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儿的 作者:本末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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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儿的 作者:本末颠倒-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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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独身。”胡言说着就趿拉毛拖鞋走回饭桌。
闫溪水忙追上去说:“嗨,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不找一个定下来呢?”
胡言喝了口粥水,咂吧咂吧嘴说:“你以为花市挑菊花呢?随手就采一朵回来?”
“不是,”闫溪水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你看咱俩,自小玩到大,我才长你一岁,我儿子都会去打酱油啦!”
胡言将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又说:“我家又不用酱油。”
闫溪水将鸡骨头往他碗里一扔,扯过几张面巾纸,边擦手边说:“这也是问题所在,你看看你,生病了也没个人在身边照顾着,哥哥看着都心疼。”
胡言冷哼一声说:“您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怎么当初我就没对你出手呢?”
“打住!别想转移话题!”闫溪水说,“你也想想你妈妈啊,自从姑丈禁止她与你来往之后,她天天都在家里担心你,又不敢给你打电话!”
胡言靠在椅背上说:“我前阵子才悄悄和她聊过电话,她不是挺好吗?”
“给你听到的当然好,你没听到的就不好!”闫溪水显然有些动怒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她知道了不担心才怪!”
胡言挑挑眉说:“你要不说,她一定不知道。”
闫溪水一拍桌子说:“我偏要说,实在看不惯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我怎么吊儿郎当了?”胡言忍不住看着他说,“我努力工作,好好生活,多姿多彩!”
闫溪水立刻反驳:“但是我看到的是逞强工作,病猫的样子还有几乎病倒饿死在家里!”
胡言被他揭穿,有点不耐烦了:“没那么严重!”
闫溪水尽量放软态度:“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病了就专心养病!”
“我已经请假在家养病了,”胡言说,“而且一天都躺在家里很闷的,不看点文件我会闲疯的!”
闫溪水笑道:“看看,这个时候有个人陪你聊聊天多好?就是什么都不说,给你暖暖被窝捂捂手也好啊!”
胡言彻底蔫了,没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闫溪水见好就收。半晌,他又说:“之前不是听你提过那位学长……现在咋样啦?”
“早结婚了。”
闫溪水看不到胡言此时的表情,但料想那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清了清喉咙,又说:“之前听你说,不是蛮喜欢他的吗?现在还放不下呐?”
胡言沉默了好半天,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吁出来。他侧过脸看着闫溪水说:“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闫溪水也是叹:“从小就死脑筋。”
“我也不想再一个人了,”胡言说,“但我就是一直都,一直都找不到那个人。哥,怎么办呐?能让警察叔叔帮找找吗?给我寻人启事,爆料者重赏。”
闫溪水苦笑着说:“你找你大表姐吧,她是报社的,说不定能给你等个征婚启事。”
胡言自己也是苦笑。他扒了扒头发,看着天花板说:“怎么登呢?本人男,今年三十二,有车有房有工作,收入稳定,外貌端正。现诚意征婚,只要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肯与之共度余生的男士都可应征,有意者请速联系,让我不再度过每一个寂寞空虚冷的夜……这样?”
闫溪水笑着捶了他一下,斥道:“瞎!”
胡言也看着他笑。
两兄弟就这样对视着笑了大半天,胡言才收住笑意说:“喂,还不回家,嫂子没意见吗?”
闫溪水一想起爱人,脸上无意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她都习惯了。”
胡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好好珍惜她,别成天顾着破案,多抽时间陪陪老婆孩子。你也看到我舅妈多苦的了,别让嫂子太辛苦,珍惜眼前人。”
“臭小子,反倒过来教训我了?”
“哥,我跟你讲道理讲事实。早些回去吧,你这份工作不好做,凡事都要小心。”
闫溪水点了点头说:“你也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合适的人就别让他溜啦!”
胡言点点头,站起来想送他出门,但又被闫溪水制止:“你这个病秧子,快滚回被窝去,快点康复了赔我一顿酒!”
“行、行!别说一顿,两顿三顿都成!”
“哥哥先听着。”闫溪水指了指他,才抄起车钥匙离开他家。
房子里又剩下胡言一人。虽然房子不算太大,但在这种时候,总让他感到特别凄凉。
胡言重新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刚才吃了点热粥,塞了一天的鼻子终于通了气,他终于可以闭着嘴不用再吃西北风了。只是他嘴里很淡,使得他犯馋想吃个鸡翅……
鸡翅,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吴用。
他在口袋里摸出了那卷还带着体温的钱,摊开来数了数,眉头又皱了起来。
吴用究竟是怎么过活才剩了这么多?没日没夜地工作,又省吃省喝吗?宁愿在楼下等一晚也要急着将钱还给他,就……就这么想和他撇净干系?
胡言倒吸一口凉气,攥紧了手里的钱骂道:“没心肝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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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和他的工友们在工地上没日没夜地往地基里灌水泥。这些天天气恶劣了许多,露天的地方都得停工,导致他们的薪水大跳水,一帮伙计们怨声连连。
“哎!又没工开!”
