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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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不爱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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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宋远黎还是放心不下,开着车先是去了T大,直奔她所在的学院,教室自习室上上下下的楼层倒找遍了,甚至还破天荒的进了女生宿舍楼,引得好多女孩子慕名前来围观,仍是一无所获。
问她的同学,没有一个人清楚她的行踪,大家的态度似乎都是陌生中带着漠然,阮莘莘在他们眼中并不是相亲相爱的同学,只不过是一个常常迟到早退,甚至旷课,晚上在娱乐场所打工的“不正经”的陌生女孩儿。
他忽然想起她的眼神,和对他说的那句“我本来就是属于这种见不得光的世界”。那个时候他看不懂她的眼神,现在他明白了,那是一个孤独的人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伙伴可是却被生生抛弃的背叛和绝望感,而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就是他自己。
这样想着,他就更想要快点找到她。
出了学校,他又直奔‘贵都’,找到李莉,可惜她听到阮莘莘的名字情绪很激动,还一再的说她没有这样的朋友。
眼看着她也不可能知道阮莘莘的下落,他又去了他们相遇的那个会所,依然一无所获。
开着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看着茫茫的人流和车流,他忽然觉得茫然失措,自从小曼走后,他头一次有了这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
原来,他对她了解的这样少,在打不通电话,无法联系的时候连她要去或者想去的地方都一无所知……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忽然跳出来:孟永红。
上次在‘醉美’的时候,他就曾出现帮过阮莘莘,也许他会知道也说不准。
宋远黎拿出手机找到号码,这是上次他特意打听到的。
孟永红电话接的很快,背景有些嘈杂,他直截了当的问阮莘莘的下落,那边的人似乎很惊讶,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宋检察官,你当我是慈善家还是你们公检法机关啊,管这么多闲事。那个什么莘莘的,她帮过我一次,上次在‘醉美’我已经还过了,我和她两不相欠,以后她伤了还是没了一概和我无关。”
从孟永红这儿没打听到什么,陈磊的电话倒是来了,他的语气很急,是他从来没听过的急迫,“头儿,刚得到消息,四环T大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是T大的一名女大学生,二十二岁,因为没有亲属的关系,暂时还没完全确定死者的身份,但据马队长的线报,死者得罪了崔光柱,这起车祸很有可能是姓崔的指使的……”
他猛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集中所有的精力在手机上,聚精会神的追问,“你说什么?”
“崔广柱的手下刚刚制造了一起车祸,死者的情况和阮莘莘很像,”陈磊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还不确定,也许……也许并不是。”
半响,他才哑着声音说,“现在人在哪儿?”
“暂时还在医院……”
宋远黎不等他说完就挂掉电话,打火启动车子。即便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B市这样大城市的交通仍旧拥堵不堪,车流走走停停,慢得像老牛车。
此时他已经管不了这些,像疯了一样鸣笛,踩油门,见缝就插,甚至是逆行,简直是在用一种自杀的方式开车,很多车子被吓得自动自发让开车道。
车子在街道和立交桥上灵活穿行,横冲直撞,很快就停在了医院门口。他冲下车,连锁车都顾不上,只是一味的猛冲。在大厅抓了个值班的护士问了几句,直奔最北边的小楼而去。
不知是不是有太平间的缘故,和医院其他地方的灯光通明相比,这座小楼显得陈旧而阴森,楼道里飘荡的味道比起消毒水更加刺鼻。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味道,宋远黎一走进这座建筑,原本急促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现场还有穿制服的警察,见他冲进来又停在那儿神色怪异,走过来询问,“干什么的?死者家属吗?”
听到“死者”两个字,宋远黎心上像被人重重敲了一锤,痛得他闭了闭眼睛。
“喂,怎么不说话!”小警察似乎不愿在夜里被留在这儿执勤,说话语气老不客气。
他缓缓掏出检察官证件,像是犹豫又像是出神,对方不耐烦的抽过去,看了两眼表情变了变,语调也谦恭了不少,“不好意思,宋检,人员太乱,我们也是怕出事。”
他默默收回证件,鼓起勇气问,“人在哪儿?”
