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宠溺的语气叫过“小丫头”,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已经失去了撒娇的权利。
周睿奇带着去吃西餐,却只吃很少很少,他看着皱着眉头说:“张晨曦,要是不多吃点怎么行,看瘦成什么样了。”
于是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开始大快朵颐,直到周睿奇傻眼,他看着眼神有些复杂的说:“张晨曦,第一次见到就知道,不快乐。”
因了他这句话,再次红了眼睛,他把手放到头上轻轻抚摸的头发说:“张晨曦,要做真实的自己,不必为谁抑制自己。”
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周睿奇,带走,到哪里都可以。”
周睿奇有些吃惊的看着,但很快他就又露出一贯的笑容,然后定定的说:“好。”
说:“晚上九点,们火车站见。”
刚说完,发现他直直看着身后,然后整个脸色一变。
循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长发披肩,眼神冷冷的看着对面穿黑色西服的男,男表情里带着哀求,不停的说着什么,女的眼神从头到尾都带着冰冷的色彩。
周睿奇眉头紧锁,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两,不知道他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眼里的怒意与受伤是那样明显,忽然觉得心口的位置隐隐有堵。
那眼神太过直接,很快,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就先走了出去,然后那男很快付完帐就追了出去。
周睿奇忽然站起身来,他先让服务生过来买了单,只说让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此刻内心的激动谁都不能明白,这是很多年前就作好的打算,到即将实现的这刻,恨不得痛快的告诉每一个路过的,到家的时候张小姐理所当然的不,于是飞快的收拾好行李,然后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道,张然,走了,不要找。
想象张小姐看到这张纸条时愕然的表情,忽然觉得很开心,然后飞快的赶到火车站,周睿奇还没有来,于是站门口等,夜风吹起的长发和衣裙,心里是盛满的甜蜜,虽然并不了解他,但很确定这是爱情,是十七年来一直缺少的东西,他眼里皎洁的明月,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唇边自信飞扬的微笑,他所有的一切都如此让迷恋,知道,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但周睿奇失约了,一直到凌晨他都没有出现,突然觉得心口似乎被撕裂了一大块,说不出来的难过,买了一张到A城火车票,没有丝毫犹豫的就上了车,火车上,看着迅速从眼前飞过的景致,突然不可抑制的哭了。
【有些恨,挫骨扬灰不后悔】
A城先租了一套公寓,然后开始了寻找,拿着张小姐抽屉里翻到的旧地址来到了一扇门前,破旧的铁门,四处爬满不知名的植物,上了岁月的建筑,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个中年妇女来开门,她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有些警惕的问:“找谁?”
有些生硬的说出了那个从十岁张小姐抽屉里发现的那个男的名字——刘成文。是的,他是的亲生父亲,从十岁那年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来找他,当然不是为了那些狗血剧里的父女抱头相认,只是想亲口问他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哪怕是一刻的觉得对不起。
是他,改变了张小姐,让她成为一个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的看似高贵实则孤独的女,也让变成从很小开始便张小姐强势的理论里小心翼翼生存的女孩,她为了让成为她心目中的女孩,从不肯多给哪怕是一点点的爱,谁都不知道看似冷傲不可一世的张晨曦,内心里其实是多么想成为一个有很多朋友,可以嬉闹大笑喜怒于色的普通女孩,而不是成天穿着不符年龄的昂贵衣裙,带着高傲冰冷的表情。
但是那些平凡,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有的,只有伪装的高贵与冰冷至死内心。
中年女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说:“那已经搬走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去了哪里。”
没有再问,心里的突然像是落空了一大块,A城兜兜转转,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就离开的第五天,张小姐像是神仙般站了面前,她看着,表情冷到极点,“张晨曦,真让失望,马上跟回家去。”她的口气是一贯的强势,似乎容不得半点拒绝。
没有动,突然觉得委屈与难过,眼泪很没有骨气的落下来,朝着她吼:“不回去,要找到刘成文,要告诉他恨们!”
