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晔的话说的很漂亮,甚至将余兰芝发怒的原因推到了余叮叮的头上。
余当当可不吃他那套,捂着因被打而灼热的脸,低垂着眼睑道:“我怎么会怪姑姑呢,为人父母的,紧张自己的孩子那是人之常情。再者,不管怎么说,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受点责骂也是应当。”
话又被她说了回来。
余老太爷听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气争败坏地道:“兰芝,你年轻的时候任性也就罢了,如今你的孩子长大了,可你还是如此的任性,对阿晔是这样,对当当是这样,对谁都是一个样。你想在意的时候便捧在手心当宝,不想在意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懂什么叫人之常情吗?懂什么叫包容和责任吗?我明天就跟蒋邦说,让他带着你们给我搬出去。”
这下余兰芝也急了,懊恼地叫了声“爸爸”。
她怎么可以搬出去住呢,一旦搬离了大宅,就意味着远离了余家的权利中心,她又是个女儿,本就算外人。这样一来,她想要的用余家的继承权来弥补蒋晔的愿望如何才能实现!
余老太爷摆了摆手,不想再跟她讲话,转身便回了房。
余兰芝跺了下脚,紧跟了上去。
父女是没有隔夜仇的,更何况余兰芝深知余老太爷的弱点。
这么些年来,余老太爷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叫她走眼不见心不烦之类的话,但只要她跪在他面前一哭,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做父亲的怎么可能做的到不管自己的女儿!
就算是因为孙女受了委屈,可孙女是手心,女儿是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里都很疼的。
余老太爷也当真是对他这个前世的小情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懊恼地坐在屋子里,在心里头埋怨着都是那故去的老婆子给惯出来的毛病。
余老太婆走的早,临过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那时候还正上高中的闺女,说她貌好心野得多留心,怕他总忙没时间管她。他那时候也的确是忙啊,忙的连家都顾不上回,一没留神闺女就跟个贝斯手跑了。
这一直是余老太爷手里的刺,他总想着若是当初能抽空管管孩子,或许今天的余兰芝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余老太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太婆,世上不卖后悔药啊!”
果然,余兰芝不请自来,在老太爷的房里哭了会儿妈,老太爷便妥协了。
她从老太爷房里出来以后,抹干了脸上的泪,便冲蒋晔笑了。
偷看了这一切的余当当觉得自己白挨了顿打,没能给敌人带去实质性的打击。
隋旭初便道:“这才刚刚放假第一天呢!”
那蒋晔不傻,懂得借题发挥。难道他隋旭初就是傻的,看不出来什么打劫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蹊跷事!
不过隋旭初不着急,这才放假第一天,好戏还在后头!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余兰芝象征性地给余当当和隋旭初道了谦。
这时,余家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方千元认了余当当做干女儿这件事。
当然这中间直接忽略掉了余当当被“劫走”的前奏,到了他们耳里的版本便是方千元派人突然接走的余当当,非要认她当干女儿。
余天民很是不屑地道:“爸爸,你怎么会同意这件事?咱们余家怎么能和他方千元扯上关系!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不知道他的心里打了什么鬼主意。”
刘真芹便道:“天民,话可不是那样说的,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我看这事就是因为我们当当乖巧漂亮,那方千元的夫人看上了呗!”
这话明着是降火,暗地里却又添了一捆柴。
余当当默默地听着,专注地吃着早餐,仿佛他们说的事和自己无关。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她选择忽视,别人就会放过她。
余叮叮逮住了机会,岂会放过。
她道:“肯定是方水敬的主意,在学校的时候方水敬便总找机会接近当当。”
“方水敬?方千元的儿子?总接近当当?当当是在和方水敬谈恋爱?”余兰芝惊讶地问。
总算成功将话题引到了早恋问题上,余叮叮母女暗暗松了一口气,高兴的只想偷笑。
不是食不语嘛,几个聒噪的长舌妇,生生毁了愉悦的用餐时光。余当当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准备看向余兰芝的时候,顺带看了眼隋旭初,那货正用钗子钗了根火腿,慢条斯理地吃着,看样子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啊!
