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怎么都移不开一步,他突然想,她要是还像以前一样信任他的话,一定会相信他。
迟暮并不知道,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彼此的信任不堪一击。
水无忧也愣住了,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不远处迎面走来的桑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把自己的手拿开,想要解释什么,嘴角蠕动了一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桑榆的目光落在水无忧的手上,她的那一只手紧紧地望着迟暮的手臂,那样亲密的动作几乎刺伤了她的眼睛,心口某处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撕扯一样,痛得她喘不过起来。
她是来医院看未央的,听说今早上未央不小心被车刮了一下,很光荣地住进了医院,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见他们。
桑榆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前走,连眼梢都不瞅他一眼,仿佛他就是空气一样。
“阿榆——”迟暮回过神来,连忙将水无忧推开,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慌张过,就像是真的被抓歼了一样,明明他跟无忧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在刚才,他看到桑榆眸中受伤的眼神,心脏一阵阵的抽痛,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臂,“阿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阿暮,不要!”水无忧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一推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冰冷的墙壁。
桑榆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漠地说道:“我来医院看未央的,抱歉,不能跟你一起。”
他额角处的伤口落在她的眼底,想要伸手轻轻地触『摸』一下,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更没有勇气问一声,怎么就流血了?桑榆微抿着唇角,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阿榆,这伤口是我爸拿玻璃砸的,无忧拉着我去处理伤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迟暮还想解释什么,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嘴角掠过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苦涩,笑了笑说道:“你走吧!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水无忧,眸中有一丝的歉意,“我们走吧!去包扎伤口。”
“嗯。”水无忧微微颔首,跟在他的身后,她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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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更得有些晚了,都是小鱼的过错,悲催啊!
正文 072 迟天野想要见她
“嗯。”水无忧微微颔首,跟在他的身后,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走得很远的桑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她为什么不肯相信阿暮呢?如果换成是她的话,她一定会相信的,她认识的迟暮哥哥从来都不会轻易撒谎,更何况桑榆是他一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女子,而她只能羡慕她所拥有的一切。
秦桑榆把自己的腰身挺得笔直,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眼底深藏的那一抹悲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她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产生一丝的怀疑。桑榆的嘴角扯开一丝自嘲的笑意,她连回过头再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在病房的门口遇上顾扬,他似是正准备离开,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又说让她陪未央说说话儿,要不然她憋得慌,只是绝口不提未央是怎么受伤进医院的。
“你刚才在门口碰到他了?”苏未央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委屈,嘟着小嘴说道。
“嗯,碰到了。”桑榆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脸『色』微微苍白的样子,心里不忍,问道:“未央,前两天我跟你通电话的时候还挺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
“没什么,倒霉呗!”苏未央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声,每一次跟他在一起都带了套的,竟然还会中标,这不是倒霉是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母凭子贵,更没有想过要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他得到身份和金钱,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不过是想要站在他的身边。
“未央,是不是……”桑榆皱眉,她看到苏未央渐渐黯淡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想责备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知道未央的心里不好受。
苏未央无奈地笑了笑,唇角微抿,原本清亮的眸子如今却黯淡无光,甚至有一丝的『迷』茫。
她说:“桑榆,这是我跟他的第一个孩子,我很想将他留下来,可是我又不想让他有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所以,我只好狠心,呵呵,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残忍吧!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是从我身下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他的亲生母亲抛弃了。”
桑榆无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拉着苏未央的手,安慰道:“未央,这不是你的错,别太伤心了。”
苏未央凄然一笑,脸『色』苍白如纸一般,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就像是溺水者紧要关头抢来的最后一块浮木,桑榆是她的救命稻草。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我也想离开他,可是……”
每一次,她下定决定要离开的时候,顾扬都会打电话给她,他是爱的,这一点她从来都不怀疑,曾经,她觉得自己是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如今,他的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能把他一半的时间分给她,从她这里离开,还要回去安抚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使那只是他的家族为他选出来的。
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她见过那个叫易清婉的女人,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之间,绝对不会泄『露』自己半点的心思。
“阿榆,我想出院,我想搬出现在住的地方,我害怕回到那个房子晚上会做噩梦,呵呵,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矫情,明明那么残忍,还要装作善良的样子。”
“未央,你别这样说自己。”桑榆微微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苏未央从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也许这一刻在她的心里早就做了决定,只有经历过彻骨的疼痛之后,她才会放开手,就像是我们的手里捧着的一个空杯子,一旦里面倒满了滚烫的开水,你就会情不自禁地松开手,只因为那样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你能承受的范围。
苏未央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皱眉道:“阿榆,我想跟你住一段日子,等租到房子的时候我再搬走,好不好?”
