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收拾好后,船便启动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艾青都感觉自己脖子要断了,才又被新郎抱住下了船,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艾青倒是没有再叫出声。
这次又换上坐轿,走了不长的时间,便被新郎请下了。
村长的妻子将一个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了新郎新娘,二人互牵着红绳走进了院子。
厅堂里显然已经坐满了人,到处一片欢闹声。
或许是坐了太久的轿子和船,艾青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了,只是机械地听着贾媒婆高亢的声音,站列、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接着便是乐起,礼成,然后送入洞房。
坐在新房里的艾青,总算是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了。掀开盖头,径自坐在桌旁吃了几个喜饼,感到肚子充实后,艾青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和新郎解释自己替嫁的事情,听那人的声音,定是个温柔之人吧,应该会相信自己、愿意帮助自己的吧。
陈良在前院忙着招呼客人,其实都是村里人,彼此之间已是相当熟悉,想着人家今晚洞房花烛夜,大家便也没强留他多久,自个儿便喝上了。
酒过三巡后,陈良就被村里人放了回来。
听到门外有动静,艾青赶忙重新戴好盖头,端坐在床边。
进了屋里,红烛依旧轻缓地摇动,为新房填上了一种飘渺朦胧的美。
只见新娘一人端坐在床,一双青葱玉手上下不自然地搭放着,大概是紧张吧,陈良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喜称挑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陈良愣了,他听贾媒婆说过李英相貌很好,但没想到,竟是如此般出色。不施脂粉、清新自然的鹅蛋小脸白皙滑嫩,一双大眼在烛光映照之下闪亮动人,狭长的睫毛乖巧的搭在干净纯澈的双眼下,小巧挺翘的鼻子、粉嫩红润的小嘴,交相辉映,好一个出尘灵动的美人!
艾青呆了,他没想到,这新郎竟如此英俊,深邃的脸廓、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特别是那温柔得能化出水的眼眸,这一切都与艾青十年前的记忆重叠起来,这人好熟悉!
“陈——良?”陷在回忆中的艾青,无意识脱口而出这个自己常常挂在嘴边的名字,似乎又有一点不确认。
陈良没想到自己的新娘新婚当夜就直直地叫唤自己的名字,便笑道,“娘子,咱们可拜了堂,你可是要唤夫君的,怎么好直唤夫君的名讳呢?”
反应过来的艾青,顿时满脸通红,自己这是被人调戏了?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赶忙问道,“你十年前是不是在古田镇的集市上送了一个竹制的蚱蜢给一个5岁小男孩?”
听到新娘的疑问,虽有不解,但陈良还是凝眉细想了一阵,记忆中闪现出一个粉嫩小孩,是啊,要不是提醒,陈良怕是都要忘了,他还记得那小孩有双极致纯澈的双眸,非常漂亮。突然,他转过头看着眼前双颊绯红的佳人,眼前的和记忆中的两双眼睛慢慢交映。
“你是那个……?”陈良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新娘不是个女人吗?难道当日的那个小男孩是个小女孩?
看到陈良的反应,艾青便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就是眼前之人了,心里顿时涌起股复杂的感情,没想到自己替嫁的对象竟是他!
陈良此刻的内心也是波涛汹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上头亦称上梳。是旧时女子嫁前改变发型的礼仪。
日更至29号,然后休息几天(不超过4天)。
谢谢支持!
14
第十四章 合卺酒?! 。。。
屋内的红烛仍在摇动,但却只剩了一半。
听着艾青口中的实情,不知为什么,陈良心中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艾青则是紧张地看着陈良,仿佛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宣判。一方面,艾青希望陈良能够照着自己原定的计划,最后休“妻”让乳娘和英儿解脱;另一方面,他的心中又隐隐透着一股失落,像是不舍得。太奇怪了,自己怎么会有不舍的感情呢,这世界太疯狂了!
“我答应!”迟来的宣判终于到来,陈良抬起头,“但你也要承诺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只要不害了乳娘和英儿姐,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听见陈良的话,艾青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你留下!”简短意赅,毫不拖沓。
“什么?”仿佛听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艾青不确定的疑问道。
“你留下,继续做我陈家的儿媳,我也绝不将他们的事说出。”陈良再次坚定地出声,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一定要固执地让艾青留下,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可,可我是男的。”原本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的艾青,待再次听清陈良的条件后,脸上再次红了透,可自己是男的,他不介意吗?
