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苏南微笑起来,麽指轻轻摩挲著画上那漂亮男人带著淡淡忧郁的侧脸,青年的眼神逐渐柔软起来,然後缓缓的,从那漆黑瞳仁中透出一抹坚定──
之前他按捺不动,是因为他找不到理由。
而现在,这个理由他找到了──会这样保存一副已经被他丢弃的画的人,他不相信会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只要哪怕一丁点儿,都可以成为他的理由和借口。
因为……他爱他。
爱到那种只要哪怕一点点回应,就可以倾尽全力的地步。
所以苏南笑起来,摸出手机来给自己的心腹打了个电话,非常强硬而正式的口吻──
“帮我安排一下,最迟後天,我出国去见父亲。”
第六十六章 属於你的时光(上)
晚饭平平安安的吃完,君玘知道,以萧九离说一不二的个性,他既然暗示了自己今晚要做,那就势必会过来。
於是饭後匆匆告了个罪,借口洗澡,出了餐厅回了自己房间。
他脸色温润,只是神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微蹙的秀气长眉,仿佛在忍耐压抑著什麽一样……
这表情落在萧九离眼里,遍顺理成章的猜成了君玘如今已经对跟他的身体接触产生了抗拒。
这个时候,如果是苏南就一定会打消念头。但是萧九却没有理会。
他有他的处事准则和办事方法,他也了解君玘,知道在这种时候,顾忌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君玘这样的性格,他强势一点的占有他几次,把那苏家小子留下的不深不浅的痕迹掩埋抹杀掉,也就没事了。
所以当君玘跟他说要上楼洗澡的时候,他眼神暧昧地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对他的奴隶说:“记得洗干净一点。”
他看到君玘抖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因此而动摇。
张弛有度,往往是控制人心的最好方法。
可是他不知道,君玘脸上的忍耐之色并不全然是因为抗拒他。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饭後的他觉得有点儿恶心,想吐。只是碍於萧九离面前不敢失了礼数,所以一直忍耐著,装作若无其事……
一回到房间,关上门冲进浴室,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刚才吃的那些东西,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的全又吐掉了……
但是好在没有血,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君玘松了口气,冲了秽物,趴在洗手台边放水洗了把脸。然後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胃部,确实除了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之外,并没什麽不妥。那会吐成这样,大概是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刚才吃的太快了的缘故……
不管怎麽样,还是松一口气。但是这口气松到一半儿,却忽然又吊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想和萧九离上床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麽样,那是他的主人。主人提出的需求,做奴隶的都必须无条件满足──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君玘闭上眼睛,颓然地叹了口气,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个什麽复杂的滋味儿,只是默然地看著里边浴室里的摆设──一应清洗物品设施,都是他从前用习惯了的东西……
洗好了从浴室出来,萧九离已经一身藏蓝色浴袍靠在床上等他了。
他一条腿舒服地搭在床上,一条腿随意垂在下面,大马金刀地坐著,哪怕是穿著浴袍,也有著让人不能忽视的强烈存在感。而那半敞的衣襟下面健康结实的古铜色胸膛,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莫名地带著一种强烈的侵略感和暗示的味道……
因为萧九离从不拘泥於房间,也是因为萧九离宠他,他这间房跟旁边的主卧装修摆设并没有什麽阶级地位上的差别,男人兴致来了到他房里做几次睡一觉,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从君玘回来到现在,他这样大咧咧地出现在这里,却还是第一次……
隐隐的,仿佛他们之间的隔阂都随著刚才的那一顿饭消融了似的……
可是,那麽多的悲伤哀愁,怎麽可能会随著一顿饭被吃掉呢?
君玘抿了抿淡色的漂亮唇瓣,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後,把心底那说不出的愁苦难受掩藏起来──不管怎麽说,那都是他的主人。性奴伺候主人这些事情,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於是命令自己将莫名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而这个时候,就看见床上的萧九离用欣赏的眼神盯著他,玩味儿地对他招招手,大概是因为此刻场景的关系,那天生就带著几分压力的低沈声音含著几分命令的语气,对他吩咐道:“──过来。”
第六十六章 属於你的时光(中)
萧九离说“过来”的时候,总是很有力道的两个字。哪怕没有命令的语气,也让人不敢违抗。
何况君玘并不想违抗他的主人。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处境熟悉而陌生,隐隐的,有些想逃避。
但是双腿却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他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带著水珠,身上带著沐浴露的清新味道。白色浴袍下面露出一小截锁骨,他瘦了太多,紧致皮肤勾勒出的锁骨线条很清晰,那在颈窝里浅浅凹下去的线条坚硬中带著柔媚的诱惑,非常美好。
他走到萧九离身边,大马金刀坐在床上的男人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揽过他的腰,略用力往怀里一带──
“啊!”短促的惊呼声猛然响起,君玘刚走过去,还没等站稳,就失去重心,一头跌倒在萧九离怀里,脸颊抵在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上,自己惊得忽然乱了的呼吸喷在那颜色均匀的古铜色皮肤上,在打回到自己脸上,顿时就让这一切暧昧起来了……
他身上的肉比以前更少了,原本装好的浴袍现在穿上也觉得松松的,肩头撑不起衣服来……这麽一撞,衣襟蹭在男人身上继而被压在君玘自己身下,松松的领口就从肩膀滑下去,平白露出了一边的细白肩膀……
萧九离一手从後面扣住君玘的腰,一手就这麽毫无忌惮的抚上怀里男人此刻紧绷的大腿,然後一路向上,继而轻而易举的握住了那毫无遮挡的紧致臀峰──
凉凉的触感,像上好的软玉似的。
君玘的身体猛的僵住,不敢再挣扎挪动分毫……
浴袍下面当然什麽也没穿。哪怕他现在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但是基本的要求却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而这个时候,萧九离低头,锋利的牙齿忽轻忽重地啃咬著那白生生的单薄肩头,享受一般微微眯著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道:“发出这种声音,是急著像我投怀送抱吗?”
