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看着她多变的脸『色』,唇角溢出一抹莞尔的笑意,“放心吧!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回哪里?”桑榆皱眉。
这一次,她学乖了,她现在就是病号,逞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未央在身边的话,起码还有一个帮手,可是连她也只顾着自己的幸福离开了。
“溪山别墅。”迟暮回道。
桑榆不由得微微一愣,眸中一闪而逝的愕然。
溪山,几年前那里还是一片荒郊野岭,但是风景宜人,空气清新,有房地产公司将那块地从政aa府手里买了下来,准备在那里盖房子,那时候她就想,如果以后挣了钱一定要在那里安家,海子说,面朝大海,春 暖花 开,如果没有大海的话,一条横穿杭城的江河也勉强过得去。
一年前,溪山的别墅成为富人争相购买的房产,不只是那里的风景优美,更重要的是那一片别墅打造出来的广告词:有你,有我,此生共城池!
“我还是回自己家吧!”她抿了抿唇,说道。
迟暮笑了笑,似是一脸的无奈:“阿榆,你跟我之间真的要分得那么清楚吗?就算是要分,那栋别墅也是你的,我买下来的时候写的是你一个人的名字。”
心底的那一根丝弦就像是被谁拨动了一下,桑榆低头沉默下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没有再拒绝,任由他将她从病床上抱了起来。暮迟压正个。
黑『色』的大奔很快驶离了热闹繁华的市区,车窗外路过的风景很美,晚秋的季节一树枯黄的落叶,远处的那一片红枫就像是绚烂的火焰一样,美不胜收。道路很宽,双向八车道,路旁种满了凤凰木,暮春时节,这凤凰木上会开满如血一般的花朵,美艳得令人心魂一震。
“这是凤凰木,开出来的花比血的颜『色』还要艳丽。”迟暮柔声说道。
“我知道。”桑榆闷闷地应了一声。
继续往前走,一直到路的尽头,一栋古典欧式别墅出现在她的眼前,有小型的花园,还有假山,桑榆不得不佩服这一片别墅的设计者,这样美的别墅,加上那样的广告词,不大卖就怪了!
她是被他抱着进的房间,后面跟着一起从医院赶来的医生。安顿好了之后,肚子就开始咕咕『乱』叫,中午吃的不多,晚饭一直拖到现在。
迟暮看着她一脸窘迫的样子,唇畔的那一抹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
“你笑什么!”桑榆微抿着唇角,没好气地瞪他,要不是他,她怎么可能会躺在床上动弹不了,更不可能让自己饿着肚子。
“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把吃的端过来,不过在你的伤口好之前,不能吃辛辣和刺激的食物。”迟暮微微一笑,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是天边最耀眼的星子,灼灼其华。
“嗯。”桑榆闷闷地应了一声,她又不是傻子,为了能让自己的伤势快点好起来,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迟暮离开的时候,房门没有关严,留下了一个罅隙。
桑榆无奈地撇撇嘴,打着石膏的脚脖子,包着纱布的手掌,至少半个月,她只能在这里躺着。
窗外,早已经黑了一大片,清冷的月光从树木缝隙之间倾泻下来,成为一缕缕光柱柔和的落在地面,似是无根之木漂浮在半空中,天空流动的风串成暗淡的颜『色』孤寂地飘『荡』着,连绵起伏的林子似是出自大师之手的水墨画。
那一年暮春,他骑着自行车带她来了这里,那时候的凤凰木还没有这么多,他踏在落花上,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过来,红如血的花朵从枝头凋零,落在他的肩上,落在她的发梢,落在他与她之间的斑驳的地面……
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将她从遥远的回忆里拉了回来,悲哀的是,她根本就够不着手机。
“啊——”掌心不小心碰到床头柜的一角,痛得她闷哼一声,刚走到门口的迟暮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蹙眉,冷着脸说道:“秦桑榆,你怎么这么笨!”
他看了一眼闪烁着的手机屏幕,又是这个男人,幽深的瞳孔一闪而逝的复杂。
“我的手机。”桑榆抬眸,抿了抿唇角。
“不许接!”迟暮霸道地直接地将她的手机关机,然后将电板也抠了下来,俊美如斯的脸庞『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说道:“还给你。”
“迟暮!”桑榆觉得自己气得连胃都疼起来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丢给她一个没电的手机,她拿着有什么用。肚子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阵咕咕地叫声,脸颊腾地一片绯红,就像是映了一团烈火。
迟暮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吃饭吧!”
