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个客气的人吗?”赵恣文捏着陈休渊的鼻子,左右摇晃着,“你能帮我当然会对你提,但是你帮不了,也不能帮。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们这些异能人士,最多做些小手脚,或者用来保驾护航,可再多的就与你们无关了。”
“那是因为其他修士插手会惹来天谴吧?”这种政治上的俗事争斗,比自己亲手动手杀戮无辜还要损功德,“可我不……”
“你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虽然现在这种斗争动辄也是要死要活的,但毕竟是自己人窝里斗,怎么用得上你们。况且,就算以你的能力‘镇压了一切反对力量’,这位子坐得稳吗?”
“那么,如果对方也动用了同等力量呢?”
“什么同等力量?”
“我的,那位前辈。我和他碰上了,打了一……两架。”
赵恣文一听,顿时把火气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可是知道李蒹有多强的:“你没事吧?”
“没事,而且老神仙帮了我一把,反而让对方全军覆没了。”陈休渊少有的有些小得意的回答。
听到陈休渊没事,赵恣文却是并没放心。虽然不知道老神仙是怎么帮的陈休渊,但赵恣文以为,陈休渊能胜,八成还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边的。他都如此,家里只是普通人的哥哥姐姐,还有那位根本不信鬼神一点防护都没有的老头子,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的……
可是,如果要提醒他们的话,又要怎么提醒?
“我去看了。”
“嗯?”
“你的家人?”
“你去看了?”
“嗯,想到你会担心,所以我都去看了,看起来危险的我都处理了,另外还留下了点预警的东西。”
“你知道他们是谁?”
“和你有联系的,不需要我知道,就能过去。呃……我没随便杀人,也没让人生病,就是让那个‘前夫’把真相都贴上去了。”陈休渊低着头,一副陈恳认错的模样。
赵恣文揉了揉他的头发,此时此刻,他明确的感觉到陈休渊还只是一个孩子。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和陈休渊说话是不是太疾言厉色了一些?
“小陈……今年过年,和我回家吧?”
“嗯?回家?”
“北安的家,见见我爸爸。”
“啊?啊。啊……”三个啊,就算末世降临,大概脸色也不会有丝毫改变的陈休渊,竟然愣住了……
赵恣文秉承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态度,毫不犹豫的用手机给现在张大嘴巴发呆的陈休渊照了一张,被决定这辈子都要好好保存……等到七老八十了拿出来笑话他!
“又不是练嗓子,怎么还有高低起伏的?”照相完毕,陈休渊竟然还在发呆,赵恣文笑着伸手指头戳了他的舌头一下。
陈休渊一激灵,醒过了神来:“BOSS,你确定?我可是……”
“别说你具体是干什么的,就说你是国安的,工作内容保密,老爷子就明白了。”
“但是我……”
“放心,绝对没事的。该担心的反而是我,老头说不定还要用皮带抽我一顿,谁让我老牛吃嫩草,迫害国家幼苗?”赵恣文苦笑着说,虽然明明是他这头老牛被嫩草啃了……
“我成年了。”陈休渊皱着眉,自我感觉不应该被算在嫩草的行列里。
“我的年纪几乎是你的一倍。”赵恣文叹气,其实说起来他依旧算是青年才俊,但是……“如果是古代,我这年纪说不定要和你差了两代人呢。”
“……”说到两个人的年龄差,陈休渊保持了沉默,因为他想到了李蒹所说的情况,天魔的生命周期,貌似是很长的……那么,原本就比他年纪更大的BOSS,一定要走到他前面了吗?
陈休渊曾经想过如果BOSS死了就把他的灵魂强留下,但是,在人间的鬼,除非是用特别的方法炼制过——那必定是极端痛苦——否则,那些灵魂要么是化为厉鬼,要么是散逸为虚无。就算是一个天魔在背后保护,也一样如此,这是自然的规律,天魔已经超脱了大多数的规律,但这一条却并不属于他们可以超脱的范围内。
“别担心,老头子很宠我的。”赵恣文看陈休渊低着头不说话,没想到他思考的是很“文艺”的问题,只是因为他担忧自己真的被抽个好歹的。
“BOSS……”
“嗯?”
“我是不是也改叫伯父,爸爸?”
