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间病歪歪的女人多了。但你和她们不一样。而你的病和她们也不一样,这你心知肚明。我今天之所以这么做,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你那个愚蠢的丈夫竟然把你扔给了这么一群医生。我进了医院的数据库,有你详细的病情数据。我知道……你是被下毒的。”
盛海薇闭上眼睛,沉沉吸气,“魏芒,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既然我知道这件事,我就不会袖手旁观。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生活无聊的很?有了你在,我才稍微有了些可以思考,或者说值得思考的事。”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迷而充满悲伤,“你见过什么人,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我都想知道。而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可不在我思考范围之内。”
“……”
“我会找到给你下毒的人。然后,杀了他。”
“到那时,我应该已经死了。”而且,那个人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你不会死。我的钱可以为你买一条命。”
“这非常不值得。”
“这值得。”他目视前方,目光绵延到千里之外,“这显然,非常值得。”
魏芒的车快开到别墅门前的时候,盛海薇隐隐听到身后不远处你车子疾驰发出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她猛一回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揽胜极光。十几秒后,魏芒的车被那辆车拦住了去路,幸好魏芒踩了急刹车,不然一次相撞事故在所难免。
揽胜极光的车门被甩开,两个人走了下来。一个是邵识钧,一个是通风报信的冉然。邵识钧大步冲上前,揪着魏芒的领子把他拉出了驾驶室,一把将魏芒推出老远。魏芒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邵识钧打开后座的门,一看到盛海薇安然无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抿抿唇,一股猛烈的情绪涌上了脸颊和鬓角。他来了,真好。她清浅一笑,只说了三个字:“邵识钧。”
他紧锁着眉,“没事?”身子探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出来。
为了显示自己是多么的健康阳光,她本来想蹦跳着出来的,只可惜双腿一点不听使唤,刚迈了一步就软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她仰头看着毫不质疑圈住她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没事。可能是太阳晒多了,有点晕晕的。”
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气,结结实实地将她抱在怀里,浓黑的眉仿佛打了结。这边确认好了小娇妻安然无恙,那边他就可以空出手来收拾屡次和他作对的魏公子了。只见邵识钧的双眼放出冷冽的寒光,目光紧锁着拍拍屁股站起来的魏芒那张不以为然的脸。
邵识钧说:“已经第二次了。”
“嗯?什么?邵队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跟我回队里,会有人让你明白的。”
“你也是第二次了啊。第二次企图抓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三件事儿,一,你没理由也没权利抓我;二,你抓我也是白抓;三,如果你真的为盛海薇好,就应该让她跟我去更好的医院。我不仅能帮她,我还能救她,救她的命。”
邵识钧冰封眉眼,掏出手铐,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被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公告里已经说啦,奥运期间,前晚中国军团夺得超过四枚金牌,我第二天就双更。 昨晚咱们中国军团是四块金牌,所以今天必然要双更咯。
于是,乃们现在看到的是第一更。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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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限太锐利】
盛海薇拽着邵识钧的衣袖,“算了吧。我没事。你别抓他了。”
他一回头,敏锐的眸瞬间捕捉到了她手背上的血痕,心中一紧,咬牙道:“他涉嫌绑架,该抓。”
这时冉然走了上来,心疼地捧起盛海薇的手,犹豫着:“魏芒其实也是好心。我觉得不应该抓他。可是……他真的有点过分了。”
不管盛海薇说什么,也不管冉然怎么求情,邵识钧都不为所动,坚持将魏芒带回了局里,甩给了卫康,自己陪盛海薇去了。
“你这办的什么事儿啊?让我给你收拾情敌啊?你倒是给我回来啊!”望着邵识钧一路绝尘的背影,卫康发出了不满的哀嚎。他和金小葛已陷入了无限期的冷战,现正是满脑子大包的时候。这下好了,邵识钧又扔了个刺头儿贵公子来凑热闹。
邵识钧将盛海薇安顿回病房之后,她发现病房外多了四个身着西装的陌生男子,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警察还是别的什么身份,但从他们对邵识钧的敬畏中可以看出,这是他派的人。
坐在病床前,他一板一眼地说:“看来你的病房是热门地段。以后都得严防死守。”
“我没事的,你快回去查案子吧。最近不是有案子让你很烦心么?你怎么还有时间呆在这里?冉然上完晚课就会来了。”
他将粘在她脸颊的细细发丝拨到一边,粗糙的手顺势抚摩着她好看却消瘦的脸颊轮廓,一遍又一遍,仿佛摸不够似的。天色渐暗,他的眸子就好像黑夜里充满光泽的大理石。他说:“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敬业了。现在的我,不再为了什么正义和公理而奋争了。我只有一个任务。”
“什么?”她迟疑地问着,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难受啊?她一点也不想改变他,现在却让他变得不像他了。曾经的他,不就是为伸张正义、扞卫公理而活着的么?