桑榆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地洞钻进去,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不就是三年没见吗?竟然动不动地就在她面前脸红,秦桑榆,你长点出息行不行?
她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成粽子的右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换成左手。
“算了,还是我喂你吧!就你现在的姿势,这饭菜都凉透了你也未必能吃进去一口。”迟暮感叹一声,唇畔飞快地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淡定!淡定!桑榆不停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落了下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迟暮拿的是筷子,如果是调羹的话,桑榆早就抢了过去,可那是筷子啊!给她,她也吃不进去饭,就像他说的那样,这饭菜都凉了她也未能吃进去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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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9 爱情跟岁月的拉锯战
于是,这一顿晚餐是迟暮一点一点喂她吃的,她细嚼慢咽,他也不着急继续喂她,偶尔自己也吃几口,但是这会引来桑榆极力的反对。
“迟暮,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你刚放进嘴里的筷子又给我喂饭吃?”
迟暮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似是晕染了一抹灼人的光华,他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反应这么激烈?更何况,我都没有嫌弃你。”
“你!”桑榆瞪眼。
事实证明,每一次他们俩斗嘴,她都是以失败告终,足可见这个男人的脸皮之厚,可以撞碎一块豆腐。
“阿榆,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饭吧!大不了我不跟你抢了。”迟暮敛下眸底的那一抹浅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桑榆没好气地瞪他,泄愤似的咬住筷子,迟暮强忍住笑意,缓缓地将筷子从她嘴里拔了出来,连眉梢都染上了些许笑意,却硬是忍着没笑出声来。他说道:“阿榆,我才吃了几口,你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吧!我会以为……”
“以为什么?迟暮,你脑袋里能不能装一点正经的东西。”他都不用说,桑榆就能笃定从他的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迟暮无奈地撇着嘴,笑道:“我肚子里好像没住着一条名叫秦桑榆的蛔虫吧!”
桑榆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抬头睨了一眼迟暮,酸溜溜地笑了一声,说道:“迟美人,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歼情。”
“晚吗?”迟暮指着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正好落在八点跟九点之间,他笑得明媚耀眼。这一次到没有走开,直接在她的面前按下了接听键:
“予曦,有事吗?”
手机那端立刻传来风予曦不满地叫嚣:“你该不会是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吧!阿暮,千万别告诉我,你今晚上来不了了。”
迟暮看了一眼兀自低头沉思的桑榆,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明天晚上帮你补过,现在是真的走不开……”
“有美女相伴?”风予曦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见过的,秦桑榆。”迟暮也丝毫不隐瞒。
风予曦突然沉默了下来,忽地冷笑一声,说道:“那无忧呢?你把水无忧置于何地?你忍心看着她一直等你这么多年?”
“这是两码事!”迟暮皱眉。
他对水无忧只有兄妹之情,他想,她那么聪明早就应该看透了才是,却不知道,有些人一旦陷入了自己的执着,想要从里面走出来是何其的困难?她的世界里有自己,有他,却怎么都容不下别人。
争执不下,最后风予曦气愤地挂了线,迟暮无奈地耸耸肩,望着已经空了的碗问她:“还吃吗?我去盛。”
“不用了,饱了。”桑榆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淡淡地说道,俨然没有了刚才的兴致,甚至有些蔫吧。
就在前几分钟,她忘记了自己和迟暮之间还隔着一个水无忧,还隔着一段三年的时光,一个电话立刻就把她打回了原形。她想,她还是在意的,在意他的那三年没有她的身影,在意他明明在杭城,却时刻躲着她,以前一直都以为他肯定是离开了,那天遇上周教授,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如果我需要帮忙,我会找保姆阿姨的。”看着他有些尴尬的脸『色』,她努力地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很自然,很完美。
“我已经说过不去了。”迟暮的语气有些生硬,透着一丝莫名的怒火。
桑榆低头,沉默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满,她都没生气说什么,他倒是先甩脸子了,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做错的那个人?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也许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彼此错过的三年,错的只是曾经天真的以为这一辈子很长,但是我们一定会一起走过岁月的变迁,等到老的时候,彼此依偎着,回想起年轻时候的某一瞬间,布满地皱纹的脸庞会绽出一抹如花的笑容,那一瞬间一定会有你。
迟暮意识到自己无意中伤了她,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阿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桑榆的嘴角扯动了一下,浅笑:“没事的。”
这一夜,他睡在了她的隔壁,半梦半醒中,她听见有脚步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那一股干净的味道她知道是属于他的。天快亮的时候,他离去,而她却彻底地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离婚的念头再一次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桑榆吓了一跳,从他出现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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