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的孩子,样貌、品性都很好,有本事又能干,是能托付终身的。再者,他是孤儿,又是哥哥的养子,算是半个自家人。有哥哥和嫂子在,想来他也不会亏待了珠姐儿。况且,若是珠姐儿嫁给了明汉,自然仍旧是在家里过日子。在咱们眼皮子低下,总比嫁出去受罪强,好不好的,到底能护着孩子。”
听了安易氏的话,凤舞倒真觉得这未尝不是一桩好亲事。对于易明汉,凤舞还是放心的,供养得起妻儿,也不会亏待了珠姐儿。况且,就如安易氏所说,有易子轩和她在,易明汉也不敢亏待了珠姐儿。
只是成不成的,一要问问易子轩的意思,二要问问易明汉是否愿意,三也要探探陈美珠的口风,总不能强成一对怨偶。至于陈易氏是否满意这桩亲事,倒是真不重要。以她糊涂的程度,永远也想不明白怎么才是真正的为子女好。
送走了安易氏,凤舞就急急的修书一封,派人速送往东疆,问问易子轩的意思。信送出去之后,凤舞又与韦嬷嬷商议了一番,见韦嬷嬷也很赞同,便请她去陈院探一探陈美珠的口风。当然,不可能明着说易明汉,只是探探陈美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再侧面问问陈美珠对易明汉的评价。
要说陈美珠嘛,心里是极明白的,比陈易氏强了不止百倍。套用她自己的话说:闺誉毁到了这般地步,只要有人愿娶她就成了,否则也只能终身伴佛了。好好的姑娘家,自然是不愿意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出家为尼的。
易子轩在东疆也心急陈美珠的亲事,所以收到凤舞的信后,沉思了一夜,第二天就送出了回信。正如凤舞所料的,易子轩也赞同安易氏的话,觉得确是桩好亲事,但也问问易明汉的意思。
陈美珠今年已是十四了,明年就要行及笄礼,亲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故凤舞也没有耽搁,早上收到易子轩的回信,下晌就唤来易明汉,问了问他的意思。
论起来,虽然陈家是实实在在的寒门,可到底比易明汉连家都没有的强。因此,易明汉娶陈美珠,也算得上是高攀。再者,大秦对男女大妨要求不严,易明汉与陈美珠还是接触过的,自然知道她的品性和样貌。又是凤舞亲自张的口,易子轩也是同意的,易明汉自然没有拒绝。
见易明汉点了头,凤舞便派人给安易氏送了信,让她去跟易母和陈易氏商议此事。易母是最没有主意的,别人怎么说好,她就觉得怎么好。虽然她如今对凤舞不满意,可这亲事是安易氏先提的,易子轩又点了头,她也就觉得很好。
陈易氏自然作闹着不愿意,可奈何陈美珠已点了头。再者,到了这般地步,陈美珠的亲事,已然不是陈易氏能左右的了。况且,凤舞也懒得理会她,只让易母和安易氏劝她。
张家公子病逝后,两家就走流程,解除了亲事。如今把陈美珠许给易明汉,凤舞既是婆家人也是娘家人,便不管易母和陈易氏的想法,直接让韦嬷嬷去请了官媒,赶着把定亲的程序走完了。
陈美珠的终身定下了,易家诸人也就松下口气。虽然说低嫁有些委屈了陈美珠,可在凤舞看来,比起面上好看,不如日子过得舒坦。
高嫁说得响亮,可哪有不在婆家受委屈的媳妇?连玉安公主都过得不顺心,更别说寒门小户的平民女了。
好在陈美珠很知足,对与易明汉的亲事,还是满意的。易明汉对陈美珠想来也是满意的,自陈美珠点了头,定亲的程序还没有走完,他就开始尽自己的能力张罗娶亲之事了。
易子轩还派人送了一万两的银票回来,说是用作小俩口结亲的。凤舞自然不把这一万两当回事,况且又是嫁姑娘、又是娶媳妇,亲上加亲的大喜事,自然要办得体体面面的。故她直接把一万两银票给了韦嬷嬷,令她全权料理小俩口的嫁娶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把陈美珠和易明汉凑成一对,说实话真是天外之笔,未央已然回想不起来那天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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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喜忧参半
且说陈张两家解了亲事;张家下的聘礼;陈家自然该完整的还回去。只是陈易氏早已花用了一些,又不舍得折变了私房去添补;最后还是哭求着易母掏了私房,帮着她遮补过去的。
不过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丰厚聘礼又还回去了;陈易氏心里疼得厉害。本想着再给女儿议门好亲事;加倍把聘礼赚回来,却没想竟得了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易明汉为女婿。
她心里不怨安易氏,也不怨易子轩,只认定是凤舞看不得她好;才这般糟蹋她女儿。只是事以至此,连易母和陈美珠都点了头;她也没有别的法子,总不能真逼着女儿自缢或出家。
可是陈易氏心里还是不舒服,这好容易养大的女儿,却低嫁给了易明汉,真是大大的赔了本。所以当她得知易子轩送回来一万两银票,说是用来料理易明汉和陈美珠的亲事,她便打起了这一万银钱的主意。