他凝视着她,目光如炬,郑重其事地端起她的下颚,他说:“我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让你活下去。”
她摇着头,强忍着涌上眼底的湿意,“我在医院里不是好好的么?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好。”他的声音如同秋风的叹息,轻柔却如刀般锋利,“我爸那边派来了几个所谓医学泰斗对你的病提出了新看法。准确地说,你得的不是病,你是中了毒。毒素无名,潜伏性强,而且具有特定的复制节奏,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毒,自然没人知道怎么解。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研究了。”
“那……那就行了啊。他们那么厉害,应该会研究出来的。”她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
“谁下的毒?”他低低地问,仿佛知道她不会给答案一样,“告诉我。”
没用的,邵识钧……没用的……她擦擦眼,打了个呵欠,笑意盎然地啄了他的唇一下,“我好饿。想吃炸酱面。”
“又转移话题。”
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往他怀里钻,还蹭了两下,示好道:“邵识钧你的胸肌很结实诶,蹭起来好舒服。”
“没你的舒服。”
她眨眨眼,忍住笑,紧紧抱住他,“我以前想过的,我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我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抱着你,对你笑,你也朝我笑。我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邵识钧?没有人比我更幸福了……”可惜,我握不住了。很快,我将连自己的双手都不能控制。很快,我会变成这世界里一枚小小的尘埃。因为,我见过这病毒真正的厉害。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把她柔软的身子揽在身前,他闭上了双眼,“在等我一天,完成所有案子交接,我开始休假。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嗯。”她笑笑,仰头又给了他一个吻。她最喜欢在心虚的时候吻他,用炙热的情丝封堵他的唇,也封堵住内心的慌乱。如果邵识钧一直守着他,会看到她变成越来越可怕的样子。她不愿意以那样的姿态面对他。她希望最后留在他心里的盛海薇是青春美好的,而不是形容枯槁、满目疮痍的。
她主动的吻让他难以不沉迷,那沾染着消毒药水和她独特清甜香气的吻仿佛让他坠入深深黑洞之中。指掌探入她的病服之内,抚弄着她虽精瘦却曲线起伏的柔躯,他的呼吸愈加粗重。然而,柔情蜜爱却在最激情之时戛然而止,他听到了她吃疼的低微呻吟,突然无比清醒。她是个病人,他必须谨小慎微,必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他不敢伤害她。为她穿好了衣衫,对上她欲言又止的剪水双瞳,他魅惑一笑,粗指揉着她的唇:“等你好了的。”
邵识钧被卫康的夺命连环CALL骚扰,不得不回队里。正好冉然晚课结束,算是来接班。冉然一来,就兴致勃勃地探讨魏芒被捕事件和对邵识钧看法的转变。盛海薇虽然微笑应答,却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小小的疑虑和烦恼在慢慢滋生……
当那个一身干练套装的女人在走廊里快步走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病房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守在门口的四个西装男看到她后全都不敢阻拦。她推开病房门,冷漠地打断了聊兴正浓的两个女孩:“你是盛海薇么?”
斜倚在病床上的盛海薇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整洁正式、戴着黑框眼镜、有些上了年纪的陌生女子,她微微点了点头,说:“我是。”
那女子得到了确认后,面无表情地自我介绍:“我叫乔知秋。邵识钧的母亲。”
“伯……”她一张口想称呼对方“伯母”,这才发现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叫人家“妈”才对。但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疏离感和敌视态度让她实在难以将那个简单的音节发出。
冉然拽了拽盛海薇的病服袖子,小声嘀咕道:“这个是你婆婆?你该不会从来没见过吧?”
盛海薇点了点头,朝乔知秋微笑着:“您好。”
乔知秋声音干脆冷硬,一板一眼地说:“我刚从北京过来,计划后天回去。事情太多,走不开。我不想说太多废话,这样会耽误彼此的时间。无关的人先离开吧。”
冉然左顾右盼了一下,伸手指着自己问:“无关的人……是说我么?”乔知秋阴冷的目光很快就印证了她的猜测。她缩了缩脖子,朝盛海薇做出一个“你小心应对”的表情,灰溜溜地走了。冉然走出门外的时候,与一个站在门口夹着公事包的年轻男子擦身而过。她猜测那人应该是和邵母同来的。要不是有那个人存在,她本打算守在门口偷听一下这出“婆媳相见”的。
病房门被关上,乔知秋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用冰冷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盛海薇,“我这次来X市,本来是看望一下被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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