“噗!咳咳咳咳!”赵恣文好悬让口水呛死,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别,不用,你要是那么叫他,八成老爷子得心脏病发作——虽然他一直心脏挺好的。”老爷子能接受儿子和一个男人作伴,以老爷子的性格和习惯来说,已经是很难为他了。再让他被一个陌生男孩叫爸?刺激太大了。
“哦。”陈休渊点头。
“小陈……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把卡布奇诺它们弄丢了……”放着三只大狗的挂坠,在赵恣文被绑架之前就丢了,不过那偷儿的手艺太强悍,赵恣文竟然在遇险的时候,才注意到挂坠的丢失。他原本以为那东西在赵素手里,但是处理那几个人尸首的时候,他忍着恶心翻检过,并没找到挂坠。
这事他一直焦心着,但是刚过来的时候,陈休渊一副重伤在身的模样,赵恣文也就忍下了没敢对他说。但是现在看陈休渊虽然腿还有点软,但都敢把自己折腾得被下了“植物人”的通知了,那看来大概是没事了。
正好,与其让他四处乱溜达,不如去找狗狗们吧。
109
109、109狗狗丢了 。。。
“狗狗真的丢了……——《我的日记》”
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炼制出来的“物品”;多少会和他本人有些联系;毕竟炼制的力量是从炼制者本人身上分离出来的。
但是到了陈休渊这里;无论是他小时候歪打正着给邻居炼制出来的第一个护身符,还是了解了自己的这个能力之后;有意的用心做出来的,当确定这件东西已近完成;他就和这些护身符里呆着的东西,完全的失去联系了。否则,当初也不会没察觉到自己父亲的身上已经没有护身符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状况;李蒹给他的记忆中也没有如何解决这种情况的方法——实际上李蒹从来不给别人护身符是,所以也不会去想解决方法——所以,狗狗现在丢了,让陈休渊找回来,他只能从其他地方找线索了……
“BOSS,你把网络上,关于你那天的照片,都打印出来给我。”BOSS当时是被偷的,那么小偷必定就在他周围,照片上或许也拍到了那个小偷。
“好的,我明天就给你拿过来。”就算赵恣文足够平常心,但是想想要去找那些针对自己的乱七八糟的照片,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
“BOSS,我不是已经让那位‘前夫’写出真相了吗?应该没事了。”陈休渊看他这样,立刻劝慰着。
赵恣文看着陈休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小陈,这世上悲剧永远比喜剧更让人印象深刻,坏事也总是比好事让人津津乐道……”
“你的意思是……真相会被忽略?”陈休渊表示难以理解,“坏人有那么多吗?”
“不是好或者坏的关系。”赵恣文苦笑,“甚至那些传播的人,也有很多人是出于热心和好意,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些黑暗和丑陋的部分。”
“或者说起哄更恰当吧,他们又不能确定真假,毕竟只是一些照片配一些话,断章取义这个词,小学生都知道吧?”
“这不叫起哄,这叫民意,而对方的那种作为,有一个比较文雅的称呼,叫做‘裹挟民意’。而且必须得承认,断章取义也不一定就是假的,而裹挟民意在很多时候也能取得好的结果。”
“BOSS,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这几天我会好好的找狗狗的,不会插手你的事情。”陈休渊叹气,知道赵恣文这么卖力的解释,并不是他自己对于被泼脏水不在意,而是当赵恣文想到他看到网络上一些评论后,可能产生的反应……
陈休渊想的确实没错,赵恣文没当想到陈休渊的反应时,他那点愤怒和暴躁就立刻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听陈休渊这么老老实实的,赵恣文却内疚了,怎么想怎么像是他委屈了陈休渊:“小陈……”但是,想要补偿或者安慰的赵恣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他要是真的那么说那么做了,不就是也表示着,陈休渊真的受委屈了吗。
原本赵恣文以为自己也算是个情圣,结果真动了心才知道,他在感情上还是个菜鸟。
陈休渊看出来了赵恣文的别扭,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BOSS,不要着急回去,在这陪陪我。”
赵恣文现在怎么可能不答应他,立刻就坐过去了,陈休渊得寸进尺的凑过来,先是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接着就像小狗一样,鼻子在他脖子上嗅来嗅去,接着就从嗅变成了舔,并慢慢的从赵恣文的脖子,舔到下巴,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探进了赵恣文的裤子里,直接就朝下边去了。
“别!”赵恣文一把抓住陈休渊的手,距离上次他和陈休渊一快躺在这张病床上,可还不到一天时间,他现在腰还是麻的呢。更何况……陈休渊这动作明显暗示着他,并不是像上次那样,只用点“技巧”而已,他看来是要身体力行,“你忘了你还有重伤呢,你的腿……对了,你的腿!”
一提腿赵恣文想起来,陈休渊那条重伤的腿可是磕在地上了:“我去找大夫!”他站起来就要去叫护士,连呼叫铃都忘了。但却被陈休渊双臂一抱,压在床上了,“小陈,别胡闹。”
“BOSS……”陈休渊用体重压着赵恣文不让他动,自己手底下动了两下,把一条还带着浓重药味的纱布放在了赵恣文的头边。
“你怎么把纱布拆了?!”赵恣文眼睛瞪大了,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怎么能为了一时的快活,就不顾自己的身体的?“你快把我放开!”
陈休渊不但没放他,反而拉着他是手,去摸自己的腿。赵恣文的手能清楚的摸到血痂以及药粉,而随着他的手触摸到那些它们,无论是血痂还是药粉就全都剥落了,赵恣文能摸到细致的皮肤……
“BOSS,我没事了。”
“这……你让我看看。”这次赵恣文要起来,陈休渊没拦着,而赵恣文看陈休渊的两条腿,果然,别说是恐怖的伤痕,就是半点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