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命荆州强势击溃了恒龄派出的几波试探攻击的清兵之后,他便从荆州城将经过了磨砺之后已经形成战力的第七标连夜调回了天门,如今知道这消息的除了坐镇荆州的张炳乾,即将回归的陈穆坤之外,就只有他跟李东来、张梅生等少数几人知道,便是为了应付应城那涌动的暗流。
原本招募的新兵军政府本打算编练为八标,因为军官的不足,后来被压制成了五标三营,除了三个巡防营是按照三三制的编制外,其余五标都是五营的加强编制。所以即便第七标折损了些人手,如今还尚有两千多人,不出意外第七标今天晚些时候就能抵达应城,到时候有些人若是识相还好一点,不然……哼,可就别怪军政府出手太狠了!
“你去通知李副官,告诉他就说我应下来了,‘打草惊蛇’计划继续!”
“是,大帅。还有,您方才派陈副官过来询问的事属下已经查到了些眉目!”
“陈副官……想起来了,是那几个盐商吧?”
李汉点头,想起了今天偶尔在路上遇到的几个曾在应城见过的盐商,询问道:“查出什么来了吗?”
“回大人的话,属下等接到了陈副官的询问之后便派人过去守着,初时还没发现什么的,只是感觉那几人的警惕太高了一些,几个弟兄都差点被发觉了。我们一路跟踪到了芳香居(城中酒楼),见他们上了楼上一处雅士之后,便悄悄地包下了另一间,才意外偷听到了一个消息。这几人并不是什么汉口来的盐商,只是几人交谈之间口风甚紧,因此不曾听到什么有关几人身份的消息。不过,我们有个耳力不错的弟兄却意外听到了他们至今还没能跟盐商刘伟元见过面,听其中一人的语气,似乎刘伟元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因为顾虑什么,一直躲着几人,不敢出来与他会面,其他书友正常看:!甚至还有一人冷哼说什么便是同盟会的孙、黄二人都要给他们后面的谁几分面子,还说大帅太不识抬举了,敢搅了他们的好事!”
那情报官说完就见到李汉眉头紧皱,赶忙说道:“那几人警惕之心甚重,便是在雅间之中,每每提到他们后面的势力声音都要降几分,加上雅间的红木隔音,属下等也是找到了一处隐蔽处的漏洞才能贴耳听到些消息的!”
李汉点头,摩擦着下巴许久不语,直到进了军政府临时驻地后方才说道:“我原本还只是有些好奇何人敢跟军政府叫板,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越加感觉这几人怕是很不简单。叫人盯紧了几个,另外,派人去查刘伟元在什么地方,查到之后立即来通知我!”
“是!”
那情报官敬了一礼,李汉说道:“这里没什么事情了,去忙吧!”
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方才静下新来仔细的思考了好一阵,目光却是越发的深邃了起来,摩擦着下巴上因为半个月没有整理而密麻起来的胡须渣,良久才低声自语一句:“看来是该回应城了!汉川一直卡在那里委实让我寝食难安,该邀请梁家兄弟来我应城坐坐了……还有孙国安,不要让我失望了!”
叹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敢跟这大时代中的豪杰群雄们同下一盘棋,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手指轻敲在桌面上,沉默了好一阵方才沉声喝道:“来人,命令下去张贴告示,明日午时城南郊外枪决‘全云南’,所有家中有受了此贼毒手之人,可一同前去法场!”
“是!”
“另外,陈副官回城之后,叫他立刻过来见我!”
“是,大帅!”
第182章 打草惊蛇(1)
第182章打草惊蛇(1)
金鸡高鸣之后,和煦的暖阳缓缓爬上了天空,唤醒了应城,大街上逐渐变得喧闹了起来!
“烧饼……卖烧饼喽……”
“过桥米线……不好吃不要钱!”
“老刘……给我来一碗馄饨!”
陈忠泽抱着个巨大的酒坛子走在这清晨的大街上,看着大街上多出来的拥挤人流,一时之间他竟有种错觉,似乎感觉这地方不比他待了多年的武昌早市差上多少。
心中猛然一惊,陈忠泽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原本在省内不算有名的小县城,如何能跟天下重镇—武昌相提并论。
只是他虽如此去想,心中却愈发的沉重,这半个月来应城的变化太大了,自从鄂中分军政府开放了盐禁之后,原来越多的民间资本跟乡绅、实业家目光投向了应城这块不大的土地上,加上军政府命令规定了做工、招募待遇条例,倒是没有人真敢跟居然威势正浓的军政府作对,反正这省内的盐价是一天比一天高,完全已经成了暴利了!
