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着欲爆发的怒气,尉迟云咬紧牙冷道:「最好快点将人给找到,若再没任何消息,你们就准备提头来见朕吧。」发狠地下着警告,不耐地挥了下手,斥退侍卫。
人一退出,尉迟云也随之露出烦躁的情绪,两人拥抱的一幕令他心里头像压着颗石头般大大的不快,更不免猜想两人是否认识。
虽对此而感到不悦,但内心也害怕他会就此离去,不再回来。他暗叹口气,将收在怀里的玉佩给拿出。这是他一回府邸,立即在房内拿出的东西,明白这玉佩对凌玄的重要性,若真想走,也定会回来拿走这玉佩。
想着,双眼不自觉望向窗外。玄,你可别真的离开我……
无言的低喊,道尽他一直以来的担心,就怕凌玄哪天会这么一走了之。
经过了好几日的相处,内心虽明白他不会不告而别,但就是免不了一阵烦恼。他明白自己的心早已沉沦,却没料到陷得如此深,如此的无法自拔。
思索着,内心暗暗下个决定。这次他若回来,绝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紧跟着他或是将他绑在身边都行,只要能让他不再离开,怎样都好。
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玉佩,门外突然传来小顺子的一阵大喊。
「爷!回来了!凌公子回来了!」放声嚷嚷地将书房门给推开,也顾不得礼仪的直接冲进书房。「凌公子回来了!就在大厅内!」
未等小顺子说完,尉迟云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书房,直往大厅而去。
远远的就能看见那纤瘦的身影,眼神也随之露出情意,可才消这么一眼,就瞥见那救走他的灰衣人正从旁搀扶着。尉迟云眼底闪着情意的光瞬间逝去,眼一眯,再以极快的速度往大厅内冲。
「玄!」紧紧的抱住他,不着痕迹地将他拉离灰衣人,一对上他的大眼,柔情的目光也跟着浮现。「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发生什么意外。」缩紧手臂,再紧紧搂抱着他不放。
突然的行为让凌玄一怔,尉迟云紧抱的手臂也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抬手轻轻推开两人紧靠一起的身躯,本欲扬起笑容的脸在见到他忧心的眼神后,不由得给愣住了。这种情他见过,在受了伤的那一天,但那时疼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便没多想,可现在……这担忧的眼神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
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凌玄是知道自己对他同样有情,但不太明白这是否就是爱。虽不明白,但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若他能不在意自己是贼,那他愿意两人这么长相厮守。
嘴边扬起一抹笑,凌玄抬手轻拍了下他手臂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尉迟云拉开些微的距离,深深凝视着他。「真的没事?胸口呢?会疼吗?」
凌玄笑得眯起双眼,摇摇头。「不疼,有凌允救我,所以没事。」转过身想介绍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可才一回头,就对上凌允那带有兴味的眼神,嘴角更噙着暧昧的笑。
「我看不是为了方便才一起南下,应该是为了某人吧。」
闻言,凌玄的脸瞬间炸红。「你……你多想了……」红着脸,试图掩去羞怯的心,反驳道:「一开始本来就为了方便!」
凌允挑眉。「那现在呢?」
一句话顿时让凌玄哑口无言,稚嫩可爱的脸颊瞬间变得更红外,头也开始低垂不敢看他。现在的确是抱着异心,所以他心虚,说不出口。
不同于他害羞的心思,尉迟云倒显得落落大方,他搂着怀里的人,轻问道:「他是……」
「他是我师兄。」顺着话,凌玄开口回答。
答案出乎他预料,尉迟云直觉看着他腰上,果真看见那象征信物的玉佩。
未询问、未感谢,尉迟云只再对着身旁的人道:「想回房去休息吗?」
凌玄诧异他转移话题,但一愣后,也迅速回神。「不累,我还想带我师兄去找南宫雪。」语毕,笑着推开尉迟云的怀抱,走至凌允身旁,握住他手腕后,以龟速的动作往客房的地方走去。
知道两人是师兄弟关系,尉迟云猜测且忧虑的心瞬间烟消云散。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再去猜测他们和南宫雪之间的关系。有无关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人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转身走回卧房,将那玉佩再放回原位。脸上的笑意持续加深……再加深……
冷冷的目光扫过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垂下的眼睫顺势盖住眼底的诧异。
还以为宫内那些臣子只敢雇用外头的暗杀者来执行这任务,没想到这次派来的,却是宫里的大内侍卫。突然调动这些人,想必这一次是铁了心要除去凌玄。
「严将军,这就是你表现出来的忠心?」站定在他面前,尉迟云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身上散发着威严的霸气,完全展现王者的气势。
黑衣人持续低着头,眼里满是坚定的意志。「禀皇上,凌玄是个盗贼,这种人非杀不可。」语气忽地一顿,再道:「外面谣传着不少盗匪想夺取皇上的性命,为此,更该除去他。」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意,早已为此次的行动抱着必死的决心。
闻言,尉迟云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转身背过他。「是谁告诉你他是盗贼?他和朕在一起好些时日,若真有异心,早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语气虽状似平静,可却露出一脸的惊讶。
他们到底查到了多少?连人名都查出来了,该不会连那秘密身分也查清楚了?
