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声不响地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致,玻璃窗上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的失措的神『色』。
“桑榆,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在家里待得烦闷了,正好华大百年校庆,我只是想过去凑凑热闹而已。”水无忧转过头,朝着桑榆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得如同迎面而来的微风。
不知道为什么,桑榆觉得自己越来越讨厌水无忧了,她的一言一行,就连她的微笑,她都觉得矫情。
桑榆勾唇一笑,似是毫不在意,说道:“无忧,用不着你解释的,我相信迟美人的,他要是真的想背着我做些什么,这三年的时间他有的是机会,跟不会等到现在,所以,你的好意我不会心领的。”
看着水无忧的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她的心底深处涌出一抹报复的块感,她不出手反击,不是因为她软弱好欺负,而是她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很爱你,那么他根本就用不着你去击退情敌,他自然会有办法解决这一切,将你保护在他的羽翼下,反之,她若是让你面对这一切,你击败了情敌又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呢!因为,自始至终,你都是一个失败者,在爱情面前的失败者。
水无忧紧紧地抿着唇角,秋水般清澈的双眸顿时水润润的,张了张嘴,说道:“桑榆,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有没有别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给我听,我也不想听这些。”桑榆不给她任何的机会,是她说过的,她们的友谊已经不存在了。
迟暮一直保持沉默,幽深的目光望着远处笔直的道路,似是有些动容,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水无忧无奈地自嘲一笑,黛眉微微蹙起,说道:“桑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要是真的因为我导致你们的不合,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倏尔,桑榆的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之『色』,她扬起精致的小脸,目光凌厉而深沉,“水无忧,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影响我和迟美人的感情,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直一带风回。
她指着正在开车的迟暮,嘴角漾起一丝张扬绢狂的笑意,她秦桑榆从来都不是那种圣母型的女人,别以为她真的很善良。
迟暮知道,两个女人的战火始终都是因为他,他若是继续保持沉默的话,以桑榆曾经的『性』格,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揪出来。那时候,他们才尴尬拍拖,桑榆就对他说,迟美人,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小三找上门来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解决这一切,这才是你爱我的最佳表现。
“无忧。”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水无忧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脸『色』苍白得如纸一样,她的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
“阿暮,我,我不舒服……”心脏就像是受到了挤压一样,剧烈的疼痛爬满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迟暮微微一怔,他竟然忘记了无忧根本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她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经越来越弱了,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做移植手术的话,她最多还能活一年的时间。无忧自己并不知道病情的严重『性』,她每天依旧待在茶馆里,喝喝茶,看看书,偶尔跟去看一场音乐会。
“你先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迟暮急促道。
“无忧怎么了?”桑榆诧异地问道。
“她心脏不好,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刚才,是我大意了。”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责,紧蹙的眉心透『露』了他心里的担忧。
桑榆侧过脸,望着车窗外一幕幕飞掠过的街景,她突然意识到,无忧的病情是她和迟美人之间永远都跨越不了的天堑,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如果不是她刚才言语激烈,也许水无忧就不会心脏病复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歉意地说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未央打了一个电话,只说她要晚一些才能过去,让他们先去玩,待会儿电话联系。
“没关系的。”水无忧忍着剧痛,脸『色』、唇『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却依旧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车辆在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迟暮将水无忧抱在怀里,飞快地朝医院大厅跑过去,桑榆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一抹消失在她眼帘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只觉得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站在街口,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从她的眼前掠过,她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仿佛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她以为自己可以笑着祝福他,可是当她看到迟暮抱着水无忧走向医院的时候,她突然心如刀绞,一片血肉模糊。
未央说,这爱情都是自私的,你要是真心爱一个人,肯定会想着多一些时间跟他在一起,恨不得一天 变成四十八个小时。