一个工友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进来时还卷进一阵寒风,吹歪了吴用唇边的烟雾。
“哟,阿用!怎么一个人在这边抽闷烟啊?”大强从对面床渡过来,用力拍了吴用的肩膀一下。
吴用含在唇边的香烟都吓掉了,趁地上的烟还没熄掉连忙抄起来吹了吹,重新叼着。
大强见了又说:“过来一起斗地主啦!”
吴用摆摆手说:“不玩不玩,手上没闲钱,别烦我,我在享受我的日常一烟。”
“不玩拉倒。”大强见他一副鸦片鬼的神态,也不勉强他,悻悻然跑回对面床杀入牌局中。
吴用的烟瘾也不是很重。之前他外婆住院期间他就忍着没抽,但是现在又变成一个人了,觉得如果连烟都没有的话,他就太孤单了。吸着烟的时候,他总能想到自己当初离家出社会打拼的日子,既辛苦又充实。当时累了,也是给自己点一支烟,蹲在路边独自抽着,等一烟燃尽,精神头又回来了。
他现在正需要当年的那种冲劲儿,不仅仅为了还清欠胡言的钱,他还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不过为了节省开支,他规定自己一天只能抽一支烟,这样一包烟就能抽好些日子了。
脑子里正天马行空地想着些未来大计,那边就听到有人叫他。
“吴用!”
那人明显不太有耐心。
“哎!”吴用精神一抖擞,一眼就看到站在搭棚‘门缝儿’后的胡言。他顾不上多想,咬着烟一掀开被子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吴用用拇指和食指取走嘴边的烟,笑着说:“胡言?”似乎对胡言的突然造访感到惊喜。惊,当然是他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至于喜……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胡言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弯着腰咳了一通,吓得吴用连忙把烟扔了用力踩熄了。
吴用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说:“哎?胡言你怎么了?”
胡言咳得险些岔气,好不容易停了,缓了缓才说:“我知道你今天有空的,上车再说。”
吴用往工地出口望了望,一眼就看见了那辆抢眼的银色轿车。
吴用突然将手缩了回来,然后应了声:“好。”
胡言带头走在前面,吴用紧跟其后。走到那辆车子前,吴用又犹豫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和裤子,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水泥灰。
胡言不满地按了按喇叭,催促道:“快点上车。”
吴用笑着应了声,弯腰拍了拍裤脚和鞋背,又用力跺了跺脚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胡言睨了他一眼,又说:“安全带。”
“哎。”吴用一段时间没坐他的车,有点不太习惯,半天都没将安全带拔出来。
胡言叹了口气,探过身替他弄好,又扶着方向盘,没头没脑地说:“我又没嫌你。”
吴用没懂他说什么,只是“啊?”了一声。
胡言皱起眉说:“我又没嫌你身上脏,叫你坐你就坐,婆婆妈妈!”
吴用尴尬地笑着说:“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准备下车的时候拍一拍屁股,不留下一粒灰尘,多有诗意!?”
胡言冷笑一声,显然不卖他帐:“下次不用这样。”
下次?吴用一愣,回过神来直奔主题:“胡大仙今天找我何事?最近手头紧,没钱还啦!”
胡言斜睨着他,不说话。
吴用被他睨了大半天,有点窘迫。
“那是……所为何事?”
胡言不满地一拍方向盘说:“我病了,你没听出来?重感冒!”
“哎哟!”吴用忙道,“得好好休养生息,那干嘛还跑出来?吹到冷风就不好了,对吧?有什么事儿您打个电话来吩咐就是,小的一定做。”
胡言闻言挑了挑眉,脸色稍霁。他抿着唇想了半天,才幽幽说:“我想吃鸡翅。”
末了又补了一句:“就你之前烧的鸡翅,我想吃很久了。”
“给我烧一顿,行吗?”
吴用又愣住了。
你不是在生病吗?吃鸡翅不太好吧?这么肥腻……之类的话一一闪过吴用的脑海,可是当他看到胡言闪着精光的双眼和听到这种几近哀求的语气,他真的无法拒绝。
吴用犹豫一下才应道:“好!”说完立刻移开视线,不敢去看胡言。
不知为什么,他内心一片慌乱,局促的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21】

胡言如愿以偿吃上了鸡翅,末了还不忘舔了舔嘴角,再打个饱嗝。
吴用捧着碗,眼巴巴地看他将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扫了个精光。
“留了几个给你,”胡言一脸餍足的瘫坐在椅子上说,“别光看着我啊,我又不是鸡翅!”
吴用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又问:“你很喜欢吃鸡翅?”
胡言咂吧咂吧嘴说:“是的,恨不得天天吃。”
吴用忍不住笑道:“跟个孩子一样,嘴馋。”
“你说什么?”胡言闻言,脸上风云变色。
吴用连忙咽下嘴里的饭菜说:“没没没,误会,误会!”
胡言瞥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道:“凭什么我就不能吃顿好的?我也是人,大人就不能吃了吗?”
“哎?我可没那样讲啊!”吴用说,“只是你嘴馋的样子,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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