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正当她为自己大意而不知所措时,头顶响起男人磁性的问话声,带着晨起时的慵懒,如一杯醇厚的老酒,滋味绵长。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再仔细瞅瞅盖在身上顶级的真丝被,深黑色……这样的喜好,除了他还有谁?
心底唤出那个名字的而同时,她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不是秦风,是他就好,是他就好。
哦,不对,什么叫是他就好!
温馨,你脑袋出问题了么!
容离他同样不行!
他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你傻掉了么,竟然上了他的铺!
她半天没应声,视线落在她头顶,望着那白白小小的发旋,容离挑眉,淡淡瞥了眼闹钟。
已经快九点,她该醒了。
“头疼了?”他柔声问。
明明说过再不见他,明明她讨厌他,可……温馨恼恨自己,脑袋埋在他怀里当聋子。
她不晓得要如何去面对他。
在她纠结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上她的太阳穴,指尖力道恰到好处地为她揉着太阳穴,温馨怔愣后,下意识要拒绝的,然而在他的按摩下,头部的疼痛得到缓解,脑子跟着就迟钝了。
算了算了,管他那么多,她是真的难受,既然他愿意帮她揉太阳穴,她先享受一会儿好了。
感觉到她放松了身体,安静地依偎在他胸前,容离心间一片柔软。
当他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看到她依然在他怀里,真真切切,他才放下心,原来,那一次次的欢|爱并非他的美梦!
不过,兴奋过后,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提醒着他,他已经放她离开了,他不该再贪恋她。
等她醒来,她一定会吵着要走,他也没有理由留住她。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舍不得一分一秒能够拥她在怀的机会,所以他破天荒地丢下工作,陪她睡懒觉。
约莫有十多分钟,他按摩得实在是舒服,把瞌睡都按了回来,温馨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使劲敲了她一下,她一下子惊醒。
她拂开他的手,扬起白玉似的小脸,双眼直直盯着他。
容离目光如水一般,“怎么了?”
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置身从前。
抿了抿嘴,她故意作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质问他:“我怎么会在这儿?”
容离轻言,“昨晚你喝醉了,所以我带你回来。”
“你可以送我家的!”
“我认为,你父亲应该不会喜欢看到你喝醉的样子。”
“你又不是他!”再说了,她喝醉的样子怎么了,很难看吗?
容离眉目淡然,“又哭又闹还咬人,你觉得,他会高兴?”
又哭又闹还咬人?
眼睫扑扇两下,她略有迟疑地问:“我咬人了?”
“你说呢。”
那应该是了吧,她立即有点心虚,视线恰好掠过他的嘴角,如此近的距离,她清楚地发现他嘴角破了皮。
于是,更加心虚了,“你的……呃……你嘴巴不会是我咬的吧?”
容离面无表情,“你说呢。”
好吧,那是她无心犯下的罪过,眼睛东瞅瞅西瞧瞧,继而看到他脖子上有个牙印,比起胸膛上的,颈侧的牙印要显眼的多,暗红色的,足见得咬的时候,凶手是使了多大的劲儿。
温馨更觉难为情,脸上滚烫滚烫的,“你脖子那儿,该不会也是我咬的吧?”
男人仍然那句话,“你说呢。”
一连几句“你说呢”。宣告着她咬人罪名成立,温馨囧得想找个地洞逃走。
天哪,她不会真的喜欢咬人吧!
活了十八年,从来没人说过她有这样奇怪的癖好啊!
可,他也理由骗她呀,要不然他身上那些伤哪儿来的?
总不能他自己咬自己吧!
“怎么,咬了人还想抵赖?”容离冷眼瞧着她,一副要秋后算账的眉眼。
犯了错的人自知理亏,气势上明显就低了一大截,温馨抓抓耳朵,低声咕哝,“我又没叫你管我,是你自己……”默了默,她忽而面色狐疑,“你怎么会知道我喝醉了?”
容离不答。
她却猜到了答案。
“你又派人跟踪我?”他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卑鄙的事情了,只是,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不是么?
他干嘛还管着她?!
提起这茬儿,容离的脸色微沉,要不是昨天在办公室吵一架后,他担心她,特地派人留意她,他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她跟男人去夜总会喝得酩酊大醉,那个男人还曾经对她心怀不轨!
“你脑子是进水了,嗯?居然敢和秦风去夜总会!”
他的怒气惊到温馨,但很快,她心头亦堵着气。
“我和谁去夜总会关你什么事!”
她又开始犯倔,脾气挺冲的,容离蓦地铁青了脸,“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关我的事!”
又来又来了,他到底要多过分才满意?!
明眸里怒气腾腾,火花跳跃着,温馨握起小拳头,毫不客气地招呼他一拳。
“走开啦,你这个混蛋!”
就知道欺负她,玩弄她,趁她喝醉酒占她便宜!
