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还有一事相请!”
“哦?什么?”王琅知道他这儿子一心修炼,有事相问的话,还有些稀奇。
王意便把添衣的事情说了,添衣在旁听得要给她抬籍,以后不再做奴婢了,低下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听到以后镖局让她打理,心里欢喜,不过等到王意说出想认她做妹妹,她扑通一声跪下,咬着嘴唇说:“少爷不要我了,说一声就是,不必变着法儿的赶我出去。奴婢一条贱命,也当不得什么小姐!若是不能服侍少爷,奴婢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王意哭笑不得,想不通这世上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好好的非要做奴才。
王琅却眼含笑意,带着戏谑地神情盯着王意,摸了摸胡子,“恩,我看认做义女就免了。抬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成了自由身,也可以服侍我这孩儿,在府里也有些身份。你家也能有些体面。若是你家有什么困难,你能帮的也帮一帮。镖局那里,你也用心一些,少爷这里,有那么多丫鬟,你多支应一些,也委屈不了少爷。好了,没别的事,你先下去吧!”
添衣倒是明白老爷这是默许她做通房丫头,甚至是妾室的意思,脸色一红,施了一礼,便下去了。
梁雨一直和山贼们打交道,而添衣一直教那些山贼形意枪,王意和王琅的意思是让添衣以后负责山贼这事,他为副手,便想追出去,和她商量镖局的一些事情。便也告退了。
平时见到添衣也不容易,她在内宅,还时常修炼,也不敢随意打扰,再说看老爷的意思,她以后就是少爷的妾室了,虽说不是正室,但是掌管镖局这事,握有一定的权力,以后也有分量,可不是以姿色取悦少爷的花瓶小妾而已。
梁雨出了门,便向添衣道喜,又请添衣以后镖局的事情,尽管吩咐,他一定好好办事。
添衣笑道:“梁大哥客气了。少爷待你都客客气气的,我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说是让您帮我,可还不是要你多提点!以后我有不妥的地方,梁大哥尽管说出来,省的我闹笑话。闹笑话倒也没什么,就怕辜负了少爷的期许。”
梁雨听她说话滴水不漏,说的虽然客气,可也不是昔日那小丫鬟的口气了,心想这丫头果然厉害,少爷看人还真准。便客气地说不敢,以后一定尽力辅佐。
在书房之中,王琅父子还在继续商议事情。
王琅本不想耽搁王意修炼,可又怕他出什么事,便说道:“我在官场混了也久,虽说王弧把抓走的仆人放回,录的那些口供也当我的面烧毁了。可我总觉得此事不这么简单。被抓的那些仆人,一个个都受了酷刑,王弧此人心狠手辣啊!又下了这么重的毒手,不像是单为钱财而来。我已派出人手,密切注意他的动静。即便他离开茶山府,可是已经给他知晓王长寿的死亡真相,这个把柄被他握在手里,于我们也是不利。”
王意笑道:“爹爹是想提醒我这些日子当心吧!放心好了,等到楚飘渺来了,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楚飘渺年纪甚轻,便已是元神级别,十分厉害,当不会出什么意外。若是王弧胆敢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怕他不成?”
王琅点头称是,他只是提醒王意小心,也希望一切安稳,不动干戈为好。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派手下重金收买王弧身边人,探测他的动静。
王意对这个父亲如此小心行事,感到安心很多。
第二十八章 逼上绝路
王弧此时正在茶山府的镇西驿站,这里是茶山府最大的驿站。茶山府也算颇具繁华的一地,又处交通要道,往来官员颇多,因而镇西驿站修建得颇为豪华。而王弧是从四品大员,虽说是江东州州侍郎,管不到葫芦州,但作为上官,官场上调动频繁,不晓得哪天成为顶头上司也说不定,因而受到了很好的招待,他的家眷,还有跟随他的那些护卫和仆人,都住在驿站最大的一处院落,赏梅园。
赏梅园内院外院足有二十多间房屋,单独的一个大院子,就是准备为高官们住宿之用,此时王弧在花园中的凉亭纳凉。他身材略矮,体型胖硕,白净的面皮,笑起来一脸和蔼,但是一板起脸,脸上便升起一股骇人的杀气,有身为上位者的独有气势。
他躺在躺椅上,慢条斯理地对站在身旁的一个挺拔高大的蓝衣大汉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擒住王意和那叫添衣的丫头,一切罪证便都齐备了,酷刑之下,也不怕他们不招供。这二人有些本事,尤其那王意,手头比较硬,你们多带人手,务必擒拿住他,一击而成,否则打草惊蛇,会前功尽弃。”
蓝衣大汉施礼说:“属下明白。这就去布置。”蓝衣大汉下去之后,一个锦衣老者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大人,添衣那小娘子的底细打听清楚了。依计而行,必能成功!那丫头美得紧,似乎还没和王意臭奴才同房,大人洪福齐天,可捡了大便宜。”
王弧点了点头,叹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锦衣老者谄笑道:“万花楼的梅香姑娘来了,是不是?”