「说不定他在找好时机下手,盗贼总在取得了些利益后,才会愿意下手。为了皇上的安全,这种人留不得。」
「留不留不是由你来决定,是由朕来决定!」压抑在心底的怒气,不经意流露出来。
沉下心,见对方果真带着死意,尉迟云暗叹口气道:「朕知道你们护驾的心,但他不是盗匪,无须再派人来杀他。」
严将军紧闭着双唇,怎么也不愿就此允诺,若皇上日后真发生了什么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沉默的气息笼罩在两人之间,看出他的不妥协,尉迟云再道:「也罢,起身随朕来吧,就带你去看看你口中的盗贼的真正身分。」
早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便特地选在凌玄受伤的此刻,带他去见见凌玄。在凌玄不能使用武功的情况下,更容易蒙骗过这宫内派出的高手。
领着他走至后院,在凉亭内看见三人正坐在那聊着。
在不让三人发现的情况下,尉迟云未走得太近,来到一定的距离后,转头对严将军道:「在这看着吧,朕会让你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没任何攻击能力的普通人。」
闻言,顺着视线看向凉亭,严将军怎么都不信凌玄只是个一般人。自从得知左丞相被皇上赐死后,更加深对凌玄的怀疑,甚至还派了不少人去调查他的身分。
虽纳闷,但他仍竖耳听着。
「你得吃药才行,不吃,身体怎会好得快?」接过南宫雪端来的药碗,凌允直接递到凌玄面前,让药味直接扑进鼻。
苦涩的药味让凌玄不自觉皱了皱眉,哀怨地瞪着面前的药碗,怎么也不愿接过它。
「其实我……」大眼无辜地看着两人。「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不吃药也没关系。」
「不行!」凌允毫不留情的拒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好很多,总之这碗药你喝定了!」用力拉过那迟迟不肯伸出的手,就这么把药放到他手中。「你快喝,免得等会儿药凉掉。」怕他耍赖,凌允索性选择继续站在他面前,直到他喝光为止。
被强迫接下药碗,凌玄神情更显哀怨些,直低头看着碗中黑色的药汁,偏头想避开那令他恶心的味道。凌玄像不死心般,再哀怨地瞧着坐在身旁的南宫雪。「真要喝?」
南宫雪噙着温笑,以眼神示意着微微点头,沉默不语,凌玄想再将可怜的视线转向站在自己前方的人时,蓦地瞧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
「这是我今早买的糖糕,软中带嫩,且甜而不腻。」凌允边说着,边动作缓慢地打开外层的荷叶包,将里头的甜点呈现在他面前。「为了买这个,可花了我不少的时间。」
对美食最没抵抗力的凌玄,目光整个被糖糕给吸引住。
见状,凌允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再贴近他。「想吃吗?」
「想!」看着糖糕就这么在眼前晃,差点让凌玄将手中的药碗扔至一旁直接伸手去拿。
在那期待的眼神中,凌允突地将糖糕给包起。「想吃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乖乖喝完药,我就把糖糕全给你吃。」吊胃口般,再将包好的荷叶包给收回怀里。
闻言,凌玄二话不说地直接捧起药碗,捏住鼻,一鼓作气的直接将药汁给灌下。
凌允和南宫雪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后,也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在凌允依言将糖糕递给凌玄时,躲在一旁偷看的尉迟云也别有用意地看了严将军一眼,而后转身离去。严将军见状,也不多想的尾随离去。
再走回书房,尉迟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严肃的神情已不复见。
「现在……你明白朕说的话了吧?」在严将军一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便开口问道。
严将军那坚定的神情也在此刻有了些微的变化。难道所得到的消息全是假的?
见他不语,尉迟云再道:「看在你忠心的分上,这次就饶过你,朕不再对此事计较,但你也得保证日后不会再出现这些事。」
严将军抿紧嘴,又沉默了半晌,才妥协地拱手躬身。「谢皇上不杀之恩。」
任务达成,让尉迟云的嘴角又上扬了些,手一伸,示意他免礼。
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但他仍想起有件事得解释,忽地抬眼对上严将军。「朕知道宫内大臣很在意左丞相被处决的事,但在那种情况下,朕不得不这么做。」
一如预料,严将军顿时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皇帝。
「在不明事里的情况下,左丞相就这么派人杀进来,丝毫没顾虑到府内有无人会因此而受伤。」严厉的指责,果然转移他介意大臣被杀的事。
只见严将军急忙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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