迟暮将水无忧安顿好之后,立刻想起还被他留在原地的桑榆,心口猛地一痛,状似疯狂地朝着医院大门口跑去,阿榆,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那里,只剩下他的那一辆黑『色』的大奔,人却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迟暮连忙追出去,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一眼便看到那一抹消瘦的背影,她静静地站在街角,身边人来人往,她像是在看风景一样。
迟暮刚要走上前的时候,桑榆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没有丝毫的留恋,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迟暮的脚步钉在原地,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远去,他连追上去叫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师傅,是华大。”桑榆对司机师傅说。
司机下意识地侧过脸,却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心中诧异,忙问道:“小姐,你怎么哭了?该不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这男人的『性』子多少都有些急躁,你也别放在心上,等事情过去了,他肯定会打电话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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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8 离婚协议书上只差他的名字
桑榆微微诧异,用手『摸』了一把脸,掌心一片『潮』湿,然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是啊!跟男朋友吵架了。”
“年轻情侣都是这样的,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每次跟男朋友吵架都跑回家,没过多久,她男朋友就找上门来了,把她给哄了出去。”司机师傅憨厚地笑着说道。
“谢谢,我没事的。”桑榆抿唇,淡然一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机师傅笑笑。
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在华大的校门口停了下来,桑榆透过车窗看到络绎不绝的人朝着里面走去,三五一群的,看他们的年龄大多数都是毕业有些年头的校友,嘴角扯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将目光收了回来,却看到玻璃窗上映出她的清晰的容颜,唇畔的那一抹笑容怎么看都也有些牵强。
“小姐,到地方了,您下车吗?”司机师傅好心地问道。
桑榆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师傅,麻烦您送我去长江路的安博律师事务所吧!”
“没问题。”司机师傅爽朗地应道。
掏出手机给未央打了一个电话,只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如果晚上有聚会的话再给她打电话。苏未央听了她的话,没说什么。
安博律师事务所有她认识的一个朋友,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刚走到事务所大门口的时候,竟然会碰到骆项南。
深秋的天气,带着一丝的凉意,细碎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桠,在斑驳的地面投下一格一格的光影,天蓝而高,云淡而轻,叶落了,花残了,这样的晌午别有一种宁静而清爽的韵味。
“骆少,好久不见!”桑榆走上前,朝着他微微而笑。
“真巧!你来这里做什么?”骆项南淡淡地笑着问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由得微皱眉心,“秦桑榆,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呃,桑榆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有这么明显么?他总不会是火眼金睛吧!
“呵呵,骆少,谁能欺负我啊!你多心了。”
骆项南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叹气,说道:“以前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一定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可信度太低,都说有了爱情的女人变得多愁善感,秦桑榆,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你吗?”
骆项南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立刻停住了打趣她,话锋一转,笑米米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律师事务所,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打官司,要么就是……”
“骆少,你别瞎猜!”桑榆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这里的老板李安博是我的老朋友,如果你是想要打官司或者有什么需要咨询的,报上我的名,他怎么也会给你打个对折。”骆项南似笑非笑地说道。
桑榆无奈地撇撇嘴,一本正经地应道:“好,那我先谢你了。”
骆项南忽又勾唇一笑,以最快的速度凑到她的眼前,吓得桑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眉心紧蹙,问道:“骆项南,咱不兴在大白天吓人的。”
她捂着胸口,恨恨地瞪他一眼,刚才她真是被吓了一跳,以为……
“秦桑榆,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吧!”骆项南一脸惋惜地摇摇头,似是自叹自弃,“在你眼里,我的形象不会这么差吧?”
桑榆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听到骆项南琅琅如玉的声音——
“那天的商业酒会之后,整个杭城几乎有一半的人知道你是迟家大少爷的妻子,桑榆,你应该听过卡尔公司吧!你知道媒体是怎么说你的吗?”
桑榆有些茫然地摇摇头,那天之后因为她的脚伤,她一直都住在溪山别墅修养,对外界的消息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骆项南退后一步,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似是不认识她一眼,细细地打量着她,一件简洁大方的中长款风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短靴,长发被她扎成马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纯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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