王弧阴冷着的脸忽然如同花一样绽放了起来,脸上横肉横飞,连声叫好,站起来说:“快请,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万花楼的红牌有什么妙处!”
锦衣老者看他兴奋的表情,心里暗笑,忙又说:“顾凯此时说有要事求见!”
王弧脸色顿时一阴,“什么事情?让他快点来禀明。”
锦衣老者退下,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进来,见了礼,也不敢直说,吞吞吐吐的,王弧还有佳人要会,斥道:“有什么事,还不快说?我还有多少事情要忙呢!”
顾凯这才说:“锦娘带着丫鬟和两个仆人,来到茶山府了,老爷您看?”
王弧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斜眼看着顾凯,只觉得此人当真不懂事。
“我都已经离开了永清,她背井离乡的,还跟来做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夫人有多么厉害,你去把她打发了。去吧!”一甩手,就让顾凯出去。
顾凯顿时心情沉入谷底,锦娘是她表姐,嫁给了一户富商为妻,可惜那富商短命。她便继承了大半的财产。有一次被时任永清府知府的王弧看中,经顾凯介绍,半逼半骗地把锦娘弄上了手。
王弧心机颇深,骗了锦娘的大半财产,并且借此给上司行贿,这才得到了升迁的机会,哪知道他翻脸不认人,竟然一走了之,害锦娘千里追来,但是竟然要给赶回去,连一点路费都不给,实在是太过狠毒无情。
顾凯毕竟是锦娘表弟,这么对锦娘说,以后他还有何脸面见父母家人?此事他半点好处也没到得,看王弧的意思,还惹了一身骚。他在王弧身边四年,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知道他心狠手辣,可想不到他立了不少功劳,甚至把表姐搭上,也没有被看重,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让表姐就这么回去,人财两空,他怎么对表姐交代?怎么对父母家人交代?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园子。见侍卫总管潭封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往外赶。
他便闪开身,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潭封一见顾凯,连忙施礼,顾凯是王弧的心腹,许多机密之事都有参与,旁人都尊他为先生。
“顾先生,我们得到了王琅家的那小丫头添衣的行踪。还有伏击王意的事,这就忙去了,改日再和先生闲叙。”
顾凯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快去。
他忽然心里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窜出:既然你不仁,那么休怪我不义!
他急匆匆地来到外院,把一个负责劈柴的杂役小厮陆牛叫到一处僻静处,开口便问:“你是王府派来的细作吧?此事王弧已经知晓……”
陆牛脸色顿时大变,后退了一步,惊惧地说:“顾先生您这是在说什么?小人听不懂。”
顾凯一叹,温言道:“你别害怕,我今天刚刚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王弧要对你家少爷和他的丫鬟下手,你快带我去王府,禀告此事,晚了就来不及了。”
陆牛扑通跪下,“顾先生,您说的小人全然不懂,小人只是一个干粗活的仆人。”
顾凯无言,这个陆牛还怕他在故意诈他,死活就是不承认。其实陆牛的身份早就被察觉,顾凯还故意放过两个假消息让他去迷惑王琅,便又耐心地解释给他听,希望他能带路。
哪知道陆牛死活不承认,顾凯怒骂:“一个蠢货,老子要是套你口供,还用得着骗你?一顿酷刑之下,什么问不出来?”径直骑了马,直奔王府。
来到王府,门丁说老爷在官衙未回,少爷也不在家,顾凯顿足,道:“那我见夫人,事情紧急,还请务必通报。”
那门丁鄙夷地望着他,“虽说你是王弧老爷的门人,可是也没有见夫人的道理啊?”
顾凯脸色给气得发白,冷笑一声,“快去带我去见你家夫人,你家少爷被王弧派人伏击,再晚只能等着收回尸体了。到时候你的下场自己去想吧?”
那门丁这才大惊,急忙直接带他来到外宅,就当着他的面,通禀内宅的管事的。那健妇一听事态紧急,又有顾凯在那里冒汗,急忙先派丫鬟去禀告夫人,然后直接带顾凯客厅。
王夫人一听涉及爱子之事,在客厅见了顾凯,一听他说的事情,便立刻派府中侍卫,马上去营救王意。
此时王意去城南的镖局还没回来,而添衣却是请假回家探亲去了。
王夫人当然只想着营救儿子,至于丫鬟添衣,她急怒之下,在顾凯的提醒,也还是派了一小队人前去迎接。
第二十九章 急转直下
王意带着梁雨和四个侍卫从永昌镖局回来。
永昌镖局是他父亲王琅亲自取的名字。王琅老来得到了亲生骨肉,便是他资质一般,也欢喜的要命,更别说像王意这样的天才了。他见儿子短短的时间里,竟然降伏了茶山府内的难以对付的山贼,还让他们开设镖局,以后王家能得到不少好处,心里欢喜,便亲自给儿子的镖局取了名字。
永昌镖局漂白的山贼有三十人,有知府楚大则和吏部主郎王琅背后撑腰,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辈,都给漂白了。
王意对这些人严厉告诫了一番,又立了森严的规矩。他们一时忍不住,犯了当山贼的毛病,那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