萧九离咬得他有点儿疼,君玘隐忍地抿紧嘴唇,温顺地垂著眼,面对这种怎麽回答都不是最好答案的问题,轻轻地、无意义的摇了摇头。
作为回应,萧九原本戏谑揉搓那滑腻臀瓣的手掌挪到他的膝弯来,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君玘整个人抱上了床,放在自己的另一侧,下一秒,动作极快地翻身压上去,手臂撑在床上,把这逐渐衰老的奴隶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然後抬起上身,避免压倒君玘的胃──
但是背脊挺起来,腰自然就会沈下去。腰一沈,那胯间此刻火热坚硬的东西立刻就顶在了君玘的下腹上!
君玘的呼吸猛然一滞,随进紧紧地闭上眼,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
但是不管是什麽,这种时候,萧九离也决然不会停手。不仅不会停,而且更不会开口发问。他是个对这种事很有分寸的男人,君玘的一切反应他都拿捏得刚刚好,知道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性格,这时候追究起这些来,恐怕就要弄得不欢而散,而且好久都不能消除猜疑顾忌。
──这跟他今晚要行此道的初衷不符。他打的是把苏南从君玘身体和生命中剥离出去的念头,而不是因此把自己和这男人的关系越搞越僵。
可是不管怎麽说,想到这曾经只属於自己的奴隶被别的男人碰过,心里就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如果是再年轻一点儿的时候,说不定会在雷霆大发的情况下用极端的手段折腾掉君玘的半条命……
但是到底近视不同往日了,年龄,思想,所处的环境,待人处事的态度,皆跟那时有了极大的改变,已经过了年少气盛年纪的人,就再也做不出未达目的不顾一切的事了。
但是这口气憋在心里如鲠在喉,不撒出来,实在是不痛快。
於是他在君玘闭上眼睛的时候,手指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分开了君玘原本并拢的修长双腿,扶著他的一条腿曲起,指尖轻轻在那带著细小褶皱的美妙入口出打著圈儿地徘徊挑逗,然後以一种让人备受折磨却不会有丝毫损伤的,不紧不慢的速度慢慢的推了进去──
在君玘不适的喘息中,手指被湿润温软紧紧包裹的萧九舒服地眯起眼睛,手指在里面微微曲起,轻佻地刮挠著柔嫩内壁,意料之中地惹来身下男人的一阵经受不起般的战栗。
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奴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怎样才能让他溃不成军……
於是轻笑,并不纠结具体的数字,只是笼统又别有所指地用带著磁性的低沈笑意的声音问君玘:“──你现在可以立即回想起来的记忆里,这个地方,被那苏家小子用过几次?”
这话的目的性非常强,因为只有那些真正深入骨髓的记忆才能在这种时候分毫不差的回想起来,不管他们曾经做了多少次,唯独君玘可以记起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君玘在萧九离手下根本不敢有丝毫挣扎的。他明明没有被禁锢手脚,可是却只是本能地死死攥著身下的床单,性事上萧九离有多少手段君玘是知道的,可是就算他知道,却也是每次都会在萧九的手下溃不成军……
他的主人太了解他了。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所以现在只是一根手指,就已经折腾得他难以忍受……
他断断续续的喘了口气,才抖著声音说道:“……三……三次。”
连回想都不用就可以记起来的,是刚到苏家的时候苏南喝得酩酊大醉的那天晚上,几个月前在海岛酒店的泳池里,以及几天前苏南把手绢塞进他身体的那次……
只有这三次可以这麽真真切切的记得,并且现在也能清楚的辨别出,每一次承受的时候,心情和感情都是有很大变化的……
即使君玘嘴上不承认,但是事实怎样,心里却还是有数的。
可是这种时候忽然被提起这个,总是逃不过的觉得难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