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知道这些都是他单方面的情感,强加在男人身上不太可能,但他可以等……
他可以站在男人的背后,只要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大概是上帝都觉得他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诚心祈求着,于是在男人失踪六天半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顾君南。
男人一如既往柔软蓬松的黑发,湿润的眼神,抱着被子,身体隐藏在高高耸起的被子里,微微耸动,裸足随意的露出来,圆润光泽的指甲还有那轻轻蜷起的脚趾——凌非从没发现一个人的脚可以性感成这样!
凌非只呆愣了一秒,就喊男人的名字!可惜顾君南听到了却无法开口回答。
铁栏前的狱警强硬的将凌非拦住,警告着不许再靠近一步!
真他妈搞笑!
要是以前,从不会有人这样对他这样一个残暴嗜血的人这样说话,凌非嗤笑一声,那个狱警明显紧张起来,双手慌乱的掏出电棒。
凌非削薄的唇瓣一抿,嘴角往旁边一扯,露出个笑容,狱警心下一惊,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那种邪肆的笑,就像是撒旦即将大开杀戒的笑容,是暴风雨前温柔的阳光!
狱警知道凌非的名头,但仗着现在凌非的势力今非昔比,所以才不怎么畏惧,脸上的肌肉僵硬的绷着,即便自己他妈的就是死了他都不敢让人接近这个牢房里的男人!
因为这个牢房里的人要是有个闪失,他知道自己会比死更难受!
凌非却没有硬碰硬,骨子里的热血燃烧的正旺!可理智告诉他精力不能浪费在这种杂碎身上。
他准备了六天,今天,本是他逃狱的日子,不能打草惊蛇。
更何况他现在还打算带着顾君南一起出去!
担心,皱眉的看向男人那边,凌非犹豫了一下,便决然转身离开。
他要想其他办法……那些混蛋根本没有能力保护男人,那就交给他吧!永远给他!
凌非鼓动心脏中的心思,顾君南不是神明,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是凌非和狱警产生了冲突,那但又他的目光他也准确收到,他想回以对方一个放心的微笑,可惜他做不到……
男人正在怀疑卞晨每天每天给他注射的药物中是否有改变体质的副作用时,凌非已经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啊……
免得看到他这样狼狈淫荡的贱模样。
短短十五分钟,男人感觉自己好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长,等时间过了,他本来就动不了的身体更是软的不行!臀部湿哒哒的……就连前端的分身都抬头被锢的生痛!
他连掐自己,让欲望软下去的力气都没有,真没用啊……
顾君南休息了半天,呼吸渐渐平稳后,就看到有人又朝他这里走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从没在这里住过的中年男子王庭!他儿子一脸冷漠的不知道和狱警说了什么,半晌……王庭进来了……
没有对话,王庭径直走向自己的床位,只是在路过男人这里的时候,仍了团卫生纸给他,狱警背对着他们,没有看见……
顾君南趴在床上,知道这团纸很重要,咬着牙把纸团捏进手心,缩进被子,只撩开一个被角看上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上面用黑色的钢笔书写着毫无章法的狂草:南叔,下午五点,我带你走!
63
带他走?
顾君南有些难受……
大概是与生而来的骄傲让自己撑到现在,忽然被人这么关注的说要带他离开,且先不管到底是离开什么,到哪里去,顾君南都觉得有些难过……
男人这样的人,越是硬碰硬越是坚韧不屈,可若是有人关怀靠近,便卸下一身防备,有种要倾诉的委屈。就上辈子顾泽的话来说:吃软不吃硬。
男人把纸条捏在手心,手心的汗水几乎要浸湿卫生纸,将那墨水毫不意外的晕染开来,但这还不够,他艰难的撑起身子,腿不敢动一下,扒着墙把纸团放进盛满水的水杯里,霎时间,透明的水杯便弥漫出一丝丝的墨水,本来墨色颜色在此刻变成妖异的紫兰色,就像一杯梦幻多瑙河一样,在灰色系列的牢房里突兀无比……
把水杯中的纸弄出来丢进纸篓,在把水小心的泼到地上,顾君南这才看向王庭,王庭略长的黑发遮挡了颈侧的敏感地带,却露出白皙的耳尖,安慰似的朝顾君南笑笑。
顾君南很想问这张纸条是谁要他送来的,无奈铁门前守着的狱警就像是根本不会麻木一样,靠在铁栏上,抽着烟……
那种吞云吐雾的架势给人一种这辈子都没抽过烟的印象。
其实不是狱警大哥他没抽过烟,实在是他很焦躁,这个监狱他少说呆了四五年了,各种肮脏的交易也不是没见过,各种特权,三六九等的阶级他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王煦是什么人他也是知道的!
王煦作为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和当权者的孙子,由于各种严重罪行,最后被判了个最轻的刑,只用坐十年牢,十年后出去动动小指头就能把他弄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被说现在王煦在这个监狱最高特权的存在!
