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怎么睡啊?= =
我嫌弃地把覆在脸上的那些个细细长长的头发捋到一边,坐了起来,又揉了揉太阳穴。
再看边上的那人,此刻他睡得正香,好好的一床被子也被他踹下了床。
我无奈地把被子拖了起来,虽然天气热得根本不需要被子,但我睡觉的时候比较习惯抱着什么东西。
“神官大人,你能把你的那比较茂密的毛发挪到一边去吗?蹭到身上感觉像盖了层毛毯似的。”我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语气尽量保持和善。
他没有动静,我眼角一跳,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见他还没反应又嘟嘴在他耳朵里吹气儿。
他以肉眼可见的剧烈程度一抖,手掌也跟着啪得挥到了我的脑门上,然后身子一翻留了一句:“别吵。”
“……”
裘达尔没有穿上衣,那个低档裤依旧那么销魂。
顺便一说,他背脊上的肌肉很有看头,但此刻被他弄到暴躁至无法安睡的我根本没有什么心情观赏。
看来我跟他是没办法好好说话了,我早该在发现他刚才往我床上蹦的豪爽劲儿时就察觉到这点。
但这事儿总得解决,于是我下床翻找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根长发带。
我欢快地再一次爬上了床,跨坐在他身上,然后把他那些发量有够惊人的头发拢起来,然后编成了三股辫,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阿拉丁的小辫子。
说起来,怎么同样的发型在人家身上就这么可爱,在眼前这家伙头上就碍眼得很?
我咋了下舌,又将手里的粗大辫子盘了起来,整整一大坨顶在他头上,真是神似某种糟糕的东西。
完事后,我看着我的成品,又扭动了两下脖子,在再次躺下去之前想了想,然后掉转了身子,改成了两人头对脚的睡法。
我这么做主要是有点受不住这种一睁眼就是白花花胸肌的睡法,有点儿刺激神经,保不准我半夜梦个游就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想我这把岁数活下来,就算再淡定,潜意识还是会对雄性生物蠢蠢欲动。
少年人啊,快感谢我的信念足够坚定吧,为了那宝贵的贞操。
虽然我对能不能那啥他的信心也不大,估计会被揍个半死什么的。
我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依旧是在汗流个不停的情况下,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整整一宿我都在做些奇怪的梦,但所幸还算睡得比较熟,至少没再半夜醒过来。
一大清早的,我被李家养的那只绝美大公鸡的打鸣声吵醒了。
我挣扎了两下,然后要起来,可是能动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几根手指,手脚仿佛都被什么紧紧缚住了一样。
我睁开眼睛,然后眼前的场景我只得用惨烈来形容。
为什么我会被他夹着?更可耻的还是被他用剪刀腿夹着头,我的两只手甚至都保持着抓着他腿的姿势,我在睡梦中是如何反抗的也可想而知。
而他那边的姿势也是不忍直视,我居然一脚搁在他头顶的一整坨上面,就这样了还这么稳当。
所以我们到底是怎么睡的才能睡成这样?= =
我见他还没有醒,悄悄挪开了自己的脚,然后又松手打算逃离他的剪刀腿。
我本来打算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现场,却不想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失败了——
我在脱离他腿部的一瞬间,他两脚大力地一收还一紧,我的脑袋顺势就往上了,然后……然后我的脸就彻底绿了。
是的,作为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十七岁少年,早上有生理反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就个人而言,我一点都不想见证这一刻。
我整张脸都扭曲了,手指在不停地发抖,好不容易稳住了,开始掰开他的腿,往外撤退。
等到好不容易钻了出来,我一抬头就看到对漂亮的红色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早上好。”我弱弱地打个招呼。
“……”
“啊,鸡叫得好大声呀。”
“……”
“空气不错,今天定是个清朗的一天。”
“……”
他终于在我连声的问候下有了点儿动静,先是眨了两下眼又挠了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哔——',再看了看我。
我想这个时候裘达尔一定是处在一种无法名状的忧伤中,毕竟我不小心触及了少年的小小隐私,或许我这是做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神官大人,其实我理解的。”我做出了知心姐姐的模样,正色地冲他比了下大拇指,“这代表了你身体很健康!”
他手停住,再白了我一眼,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凑近了些,笑得极为下流:“你要帮我解决吗?”
“……啥?”= =
“不要的话就给我闭嘴。”
“哦。”下一秒我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然这么做了,但最后我还是被他边打着哈欠边一脚踹到了屁股上,摔下了床。
啧,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心浮气躁,我不是都闭嘴了吗?
不过我倒是要收回很久以前说的话,瞧他这种无所谓的样子,哪儿有什么处男的羞耻心。
但当后来我看到裘达尔下床自然地伸了个懒腰,并不小心触及到自己头上那一坨的时候,我脸色大变,我竟因为早上的这一刺激被弄得忘记解开他的头发,真是失算。
脸色大变的不止我一个,裘达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色彷如他最厌恶的蔬菜,就连刚才见到我被他夹在两腿之间都没有这般难看过。
他收手冲我一挑眉,我便乖乖地伸长了脖子:“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是的,我已经预见了我的结局,碍于今天还得让这根大麻花配合演大戏,我终究还是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下。
我的头发被裘达尔的大手乱七八糟地弄了一通。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指着我笑得跟要抽过去了似的。
我抬手摸了摸,真亏得他能整出个跟他头上那坨几乎一样的发型。
可我一见他笑就忍不住泼冷水。
我用手指比划了下我跟他的脑袋:“神官大人,你知道在我的家乡一般怎么称呼我们这种吗?”
“什么?”他没了笑声,或许是察觉到从我嘴里根本没有什么好话。
“情侣发型。”
“……”
啧,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其实还嫩得很,比无耻他哪儿是我的对手。
不过说起来,有一点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那就是裘达尔的头发被我折腾了一晚上,可等他洗洗刷刷完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来的大麻花样。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用了飘柔,那样子了居然连个结都不打。
倒是他再一走近,我觉得我仿佛看到了新世界——
“你脸上没那些乱七八糟的颜料还怪好看的。”
“我不介意在你脸上划一刀。”
“……当我没说。”= =