因此能从军政府手上拍下来盐矿井的商贾之流也不愿触了军政府的眉头,倒是真行了让利之举,让不少在盐井跟盐商处工作的小民得了好处,而这些反过来的又繁荣了应城的经济,富足了税收。
即便是陈忠泽对军政府把持了应城大多数盐井却不接济武昌及省内的同志,反而大肆渔利这一点十分不满,也不得不承认,应城的人民从军政府的政策中得了不少的好处,书迷们还喜欢看:。
“是陈大哥,陈大哥今天休息?”
身后不远突然传来一声招呼,骇得正分神的他后背惊了不少冷汗。
陈忠泽听着声音熟悉,便转过了头去,就看到了一队巡防士兵刚从另一道街口转了过来,其中有个眼活的士兵看到了他,忙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陈忠泽也是城防队的士兵,因此跟着一队人中的大多数却是相熟,笑着连连跟几人点头:“原来是茂盛兄、杜兄还有你们几个。我昨天感觉不舒服,头也有些发烧。这鬼天气若是惹了病,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就跟李头请了个假,到城东药店抓了些药,又买了一滩泡了些去火清热药材的药酒,准备回家好好养两天。”
他扬了扬怀中的酒坛子,却不想动作有些大了,弄得里面一阵哐当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他有些心虚的不由脸色一变,好在一队人倒是没有在意,只当他是真得了病呢。
倒是又一个明显嗜酒的弟兄有些羡慕:“陈大哥倒是有口福了,城东那家百年药店的药酒可是好东西,两枚银元一坛子,好东西啊!”
陈忠泽见无人发现他的异样,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就知道你小子贪杯,怎么样,我给你倒一壶?”
他知道军政府因为前番城防队犯了事,如今对于这城防队却是管得甚严,在巡游过程中敢吃东西被抓到了都要扣半个月的薪水,因此心中却是肯定。
果然那小子听他一说,顿时脸都耷拉了下去,“陈大哥,你还笑我呢,上一次让李队给知道了,扣了我半个月的饷子,本来还想这个月给家里多寄一些呢!”
“哈哈哈哈~~~”
同队的几人一同大笑起来,陈忠泽也跟着呵呵笑了一阵,方才开了口:“行了行了,哥几个去忙吧。有贪杯的晚上休息的时候来我那里喝,只要你不怕被我传染就行了!”
他才一说完,没想到队里竟然几人一同乐呵呵的答应了,竟然都是贪杯之人。
笑着跟几人分开了之后,陈忠泽方才松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来抹掉头上的汗水,继续往南郊走去。
他叫陈忠泽,光绪十四年的人,老家咸宁,乃是原三十标的一个新军士兵,曾经参加过文学社,后来文学社被查封了之后,惟恐连累家中老父老母的他便隐藏了下来,之后也再没参加过其他什么革命组织,不过那一夜的武昌起义中,他却是最早响应的一批人。
武昌起义当晚,陈忠泽随着队里的其他几人一同冲出了营地之后不久就被清军给冲散了,只好按照之前听到的一些喊话声,往楚望台军械所跑去。后来就被熊炳坤划到了李汉的麾下,随他冲杀陷阵,一路来到了鄂中、来到了应城。
陈忠泽对于军政府的感情极深,不过却对那位年龄只比他大了几岁的年轻大帅却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他曾经在战斗中获得过二级勇武勋章,照理说本该前途无限,不应该出现在城防队的队列之中。
只因他本人瞧不得在李汉领导下的军政府控制了县内大多数盐井的市侩行为,也对李汉不服武昌指挥、不听从副都督刘英的行为产生了不满,因此多次在公众场合批评他不是真正的革命者,而是跟那些如今依附于军政府的立宪派、原清廷底层官员一样的革命投机者,结果不但被收回了二级勇武勋章,还给安排到了城防队。
无量的前途化为乌有,加上本就对李汉不感冒,于是在接到了与他同样心里的人组建的‘铁血革命社’邀请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的他便加入了其中。
最近这两日,陈忠泽心中愈发不安了,书迷们还喜欢看:。原来他们的‘铁血革命社’自成立之后,每二日便有一次聚会。但是三日前到了再一次聚会的日期,那位虽然没露过面却一直在背后支持着‘铁血革命社’的神秘人没了消息,竟然第一次未派人通知聚会地点。
这本来是没什么的,毕竟这几日鄂中军政府兵力调动十分频繁,早就怀疑背后那人乃是军政府的一位不满李汉的革命军高层的他们只当他也被调往了其他地方准备战事,因此当时谭梦龙等几人私下举了个头,约定大家互相联络交流各地战事,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陈忠泽等人真正感觉到了不好,却是在前天。
先是‘军务部长’谷文因早前体罚新兵被诉,军政府派人过来将他带走,说要关几天,好叫他改改这毛病。大家都知道谷文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对完不成训练的新兵打骂体罚,因此被关几天也在情理之中,只当他是被那个新兵举报了呢。
不过到底是一个组织的同志,大家便委托潜伏在城防队的他私下关照谷文一下,别让他吃了太多的苦头。
陈忠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