所以当王煦平淡的说着要他爸进去休息,他只敢问句:“他平时不是不在这吗?”
可惜王煦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他便顶不住了,讪笑着把铁栏打开。心里安慰自己这个进去的老男人搞不出什么花样,再说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啊!
只要上头吩咐下来的那个男人没出意外就行了!这种小事件,上头大概也不会知道吧。
空气里好像感觉得到时光的流逝,每一秒都带动着心脏规律的跳动,当男人看着王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以为王庭睡着了的时候,王庭突然说道:“君南……我有个儿子他才五岁。”
“?”男人脑袋迅速转起来,“嗯……”示意王庭继续。
“我有没有说过我是古清大学的老师?”王庭大概有很多想要说的,却模糊着说着其他,“好像是没有吧。我妻子和我结婚六年,住在学校分配的教师宿舍里,因为很多事情,我们过的很不好,现在我进来了,他们两个大概更难过了……”
顾君南看着王庭无奈却任命的神情,道:“是因为王煦你们过得不好?”
王庭愣了一下,大概是被猜中了,没有说话,默认了。
“虽然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有些勉强,毕竟我们也不是很熟……”王庭犹豫却认真的看着顾君南,道,“但我还是希望你如果有一天,有空,可以替我看看他们吗?”
“你自己不去么?”男人这样问。
王庭笑笑,道:“不方便。”
顾君南不问了,他点点头,但想到了什么又摇头:“我说不定还需要别人来看我呢,但我尽力。”
男人有自知之明,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别说逃出去,就是站起来都是个问题!所以王庭的忙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尽力是他唯一能给的了。
其实他现在非常想让王庭出去告诉那个想带他走的人说他走不了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害了别人。开始他还没有注意,现在想起那字迹像极了一个人——凌非,如果是凌非的话,男人就更不想牵连凌非了,说不出什么感觉,但他每次看着凌非看他的眼神,总是深沉的可怕,让他本能的想逃离,但又找不到理由逃离……
到最后半个小时过去了,王庭就出去了,顾君南看得出来这次应该是凌非找到王煦想要传递消息,然后王庭估计是主动要求进来的,还被限制了时间。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是顾君南这辈子最难熬的三个小时,浑身脱力,没有人给他翻身,唇瓣由于喘息的次数太多,干燥的开裂,整个床单都被他汗湿了大半,估计裤子外面都看得到水印吧,顾君南敏感的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卞晨说的那股‘骚味’,一想到凌非大概会看到他这副样子,闻到味道,,男人就恨不得把自己后穴流的东西全部塞回去!
等又一次跳蛋折磨完顾君南后,男人分身已经无法忍受任何刺激的,就算是被束缚着也在蜜穴被的无数次快感的冲击下猛的释放出来!!
要是卞晨知道连贞操带他都用习惯了,是不是要换一个来束缚了?
放空的大脑还沉浸在高潮后的战栗中,所以监狱中无数怪异的现象他无从知晓是为什么:比如今天一下午都极少有犯人回到牢房;比如今天的灯光异常昏暗;再比如隐隐约约的‘轰隆’声!
等又过了十分钟,整个监狱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尽管外面天还亮着,但监狱的全方面包围式建筑里却像地狱一样有蛰伏的鬼怪带着黑暗降临。
应急灯瞬间亮起,但这并不足以照亮太多地面,光是牢房里面就不甚清晰,因为应急灯只在走廊!!
守着顾君南的狱警明显也吓了一条,对讲机传来请求支援的声音,那狱警看了一眼一下午都乖乖呆着的顾君南,又检查了坚固的铁锁才回复马上过去!
顾君南隐隐听到‘暴动’、‘伤者’、‘支援’等词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狱警离开,男人立刻警觉起来,直觉让他知道,到五点了!
他该怎么和凌非说自己不能和他出去?顾君南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还没等他斟酌好语言,一串极轻却急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凌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狱警服装,笔挺的站在铁栏外,目光如炬的看着顾君南,透着无限憧憬!
‘咔嚓’一声,铁锁被打开,凌非闪身进来,看到男人脸颊绯红,衣衫凌乱的样子稍微顿了一下脚步,但很快就蹲在男人身边,小声的说:“南叔,我来接你了。”
顾君南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摇头急忙说:“你快走,我走不了的,你不要管我。”
其实顾君南差点说出‘你没有必要管我’的,可最后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变了。
凌非表情瞬间有些崩溃的趋势,顾君南不忍看到这样表情的凌非,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发生了很多,我现在是个废人,站不起来。你快走!”
谁知凌非捂住顾君南还想要说话的嘴,一个用力将顾君南横抱起来!
手感很好。
这是凌非脑袋里蹦出的第一句话。
“南叔,没关系,你不用站起来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