警察抬手一指,“就在前面,右手第三个房间。”
他遥遥望了一眼,房间门没关,里面透出一方亮光。
他也忘了和那人客套,像失了魂一样,抬起千斤重的双腿,一步慢似一步的朝那一点光亮走过去。
正值夏末秋初,天气依旧炎热,他却觉得浑身冰冷,冷得他忍不住牙关打颤,只好狠狠的咬住,咬得牙根生疼。
楼道的白色顶灯因为年久失修,灯光发暗,远处还有一盏干脆黑着,长长的走廊显得更加幽深,黑洞洞的尽头像是一个恐怖的漩涡,要将人立刻吞噬。
一切都是这么相似,宋远黎一步步走着,仿佛不再是见惯风浪,无所畏惧,沉着冷静的检察官,而是那个流着眼泪,浑身发抖,脆弱不堪的十八岁少年。
时光带走了他的小曼和年少轻狂,却带不走他心底的伤。
原来那个十八岁的自己从来就没离开过他,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躲在他的身体里,现在他出来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走到了,他都没踏进那个房间,只是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盖着白布的身体,就像脱力一样摊靠在一边的墙壁上。
她的面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从未这么清晰过:她像一只鸟落在他怀里,娇憨妩媚;她拉着他跳舞,态度积极却手脚笨拙;她大气豪迈的大口灌酒,转身倒地时脆弱的让人心疼;她躺在他的大床上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对他说,有机会做饭给你吃……
她站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不是小曼,我是阮莘莘。
可惜他却躲在从前的影子里不肯面对现实,还自己编出这样那样龌龊的猜忌强加在她身上,甚至连他们的最后一面也是不欢而散。
他恨她自己,为什么明明时刻牵挂着,关心着,却不承认;明明怕她受伤却偏偏要横眉冷对。
他不相信,不相信上午还在他面前生龙活虎,红着脸直着脖子和他吵架的人,现在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躺在那间冷冰冰的房间里,那张孤零零的铁床上。
他忽然胃里发紧,弯下身体干呕起来。
那个小警察听到动静奔过来扶他,“宋检,你怎么了?”
他再也无法呆下去,摆摆手,朝着出口蹒跚而去。
宋远黎完全是靠着本能发动了汽车,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前却是白花花的一片,分不清是哪条街道,哪处拐角。
浑浑噩噩间,耳边响起尖锐的刹车声,他本能打方向盘,车子停下的同时向后滑出路面,堪堪撞上路边的一棵梧桐树。
树是老树,得有一个人怀抱那么粗,车子性能优越,停得还算及时,除了胸口撞在方向盘上有些疼之外,并没有受什么伤。
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他这才惊醒,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宋检想死,我比他还想,筒子们,我被霸王气得想死,泪

、我想要的(1)

宋远黎完全是靠着本能发动了汽车,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前却是白花花的一片,分不清是哪条街道,哪处拐角。
浑浑噩噩间,耳边响起尖锐的刹车声,他本能打方向盘,车子停下的同时向后滑出路面,堪堪撞上路边的一棵梧桐树。
树是老树,得有一个人怀抱那么粗,车子性能优越,停得还算及时,除了胸口撞在方向盘上有些疼之外,并没有受什么伤。
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他这才惊醒,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死。
可是他没死,好端端的坐在这儿,连伤口都不曾有一个,他是个懦夫,一个想寻死又临阵脱逃的懦夫。
他发疯一样的用拳头砸向方向盘,直到骨节发红,破皮,流血,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泪水轰然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让他遇到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然后又两次狠心地夺走。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噬心之痛,为什么流经数年,悲剧还要重新上演。
有人“笃笃”得敲着车窗,他看也不看,打开车门走下来,对面也停着一辆车,敲窗户的正是那辆车上下来的人,小心翼翼的问他,“先生,实在抱歉,你没事吧?”
他不说话,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那人看他情形不对,又好心劝了句,“先生,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脚下不停,后面又传来声音,“先生,你的车!”
他此时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人的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带着固有的记忆,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即便是无意识的,身体也会自动自发的寻找方向。
他的身体最终将他安全带回家。家在市中心就是这点好处,不管从哪里走,总是很方便的到家。
有人给他打电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无数回,他也懒得去接。什么案子,什么工作,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等睡醒了,也许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自己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而已。梦醒了,一切就过去了,他还是十八岁,一出房门就能见到小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楼,坐了电梯。他看着红色的数字机械的变动,直到“叮”的一声停住,打开门。
宋远黎愣在电梯门口,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觉得一定是他的幻觉,直到电梯门自动运行,眼看就要合上,他忽然跳过来双手扳住两边,电梯门顿了一下,又重新打开。
她本来是蹲在他家门口,小小瘦瘦的一团,许是听到声响,她慢慢站起来,看见他微微瘪嘴满脸委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她未说完的话化作一声惊呼,因为宋远黎几乎是以百米冲刺冲向她,然后一把抱住她,紧得好像要把她嵌进他身体里。
他剧烈的喘 息着,声音却轻的像喃喃自语,像是稍微一用力她就不见了,“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并没有听到回答,阮莘莘贴在他起伏的胸前,被他浓烈的气息包围,耳边只有他如雷般的心跳声,已经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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