“我不介意。”回答艾青的是一声坚定的浑厚男声。
“可我……”艾青觉得从听到对方的建议开始,自己好像、貌似、似乎也是很欢喜的,心就受不住的怦怦乱跳。
“我什么都不介意,你尽管放心。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决不勉强。”不想给对方借口的机会,陈良单刀直入。
“不,不是的,我愿……”啊,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实在是太丢脸了。
看着害羞的不知所措,只是一味地把头埋进自己胸口的艾青,陈良笑了。
“我是说,你小时候救过我,现在又帮了我们一家的大忙,我应该留下的,至少要好好报答完你后,才离开。”听见陈良的笑声,以为对方是嘲笑自己,艾青赶紧抬起头一口作气地将话道出。
知道对方的窘迫,虽然听到“离开”两个字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快,但对方已经答应留下了,自己就一定有办法让他一辈子留下来。【一辈子?】陈良也不知为何自己竟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但又似乎觉得理所应当。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要扮演你的媳妇,那是不是要一直穿女装啊?”能留下,艾青是欣喜的,可要是一直穿女装,自己怕自己会受不了,所以,一定要为自己这个替嫁“新娘”争取点权利才行。
“呵呵,自然是不用的。只要是没有熟人在场时,你都可以穿男装。”虽然觉得艾青穿女装定是非常漂亮的,但自己也不可以太过分了。
听到这里,艾青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至于你的姓名?”
“苏艾青!我叫苏艾青。”艾青迅速地回答道。
“呵呵,你真可爱。你小时候就已经告诉我了啊。幸好你姓苏,以后就直接用你的名字吧。村里人只知道我娶了古田村里的一户姓苏人家的女儿,名字倒是不知道的,所以,你就直接用自己的名字。'艾青'比较好听。”陈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觉得他的心接受不了叫“艾青”为“李英”。
“嗯,好。”听到对方的话,艾青的心里更是高兴,除了那句“可爱”,这是对男人的赞叹吗?如果是,可不可以不要啊。
看着陷在自我思考中的艾青,陈良只是觉得他更加可爱了。走到喜桌旁,到了两杯酒,又回到床边径自坐下,唤醒了还在思考中的艾青,将一杯酒交到艾青的手中,示意他喝下。
【呃,这是古人的交杯酒吗?可是我们两个不是假冒新婚夫妻吗,要做到这么像吗?】
似乎看出了艾青的心,陈良解释道,“村里有个习俗,如果新婚之夜不喝合卺酒的话,这家是会散的,不吉利。所以你可以帮我吗?”
其实哪有这样的习俗,纯粹是陈良瞎编的,只是陈良觉得要是今日不和艾青喝了这杯酒,日后定是会后悔的。
“原来如此啊,呵呵,那我们喝吧。”艾青傻笑道,心中隐隐约约也是期待的。
二人端起酒,双臂交环,仰起头将酒一口饮尽。
喝完酒后,陈良将酒杯又重新拿回放到了桌上,待回过头时,却发现艾青竟然醉了,酒醉后的艾青,透出了与清醒时完全不同的神态,一双大眼碧波荡漾,仿佛能渗出水,双颊潮红,衬着红色的喜服,愈显娇艳。
上辈子的艾青从来没有喝过酒,这辈子在乳娘的严格保护下更是没有机会接触酒,从来不知酒的后劲如此厉害。刚刚喝完一杯酒时,只觉酒香醇厚,又似有一股清甜,但谁知不久后便觉得浑身发热,头昏脑胀。无力的用手揉着太阳穴,却始终得不到舒缓。
站在桌旁的陈良,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喉咙猛咽了口水,心里不知像是被什么挠过,痒痒的,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待心情平复后,才又回到了床边。
小心地抱起艾青将他放在一旁的塌椅上,陈良将床上的红枣、桂圆、红绿豆扫到地上,重新铺好新床后,又抱起艾青将他轻轻地放在了靠墙的一面,铺开绣着恩爱鸳鸯的红被小心地盖在艾青身上,放下了床帘。
待一切打妥后,陈良开了门朝厨房走去,打了一盆热水,调试好温度后,又回到了房里,想着帮艾青擦拭一下。
进了房间,将水盆放到床边的矮椅上,陈良慢慢地挑开了床帘。
眼前的美景却令陈良感到窒息。
原来艾青因为身体过热,一早就踢开了被子,还不断地扯着身上的衣裙,衣服早已凌乱,现出了里面红色的里衣,轻薄的覆在艾青纤细柔软的身躯上。双手不停地摆动着,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一双纤长的白嫩大腿,身体还无意识的摩擦着,只想寻求一丝凉爽。
“啊,好热。”
睡梦中艾青的难过声唤醒了呆滞的陈良,赶紧捞起盆中的湿怕,细心地擦拭过艾青通红的双颊、圆润的耳廓、白皙的脖颈、漂亮的锁骨、细腻的双手和纤巧的玉足。擦拭干净后,小心地脱掉艾青的外衣,整理好被扯乱的里衣,又重新为他盖上凉被。
开了门,将水倒在了院里的桃树下,陈良拿着盆回了厨房,为自己做了简单的清洗后,这才回了新房,脱掉衣裳挑开床帘径自躺在了艾青的旁边睡下。
两人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喜欢温馨和甜蜜啊!
日更到明日结束,呜呜,等我几天啊,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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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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