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妮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只专事生产的母猪,不禁眼眶又红,气道:“我最讨厌你了啦!人家不要理你了!以后不做饭给你吃了!”站起身,就要跑回卧房,决定不再理他了。
她才跨出一步,突然手臂被他握住,往后一拉,她圆嘟嘟的身子正好跌入他伟岸的胸怀,一张嘴儿教炽热的唇给封住。
呀?
她在心中低呼,随即闭上眼睛,轻易地被老公毫无预警的一吻给融化了,双手不由自主地爬上他的肩,不明白不解风情的老公,怎么会开始有了这种激情的举动?
这个吻又令她产生希望,神魂颠倒,思考罢工,只想好好地感受唇舌交缠所引起的化学变化,让内心隐隐的不安得到纡解。
对应昊宇而言,要收服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妻子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了怕她真的闹革命,三天不做饭以示抗议,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给她甜头吃吃。
深深一吻,确定她的情绪没那么激动后,他才放开她。
“我去上班了。”
“好。”小媳妇傻傻地笑著。
“晚上可能要加班。”
“好。”
“会待到很晚,不用等我。”
“好。”
“如果太累,我可能就睡公司了。”
“好。”
“意思是,我有可能今晚不回来。”
“好。”
“……”
照道理,妻子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因为她一向最不喜欢他彻夜不归。
盯著妻子痴笑的表情良久,他心想,妻子是气过头了,还是真的被他吻傻了?
“别减肥了。”
“好。”
“水桶腰很不错。”
“好。”
“象腿也够分量。”
“好。”
“……”
很好,她是被吻傻了。
老公出门上班后,温云妮还沉醉在他深情一吻中,许久许久后,飞出去的神智才拉回来。
老公走了,她也要开始一天的忙碌了。虽说想减肥,但剩菜不吃完又可惜,所以她还是把剩余的早餐解决掉,将餐桌整理干净,把碗盘洗好后一一归放原处,接著洗脏衣服、收干净的衣服,再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叠好后收进衣橱里。
大致都忙完后,她便进浴室去梳洗,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可能是隔壁的张太太来收会钱!她匆匆忙忙地从浴室走出来,头上夹著数十支发卷,鼻梁上顶著戴了二十几年都舍不得换掉的近视眼镜,嘴边还留有刚刷完牙残余的牙膏泡沫。
开了门,她却愣住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打扮娇艳的美丽女子,那容貌去当明星都绰绰有余了。
显然对方也很吃惊,不客气地从头到脚打量著她。
“呃……请问你找谁?”她拿著牙刷,开口问的时候,泡沫还呼噜地吹。
对方由惊愕回神后,露出娇媚一笑。“伯母,请问昊宇在吗?”
伯母?这女人竟然叫她伯母,自己看起来有这么老吗?而且她干么叫昊宇叫得这么亲热?
“你是谁?”
“我是焦莉雪,是昊宇亲密的朋友。”
“亲密的朋友?有多亲密?”
女子嫣然一笑,故作娇羞。“你问得好坦白,害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是谁比较坦白啊,好像是她吧?而且她这么暧昧的态度,别人不误会才怪,那眉宇间传递的神色尽是暗示。
“他不在。”温云妮道。
显然这个答案令对方十分高兴,眼神一闪,亮出了狡猞之光,马上笑容妩媚地问——
“那么应太太在吗?一直没机会认识她,所以可否见见她?”名叫焦莉雪的女子,不时引颈往室内张望。
“我就是。”
“你?”对方脸色骤变,见鬼地瞪她。“你是昊宇的老婆?”
“是的。”
“吓!我还以为你是他老妈子呢!”
太失礼了吧,这个女人!
“不好意思厚,我是应昊宇的太太,如假包换。”
被人误当昊宇的老妈子已是见怪不怪了,她早就习惯,反正只要老公不介意,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呢!现在应太太本尊出马,对方纵有任何心怀不轨,也该知难而退了吧,因为老公是她的,已经死会啦!
然而,对方不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还缓缓露出迷人一笑,甜甜的嗓音恍如天籁,说出的却是杀人不带血的话。
“原来是应太太,失敬了。”
话中分明有著嘲讽,接下来一定又是冷嘲热讽一番,说她多不配昊宇之类的话,她才懒得跟对方多罗嗉呢!
“不好意思,我很忙,失陪了。”说著就要关门,但在门关上之前,焦莉雪的手挡住了门,并亮出一只银戒。
温云妮震住了,那古朴的银戒她认得,是昊宇父亲的遗物,多年来他一直习惯戴在手上,十分珍视,她今天早上发现他的银戒不在时,还以为老公把戒指收起来了。
“这戒指……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遗漏在我那儿。”
温云妮脸色更难看了,她的话,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我来还戒指的。”说著,焦莉雪不客气地推开她压住的门,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温云妮阻止不了,只好在后头跟著。
“戒指给我就行了,昊宇不在,所以请你——”
“你不想知道他的戒指,为何在我这儿?”