张小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铁青,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不要再提这个,他早就与们无关,有什么不满给说。”
冷笑了一下,说:“张然,知不知道,恨,这么多年来,自以为给了一切,却没有想过要的是究竟是什么,小时候,下雨天其他孩子都有父母打伞来接,但没有,家长会从来都忙,就算取得好成绩也从来没有可以炫耀,所以才觉得学习完全没有必要,打雷的夜晚也要一个家,想把装点成一个想要的高贵自信目空一切的,但有没有想过,高中就开始用那些奢侈品的有没有肯跟做朋友,或许本来就希望没有朋友,做一个跟一样只有虚荣外表没有感情的可悲女。”
似乎把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心里奇迹般的畅快了不少,张小姐用手扶住额头,她大概是没有想到她自以为给了所有却被这样记恨,她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伤心与生气,她无力的说:“张晨曦,对无话可说,好自为之。”
她转身便离开了,看着她依然孤傲的背影突然觉得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再也没有当初的风华,把门关起来,打开音箱,让房间里充满音乐。
有些恨,挫骨扬灰不后悔。
周睿奇出现眼前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刚出门的时候发现他正立楼梯口,有些疲倦的表情,让他看上去依然落拓而漂亮,他说:“张晨曦,让好找。”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凌然,带着一丝无赖的气息,立刻返身回家,把门关上,然后眼泪就掉下来,自从认识他以来再也不是从前的张晨曦,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他总是有办法让落泪,就算是像这样突然出现面前,也让难受。
直到晚上打开门发现他依然站那里,以同样的表情与动作,正想返回,却被他从后面紧紧圈住,他身上的味道迅速将包围,让迷失的味道,他的声音带着诱惑耳边响起,“别想逃,的小姑娘。”
任怎样掐扯捏打他死都不放手,直到累了停下来,他说:“张晨曦,外公那天突然晕倒住院了,实不能就那样离开。”
他是解释,的心就细细的柔软起来,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突然发现,从来都没有办法恨他,他说什么都会信,眼前这少年,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知道,注定无法逃出他手心。
转身抱住他,他低低的笑起来,然后有些宠溺的说:“小姑娘总是让担心。”
那一刻心里的所有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像模像样的给周睿奇做了满满一桌菜,他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说:“张晨曦,究竟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那究竟知道多少事?”反过来问他。
他邪恶的笑起来说:“知道的事就多了,信不信知道上哪所幼儿园?”
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话,假装生气的说:“还不快吃,等下菜就凉了。”
他便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吃起来,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忽然盛满了甜蜜,觉得此刻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张晨曦,渴望爱的张晨曦。
A城的这几天是过的最为开心的日子,周睿奇轻车熟驾的带着去了许多地方,问他怎么对A城如此熟悉,他故作神秘的笑,并不答,但却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周睿奇说:“张晨曦,相信么?以前从没爱过任何一个。”
说信。
他便轻轻拍了一下的头说:“笨蛋,别说什么都信。”
轻轻一笑说那要看是谁,然后便不由分说的抱住他,感觉到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时候想,就算张晨曦再也回不去了,但只要有周睿奇,那么她就什么都不用意。
只是那个时候却不知道,他没有说谎,但他爱的却不是,而是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眼神冰冷的叫做周楚乔的女。
但周睿奇却不告而别了,早上醒来后,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清冷得似乎从来就没有来过。
冷静的洗好床单,然后把它们晾阳台,阳光从高处照到脸上,蹲下来抱住冰冷的身体。
告诉自己,张晨曦,怎么可以哭。
【张晨曦,们要开始新的生活】
某一天门铃响了,打开门就见到一脸疲倦的张小姐,她没有化妆,头发披散下来,看起有几分憔悴,突然觉得她老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强大且年轻的女,心于是狠狠的疼起来,她眼里的焦急与担心已经出卖了她,她说:“张晨曦,妈妈来接回家。”
真的跟着她回家了,总要为自己不顾一切的爱情买单,家修养了两个月,张小姐重新找了一所学校让就读,再也没有去过梨花街,张小姐也没有逼,每天都以最低调的姿态穿梭于群,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张扬且高傲的张晨曦,而那个恶魔般的少年,再也没有见到他,只是常常想起那双清澈如明月的眼睛,心会狠狠的疼一下,提醒,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张小姐也似乎也已经开始改变,她会亲自下厨做一些可口的饭菜,也会关心新学校的情况,周末会陪去书店买一些需要的书籍,或者是晚饭后带去楼下的花园里散步,她小心翼翼的不让受伤,她说张晨曦,忘掉那些阴霾,们要开始新的生活。
再也没有问过张小姐关于刘成文的事,他成了们生活里心照不宣的禁忌,她努力想要给全新的生活,要让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但知道,有些伤已经深深烙印内心深处,再也无法愈合。
那个周末,张小姐公司加班,她打电话约去喝咖啡,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就快到门口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背影瞬间刺痛的眼睛,他的眼角依然带着不羁的飞扬,想逃,但他却早已之前钳住的手,他定定的看着,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他说:“张晨曦,对不起。”
“对不起?”自嘲的笑了笑。
他眼里有一种看不懂的悲伤,就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似桀骜的外表下,有一种发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