利的吓人,不过其它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到是磨刀的过程让人记忆犹新。
想当时,黎明到来,正是那日出东方月垂西天之时啊!当第一缕阳光射到日石之后,那原本暗红的石头是突然之间变成了明红色。本来还附着在上面的潮湿黄草是飞快的化成了灰烬。
接着青色的月石仿佛感应到日石的温度一般,颜色也鲜艳了起来。就像月亮是因为太阳的照射才能亮一般,月石也只有因为日石的灼热它才开始起作用,只不过它释放的是寒气。因为有了月石的均衡,日石的颜色才又稍有些暗了下来。
终于,沙影在万众瞩目下,提着盈天的断岩刀走到了日月石跟前,并将刀平放于石上,石头的长度竟正好卡在刀柄之前,还真像是为断岩刀量身订做的一般。
然后,只剩左臂的沙影,不,这个时候应该称人家是喀斯赤廉族的唯一后裔!喀斯赤廉。岩同志!用一只左手开始了磨刀的重任!
“好好的一条汉子……可惜就剩一条胳膊了,也不知道谁那么损给砍了的……”
我有些感慨的说。
“我砍的。”
突然有人回应了我,我一回头,竟发现是阴沉着脸的红越燃。我一惊……也不知道这沙影是犯什么事了,竟能让红越燃这样好象不怎么爱动怒的人下了如此毒手。
“为啥啊?”
我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
我问完这话以后,忽然发现红越燃的脸色明显的不自在了起来。而且他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显然大家也没注意我们,因为大家都被那奇异的磨刀景象吸引了眼球。
沙影的整条手臂看起来都在充血的感觉,通红一片。他用那仅剩的手臂飞快的磨着那把刀。只见刀锋快速的穿梭在滚烫的日石和冰冷的月石间,每一次来回,刀面就明亮一分。刃口也就又锐利一分。
“啧啧……这是剩条没劲的左胳膊,要是剩的是常用的右臂不定得什么样呢~”
我再次感慨。
“沙影惯用的是左手。”
红越燃再次泼冷水。搞了半天原来人家是左撇子!白赞叹了……
不过总觉得红越燃的神情有些怪异。
到底是哪怪异我也懒的去细想了,只当是一看一过了。
……
我一边回想一边盯着盈天的刀看。总有一种想拿来自己用用的冲动。
现在这刀是能达到吹毛立断,我想试试能不能达到削铁如泥。
“六娃!刀借我用用呗~!”
想着我就厚脸的开口了。
“不行。”
“看一下你刀能废啊?!”
“开刃之前可以借你,开刃以后就不行了,很危险。”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好歹在落海也算一‘神人’!和国师开一样俸禄的好不好?”
“哈~!就你那样的你也好意思当‘神人’啊?!”
盈天鄙夷的看着我说。
我冷笑了几声。
“我不好意思,我想死来着。但是,我后来一寻思,我~死什么啊!还有人好意思当将军呢!”
“你!”
盈天说完这句“你”之后,我转向了小绿:“绿啊,东西还带着呢吗?”
少年小绿反映了一会然后猛的会意了。连声说:“带着带着。没有丢!”然后就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本。然后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正”字里又添了一笔。
“多少了?”
我问。
“恩……加上刚刚的,盈天大哥一共是一百一十二败,零胜。莫大哥全是胜没有败绩。”
小绿高声朗读出来。
“莫子畏!你简直无聊!”
“子畏!你怎么让绿儿帮你记这样无聊的东西!”
盈天和紫獠同时吼我。我赶紧转向残,但是他十分郁闷的别过了脸。
在一连串的紧张过后,此时算是唯一能让我放松一下的时刻了。
我知道,我能得意能笑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一瞬了。很快的,更多更大的压力将会再次落到我的肩上。
……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月亮也完全的隐没了。玩笑也开够了。剩下了,是等待着进行下一个步骤。
“如果刀已经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国师府。”一直脸色也没好看过的残终于说话了。
“看来要告别大哥了。大哥你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我转身对武大说。
在相互道了分别之词后,我们像来的时候一样的回去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又多带了个人——沙影。
一阵眩晕后,我发现我们已经置身在国师府的庭院中了。只是霄和残都有点喘息。看来他们的身体和力量都没有太恢复。
望着两张同样苍白的脸,一个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淡,一个是虚弱却碰不得的无奈。
正在我陷入短暂的挣扎时,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猛的在院中响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盈天的声音里夹带着清晰可辨的愤怒!
随着他的吼声,我才四下看去。
侍卫!!
留守在这里的张扬杜海等人全都瘫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个个口吐鲜血。气息虚弱。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跑到了张扬的身边,他的眼睛还能睁开,似乎还能说话。
“回大人,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这里的……人……大人请……恕罪……”
张扬断断续续的说着。
黑墨残听完以后飞快的向内厅跑去,我紧紧的随了上去。
内厅里,黑墨残为数不多的几个仆从全都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我飞快的从人群中找到了顺娘,把她抱了出来。
“顺娘!醒醒!坚持住!”
我轻轻的摇晃她,用力的喊着。
黑墨残站在大厅的中央,眼睛烧的赤红。
我知道他在愤怒。
我知道他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这个国师府里的每一个仆人都是他很重视的人。
尤其是顺娘,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
每次,御神族来送药都免不了要刁难一番,但是他从来没有让这一切的不幸牵连到他的下人身上。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就承受了。
所以我相信,如果可以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伤的是自己,也不希望伤到他的人。
我很想扳住他的肩膀给他些力量!但是我却不能!
我也再一次,是这么急切的想得到巨大的力量!
顺娘终于在我的呼喊中睁开了眼睛。她在看见黑墨残回来了的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谁干的。”
不稳的声音从残的牙缝中挤出。他在强忍着快要迸发出来的激烈怒火。
顺娘虚弱的伸出手指,然后蘸着地上的鲜血,在灰白的空处颤抖的写下了一个字——水。
然后顺娘就昏了过去。
我看到黑墨残猛的握紧了拳头。两秒中后,血丝从他的指缝间涌出。
下一秒,幻雪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他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