余当当很严肃地叹了口气,调转了目当,很严肃地对余兰芝道:“姑姑,我们老师说过的谈恋爱是大学生的事,跟我们初中生没关系。”
余兰芝被噎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心想着刚因为她惹完老爷子不开心,还是低调点别跟她纠缠的好,便尴尬地笑道:“没谈就好,姑姑这是紧张你,怕你小被人骗了。”
余当当真想回她一句“你以为我是你啊”,又怕气不死她,反要被她盯住乱咬,为了能多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她忍了,委心地道:“谢谢姑姑担心,当当现在还是初中生,不急谈恋爱的。”
余叮叮嗤笑道:“你不急,有人急,你看方水敬不是急得把他妈都搬出来了。我就不信他没跟你表白过。”
余叮叮觉得她这姑姑白做了这么些年主持人了,三言两语便被余当当挡了话头回来,还是不能指望她,于是便自个儿上了。
这个家里,余当当最不怕的就是余叮叮了。
她装无辜道:“什么叫表白啊,是不是别人跟你多说几句话就算表白了?方水敬是找我说过几回话,不过没说什么特别的,问问学习,问问其他的,对了,还有一回他还问起了叮叮姐姐。”
余叮叮恨的牙痒痒,可当着老太爷的面又不能说她装什么纯洁,便道:“就是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有没有故意拉过你的手,有没有……”
“够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脑袋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什么谈恋爱,狗屁!你们难道就不知道竞标岗上花园那片地的也有方家嘛!”
听到这里,老太爷想起了完璧和非完璧,便不悦地出言打断了余叮叮的话。
他早就在心里给余叮叮和余当当打上了标签,一个是早熟的妖怪,一个是单纯的孩子。他愤怒地想,要是再让她说下去,好好的一个单纯孩子也要被她带坏了。
32
方千元认了余当当做干女儿这个话题,在余家就这么戛然而止。
除了方水敬带着赵雪娟的问候,时不时地往余家跑跑,余家人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变化。
而那边方千元自回了家,一想起自己在余家挨的这几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自己原先可是威震一方的黑社会老大,今天却被个女人给打了,不能还手,连怨言都不敢多吐一个字,尼玛完全是吃了个哑巴亏,憋屈的脸都绿了。
这还不算,紧接着方千元又从方水敬的嘴里听说了这事不了了之的结果,脸就更绿了。
他不怪余老太爷轻易饶了余兰芝,他也是做父亲的人,知道做父亲的心思,自家的孩子再大的错气气也就过了。
不过既然余老太爷舍不得管管孩子,那受了窝囊气的他势必是要做点什么了。当然,犯法的事情他早已不做很多年。
方千元叫来了常大河,先是吩咐他调查余兰芝,又吩咐他去查查振鹰中学附近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抢劫中学生这种没谱的事,有没有哪个混蛋小子敢做。
常大河很快就回来复了命。
余兰芝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的,她是经济二十分的女主持人,怪不得那天方千元挨打的时候,恍惚觉得她有点儿眼熟。经济频道的主持人毕竟不是混娱乐圈的那些二三流的娱乐主持们,看的出来她很洁身自好,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业内的口碑也很不错。哦,对了,这余兰芝新近还被提拔,做了副台长。
丈夫是余氏的法律顾问,育有一女,还收养了一个儿子。当然这都是掩人耳目的事情,譬如说收养的儿子,看她对他的重视程度,是亲生的无疑,应当还是私生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掩盖,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方千元晋身为富豪了很多年,自然也明白越是有钱人家家里头的事,便越是混乱不堪。这一点,他是相当鄙夷的。
爬上了高处看了这么些年的风景,他骨子里却仍旧具备着浓厚的草根气息,他想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你就能乱来了,有钱你就能一个老婆两个老婆三个老婆一块儿睡了!就算你有钱,你也得遵守必须得遵守的道德,做什么事都是有底线的。
她余兰芝别说是有一个私生子,就算是有十个八个,放在从前跟他也是没有多大关系的,顶多便是听见的时候笑笑说这女人真风流。但现在不同了,余兰芝踩着了方千元的底线了,她打了他,还打了他的干女儿。
方千元放下常大河递来的资料,看了又看,心里有了数。便又问了叫常大河查的另一件事。
还别说,前几天离振鹰中学不远的地方,还真是发生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并且这事还算是方千元的人犯下的,按日子算算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是振鹰中学放假那天。
那天,方千元旗下的阾蓝酒吧的侍应三子骑着借来的摩托从老家赶回酒吧上班,振鹰中学便是必经之路。
因为天色晚了,他便开了车前灯。骑到振鹰中学的时候,一不小心压上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车把晃了一下,差点儿冲出了大路。
他骂骂咧咧地扶正了车子,正心想着怎么这么倒霉呢,无意间冲着车前灯照着的方向望去,这便看到了特别刺激的一幕。
车前灯照着的离大路最近的,一脚便可以踏上去的小土坡上的一颗大树后,隐隐绰绰有两个白花花的人影正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他心想着这对狗男女也太性|急了,这才刚天黑呢,就迫不及待地干上了。并且这两人胆子也够大,还敢紧邻着路边野战。既然他们敢战,那么他就敢看。
三子怕惊动了正HAPPY的已经忘我的两人,骑上了摩托车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将车锁在了路边,自己又悄悄地溜了回去,找了个适合观战的地方,猫了下来。
这场激战也就持续了几分钟,三子已经被那女人的叫声撩拨的心痒难耐。
起了色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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