只是这一万银钱在凤舞和韦嬷嬷手里,她还真是不敢张嘴去硬要,便绕了个弯子,把易明汉召进了陈院,开口就要五千两银子的聘礼。指着嫁女儿去高攀,已然是没戏的了,好歹她也得把银钱捞到手才行。
而易明汉自从进了易府,后来又帮着凤舞料理庄子和采买等事务,也确实攒了一些私房体己。可即使如此,这五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也是天大的数呀。他若是有五千两的银子,早就自行作些小本生意了,哪里还用省吃减用的过日子。
凤舞从韦嬷嬷那里得知此事后,唤来了易明汉,叮嘱道:“我知道你也攒了一些私房,只是有我们当父母的在,没有让儿子自掏聘礼的道理。你的那些私房仍旧留着,等往后你们小俩口过日子,自有要花银钱的地方。聘礼和迎娶等等事宜,有韦妈妈去料理,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忙好差事就行了。”
易明汉是有骨气的人,心里不想为自己娶妻的事,让易子轩和凤舞多操心。可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他也确实拿不出来,只得感激的磕头道谢,赶着出去忙差事了。
待易明汉出去了,韦嬷嬷才苦叹道:“要说这桩亲事有何不妥之处,那就属大姑太太了。有这么不着调的岳母,汉爷往后少不了麻烦事,就是大表姑娘也少不了要左右为难的。”
凤舞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笑道:“妈妈总把明汉看作孩子,自然总觉得他长不大。可妈妈细想想,自他帮着我料理五处田庄,又跟着任泉学习那些采买之事,哪桩哪件不是料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况且自老爷去了东疆,陈院之事就一直由明汉管着,他可是半点都不怕大姑太太的。至于珠姐儿嘛,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起一心只在意弟弟的母亲,她自然更向着终身依靠的夫君。”
喝了两口茶,凤舞才吩咐道:“劳烦妈妈跑一趟福寿轩,把二位姑太太也请过去,当着老太太的面,转达我的意思。明汉是老爷和我的义子,聘礼自然由老爷和我出,只是不送去陈院。等两个孩子成亲后,我会把聘礼送到珠姐儿手上,给她作私房用。另外,珠姐儿的嫁妆,也由老爷和我来置办。让大姑太太不用操心,也不用出钱,只安生等着送女儿出门子就好。至于老爷送回来的那一万两,拿出五千两为珠姐儿置办嫁妆,另五千两等她过了门,再给她作私房。回头妈妈去公中的账房支一万两,用来料理两个孩子的亲事。这义子娶外甥女儿,银钱用度由公中来出,也算说得过去。”
韦嬷嬷听了这一席话,便明白了凤舞的意思。聘礼可以给,却不能给到陈易氏的手上。五千两给了陈美珠,她心里还会感激凤舞,也会一心一意的跟易明汉过日子。可要是把五千两给了陈易氏,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喂了白眼狼。
吩咐青鸢伺候凤舞用补药,又去小厨房问了乔嬷嬷晚饭的菜色,韦嬷嬷才一面打发两个小丫头去请陈易氏和安易氏,一面赶着往福寿轩行去。
一路上,韦嬷嬷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陈易氏。以她对陈易氏的了解,陈易氏是不会老老实实的放过五千两的聘礼的。
陈美珠坐在书房的绣架前,看着已绣成的两根松枝,听完柳儿带回的消息,惊怔了片刻,才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舅母说给我置办五千两的嫁妆,另给我五千两作私房?”
柳儿笑嘻嘻的点头道:“是真的,奴婢亲耳听见韦嬷嬷对老太太和咱们太太、姨太太说的。奴婢也等不得送点心进去,只把点心交给了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大姐姐,就急着赶回来给姑娘报喜了。”
陈美珠知道柳儿是不会说谎的,已阴郁了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晴,高兴得流下泪来。自从与易明汉定下了亲事,陈易氏在她面前没完没了的抱怨,话里话外嫌她没有嫁进高门,成了实打实的赔钱货。
要说这世上最知道陈易氏的,就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了。瞧着陈易氏的架势,想来是不会给她置办像样的嫁妆了。她手上的私房又少得可怜,就是添置也添置不了什么。如今凤舞放了话,可真是解救她于困难之中。
柳儿奉上倒好的温茶,笑道:“这下可好了。有了舅太太为姑娘作主,姑娘再不必愁了。等姑娘与汉爷成了亲,就是舅老爷和舅太太的儿媳妇了。到时候,有舅老爷和舅太太护着姑娘,再不敢有人让姑娘受委屈的。”
陈美珠闻言,冷笑了两声,才接过茶来喝了几口。柳儿话里的意思,她心里明白。有了易子轩和凤舞护着,又有易明汉让她依靠,她也算是熬出头了。其实满府里看一看,除了她亲娘,也再没人敢让她受委屈了。
长长的苦叹了一声,陈美珠才把手中的茶放了下来,并吩咐柳儿道:“康哥儿和浩哥儿跟着李先生上了一下晌的课,想来这会儿也都该饿了。我早上做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