焦莉雪的话让她原本想下的逐客令又吞回肚子里,如对方所言,她的确很想知道为何昊宇的戒指会在她手上。
焦莉雪一进门就往最舒服的沙发坐去,如进自家门似的,还东张西望地打量这间房子。
温云妮心中忐忑不安,像压著一块石头,沉重不已,对方气势强,她赶不走人家,只好招呼了。
为对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她便在对面的沙发入了座,焦莉雪的目光正好也从房子的装潢栘到她脸上,对上美艳逼人的面孔,温云妮忍不住心虚了,就不知对方在看什么?
“你真是昊宇的老婆?”
什么真的假的,用那不可思议的语气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是的。”她没好气地回答。
焦莉雪摇摇头。“难怪吴宇从不带你出门见人。”
她脸色一冶。“什么意思?”
“瞧瞧你一身的邋遢,发质分叉、皮肤干黄、双手粗糙、穿著俗气,别说带不出门,连看到都嫌碍眼,难怪昊宇从不带你出外交际应酬,因为你根本上不了台面。”
太过分了,到人家家里来批评人家,有没有搞错啊!
“关你什么事?”
“关系可大了,难道昊宇没跟你提过我和他的事?”
她愣住,心一紧。“什……什么事?”
焦莉雪故意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是昊宇的前任女朋友。”
“那又如何?”既然是前任,就不足为惧了,因为自己是现任,昊宇娶的是她温云妮,没什么好怕的。
“你难道不知道,当初昊宇是看你可怜所以才娶你?三年前因为我离开他,他一时伤心跑去相亲,心地善良的他错把同情当爱情,才会在冲动之下娶了你。不过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爱你,这三年来,他一直忘不了我。”
温云妮身子一震,双手开始发冷。
“你胡说!”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才把这只戒指拿来,还有我们约会的照片,就是要证明,昊宇曾与我共处一夜。”
她脸色唰地一阵青白,看著焦莉雪秀出一张张她与吴宇的亲密合照,紧握的双手里,指尖掐进了掌心,却已麻木浑然不觉痛楚。
焦莉雪说出的话字字扎进她的心口。“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不管吃饭睡觉,天天面对一个像欧巴桑的妻子,你想,他哪受得了?”
温云妮窒著呼吸,被这话伤得无法招架。她没时间打扮,是因为要做家事;没时间护发,因为要买菜煮三餐;皮肤干黄,是因为舍不得花钱买昂贵的保养品;双手粗糙,是因为洗碗洗衣拖地的关系;至于穿著俗气,是因为她根本没机会出门啊,叫她穿新衣给谁看?
“昊宇……真这么说?”
“你没发现他最近都很少回来,表面上是加班,其实是……”焦莉雪停顿了下,接下来的话让她自个儿去领悟,就不明说了。
见到对方苍白的脸色,焦莉雪眼中闪过一丝奸笑。
“其实昊宇和我很想再复合,只不过碍著你,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说?”
“基于道义和义务,你想他说得出口吗?”
温云妮低下头,流下热烫的泪珠,隐忍著崩溃的情绪。
焦莉雪故作遗憾地道:“我也不想伤害你,原谅我的自私,他不爱你,你勉强和他在一起也不好,晚说不如早说,如果你真爱他,就放他走吧!”
温云妮始终低著头,好半天都不发一语,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才轻声说了一句。
“请你……离开。”
焦莉雪耸耸肩,该说的都说了,她拎著皮包站起身,特意将银戒放在她面前。
“你想想看吧,我走了。”
才一转身,背著对方,焦莉雪露出狡诈的笑容。谁叫应昊宇拒绝跟她复合,她得不到的,也不准别人拥有,尤其在看到他老婆竟是如此不起眼的女人后,她更不甘心了。
哈!想不到这女人这么好骗,随便说说就信了,那银戒是她趁昊宇放在桌上不注意时偷来的,照片则是假造的,现在电脑合成技术这么发达,要合成几张都没问题。
这就是昊宇拒绝她的代价,目的达到了,她便不再逗留,留下那失神的女人迳自离去。
温云妮心冷了,原来老公是因为同情而不忍心抛弃自己。
她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与其勉强他人,不如委屈自己,既然昊宇迟早会离开,不如她自动求去,不要让他为难。焦莉雪的出现,不过是帮助她下定决心罢了。
老公就像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不是她这么一颗天边的小星星能匹配的。
天长地久本就是一种奢侈,曾经拥有对她而言,已经够满足了。
抓不住,就放他走吧!
她有志气,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他。想到这里,温云妮将眼泪狠狠一抹,冲回房间开始整理行李,整理好了之后,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离婚证书,想不到还是用上了,咬牙签了字,往梳妆台一摆。
带著一只行囊、一颗破碎的心、一缕麻木的灵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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