她双手并用推开他,然后坐起身要远离男人,激动下却忽略掉自己个儿现在是光溜溜的,连片遮羞布都没有。随着她的动作,被子滑落下来,她大半个白皙的身子沐浴着阳光,展露在男人眼前。
奶白色的一身肌肤,遍布着情事当中他留下的各种红痕,雪地里的娇艳红梅一样,无声诉说着昨晚。
容离的眸色倏地沉了几分。
温馨后知后觉意识到状况,尤其是他那专注火热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她的身子好像也热热的,她又气又羞又恼,娇声斥道:“闭上你的眼睛!”
乖乖听她的吩咐,他就不是容离。
“看过无数次了,你做出这样有意思?”他轻勾起嘴角,似在嘲讽。
温馨更怒,两手拽着被子,拖过来遮挡住曝露的美景,她四处看了眼,发现有一样东西能用,随手把枕头拿起来,然后凶狠地龇牙咧嘴往他砸过去。
“容离,你混蛋,你占我便宜!”
她一边骂,一边用枕头砸他。
她突然发起疯,容离也起了身,阴沉着俊脸挥开飞过来的枕头。
他占她便宜了?
“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忘了?”他冷哼。好吧,虽然那时候他清楚,她是酒精作用才会那么热情主动,但眼下她竟然说他趁人之危,他岂能容忍这项卑鄙的罪名!
温馨是真没记起来,嘴里大叫着,“不记得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知道容离你是伪君子,小人,趁我喝醉占我便宜,你混蛋!”
她一激动,批判他的形容词一下子丰富得很,一个个用的顺溜极了。
“可我记得很清楚,昨晚上是你抱着我不放,哭着求我的。”男人的性格里总有恶劣的一面,她把他难以忘怀的昨晚形容得那么不堪入耳,心里便真的动了怒。
一向清冷优雅的男人嘴里吐出如此下流的字眼,愈加刺激发狂的小动物,她红着眼睛脸蛋儿,梗着脖子瞪他。
“你胡说!”她又丢过去一个枕头,“你胡说你胡说!我就是疯了也不要你!”
容离凉凉睨着她,“温馨,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她气得银牙紧咬,手边没有了“弹药”,她又去找,目光掠过枕头边一样深灰色的东西,她忽然愣住。
定睛一看,那是——
她送他的围巾!
*
月底啦,月票君快快抓紧时间现身啊~~~
118章俺早改好了,一直忘了通知,大家可以倒回去看看啊
、123 一个亿
独家深爱;123 一个亿
她知道容离有洁癖,衣物什么的从来不会放在睡的地方,围巾搁在枕头边,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刻意为之。舒悫鹉琻
围巾送他以后,几乎每天他都会戴着,当时她还为此暗暗高兴。而后来分别后的几次见面,他没再围围巾,她自己也忘了围巾这回事。
他把围巾放在枕边上……是为什么?
她突然安静下来,盯着某个地方看,容离疑惑地挑下眉,顺着瞧了过去,双目一滞。
围巾是仅剩的几样与她有关系的物品,他特意放在那儿的。昨夜一回来先是帮她洗澡,后来就睡觉,围巾他早忘到九霄云外。
容离目光微沉,凝着她黑发半掩的侧脸,她看到了,会怎么想?
心里生出个猜测,可她不敢向他求证,害怕是自作多情,问出口,极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轻轻屈起手指,眼底的光芒如流星一闪而逝,纤长绵密的睫毛黯然垂下,在白皙肌肤上落下浅浅的扇贝阴影,她内心自嘲一笑。
她总是这样,有点蛛丝马迹的,心里便会生出傻傻的期待,自以为是。
一条围巾,能代表什么?
强迫自己掐灭掉可笑的念头,温馨整个人被黯然笼罩,她背对着容离,语气冷淡。
“我要回去了。”
他设想了无数句可能有的对白,而她却一个字没问,容离有丝诧异。
先前还精神奕奕地骂他打他,一眨眼冷漠得像个陌生人,如此突兀地转变,容离心口窒闷。
他没有开口。
因为,他,舍不得放她走。
背后的男人一声不吭,温馨以为他是故意为难,方才他那些过分的话她都记着,心里边儿便来了怒气。
“我要回家!”她终于正面直视他。
容离轻蹙起眉尖,“我没拦着你。”
他一脸漠然地甩出一句话,气得温馨一哽,她红着脸儿质问:“……我衣服呢?”
她身上光溜溜的,怎么走?这男人也是的,衣服扔哪儿去了,她到处瞧过了,都没有踪影。
容离面无表情地睨她,“衣服放在哪儿你忘了?”
温馨一滞。
她当然晓得他的衣帽间在哪里,不过,“我要我自己的衣服!”
“那些衣服都是你的。”黑眸光芒熠熠地上下打量她,眼神冷酷,“或者,你就这么回去也行。”
“你——!”温馨气结。
是他本来就恶劣,掩藏得好,还是最近他变坏了?!
要她光着身子出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其实她也不想想,容离交好的那几个发小,凌枭,温雅,卫铭还有简尧是些什么性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穿了,容离这样的冰山男,内里少不了几分腹黑,不然的话,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