桑榆笑了笑说道:“嗯,没问题的,你想住多久都行。”
当初她买下那一套房子的时候,手里的钱根本就不够,除了贷的一部分款,还从未央那里借了好几万。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未央手头也紧,老家有一个好赌的父亲,从小到大一直都靠着母亲在外打工给她挣学费,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她想尽一切办法申请助学贷款,这才完成了学业,工作之后,她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家,有一段时间她为了给父亲还赌债兼职了三份工作,一直到两年前,她认识了顾扬。
那时候偶尔听未央提起这个年轻男子,明知道没有结果的,可是她依旧如飞蛾扑火一般。
“阿榆,谢谢你。”苏未央抿唇,浅笑。
“跟我说什么谢谢,只要你以后不这么糟蹋自己就行了。”桑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将落在她耳际的发丝拂去,“未央,你要为自己的以后做好打算,毕竟……”她叹了一口气,那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未央那么聪明,即使她不说,她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苏未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掠过一抹自嘲,说道:“我知道的,我该给自己做决定了,他即使再好,也不是属于我的,对我来说,他就像是偷来的一样,总有一天会离开,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完全属于我。那时候因为没有痛得彻底,所以一直都不肯放手,阿榆,我是不是很笨?”
桑榆淡然一笑,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说道:“未央,你很聪明的,只是有时候我们会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忽视了周围其他的人或者事。”
“阿榆,你真好!”苏未央笑道。
桑榆去给苏未央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又回到未央的家里整理她需要的一些东西,未央说,这套房子是顾扬买给她的,原本她不肯要,是他说有自己的房子才像是一个家。
晚上,未央很早就休息了,桑榆特意买了一张新床安放在书房里,她想着即使未央想要长住,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这一夜,她也失眠了,真的要跟迟暮去瑞士滑雪吗?辗转反侧,墙壁上昏暗的灯光驱散了少许房间里的黑暗。
她睁着眼睛望着棚顶,脑海里一幕幕流光溢彩般的画面,全都是关于他,她忘不掉的,即使决定要放弃,她仍旧无法将那些美好的回忆无情地抹去。
是谁说过的,回忆这种东西是这世间最折磨人的,他可以令人疯癫,也可以令人愉快,忘不掉,不是因为无法忘记,而是因为你的潜意识不想要那些东西消失。
第二天,桑榆正常去公司上班,既然答应了跟他一起去瑞士,那么她就应该遵守诺言,不是么?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没有看到迟暮出现在公司,还是曾小黎告诉他,总公司那边在欧洲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连夜飞过去处理了,最迟也得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突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来电,不由得微微皱眉,按下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甚至还透着一丝浓浓的倦意——
“你好,是秦桑榆小姐吧!”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桑榆微微一愣,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不安。
水嗯会话眼。“秦小姐,我是迟天野,迟暮的父亲,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迟天野淡淡地说道,他想要看一看,能够让自己儿子放弃恒远集团继承权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桑榆下意识地捂住手机的话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不知道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私事或者公事?”于私,她现在还是迟暮的妻子,即使迟天野不肯承认,那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于公,她是恒远集团的员工,而他是恒远集团的董事长,是她的老板。
“当然是私事。”迟天野爽快地说道。
“中午可以吗?我现在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